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了一夜,我回家以後就開始發燒,一連兩天我都沒怎麼出門,只要一動彈,渾身好像都要散架了一般。
我總以爲,馬小優看見我這個死樣以後,能心善的照顧照顧我,誰知道人家就像沒看到一樣,一直忙着找新工作,早出晚歸,我都很難見到她。
我周圍的人,都是大老粗,照顧人根本不會,我都這樣了,老仙還拎着啤酒,要找我喝點呢,你說這人得缺德到什麼地步?
啤酒廣場依舊走在可持續發展的道路上,生意雖然越來越好,但最近天兒也有點涼了,估計旺季要過去了,真想掙錢,還得提前研究冬天弄火鍋的事兒。
飛舌哥挨幹了以後,我們這邊也消停了,聽說他是沒死,但具體傷的啥樣,我也沒打聽,而老仙和門門,三人一直商量着,是不是找個機會,弄兩個人去醫院,再給飛舌補兩刀,可他們發現飛舌住的是公安醫院以後,頓時眯着了
另一頭,遊戲廳不幹了的發哥,最近一直在跑關係,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三泉鎮的土大哥,叫劉洪江!
這個劉洪江,壟斷了不少郊區跑線的客車,目前這個年代,混子可經營的項目比較少,客車線算是項目中的“金坷垃”了,屬於牛b人才能幹的。
而發哥聯繫這個劉洪江的目地,其實就想整點錢,和劉洪江一起開發一條新線,養點客車跑跑。
倆人見面是在一家,三流浴池的vip包房裡,這倒不是劉洪江混的次,主要是三泉鎮,確實也沒什麼好地方可以去。
我從遊戲廳不幹了以後,發哥開始着力培養以前上分的那個林子,走到哪兒都帶着他,今天會面,自然也帶了他。
林子端茶倒水,劉洪江穿着浴袍,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在吞雲吐霧。
“老弟啊!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想跟哥合夥整條線乾乾,對不?”劉洪江齜着大黃牙問道。
“劉哥,您玩的比較早,路子也廣,弟兒這也沒啥乾的,真的求您帶帶我!”發哥態度很謙虛的說道。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要弄一條線,那必須就得使“銀子”,我這手裡倒是有幾條線,但手下小兄弟也多,一個蘿蔔一個坑,這都幹着呢,你要讓我現在一次性拿出一大筆錢,在整一條新線,還真就挺費勁!”劉洪江上火的直嘬牙花子。
“呵呵!”
發哥一笑,直接明白過來,劉洪江是啥意思,停頓了一下說道:“哥,一塊土地一個廟,三泉鎮這塊,那你就是廟裡的真神,我來這兒呢,就是想在您這兒拿個“許可證”,您點頭了,我就能幹,你說是不?”
“哈哈,操,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劉洪江感覺發哥處事兒還可以,頓時大笑了起來。
“哥,錢我有一部分,雖然還缺點,但我有個朋友在銀行,實在不行我就貸點款!所以錢的事兒,您不用管,您就幫我把三泉鎮這幫牛鬼蛇神打點好,線跑起來,我給您一年那兩成純利潤!”發哥感覺火候差不多,直接開口說道。
劉洪江聽着發哥的話,吧唧吧唧裹着煙,沉默了半天,扭頭突然問道:“哎,發子,你手底下,有幹扒活的小兄弟麼?”
發哥聽他這麼一問,頓時愣住,緩了半天問道:“要幹扒活的幹啥啊?”
“我操,你沒聽說啊?”劉洪江驚訝的問道。
“聽說啥啊?”發哥有點迷茫。
“我跟我媳婦正鬧離婚呢,你不知道啊?!”劉洪江不可思議的問道。
臥槽,發哥一聽這話,頓時猛拍額頭,心裡想着,劉洪江,你媽的了b的,你真當你是明星呢,你和你媳婦離婚,還得比“豔照門”還轟動唄?
“呃聽過一點,咋了?!”發哥硬着頭皮問了一句。
“這不嘛!!我外面養了個姑娘,都六七年了,一直沒啥事兒,但前段時間人家給我生了個兒子,落戶口有點麻煩,但花點錢也能解決,不過我合計着,我跟我媳婦也沒啥感情,我三月兩月也不回一趟家,老這麼吊着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就把婚離了,但我這邊還沒啥動作呢,也不知道,她怎麼就知道了我要和她離婚,人家整了兩個婚慶公司的小孩,一聲沒響的給我拍了不少和情婦“那.啥”的照片,還在醫院拍了我兒子的照片,連他媽都頭髮都給偷去了!!”劉洪江皺着眉頭,和發哥說着事情經過。
發哥託着下巴,心裡有點煩,但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後來,我給我媳婦打電話,承諾她只要離婚,我家裡把房子過戶給她,還有一臺別克君威,在給她一百萬現金,不過這個虎娘們剛把錢收了,就玩個翻臉不認人,也不知道誰在後面給她支招,咋說都不行,死活要走法律程序,說我是婚內搞破鞋,上了法庭,我是過錯方,真打起官司,我妥妥淨身出戶!”劉洪江繼續說道。
“那您是啥意思?”發哥問道。
說到這裡,劉洪江往前湊了湊,脖子伸的跟個長頸鹿似的說道:“我知道她把東西藏哪兒了,你看你能整個“高手”把東西和錢拿回來!!”
