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爵爺走了以後,我就回到了樓上,還沒等進屋,剛站在門口就聽見裡面吵吵了起來。
“你要幹啥。”韓大雁皺眉看着昨晚敷面膜的青年問道。
“我丟了兩千塊錢,是不是你拿的。”敷面膜的青年梗着脖子問道。
屋內不少人,都聚在大廳看着熱鬧。
“……走了。”
李浩連解釋都沒解釋,拎着行李拽着韓大雁就要往外面走。
“你站住,。”敷面膜的青年,伸手拽了一下韓大雁,瞪着無知的雙眼,喊着說道:“你特麼這麼大歲數了,手腳還不乾淨。”
“你鬆開我。”韓大雁皺着眉頭回了一句。
“你把錢給我。”
“我沒拿你錢,給你什麼。”韓大雁喘了兩口粗氣,右手纂拳,語氣很認真的說道。
“你他媽還撒謊,就你們是新來的,而且,早上他們都出去了,就你們在屋裡收拾東西,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
“咋回事兒啊。”
我趕緊進屋問道。
“你處理了。”韓大雁看見我進來,直接扔了一句,轉身就要走,面膜青年還要拽他。
“啪,。”
韓大雁回頭,右手粗暴的抓住面膜青年手腕,嘎嘣往下一壓,面膜青年疼的嗷一聲。
“……你再伸爪子碰我,,我他媽讓你當個折翼的小鴨子。”韓大雁眯着眼睛鬆手,二話沒說直接就走了。
李浩也跟出去,金貝貝一句話都沒多說,也和老仙一起離去。
“操,動手是吧,行,,你等着。”
面膜青年活動了一下手腕,穿着大花褲衩子,回身就要從茶几上拿電話。
“哎,哥們,你等會。”我叫了他一聲。
“你啥意思。”他回頭看向了我。
“你丟多少錢。”我沉默了一下問道。
“兩千。”
我聽完打開牛皮檔案袋,從裡面點出了一沓鈔票,直接遞了過去,隨即說道:“我給你三千,電話就別打了。”
他頓時愣住。
“給你錢,並不是承認這事兒是我們乾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咱們剛認識,別拿一釐米的眼光看別人,以後怎麼回事兒,還真不太好說。”
我出言說完,直接把錢扔在了桌子上,隨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我操,真沒看出來,這幾個人挺有貨啊,你沒看他那個檔案裡,起碼得有十萬塊錢。”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青年說了一句。
“有貨個jb,還不知道錢怎麼來的呢。”面膜青年撇了撇嘴,拿着三千塊錢直接回屋了。
半個小時以後,面膜青年的對象,也就是嵩嵩回來了,倆人一對,原來是嵩嵩的父親,打電話讓他往家裡給弟弟,匯點學費。
面膜青年知道以後,只說一句:“我操,真不是他們拿的啊。”,隨後拿着三千塊錢,出去買衣服了。
……
一段小插曲過後,我們下午租了房子,晚上就去金鼎ktv上班了。
說真的,一般在東北玩的混子,幾乎底層的時候,都幹過內保,但我還真就沒幹過,以前在遊戲廳,後來直接認識了胖胖,所以冷不丁穿上內保的衣服,還覺得挺奇怪的。
我們這一組,歸一個叫菠蘿的人管,這人不是東三省的,爲了不整出地域性問題,所以在此也不介紹他是哪裡人了,因爲後面有他的戲份。
這個菠蘿27.8歲,路子挺jb野,老家是農村的,最開始在金鼎當服務員,後來因爲他長的還行,這個金鼎也開始弄鴨子場,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轉行幹了小鴨鴨,他跟別人不太一樣,一般幹夜場的男男女女,不到三十歲是根本不知道攢錢的,但他不是,他對自己經濟管的很嚴,當別人還在租房子住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五環外,首付了一套30多平米的小戶型房子。
攢了兩年錢以後,他又開始從老家,挑一些長的挺精神的小夥過來,慢慢的就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後來他就跟封棟提議自己領一組,這對於封棟來說是好事兒,所以二人一拍即合,從此菠蘿混成了鴨爸爸,然後他又在金鼎安插了不少內保,現在算是金鼎說話,還比較好使的幾個人之一,雖算不上什麼大高層,但底下跟他吃飯的人不少,所以地位還行。
