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哥聽完我很堅決的話以後,又是一陣沉默,我也沒吱聲,靜靜的聽着電話裡的雜音。
“南,要缺錢,我給你拿三五萬,你自己湊個三五萬,把這事兒平了,陸濤位置在哪兒擺着呢,你扒拉他的人,肯定不能白扒拉!”發哥再次說了一句。
“謝謝你,哥,但別說三五萬,三五千,我現在都借不着,第二點,這事兒錯不在我,都jb幹仗,我傷的也不輕,憑啥我就得給他掏錢?就憑他陸濤倆字麼??操,我他媽向南也倆字,牛b他就乾死我,幹不死我,我還是不服他,愛咋咋地!”我皺着眉頭,乾脆利落的說道。
“小南,你以前不這樣!社會上玩,得有點敬畏之心,這裡不光是誰更猛的事兒,你明白麼?”發哥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哥,幾年前,我踏入社會開始,敬畏之心一直很澎湃,但到他媽現在,我向南還是向南,也沒好到哪兒去,現在我發現社會大哥太多了,這個也是哥,那個也是哥!我他媽實在叫不過來了!以後愛誰誰吧!”謹小慎微很多年的我,語氣在這一刻有點豁出去的味道。
“南,這話你讓我跟陸濤說麼??”發哥語氣中有點無奈,也有點埋怨,我是他弟弟,起碼在外面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有些東西,肯定連猜都不用猜,哪怕發哥因爲是自己的事兒,那肯定也一萬個不願意跟陸濤碰上,更何況這事兒還因爲我!
“你把我電話給他吧!我跟他談!這事兒跟你沒多大關係哥!”我明白過來發哥的意思,心裡沒有不平衡,簡單平淡的說了一句。
“你還是跟他好好聊,錢的事兒,我想想辦法!”發哥說道。
“嗯,我明白!”我敷衍着衝發哥說了一句。
我相信他此刻絕對能借我錢,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向南當牛做馬,跟他幹了這麼多年,那淡淡的情誼,還是值點分量,另一方面原因是,此事兒他確實很難置身事外,但估摸着五萬塊錢左右,他能拿,再多了,肯定夠嗆。
但我現在根本不想借,我要借了,三十歲之前這錢都還不完,發哥讓我幹啥我就得幹啥。
隨後,發哥掛斷了電話,我和老仙,滿身是血的站在安安家樓下的小區。
“有人找到你了?要錢,是麼?”安安扶着我,小手按着我的額頭,輕聲問道。
她什麼沒見過?聽我剛纔的話,就把事情大概摸清楚了。
“嗯!”我點頭答應了一聲。
“我卡里有六萬七,你拿去吧!”安安略微沉默了一下,乾脆的張口說道。
“你這錢,都不知道攢多長時間,才攢下的,我能拿麼?呵呵!”我無奈的笑了。
“這事兒因爲我,我還能掙,六七萬塊錢,真想攢,也挺快的!”對於一個在夜場上班來說的姑娘,其實錢是沒多大的概念的,在她們的思維概念裡,只要還年輕,那就不會缺錢花。
“不用!”
我直接開口拒絕着,老仙看着我的眼神裡,有點意外,在他印象裡,我現在應該很慌張的在湊着錢。
“嘀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我喘了口粗氣,擡手接起。
“向南是吧?我陸濤!”電話裡傳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啥事兒,濤哥?”我出口問道。
“十萬塊錢,能解決不?”陸濤簡潔問道。
“我沒錢!”我乾脆拒絕道。
“呵呵,玩滾刀肉?”陸濤笑了。
“濤哥,我要說這事兒不怨我,你肯定罵我傻b!所以我就不說了,不過這事兒跟發哥沒關係,我也不跟他在一塊玩了,而且錢,我肯定拿不出來,你看咋整吧?!”我腦中一股熱血,讓我面對成名很久的陸濤,反問了一句。
“回頭我找找你!細聊!”陸濤沉默一下,淡淡的說道。
“咋地,你要殺我啊?”
“呵呵,小b崽子,你說話挺調皮啊!”陸濤愣了一下。
“你別罵我!”
“罵你咋地?”
“那我也罵你唄,操.你.媽的!”我衝着電話清晰的罵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頭,天鵝賓館,躺牀上看電視的陸濤,拿着電話聽着裡面的聲音,足足愣了半分鐘,隨後搖頭說道:“呵呵,我操,現在這幫九零後,真整不了!”
“發子,我給你那個弟弟打電話了!”陸濤撥通了發哥的手機。
“嗯!”發哥應了一聲。
“呵呵,他給我罵了!”陸濤說道。
“一個孩子,咱別較真了行不?回頭,我收拾他!”
