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剛給李浩打完電話,樓下的接待就通知我,說門口有人找我。
“踏踏踏!”
我心裡揣着事兒,低頭往樓下走去,心裡卻想的是,怎麼把錄像原版拿回來,可是當我下樓以後,卻木然呆愣,因爲來的是李水水,奔馳車就停在門口,他站在下面,看了我半天,咧嘴笑了一下,出口說道:“一直想找你,總是沒什麼機會。”
見到李水水這一刻,我幾乎可以肯定,背後捅咕的就是他,這是來拿着錄像跟我談條件了。
我看着他,一聲沒吭。
“上車吧。”
他招呼了我一句,隨後拿着車鑰匙,坐上了副駕駛,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拽開後座的車門,也坐了上去。
十分鐘以後,我們到了初中時候的籃球場裡,坐在藍框下面的石墩子上,一個喝着礦泉水,一個木然的望着前方跑跑停停的人羣。
“郎五子的事兒,不是我乾的。”李水水放下礦泉水瓶子,輕聲說道。
“唰。”
我扭頭看向了他,以爲他在拿話點我,所以冷笑着問了一句:“不是你乾的,你怎麼知道我和郎五子之間有事兒,,我和你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向南,你有事兒,明說。”
“富友,跟我關係還行,你在浴池砍了郎五子,他就給我打電話了,說,他跟郎五子關係一直不錯,據他了解,張君,不是郎五子點的,大皇子也不是他堵的,我一想,既然不是郎五子乾的,那你肯定是要把這屎盆子扣我腦袋上,所以,我後來,私下找了郎五子幾次,想跟他一起,把這事兒跟你說清楚,但這b養的消失了,一直沒信,到現在,我也沒抓到他。”李水水搓着手掌,低着頭,調理清晰的說着。
我聽到他的話,眉頭一皺,腦袋在急速運轉,在考慮他哪一句話說的是真的。
“南南,咱們弄到這一步,我知道,你們心裡都認爲我李水水,沒人性,爲了點b錢,把身邊的人全賣了。”
“呵呵。”我聽到這話,搖頭一笑。
“哎,南南,咱倆換個角度,想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戴胖子看上的是我,而你扮演我的這個角色,面對機會,你怎麼選擇。”李水水突然扭頭問道。
我瞬間被問住,因爲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南南,你很幸運,討人喜歡,,戴胖子手下那麼多人,他就能看上你,別人連瞅都不瞅,三年前,我要踏實的在他這個地方一直混當下去,咱倆,都等不到現在,那時候就得刀槍相見,你信麼。”李水水繼續說道。
“爲什麼。”我皺眉問道。
“因爲我總會想起來,但有你在那兒,我永遠不是戴胖子的第一人選,,時間一長,你難受,我也滿肚子怨氣,我家的情況,不允許我混個三五年,還是個地賴子,,話說白了,你進去戴胖子能管你,我出事兒,誰管。”李水水攤手衝我問道。
“李水水,我對你差事兒麼,,跟戴胖子在一起的時候,我有的,哪樣你沒有。”我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你是說,你送我那個寶馬麼,呵呵。”李水水衝我問道。
“不止這個。”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呵呵。”李水水咧嘴再次一笑,隨後緊貼着我的臉問道:“南哥,我想結婚,缺五十萬,南哥,我想買房子,你再給我拿五十萬,南哥,我爸媽有病了,你再給我拿點,南哥,我覺得戴總老找你辦事兒,我也爬不上去,不行的話,你把事兒分給我乾乾吧,你看,我也閒着呢,咋樣,兄弟,,,。”
“!”聽到李水水的連番質問,我默然無語。
“南南,,我相信你對我好,我也記得,沒錢的時候,五十塊錢,你能分我二十五,但我絕對不相信,當利益分配已經穩定,你會把屬於你的那些東西,分出一半給我,而我也不能拿,拿了就他媽不叫人情,那叫搶,,,我只要往上竄,那從戴胖子那兒分到的資源,肯定就是屬於你的那一份,,你不急眼,跟着你混的人都得找我玩命,,我說的有錯麼。”李水水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想的太複雜。”
“你和我現在經歷的事兒不復雜麼。”李水水直接反問了一句。
我默然無語,有些迴避這個話題,因爲我發現,這個事兒,越往下談越沒人味,越噁心,同時我也很佩服李水水,因爲他永遠能咬着牙,伸手掰開人心裡面最噁心的東西,然後仔細揣摩。
“礦場的事兒,莊慶洲要拿下來,我負責操作,但樂天今天到家,聽到點消息,跟我說,前段時間張奔也想爭,,說實話,我不想和你碰上,今天找你,第一是跟你說說郎五子的問題,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跟你說了,第二,我希望你別在騰玉良那兒擡價,咱倆在這兒直接說個數,如果,你比我的多,那麼好,我直接退出。”李水水直奔主題的問道。
我被他弄的一愣,有點沒明白,他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所以問道:“什麼在騰玉良那兒擡價。”
“你覺得有意思麼。”李水水皺眉看着我問道。
“張奔拿煤礦,我沒直接參與。”我簡潔的回了一句。
“!”李水水看着我的話,似乎根本沒信。
“我連騰玉良是誰都不知道。”我再次補充了一句。
李水水盯了我三秒,隨即說道:“他是國土資源廳,負責礦產的處長,我倆接觸了一下,他給我開價了,你真不知道,。”
“!”
聽到這裡,我霎時間明白過來李水水的意思,原來他是怕我,在騰玉良那兒擡價,然後把他擠出去。
“奔子因爲這事兒進去了,兩年,出來以後我得給他找個營生幹,煤礦挺掙錢的,回頭,我問問他吧,他要不鬆手,那我肯定爭。”我聳搭着眼皮,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要拿錢砸,那我回去跟莊慶洲商量下,我們退出。”李水水沉默許久,拿着礦泉水潤了潤乾涸的嘴脣,目露失望的回道。
談到這裡,我已經知道,李水水的手裡絕對沒有錄像帶,如果有的話,我說我一定要爭,那他上一秒,就該拿出來了,。
他找我,真的就是想談談煤礦的事兒,。
可如果他沒設計坑我,那麼郎五子和我之間的矛盾,也就肯定不是他設計的,。
想到這兒,我瞬間冷汗狂流,不是李水水,那就麻煩了,說明是一個未知的人,在設計我。
會是誰,。
錄像帶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