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
我穿着睡衣縮卷在沙發裡,手裡攥着啤酒瓶子,臉色紅潤,心情有些低落。
“咣噹。”
哈桑打開房門,大皇子邁步走了進來。
“你先進屋,我跟南哥說幾句話。”大皇子笑着衝哈桑說道。
“哦。”
哈桑轉身離去,隨即大皇子走到我身邊,僵硬的站在原地,我擡頭看向了他。
“哥,事兒我聽說了,……我沒想到這個消息是個套……我……真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大皇子低着頭,語氣含着驚恐,呼吸也比較急促。
我盯着大皇子看了半天,心中泛着驚愕,與無限不解,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從啥時候開始,這麼怕我。”
“……我……我。”
大皇子一時語塞。
“你坐。”
我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大皇子沉默了一下,坐在了我的身邊,屁股捱了個邊,心態還是沒調整好,依舊低着頭,憨憨的說道:“哥……以前給你辦事兒是情分,錯了也就錯了,但現在不一樣……很多事情背後涉及的利益太大,我們不敢錯……。”
我聽到這種解釋,一時無言,他幾乎用一句話總結了以前和現在,是啊,憑藉一腔熱血,三五朋友闖天下的原始積累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講制度,講規矩了,人情一旦涉及到規矩,那就變得淡漠了,所以大皇子開始怕我了。
這種變化,我很不喜歡,但又無可奈何。
“……皇子,我壓根沒多想,是人,難免有錯,你不用往心裡去。”我開導了一句。
“下回,不會了。”大皇子堅定的說道。
他說完這句,我們之間好像突然沒啥可聊的了。
“哎,大皇子,這段時間咱家買賣也要支起來了,你想幹點啥啊。”我沒話找話,儘量和藹的問道。
“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唄。”大皇子還是低着頭。
“……嗯,行,我想一下,你進屋玩去吧。”
我聽到這種回答,點了點頭,擺手說道。
“哥……消息的事兒,我真不知道。”大皇子搓了搓手掌,又說了一句。
“滾犢子。”
我頓時暴跳如雷的瞪着眼珠子罵道,大皇子一溜煙的沒影了,跑屋裡去找張奔聊天去了。
……
半個小時以後,我喝了六七罐啤酒,老仙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拎着一沓文件,粗鄙的坐在我旁邊說道:“你特麼在這兒跟個佛似的,感悟天地大道呢。”
“……你還敢罵我,。”我頓時不可置信的問道,有點病態的小激動。
“罵你咋地,傻b。”老仙一愣,被我弄的有點懵。
“你還敢罵麼。”
“……小優兩天沒收拾你,你渾身又犯賤了是不。”老仙看着我有點驚悚的問道。
“大哥,你再罵一句唄。”我好像真有點喝懵了,看見老仙特親切。
“……操,南南,我跟你說,我最近也有你這個病症,所以認識了個心理醫生,,打一折,就在鐵路街以前那個小廟那兒,專治賤皮子,唉,咱倆一起去看看唄……。”
老仙認真的衝我說道。
“我沒病,。”我執拗的說道。
“你他媽都病成啥樣了,我是假瘋,你是要真瘋了,大哥,啥事兒鑽那個牛角尖幹嘛,,窮有窮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你不能吃鮑魚的時候,就他媽想着鹹菜有多接地氣……你這是自我拔高的臭不要臉,,你老想着胖胖排斥你進三泉鎮,是利益層面的考慮,是犧牲了感情才做出的決定,那你爲什麼不換個角度想想,他這麼做,也是感情的一部分啊,他要心裡沒有你向南,心裡沒有裝着三年前,咱們積累的這點情分,那他傻b啊,爲啥不拉着,你這個自告奮勇的大炮筒呢,。”
老仙十分煩躁的衝我反問道。
“咦,你是這麼理解的。”我突然有一種心情開朗的感覺。
“……我是沒把事兒想的這麼複雜,,就跟三年前,小飛,張君,磊磊他們幫咱一樣,殺向緬甸,可能就是因爲一句,咱是哥們,你需要了,我就挺你的話,,沒有其他原因。”老仙堅定的說道。
我沉默許久,放下啤酒罐子,搓了搓手掌說道:“陪我出去,走走。”
“來,你趕緊把我這次心理諮詢的費用結了……我他媽這也是花錢學的……。”
“自己拿。”
“我操,大哥,你兜裡就七塊錢啊。”
“嗯,買菸剩的。”
“馬小優算是白長那麼大眼睛了,她咋就能跟你這個窮b呢。”
……
就這樣,我和老仙磨磨唧唧的走出了家門,手裡還拿着那一沓文件。
半個小時以後,某條街道的街邊,昨天見到的那臺路虎,緩緩停滯,我和老仙坐在路邊,正吃着冰激凌,看着大街上,越穿越少的姑娘,同時感嘆着世風日下啊,,嗯,就是想日下……
“鐺。”
詹天佑下車,隨手從兜裡掏出兩塊錢鋼鏰,黑色幽默的說道:“來,給我唱一首,走四方。”
老仙毫不猶豫的把兩塊錢揣兜了,隨即擺手說道:“我們只賣色,不賣藝,,你要想幹,再掏兩塊,咱可以衚衕裡雙.飛一下……。”
“操。”
詹天佑相當無語,彎腰坐在我們旁邊,隨即從袋子裡拿出一根冰激凌,也撕開吃了起來。
“找我來幹啥啊。”
詹天佑隨口問道。
我咬上冰激凌,隨手拍了拍文件袋子,緩緩說道:“這是石路在林恆發建築公司的股份,一共百分之三十五,合同老仙已經跟他簽完了,公證處也備案了,裡面還有一些其他全額持股的小公司,我一併全部收購了,本來想拿這個噁心噁心林恆發,但胖胖只想單純的跟我談戀愛,我現在也用不上了,你拿回去,給他看一眼,然後這一兩天,我再跟你做個股份變更。”
詹天佑聽到我的話,頓時一愣,隨即笑着說道:“想通了。”
“……但有一條,海洋,我必須要買,他不能攙和。”我堅定的說道。
“操,你這孩子真死心眼。”
“你不懂,海洋對我是啥感情。”我逼格很高的搖頭說道。
“操。”
詹天佑罵了一句,隨後咬着冰激凌,拿起了文件袋,緩緩說道:“南南,,以前我其實一直挺不明白的,爲啥章偉民喜歡你,戴胖胖也喜歡你,到了現在,我這個不怎麼動情的淫,也對你有了那麼一絲好感,你這個人,愛財,但是對自己人不貪,表面混子勁兒十足,而且有點埋汰,但辦事兒很講究,大哥,開海洋的時候,養了多少兄弟,最後就你一個出來了,這確實值得讓人深思……。”
“別jb捧我,捧我我也不給你錢,操。”
我翻着白眼罵了一句。
“有事兒打招呼,佑哥,疼你。”
詹天佑拍了拍的肩膀,拿着檔案袋,站起身擺手說道:“走了。”
ps:今日家裡有事兒,十分疲憊,晚上欠一更,明兒還,大家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嗯,不說話,就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