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伊人小酒吧門口,一臺出租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我付過車費以後,帶着李浩和門門,推門走了下去,剛想進場,卻看見老仙和笑笑,正站在門口聊天。
“嗨,老仙!”李浩笑着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李先生!”老仙看見李浩,略微愣了一下,隨後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還他媽挺正式的伸出了手掌,好像要在酒吧門口,來一場國際洽談似的。
“他咋地了?”李浩迷茫的和老仙握了一下手,隨後看着門門,不解的問道。
“不用搭理他,據我多年經驗來看,這是提醒你,他要裝b了!”門門撇嘴回了一句。
“請你說話不要帶b字,可以麼?”老仙依然嚴肅的說道。
“遠點滾着,一千五不還我,我弄死你!”門門斜眼回了一句。
“行了,都別扯了!”我煩躁的插了一句,隨後衝着老仙問道:“你倆咋沒進去呢?“
“這不等你們一起呢麼!”老仙一看我們這幾個貨,都不配合他,可能感覺自己裝b也沒啥意思,所以興致缺缺的說了一句。
“這都來了,那還等啥,趕緊進去吧!”我招呼了一聲,點了根菸,就要往裡走。
“哎,你們等一下,我給我姐打個電話!”笑笑突然叫着我們說道。
“我去,鬧了半天,連包房都不知道呢?你們可真夠專業的!”門門有點無語。
“嘿嘿,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笑笑挺不好意思的撅了撅嘴,隨後走到一旁,直接撥通了圓圓的手機。
而另一頭,我,老仙,門門,還有李浩,站在酒吧門口的臺階下面,圍成了一個圈,正在拿老仙的賤勁兒開玩笑,不時有大笑聲傳出,氣氛相當愉悅。
“喂,姐,我們到了!”酒吧內傳出震耳的音樂聲,笑笑一根手指堵着耳朵,聲音很大的說道。
“哦,你們到了啊?”圓圓出言問道。
“嗯,就在糖果伊人門口呢!”笑笑點頭回答。
“那你往道對面這邊走,我在這兒倉買買東西呢!”
“哦,好!”
笑笑應了一聲以後,也沒多想,拎着小包包,按照圓圓的指使就往道對面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看見圓圓正在一家倉買門口衝她招手,笑笑加快腳步就要過街。
與此同時,我站在人羣中央,單手插兜,隨意向周圍掃了一眼,正好看見笑笑奔着道路對面走去,我這人疑心很重,看着笑笑往道對面走,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衝着老仙問道:“她咋走了呢?”
我的話說完,門門,李浩,還有老仙都擡頭看向了笑笑,老仙還齜牙喊了一聲:“笑笑,你幹啥去啊?”
“唰!”
剛走到道路對面的笑笑,本能的回頭掃了我們一眼,擺着手說道:“我跟我姐買點東!”
“蓬!”
還沒等說完,圓圓直接從倉買跑出來,一把抓住了笑笑的胳膊,輕聲喊道:“快走!!”
“嗯?怎麼了?”笑笑胳膊還在舉着,扭頭一看圓圓,頓時嚇了一跳。圓圓臉上全是淤青,嘴角的還掛着血漬,披頭散髮,而且衣衫有些凌亂。
“別問了,快走!”圓圓沒回答笑笑的話,再次催促着說了一句,拽着笑笑就往道路對面的衚衕裡跑去。
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我們四個看到,老仙站在原地僵硬住,瞬間懵了。
“咣啷啷!!”
李浩第一時間湊到摩托車旁邊,從後座架子上,直接拽出一把砍刀,這是去見寧海的時候他準備的!!
“操!!”門門本能退後罵了一句。
“跑!!!來人,堵咱們了!”
我抽出插在褲兜裡的手,一把拽住門門,招呼一聲衆人,眼神快速掃了一眼四周。
“嘩啦!”
一臺別克子彈頭的商務車車門,粗暴的被拉開,陸濤光着膀子,手裡拎着一個一米多長的開山刀,刀尖一指,咬牙罵道:“都來了吧!操.你.媽,清場!!開剁!!”
“咣噹,咣噹!”
車門彈開的聲音急促的響起,街道拐角處,衚衕裡,停在路邊的車裡,我根本看不着有多少人,拎着刀,管叉,棒球棍子,蜂擁的衝出來,呈扇形圍堵,直撲糖果門口的我們幾個。
“進進酒吧!!”
我看着烏泱泱的人羣,發現街道上根本已經衝不出去了,右手扣住腰帶卡子,直接從腰上拽了下來,左手拽着門門,直接往臺階上跑去。
街頭行人駐足,瞬間閃開一個真空地帶,站在街邊上,看着糖果伊人門口,瞬間聚齊的三十多號混子,罵聲滔天,殺氣騰騰的奔着臺階上的四個人衝了過去。
很快兩夥人相遇,第一個挨乾的是還在愣神的老仙!!
“蓬!!”
