我去樓下交了八千多的醫藥費,隨後上樓看見馬小優,困的眼睛通紅,還在走廊裡來回走着。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無論如何,明天我都把錢給你!”我走到她身後,籌措了一下,張口說道。
“那好吧!我給你留個電話,明天你忙完聯繫我!”馬小優想了一下,掏出手機說了一句。
“嗯!”我心情煩躁異常,也沒空和她鬥嘴了,記下了她的電話,就把她送進了電梯,剛要往回走,另一個門的電梯裡,匆匆忙忙的竄出來四個人。
我扭頭一看,是門門,老仙,水水,竟然還有張君。
“南,咋樣了?”門門一步竄出來,擦着額頭的汗水,焦急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呢,還在裡面!”我停頓了一下,低頭說了一句。
“啪!”
老仙伸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忘了我晚上剛揍過他,自來熟的整了一句:“南,我說你別生氣昂!!我就算到了,向大爺不是好嘚瑟牌九可以推,錢能瞎欠麼??你放心!”
“你把嘴閉上!真他媽煩人!”李水水皺眉呵斥了一句,走到我身前,掏出兩千塊錢,直接塞到我褲兜裡,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是真沒錢,時間太短,我媳婦哪兒就兩千,你先拿着吧,啥時候有啥時候給我!”
“謝了!”我愣了一下,真沒想到李水水能來,更沒想到他能給我送錢,這時我忽然響起他跟我說的那句,就是混社會,也得有兩個朋友吧
“呵呵!”李水水笑了笑,沒在吱聲。
“拿着吧,我和大傻門的,時間倉促,錢偷的不是那麼專業,老陳最近也有防備,多的現金一般不帶回家!你先拿着,明天我拿菜刀再跟他談談,估計還能有點!”老仙也遞出了五千塊錢,塞到我手裡,補充了一句:“你jb打我一拳的事兒,我心思心思還是不跟你一樣的了,你說我這體格子板磚,咱倆真要幹起來,你是對手嗎?!”
“嗯!”我低頭應了一聲,右手顫抖的接過了錢。
就在這時,張君也上前了一步,他隨身背了個八十年代末的帆布包,掃了我一眼,乾脆的掏出三萬塊錢,遞到我面前,簡潔的說道:“我這人不欠別人過,社會上的事兒你也懂,晚上在飯店,我也沒辦法,不過這事兒多多少少對你有影響,我本來就給你準備了一萬,想過一段再給你,既然你現在用,那你就現在拿着,剩下的兩萬呢,你得還我,時間一個星期!”
他說完,我驚愕的擡頭看向了他,他臉上依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隨口說了一句:“你接觸的面兒還是有點窄,別跟林恆發學,越學混的越籃子!!什麼是錢?朋友就是錢!拿着吧!”
“謝謝了!”
“信譽是一點一點積累的,一個星期,你把錢給老仙!”張君淡淡的說了一句。
“明白!”我接過錢,鄭重的點了點頭。
深夜,醫院走廊內,我們五個人站在電梯門口聊天,五道長短不一的影子,拖的老長。
多年以後,我回想起此刻畫面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張君在這時沒有出現,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朋友,他有一種非凡的感染力,不知道從哪兒帶回來的,以前,我和老仙,門門,水水等人,似乎從來沒走過這麼近,更沒動過“這麼多的錢”
我去樓下交過了錢以後,又跟他們在走廊裡,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老向被推了出來,由於打了麻藥,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搭不上話,推進重症監護室以後,我沉默了一下,衝着他們四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兒就行!”
“行,注意安全!呵呵!”張君打量了我三秒,笑着,莫名其妙的整了一句注意安全。
“那我也走了!!媳婦還在家等着!”李水水聽着張君的話,愣了一下,應該是聽懂了以後,才說的這句。
“我陪你吧!!偷完錢,回家也是捱揍!”老仙不知道聽沒聽懂。
“你捱揍,我肯定也捱揍,我也在這兒對付一宿吧!”新佑衛門沉默了半天,也插了一句。
“還是回去吧!”我皺眉說了一句。
“行了,別墨跡了,我送送君兒!”老仙從病牀上站起來說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我沒在強硬的拒絕,答應了一聲,跟着門門和老仙,去送張君和水水。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們五個剛走到走廊裡,發哥夾了個包,領着林子,還拎着幾個花籃迎面走了過來,看見我以後淡淡一笑,剛要說話,扭頭就看見了老仙和張君,隨後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住。
“完嘍,給你惹麻煩了!”張君雙手插兜,臉上掛着笑意,小聲的說了一句。
“這是考驗我們發哥的心眼,到底有多大麼??”老仙低着頭,也陰陽怪氣,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
“哥!”我看着發哥,張口說了一句。
“呵呵,都在呢,你爸咋樣了?”發哥站在原地沒動,問了一句。
“剛推出來!”我腦袋嗡嗡直響,本能回了一句。
“錢湊夠了麼?”發哥停頓了一下,張口說道。
“我借他的!!”