“這這!”發哥狂汗,有點無語。
“老弟,我這也是真沒辦法了,我倆怎麼也過十來年了,你說我是能砍她還是咋滴?再說這畢竟不是啥光彩事兒,本地人我還不想找,你幫幫忙,整個人給東西拿回來,她沒啥證據,也就老實了!”劉洪江柔聲說了一句。
“唉這事兒,你讓我咋說!”發哥有點猶豫。
“老弟,你放心,我劉洪江唾口唾沫那都是個釘,東西的事兒你要辦妥了,整條公交線,那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兒!”劉洪江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我試試吧!”發哥喘了口粗氣,點頭應了下來。
“謝了,真謝謝了!”劉洪江抱拳施禮。
“呵呵,互相幫忙唄!”發哥有點上火,心裡正合計找誰幹這事兒呢。
“老弟,這事兒別往外說昂!”劉洪江還眨巴着眼睛,小聲囑咐了一句。
“嗯哪!”發哥敷衍着答應了下來,心裡想着,我他媽到想跟別人說,但別人也得信才行啊,這事兒太jb奇葩!
發哥跟劉洪江談完,隨後就跟林子開車往回走了,一路上發哥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在想着找誰。
“哥,這jb劉洪江,我咋看着這麼不着調呢?!”林子開着車,有點不理解的問道。
“有錢了,開始扯犢子了唄!”發哥也挺崩潰,低頭嘀咕了一句:“我他媽也不認識幹扒活的啊,這找誰去啊?”
“嗯,這事兒確實難整!!光會偷不行,嘴一定要嚴,要不傳出去,劉洪江還不得急眼啊!!你說我也不認識個美國人啥的,要不給蜘蛛俠請來,順手就把這活兒幹了!”林子也爲君憂愁的說道。
“別他媽扯犢子,說點正經的!”發哥托腮呵斥了一句。
“哎,哥,我突然想到了個人!!”林子正開着車,猛踩一腳油門,一驚一乍的說道。
“誰啊?”發哥皺眉問道。
“這人你應該見過,就前段時間跟向南在一起的那個,聽說他是這行的大手!”林子回頭說道。
發哥聽完這個名兒,皺眉深思了起來
市郊乳品廠。
穿着工作服的李浩,剛剛接到了一個臨時通知,他已經從一線的倒罐車間,調到了包裝車間,這個倒罐車間以體力活爲主,而包裝車間,就他媽是老孃們聊八卦,扯犢子的聚集地,幾乎每一個男.淫。
李浩很不解,風風火火的拎着通知,就去了乳品廠主任的辦公室。
“咣噹!”
李浩情急之下,粗暴的推開了門,擡頭一看,主任正在和幾個幹部開會,聽到聲響,都回過了頭。
“幹什麼小李?怎麼進辦公室不敲門?”主任皺眉說道。
“我!”
“你先出去,有事兒等一會說!”主任虎着臉呵斥了一句。
李浩咬着牙拽上了門,足足站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去,辦公桌前,李浩筆直的站着,將通知書拍在桌面上問道:“主任,這咋回事兒啊?好好的,咋給我調包裝哪兒去了?”
“啥咋回事?正常工作調動有問題麼?”主任皺眉問道。
“咋沒問題,倒罐是按件結算工資,包裝一個月就一千三百塊錢,這中間差多少啊?你說我要做啥錯事兒了也行,但我也沒沒惹禍啊?因爲啥就給我調走了?”李浩語氣裡有點怒氣,挺激動。
“小李啊,工作調動,市場廠裡領導班子決定的,你也沒得罪我,我沒事兒給你穿小鞋幹啥?你說是不?這事兒不用聊了,通知書都下了,你交接一下工作,就執行吧!”主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嘎嘣!”
李浩咬着鋼牙,看着眼前的主任,真他媽想說一句,老子不幹了,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拿着通知令,攥着拳頭就走了。
“小李!!在大廠子裡,幹活是一部分,做人也是一部分!”主任看着李浩的背影喊道。
李浩停頓一下,推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