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不遠處的清脆喊聲,扭頭望去,看見新佑衛門還有幾個人,圍在一輛小卡車旁邊說着什麼。
“咋啦?”我先將錢揣進了兜裡,隨後喊了一聲,邁步走了過去。
推開圍着的人,我擠進了卡車車頭前面的小圈子裡,擡頭一看,卡車副駕駛旁邊站着一個不太乾淨的姑娘,身上的消毒水味道還沒消呢。
“咋啦?啥事兒啊?又喊又叫的?沒看見黑.社.會辦事兒啊?”我吊兒郎當,看見說話的是個姑娘,就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你就是領頭的啊?”姑娘扭頭看向了我,大燈晃在她的臉上,略微有那麼一點嚇人。
可能此人皮膚比較白皙,臉蛋上被灰塵弄髒的地方,特別明顯,黑一塊白一塊的挺嚇人,尤其額頭有個黑黑的印記,好似包公的月牙,一頭秀髮亂糟糟的,頂着很明顯的灰塵,披散着直到臀部
你再看此人的穿着,大夏天的,上半身套着一件米黃色羽絨服,下半身fa的灰色運動版純棉褲子,纖細的小腿上還套着個“雨靴”!
霍,好傢伙,離遠了一看,好像貞子她二姨!!
“你朋友啊?”我觀此人半天,隨後撓了撓鼻子,認真的衝着新佑衛門問道。
“不是,我也沒見過這麼打扮的!”饒是新佑衛門這種,號稱動漫界角色扮演的鼻祖,也有點懵圈了。
新佑衛門說不認識她,我就更奇怪,這個人怎麼這身打扮。但再次仔細打量了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這個貞子的二姨,起碼一米七的身高,站姿端正,更顯的身段修長,雙腿筆直,雖然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但是難掩s形的曲線,而且她跟我認識的姑娘也有一點不同,她似乎沒有低頭的習慣,跟你說話的時候,永遠是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揚,目光平視着你,骨子裡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之所以說是莫名的自信,因爲我就不明白,額頭頂個包公的月牙的她,自信到底從哪兒來的?!難道真會破案?還是她手腕上戴了一塊,不知道真假的艾美達手錶?
不要鄙夷我總是以穿戴打量別人,也別說我太俗,因爲我確實很俗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問你話呢,你是領頭的麼?”姑娘看我半天不說話,隨後瞄了一眼新佑衛門,顯然對我把她跟新佑衛門歸類在一起,有點不滿,語氣更衝了。
“假表!真的我見過,不是這樣!”李水水顯然比我更是個俗人。
“我看也是,真的不是這個標!”我也很專業的點評了一句。
“喂喂,我跟你說話呢!”
“你想說啥?”
“你是領頭的不?”姑娘再次問了一句。
“對啊,咋地了?”我隨口回了一句。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貨站是公共區域,你們把門堵上,別人怎麼進去!”我話音剛落,姑娘皺着眉頭,就開始炮火連天的質問道。
“我!”
“你什麼你,你把門堵上還有理了唄?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們堵在這兒,我們等了半個小時,貨站馬上就下班了,你知不知道超過時間,搬家公司是要多收錢的!我告訴你,你還真別拿混子說事兒,姐兒玩街頭霸王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讀abc呢!”姑娘可能是發現我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她,所以一邊擦着小臉蛋上的灰塵,一邊潑辣的繼續滔滔不絕。
“哎,哎!你等等!”
“等個屁,車趕緊挪走!!再墨跡,分分鐘代表水冰月消滅了你!”姑娘煩躁的揮了揮小手,黛眉微皺,明顯很嫌棄我的說道。
“姑娘,請問你今天是不是又沒喝靜心?”我驚愕半天,繼續說道:“挪車就挪車唄!你用唾沫星子老噴我幹啥?”
“你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愛咋咋地,不服削你!”我也被噎出了火,斜眼看着她,本能的說出了一句。
“叮噹!”
一聲清脆的劍吟聲響起,我聽這聲音不對,所以立馬回頭,但還是晚了,快劍手新佑衛門的劍已經拔了出來!!
“你幹啥啊?!!”我無語的問道。
“沒事兒,我嚇唬嚇唬她!剛纔她罵我半天了!”新佑衛門用一個貌似很聰明的眼神,衝我擠咕了兩下,小聲說了一句。
“大哥,你沒嚇死她,快嚇死我了!你快收起來了,劍,實在太亮!!”我心有餘悸的補充了一句,準備讓出租車先往出走,給那個姑娘讓個道兒。
誰知道,我還沒等說話,姑娘拽開車門,從座子下面的工具箱,直接拎出一個板子,大眼睛謹慎的打量着四周,退後一步,傻傻的問道:“你們還要動手?”
我們集體崩潰了十秒,隨後我轉身,拍着李水水的肩膀,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這孩子腦袋絕對門夾過!”
“嗯,你看她頭髮就能看出來,起碼得是個防盜門夾的!”李水水附和了一句。
“媽的,女的沒一個好人!黑的都能給你說成白的!!”新佑衛門咬牙切齒的做了一句補充。
“二b!”姑娘看着我們都走了,眨了眨大眼睛,鬆了口氣,淡定的罵了一句,隨後上了卡車的副駕駛,衝着司機說道:“師傅,咱們先倒出去,等這羣渣渣走了以後,再開進去!”