“沒夠!”
我和張君同時開口說了一句,但說完以後,發哥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我猛然扭頭看向了張君,他的表情挺無奈,我知道他這麼說是爲了我好,事實上也確實是他借我的,他這麼說是怕發哥想多了!!
但我爲什麼要撒謊說沒夠呢???
很簡單!!
發哥來這兒,肯定是送錢的,我潛意識裡,是想接他錢的,因爲一旦接了,那就說明晚上飯店的事兒翻篇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張君給我拿錢了,因爲要賬的事兒,發哥已經懷疑我跟張君有一腿了,現在張君在給我拿錢,那妥妥的算是捉.奸在牀了。
但這謊在我腦袋亂糟糟的情況下,撒的一點技術含量沒有,以至於事情更糟了
“哦,那就行!!樓下還有個朋友等着!你們聊,我先下去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吧!”發哥略微停頓了一下,伸手將果籃放到了長椅上,轉身就走。
我停頓了一下,擡腿追了過去,發哥和小林走進了電梯裡,我看着他張口就要說話。
“南!!我先走了,完了,有事兒回頭再說!”發哥直接把話堵死,按了一樓的按鈕,直接走了。
我站在電梯門口,久久無語。
“這jb人,心眼還沒汗毛孔大呢,你說就他這樣,還想產起來?產他奶奶b吧!!”老仙一向看不上發哥,他因爲長的磕磣,所以天生驕傲。
“呵呵,回去吧,走了!”張君淡淡說了一句,進了另外一個電梯門裡,李水水站在原地停頓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走廊裡,還剩下我們三個。
“操,他不能真因爲張君借你點錢,給你穿小鞋吧?”門門問了一句。
“不能不能!!”我沉默一下,強笑着搖了搖頭。
“你管他那事兒幹啥!穿小鞋就幹他,有毛病麼?”老仙莫名其妙的急眼了。
“別扯!”我煩躁的說了一句。
“真在這兒蹲一宿啊?”門門舔了舔嘴脣,笑呵呵的看着我問道。
“我得找個人,講講理!!”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就走唄!!”顯然,老仙肯定聽懂了,張君那句注意安全是啥意思。
“門門,你就別去了,你也不混社會!”我眨着眼睛說了一句,心裡暗罵自己本性難移,又要坑門門的節奏。
“你真jb假!”果然,門門無語的罵了一句。
“好吧,那就帶你一個!”我勉爲其難的答應了
晚上一點半,我家院子裡。
“唰唰!!”
我拿這個鐵鍬,在院子裡的松樹下面,使勁兒挖着。
“你他媽幹啥呢?咋地?你家院子長炮啊?”老仙蹲在地上,跟虎子玩耍的很愉快,他瞪着小眼睛,給虎子一個嘴巴子,虎子回頭就是一“腳”,“倆人”已經重複這個枯燥的動作,五分鐘了。
“要不,我還是回家請劍吧!”門門玩角色扮演,家裡有個小型軍火庫,軍火庫裡拋去高仿的熱武器不講,光動漫裡的長刀短劍就不下五十把,每日主要工作就是擦劍,事後還他媽上香,弄的不是一般專業,哦,他還說每個劍都是有靈魂的,要像愛媳婦,一樣愛他們,所以他媳婦沒了
“不用!”我彎腰從坑裡,撿起一個油布裹着的長條物體,磕了磕上面的土,塞進塑料袋裡,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我操你家還有這個呢?!你啥時候整的?”老仙只掃了一眼長條物體,就驚愕的衝我問道。
“不是我的,老向的!”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了一句。
“你家還有啥趁手的傢伙事兒?”門門問了一句。
“廚房有菜刀!”
“妥了!”
二十分鐘以後,我們關上大門,匆匆消失在了夜色裡,路上老仙問道:“你說,用不用蒙個面啥的?”
“隔啥蒙??”我揹着書包,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行就給褲子脫了唄!”老仙眨着眼睛,認真的說了一句。
“滾他媽遠點!!就你褲襠裡那小玩應,比臉還容易讓人認出來!”門門一口拒絕着說道。
“你傻b啊,我穿褲衩子了!!”老仙依舊很認真的辯解了一句。
“操!”我直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