從下往上砸的棒球棍子,在第一時間幹在老仙的下巴上,嘎嘣一聲,他仰面直接倒在糖果伊人門口的臺階上,隨後剛反應過來,要起身,六七個鐵棍子摻雜着管叉,噼裡啪啦直接將他砸倒。
李浩是個小偷,從小到大沒打過什麼架,雖然他肯定是會兩下子,但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有點懵,拿着刀有點不知所措,連連後退,咣的一聲,後背靠在糖果門口封死的側門上,還沒明白過咋回事兒,腦袋直接讓人砍了一刀,鮮血噴涌,頓時模糊了視線。
“蓬!”
我居高臨下,一腳踹開一個拿着卡簧,衝我捅來的青年,小腿被刀尖颳了一下,但沒感覺到疼,用身體靠着門門,扯脖子喊道:“進去!!快進去!!”
“老仙!!老仙倒了!!!”
門門瘋狂嘶吼,眼睛通紅,一步從我身後擠出來,情急之下一擡手,竟然奔着他媽一個小子砍下來的刀刃抓去。
“噗!”
這一下挨的十分結實,砍刀剁在手上,直接露出了骨頭。
“我操.你.媽的!!”
我回頭一把抓過砍門門這人的腦袋,掐着皮帶卡子,奔着太陽穴,連續抽了四五下。純鋼的腰帶卡子,一抽就是一個口子,而且還不好縫,皮肉在臉上掛着,場面相當血腥。
同時門門低頭,停頓不到0.1秒,腦門猛然往上一竄,一個仰頭,粗暴的砸在他鼻子上,隨後露出骨頭的手掌抓着他拿着砍刀的手腕,連續掰了幾下,極其生猛的搶了下來。
老仙被砍,直接導致門門戰鬥力一瞬間暴增,那是從小吃住都在一起的親兄弟,他能不急眼麼?
拎着砍刀,衝到老仙周圍,兩手握着刀把,根本不看人,瘋狂的掄起了片刀!!
“呼啦啦!”
門口剛乾了不到兩分鐘,糖果所有內保,全都不明所以的衝了出來,一看見外面這麼多人,頓時懵了,也不知道誰剛大喊了一聲:“住手,上一邊打去!!”
“咣咣咣!”
陸濤連續三刀,直接剁在他腦袋上,直接幹趴下,隨後擡頭看着糖果的內保喊道:“操.你們媽,我叫陸濤!!你們誰行,下來讓我看看!”
內保站在門口,拿着膠皮棍子沒動。
“沒你們事兒,都滾你媽b的!!”
陸濤旁邊一個青年,挑着眉毛喊了一句,人羣中就他和陸濤,自始至終沒衝我們動手。
人羣被門門衝散,老仙全身是血,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鮮血從臺階上往下流淌,殷紅一片。
“蓬!”
門門伸手抓住老仙的胳膊,卻發現老仙的胳膊,軟趴趴的好像沒有骨頭一般!
“仙,仙,弟弟!!弟弟你起來!!!”
門門聲音顫抖,連續大喊着,往上拽老仙。
“噗!!”
就在這時,門門身後,砍刀突兀而來,他拽着老仙根本沒反應過來,我看的真切,一步上前剛想伸出胳膊幫他擋一下,而砍刀已經倒了,一刀砍在我髮際線的腦門上!!
地上充斥着血液,有人躺在地上**,有人全身數處傷口,衣衫襤褸的站在我們對面。
而我,李浩,門門,還有躺在地上的老仙,被圍在人羣中央,一共就兩把刀,還是砍刀
“崩我弟弟的是誰?”陸濤站在臺階下面,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聽着他的話,低頭看了一眼,已經不能動的老仙,還有一聲聲叫喊的門門,猶豫了不到一秒,邁步說了一句:“我!!”
“你崩他幹啥?”陸濤擡頭衝我問道。
“我想崩你!”我簡單回答。
“我這人講理,他腿瘸了,你說這事兒咋整?!”陸濤衝我問道。
“你想咋整?”
“我崩你一槍行麼?”陸濤一回手說完,有人遞上了一個帆布袋子,他沒打開,手伸進包裡,擡頭衝我問道。
“行!但是我有話說!”我點頭答應,死死攥着手掌,沒一點怵他的意思。
“你說!”
“陸濤,你玩的埋汰,我他媽不服你!”我直接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了,還有呢?”陸濤說完,帆布包裡嘩啦一聲,是擼動槍管子套筒的聲音。
“輝煌時刻誰都有,別拿一是當永久,陸濤!今天你咋崩我的,明天我就能咋崩你!兩條腿就在這兒呢,你選一個整吧!!”我站在臺階上,擋在門門,老仙,李浩三人前面,聲音嘶啞的說道。
“行,我等着你!”陸濤面無表情回了一句,手指緩慢扣動扳機。
我攥着拳頭,死死盯着陸濤,口鼻中呼呼喘着粗氣。
“吱嘎!”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臺松花江麪包,突然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