“要不咱明天再搬吧!”師傅有點困的說了一句。
“不行的,今天的事情今天完,我明天還要找工作和租房子呢!”姑娘笑着說了一句,風風火火的關上了車門
廁所內。
“先給你拿一萬,你把人打發走了,行不?”我掏出一萬,衝着李水水問道。
“不行,一萬我咋打發?車費就五千多!”李水水臉上沒有了笑意,挺堅決的搖頭說道。
“那再給你五千,行不?”我停頓了一下,再次問了一句。
“不行!!你說的人頭按一百點!二百人就兩萬!”李水水再次說了一句。
“我發現你這孩子咋這麼犟呢?發哥介紹的活,你不得讓他先拿麼?懂不懂規矩!”我皺眉說了一句。
“南南,林恆發是你大哥,不是我大哥!你們怎麼安排那是你的事兒!我又不衝他說話!”李水水低頭抽菸,淡淡得說着。
“水水,有人緣,纔有活幹!我也在這個圈子呆着,一萬五能不能給這幫人打發回去,我心裡沒數麼?叫你出去的哪個不說人頭二百點,但哪個真給你按二百點了!差不多行了,別太貪了,ok??”我語氣有點急了。
“是我貪,還是你貪?”李水水擡頭看着我,斜眼問道,繼續爭取利益的最大化。
李水水拿着彈簧刀,咬牙要捅那個工頭,我拿着判決,心裡噗咚噗咚直跳的,連蒙帶嚇唬李哥,爲的是啥??
爲的不就是這點錢麼?
所以現在,每多拿一分,都是重要的,都是自己該得的!!
“你能不能明白,我說的不算,這錢我得先給發哥!”我再次強調了一句。
“給完發哥,還有我的麼?”李水水錶情嚴肅的問道。
“你老考慮你!!我他媽到現在不也一分錢沒拿呢麼?”我說話聲音瞬間提高了許多。
“你倆能不能不吵吵了,就這麼點b錢,至於麼?”蹲在旁邊坑拉屎的新佑衛門,煩躁的說了一句。
“我要像你啥也不幹,就有錢花,我也不至於!”李水水緊跟着回了一句,看着我繼續說道:“我也不難爲你,你再拿五千,我把人打發回去!”
“都他媽給你,我不要了,完了回頭你跟發哥說吧!”我說着把剩下的錢,全掏出來,拍在了廁所牆上。
“南南,你啥jb意思,拿你大哥嚇唬我?”李水水衝我問道。
“我真沒嚇唬你!我肯定怕他!!你要不怕他,你跟他幹一下,錢就全是你的!”我攤開手,語氣裡依舊火氣十足。
李水水連續裹着煙,表現的很沉默,我抱着肩膀也沒說話。
“操,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別丟人行不?先把人打發回去,然後再商量!”新佑衛門又說了一句。
李水水聽着新佑衛門的話,扔掉菸頭,一句話沒說,掐着一萬五千塊錢,轉身走了,牆頭的錢他沒動,我拿起來,又揣進了兜裡,搖頭說了一句:“人吶,你給他多少都不知足!”
“你也別說人家!!你知足,你知足你把說好的錢給人家啊!”新佑衛門撇嘴說了一句。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我在門口等你,轉身就走了
二十分鐘過後,李水水打發走了所有的人,貨站的院子裡一瞬間空蕩了許多。我沒問他打發這些人走,花了多錢,但他跟我說了一句:“有三十人,是我哥們找的,他的錢,我沒給,還欠着呢,只能一會給!”
李水水的話,可以是真,也可以是假,我沒有問的必要,也就沒回他話,點了點頭,和李水水,還有剛送走悟空,悟飯,悟天,比克大魔王等人的新佑衛門,一起奔着院外走去。
但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臺卡車停在了,宏達貨運門口,掃了一眼卡車裡沒人。
“來,把劍給我!!”從晚上佔便宜未遂,到結賬不順,再到和李水水發生了點口角,極度鬱悶的我,看見卡車頓時惡從膽邊生,扭頭衝着新佑衛門說了一句。
“幹啥啊?”新佑衛門傻傻的問道。
“別管了,你倆趕緊去打車!”我不由分說一把搶過長劍,快速說了一句,隨後奔着卡車趕去。
走到近前,偷偷的四周打量了一眼,看沒什麼人,我淡定的拔出了長劍,齜牙說道:“其實我小時候不玩街霸,我喜歡的是獨孤殘!”
“噗!”
我一個前刺,劍尖就扎進了輪胎裡,咣噹一聲鋼圈砸在地上,卡車直接斜了過來,我一個淡定的轉身,收了長劍,轉身就走。
“咣噹!”
姑娘捧着個紙盒子,額頭全是細密的汗珠,剛剛推開門走出來,準備鬆口氣,喝口水。但是擡頭一看斜着的汽車,頓時眨着大眼睛一愣,隨即快速低頭一掃,輪胎憋了,但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個被利器劃開的口子!
“唰!”
姑娘本能的望向了門口,一個手持長劍的瀟灑背影,正要走出大門,遲疑了一秒,姑娘二話沒說,將紙盒子仍在地上,伸手拽開車門,再次拿起那個板子,小臉一瞬間憋的通紅,緊緊咬着的潔白牙齒在不停打顫,轉身用板子指着我的背影,清脆的喊道:“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唰!”
我一回頭,也看見了她,停頓了一下,擺手說道:“你長的這麼黑,你媽造麼??”
說完,我轉身就跑。
“我錘死你!!!”
後面姑娘無比憤怒的喊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