“哈哈,都不是事兒,我就打個電話說一聲,行了,你忙吧!”說話間,陸濤又神經兮兮的把電話掛了。
遊戲廳二樓裡,發哥腦袋嗡嗡直響的伸手搓着臉蛋子,上火的罵了一句:“這一天天的,到底可咋整,操!”
安安家樓下,老仙問我:“完了,你這一句操.你.媽,咱是消停不了!”
“不罵他,也消停不了!”我低頭回了一句。
“先別想了,咱是先去醫院還是怎樣?”安安問道。
“去什麼醫院,你家有消毒水啥的麼?”我問道。
“沒有!”安安搖頭說道。
“你問的這個問題就很傻b,她家要消毒水乾啥,但衛生巾估計會有!”老仙拎着從張君車上拿下來的礦泉水,一直漱着嘴,但鮮血還是很濃,一點都沒淡,他伸出兩根手指,往嘴裡一扣,嘎嘣一聲,給已經活動的牙,生猛無比的掰了下來。
“泚泚!!”
嘴裡鮮血狂涌,瞬間止不住了!!
“南,南,你快看看我咋地了,嘴裡咋跟噴泉似的呢!!”老仙慌了。
“哎呀我草他媽的我真服死你了!”我真拿他一點招都沒有
十幾分鍾以後,安安買完簡單的醫療用品以後,我和老仙跟着她,走進了一個門棟,她租的地方雖然不是高層,但樓齡應該也不長,樓道里很乾淨,沒啥垃圾的氣味。
503房門門口,安安掏出了鑰匙,輕輕擰動鑰匙門,探着小腦袋,先伸進門裡聽了一會,隨後臉色微紅的回頭說道:“進來吧!”
“你先伸個脖子,聽一會是啥意思呢?”老仙求知慾特強的問道。
“這房子裡,還有一個海洋的姑娘在這兒住,跟我是好朋友!”安安委婉的解釋了一句。
“小姐?”本來一會就想走的老仙,眼睛瞬間亮了。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安安白了老仙一眼。
“哦,那我明白了,剛纔你伸着脖子進門聽了聽,是怕那個姑娘正跟人在牀上軲轆,被咱們撞上?”老仙非得把話挑的很赤.裸。
“滾!”安安直接罵了一句,彎腰從鞋架上拿出兩雙拖鞋。
“咣噹!”
我們剛進屋,走廊正對着的一個房間,門被推開,一個長髮披肩,穿着純白色睡袍的姑娘,小臉紅撲撲的探出了頭,櫻桃小口咬着蘋果問道:“誰啊?”
“你是??!”
安安看見這個姑娘,竟然愣了一下,反應半天,纔出言問道。
“我是圓圓的妹妹,今天在這兒住一晚!你是安安姐吧!”姑娘笑着打了聲招呼,隨後一扭頭看向我和老仙,頓時嚇了一跳,蘋果咣噹一聲砸在地上。
“哦,圓圓呢?”安安點頭問了一句。
“她說公司加班!!”姑娘還是很謹慎的看着我和老仙,衝安安解釋了一句。
“姑娘摸怕,我叫老仙,哦不,是長江!!你好哇!”老仙站在原地,木訥的擺着帶着鮮血的手掌,黃豆眼裡就一個意思,瞬間墮入愛河的意思。
“哎,哎!別這樣,想想你嫂子,到啥時候別給嫂子忘了!”我咣嘰踹他一腳說道。
“滾,別扯!”老仙羞澀的回了一句,就那麼直愣愣的望着姑娘。
“現在他咋變的跟精神病似的呢?”安安看着老仙,不解的說了一句。
“別人是先叛逆後成人,他是先成人後叛逆!!腦子長的跟咱們不一樣!”我淡定的解釋了一句。
“汗!”
安安無語的搖了搖頭,指着客廳乾淨的酒紅色沙發說道:“去哪兒幫你倆弄弄傷口!!”
“我不用你弄!”老仙直接拒絕着說了一句,傲然補充道:“我不習慣,別的女人看我身體!”
“我去,你以爲你有多招人稀罕呢?!那你自己弄吧,沒人管你!”安安撇嘴說了一句,拽着我就奔沙發走去
另一頭,身上傷口傳來的痛感,在老仙看見那個可愛姑娘以後,一瞬間就消失了,比神靈仙草,還他媽的好使!!
“嗨,你叫啥啊?”老仙走過去,儘量做了個善意的表情,衝姑娘問道。
“你你腦袋好像淌血呢!”姑娘弱弱的指着老仙腦袋說道。
“不用管它!”老仙不以爲意的說了一句,繼續含笑問道:“我咋感覺咱們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你腦袋真的在流血!”
“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可是你的頭皮都翻起來了!!”
“嗯?????”老仙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一下頭頂,直接拽下來一塊帶着頭髮的頭皮,隨後沉默半秒,嗷的一聲竄了起來,衝着姑娘說道:“你快看看,我腦.漿.子是不是也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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