上班之前,金鼎要開例會,除了保安,還有男女服務員也在,衆人喊了幾句莫名其妙的口號以後,菠蘿拿着對講機,指着我說道。
“來,你過來。”
“我。”我愣了一下,指着自己問道。
“對,就你。”
“哦。”
我穿着西服,就跟他走到了樓梯間。
“你剛來,我不管你是誰的關係,但在我手底下幹事兒,你就jb注意點,別起刺兒。”菠蘿指着我說道。
我頓時蒙了一下,隨後一想,徹底明白了過來,舔了一下嘴脣,點頭說道:“行,我記住了。”
“幹活去吧。”
菠蘿回了一句,直接走了。
我看着他搖頭晃籃子的背影,心情沒啥波動,根本提不起來生氣的感覺,轉身就幹活去了。
……
一連半月左右,我們都還適應在這兒的生活,只有韓大雁呆的不太舒服,因爲他歲數實在是有點大,整個金鼎ktv,除了封棟和收拾衛生的阿姨,跟他是同齡人以外,其他的都比他小的太多了,他呆在這兒總是吸引很多目光,而且一幫小b崽子,還總拿他開玩笑,所以他心情很不好。
我知道,他現在就是沒地方去,如果有地方,他早都走了,一天都不帶在這兒呆的。
我除了上班以外,沒事兒還要經常開導他,我怕他得抑鬱症,他戰鬥力嗷嗷生性,萬一精神失常了,李浩還沒在,我們夠嗆能降住他。
這天,生意不錯,店裡來了一桌大姐,又帶口罩,又帶鴨舌帽的,看着也是經常找小鴨的老手,據說她們經常過來,而且出手大方,不少鴨子都喜歡做她們的臺,總是天真的期許着,這幫老孃們,看上他們其中一個,然後進行人道主義的包養,從此踏上開寶馬,睡三環內高層的夢想。
金貝貝是服務員,他就負責領人排臺的事兒,其實也算不上負責的,因爲鴨子上臺,專門有個表格,順序很明確,金貝貝只需要按照名單叫人,然後領進去就可以了。
這幫大姐眼光挑剔,第一撥人裡面沒有喜歡的,就又叫了一波,這一波里有嵩嵩,還有他對象,也就是敷面膜的那個。
“貴賓晚上好。”
齊刷刷一排,起碼得二十多個鴨子,恭敬的彎腰,問了聲好。
“麗姐,你先選吧。”
“你,你,還有你,那個,你擡頭,行,你也坐下吧。”
這幫老孃們,跟挑白菜一樣,開始選着小夥,其中嵩嵩和他對象,都成功入選了。
“行,先這些吧。”請客的老孃們,衝着金貝貝擺手說道。
“來,再次表示對姐姐們的由衷謝意。”金貝貝喊了一句。
“謝謝,貴賓玩的愉快。”
衆人再次彎腰,隨後在金貝貝的帶領下,就準備撤退了。
“來,你也留下。”那個叫麗姐的指着金貝貝,突然說了一句。
“啊。”
金貝貝一愣。
“對,你也留下吧。”
“姐,我是服務員。”
“嗯,今天晚上你就服務我們這屋就行。”麗姐不容拒絕的說道。
“……行吧,那我幫你們點歌。”
金貝貝咬牙沉默幾秒,無奈之下坐在了點歌臺旁邊的小沙發墩上,臉色還有點紅暈,他可不是啥正經人,在海洋的時候,小姑娘都睡飛了,據說早都過百人斬了,但這麼陪別人,還是第一次。
麗姐其實長的還可以,皮膚保養的挺好,身材也苗條,就是臉上多少有點褶子,妝畫的有點濃。
她看着金貝貝有些侷促,反而提起了興趣,這就跟男人找小.姐是一個道理,是個人都喜歡,碰見一個純的,剛乾的。
“來,你過來,坐姐旁邊。”麗姐勾了勾手。
“……有點擠吧。”金貝貝羞澀的說道。
“麗姐,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咋這麼不懂事兒呢。”面膜青年正在喂一個老孃們葡萄吃,橫眉豎眼的喝斥了一句。
金貝貝無數次想咬牙離開,但都忍住了,你在這種地方幹,唯一一個工作原則就是不能得罪客戶,哪怕你很煩他們。
“好。”
金貝貝繞過大理石桌子,直接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你喝什麼酒。”麗姐順手摟着金貝貝的小腰,隨口問道。
“……喝這個吧。”金貝貝拿起一瓶紅酒,手掌有點哆嗦的給麗姐先倒上了。
“呵呵,你知道這是啥酒麼。”麗姐一愣。
“……應該是法國木桐吧,這酒挺貴的,呵呵。”金貝貝隨口回了一句。
麗姐再次一愣,有點意外的問道:“你還懂紅酒。”
“以前喝過幾次,商標認識。”金貝貝再次回道。
“切,百度搜的吧。”面膜男頓時撇嘴。
金貝貝皺眉掃了他一眼,也沒再知聲,伸手就給酒杯推到了麗姐旁邊,只求快點把這幫人送走,完了以後儘量不往包房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