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天金長老已經下達了命令,但是肖文並沒有離開!宗雲和晉少卿他們,也都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事到如今,肖文就算是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知道白晟被重新抓回去的那個消息是真的。
而且當白晟被彭魔重新抓回去之後,純魔一族似乎準備對白晟做什麼不妙的事情。而這件事情,逼迫得大長老們都不得不親自前來交涉。
只是大長老們交涉的態度和決心,讓肖文感覺更加不妙。因爲他們似乎並沒有要平安贖回白晟的意思,而是打算犧牲掉白晟!
不僅如此,大長老們還決定用犧牲掉的白晟,回去一些其他什麼東西。因爲在天金長老剛纔的話裡,還有“物有所值”這四個字。
“長老!你們要幹什麼?”
肖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緊跟着在大長老們的身後大聲追問道。但是之前對肖文都格外照顧的長老們,這時卻用冰冷的語氣把肖文堵了回去。
“回去!這不是你該問的。”
在聽到天金長老的話後,肖文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但是也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就這麼跟着大長老他們,一步一步地往不遠處的彭都城門走去。
隨着彭都城門越來越近,肖文終於見到了白晟。或者說,是認出了白晟!
此時的白晟渾身是血,被一根旗杆掛在城門之上。而就在旗杆另一頭,那個手拿旗杆、懸空吊着白晟的人,正是龍城!
在龍城的旁邊,則分別是魔聖、修羅、被咒法束縛的木易,以及剛剛和葉婆婆動完手,現在正在閉目凝神的彭魔。
只是之前那個還是一副嚴師模樣的龍城,現在居然成了把白晟折磨成這樣的施暴者。而他現在的嘴角處,還掛着一抹的殘忍地獰笑。
“天金,把魔姬給交出來。否則,天土長老的數千年傳承就要在今天斷絕。”
面對着異於常態的殘暴龍城,天金長老只是冷冷一笑,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你覺得可能嗎?天土長老的傳承固然重要,可是還沒重要到可以和魔姬相提並論的程度。而且白晟是你座下弟子,你要如何處置,我本來就無權干涉。”
在天金長老說完這話後,肖文忍不住想要衝出來,只是還沒等他邁出兩步,就被天金長老施法禁錮在原地,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看着交涉繼續。
“哈哈哈!白晟怎麼說也是十魔子們之一,你真的忍心讓他死在這裡?好好想想吧。我可以和你保證,魔姬在我們這裡絕對不會有性命之虞。”
龍城隨意晃動了幾下旗杆,讓昏迷的白晟在空中來回飄蕩起來。而他身上留下的鮮血,甚至都快要甩到天金長老的腳旁。
只是面對着龍城的這種行爲,天金長老依然不爲所動,甚至連話都不想說。而是把頭轉向左邊,示意讓天火長老接着應答。
“龍城!自從你叛出五大城的那一刻起,我們對你的信任就已經蕩然無存。別說你現在只是空口白話,哪怕你指天發誓,我也不會信你一分。”
只不過天火長老的話,反而似乎提醒了對面。原本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修羅,這個時候向前一步說道。
“如果是我與魔聖、龍城、彭魔共同起誓呢?你應該知道,誓言約束對於我們而言是非常苛刻的。而且我們保證,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們完璧奉還。這樣一來的話,應該足夠展示我們的誠意了吧?”
修羅的話果然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原本還想怒斥回去的天火長老不再說話,而是微微看向天金長老。
只是還沒等天金長老說什麼,一旁的天水長老卻先開口了。作爲魔姬的父親,他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允許這種交涉達成一致。
“哼!好大的手筆。爲了得到魔姬,你們居然不惜一起發起衆誓!能讓你們下這麼大代價的事情,你覺得我會讓你們得逞嗎?”
“沒錯,足夠讓你們下這麼代價的事情,一定所圖甚大。身爲五大長老之首,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還是說說其他條件吧!再拖下去的話,白晟可撐不了太久。到時候你們手上沒有了籌碼,可就別怪我沒不客氣了。”
天金長老的再次開口,總算是把交涉拉上了正軌。而且事實也正如天金長老所說,白晟現在已經幾無生氣、奄奄一息。
“好!時間再拖下去沒有任何好處。各位,可敢在城門之下與我等一敘?”彭魔這時也調息的差不多,然後也跟着向前一步說道。
“客隨主便,請吧!”
