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後。
雨寨山下空地,一片人工海蔘飼養區,連綿數裡,一眼望去,對岸水天連成一線,周圍椰樹聳立,水上飛禽飄過,景色美不勝收。
這裡的土路,已經修成了油板路,完全可以騎自行車直通山上,這是扎布留在雨寨的功績,遺產。
哦,爲什麼是遺產呢。
因爲兩年以前,扎布行船捕魚,溺水身亡,隨後查吉取代了他的位置,坐上了將軍。
扎布之死,是意外呢,還是意外呢,那要留給後人評說,反正他悲慘的生活遭遇,結束在了兩年以前。
我帶着墨鏡,光着膀子,正在和光明,還有老仙,一起釣魚,近一兩年,雨寨出奇的消停,大家都在忙着摟錢,各自有各自的事兒幹,人也顯得發福了不少。
以前明哥給坤立的支持,擴大十倍,然後扔在了我這兒,但兩年以前,他已經不再給錢,而我也開始做出了回報。
但這些錢,不是弄毒.品來的,我他媽最瞧不起這一行,要不是當初手裡沒錢,身邊還跟這麼多人,我肯定不帶碰它的。
跟唐伯土合作了將近一年零八個月,我們就收手,互相告辭了,他沒事兒會來緬甸呆一段,但更多的時候是在國內,還繼續着導演生涯,騙吃,騙喝,騙.炮打。
但一年多攢的這點錢,已經讓他禍害的差不多了,裡裡外外已經在我這兒借了不少,但每次我都沒拒絕過,要多少給多少。
毒.品不幹了,雨寨周圍的產業複雜了不少,有種地的,有搞養殖的,還有弄小工廠的,反正幹什麼的都有。
當然,也還有繼續種罌.粟的,只不過少了不少,他們自己聯繫銷路,雨寨不過問,不參與,但是要象徵性抽水。
進入10年以後,勐拉的形式變了,毒.品行業迅速枯萎,而賭.博行業卻,徹底滿地開花,我被明哥強迫着扎進了這行,因爲他投資緬甸,就是爲了這個……
我就不明白,他這個腦瓜子是怎麼長的,爲什麼五六年前,他就能看出賭博有前途,並且願意大把大把的給雨寨扔錢,他就不怕賠麼,。
後來,當我讓查吉在緬甸註冊了個皮包公司,李明匯過來第一筆資金,要洗白的時候,我才知道,那點b錢,在他那兒,就是恐龍身上的一個斑點,人家壓根就不怕賠。
就這樣,下面幾個賭場,李明投資,但我收取百分之八十利益,那二十明哥原本不要,但我尋思着,人家在我身上也花不少錢了,他看不看得上這點錢,對我來說不重要,但給,是一定要給。
而到了今天,纔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
“哈桑。”
我坐在遮陽傘下,回頭叫了一聲。
“怎麼了,南哥。”
哈桑已經習慣了中國式的稱呼,今年他虛歲二十三,青澀褪去,從當初的愣頭青,變成了一個憨厚的年輕人。
“金貝貝,今天回來了麼。”
我眨眼問道。
“沒有。”
“這b崽子,越來越賽臉,我他媽過生日他都沒回來。”我無語的罵道。
“不光他沒回來,張奔,浩哥,都在勐拉,剛纔打電話說,讓我今天吃飯的時候,幫他們向你敬杯酒。”哈桑笑着說道。
“……你讓他們遠點滾着。”
我煩躁的回了一句。
“人家幫你掙錢,你還讓人家滾,。”老仙斜眼回道。
“哎,我他媽越煩誰,誰越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哎,去年,你不說,你得癌症了麼,,肺子裡不是有陰影麼。”我回頭問道。
“操,,那不是喝多了,懷裡揣個鋼鏰,拍的片子麼,,,就他媽李浩嚇唬我,說我睡覺的時候,往外咳血,,跟他媽噴泉似的……我能不害怕麼。”老仙惡狠狠的說道。
“哈哈。”
我和光明頓時大笑。
“老仙,我昨夜仰望天邊星宿,偶有靈感,給你寫了一副對聯,你聽聽不。”光明齜牙說道。
“你要拐彎罵我,別說晚上,我用火紅滴爐鉤子,捅你腚.眼子。”老仙一如既往的埋汰。
“說來聽聽。”我很是好奇。
“咳咳。”
光明清了清嗓子,隨即目光迷離,緩緩說道:“上聯,傳承造就基因;下聯,傻.b絕非偶然,。”
“哈哈哈。”
我頓時噴了。
“我.操你大爺,你罵我是傻.逼,。”老仙頓時急眼了。
“哈哈……你.他.媽確實傻.逼,,重點是傳承,,傳承懂不,,哈哈。”我笑的前仰後合,差點沒掉池子裡。
“你還罵我爸是傻.b,。”老仙聽到我的話,更加不出人聲了,破音的衝光明撲過去。
“……我指你名道你姓了,,你自己往上貼啥。”光明振振有詞的說道,一頓虎鶴雙行拳,瞎jb舞着。
“橫批,橫批是啥。”我斷斷續續的追問道。
“代代相傳,。”
光明抽空喊了一句,隨即扔下凳子,騎自行車就跑了,頭也不回的喊道:“晚上喝酒昂,。”
“你他媽站住,今兒我非得把這點基因,射你嘴裡不可。”老仙也騎車追了上去,腳下生風,表情猙獰且執拗,這時候再冒點鼻涕泡,虎勁兒完全可以秒殺範德彪。
我笑了半天,暗贊光明有才啊,不愧名校畢業,罵.人就是花花。
“南哥,今兒魚不少了,天黑了,還釣啊。”哈桑提醒了一句。
“再等等,釣個十斤的,。”
我叼着煙說了一句。
“嘀鈴鈴,。”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起,哈桑立馬遞了過來。
“誰啊。”我扭頭問道。
“嫂夫人,。”哈桑最近熟讀三國,說話很是有腔調。
“趕緊呈過來,你看着點水漂。”
我擦了擦手,就接過了電話,趕緊溜達到一邊去了。
“哈嘍啊,大妹子。”我齜牙說道。
“你幹嘛呢?”從裁縫變成“設計師”的馬大長腿,已經瀕臨更年期了,有點火冒三丈的問道。
“……呃,遛彎呢。”
“釣魚呢吧。”
“沒有,你不說了麼,我曬成唐伯土那樣,你就不要我了,我也不敢釣啊。”我毫不猶豫的撒着謊。
“……好吧,生日快樂昂,南寶寶,今天我趕不過去了,估計明後天到,你留出時間接駕,我想和你去泰國玩一圈……。”馬小優難得有點賤賤的說道。
“好,好,,聽你安排,你說咋地就咋地,。”我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