天金長老淡然地回道,緊跟着轉身揮手在肖文周遭佈置了一系列禁桎陣法。然後再回過頭來,和其他長老一起往城門口走去。
再接下來的內容,肖文就完全聽不到了、眼前的視線也正在被幻象一點點遮擋。很顯然,天金長老這是不想讓肖文知道接下來談判的內容。
不過有一點讓肖文安心了不少,就在前方的視野快要被全部擋住的時候,他看到那個掛着白晟的旗杆被收了回去。
在隨後的時間裡,肖文所能做的只剩下了等待!儘管肖文被遮擋住了視線,但是他能感覺外面光線的變化,似乎已經到黃昏時分了。
天金長老他們是通過界門趕來的,所以交涉是從午後不久開始,足足持續了大半天時間。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終於,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肖文四周的禁桎總算開始慢慢消散。只是他讓他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桎梏,天金長老還沒有爲他解開。
而且天金長老似乎完全沒有解開肖文的意思,他只是在路過肖文的時候微微擡手,然後像牽氣球一樣牽着被桎梏的肖文往回走去。
宗雲和晉少卿他們還在原地等待,葉婆婆的療傷調息也還沒有結束,菲菲就守在葉婆婆的身邊,只是此時的眼神一直在肖文身上。
“好了,就地修整片刻!宗雲,你幫白晟換洗一下,他傷的很重、需要靜養。晉少卿,你給我看好肖文!在回土城之前,不要給他解開禁桎。”
天金長老在下達完指令後就再沒說什麼,天水長老已經去到了葉婆婆和菲菲的身邊,天火長老則是開始指揮數萬外軍準備稍後撤離。
晉少卿看了看大長老們,又看了看想來卻被天水長老攔住的菲菲,然後很知趣的什麼都沒有問。在把肖文接過來之後,就和他大眼瞪小眼。
被禁錮住的肖文連【通心術】都無法施展,所以只能靠着擠眉弄眼、希望晉少卿幫他解開禁錮。晉少卿倒是看懂了肖文的意思,但是他沒敢怎麼做。
“小文,你就安生一會兒吧!你剛纔沒有看到嗎,師尊他老人家都生氣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氣,所以我覺得你現在就這麼待着最安全。”
晉少卿對着肖文耐心地解釋了一番,但是從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肖文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反而眼神裡更是一副急火火的樣子。
看着肖文的樣子,晉少卿覺得有必要讓肖文自己好好冷靜一下,所以直接盤膝瞑目,看也不看肖文一眼。
可是這樣一來的後果就是,在第二天的土城大街上,晉少卿被肖文追着打了足足一個小時。雖然晉少卿沒怎麼捱到打,可丟人是真丟人。
當然,教訓晉少卿只是肖文解開禁錮之後要做的事情之一,而且肖文也需要以這種方式爲突破口,撒撒心裡的氣。
在用盡全身力氣、追打過晉少卿之後,肖文筋疲力盡地靠在一顆大樹旁邊,然後終於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憤懣。
“小文,你去看過白晟了嗎?我今天早上帶着廣林胡和癸華去探望了一次。廣林胡說,白晟根基被毀、經脈俱損,以後恐怕回覆不過來了。而且我還聽說,白晟的靈寵猙獸被龍城拿去下酒了,而且還是當着白晟的面。”
“嗯,我聽說了。不過師尊說,白晟還是有望恢復的。雖然難免會落下殘疾,但是康復後就可以正式接任新天土長老一職,沒人敢輕看他的。”
晉少卿當然知道肖文的憤懣是什麼,但是也只能這麼安撫他了。雖然晉少卿也知道,他的這些話對肖文來說根本沒有。
“師尊是怎麼安排的,我之前已經知道了。但是我還知道,如果昨天沒有耽擱那麼久,白晟其實是可以徹底救回來的。可是就在救治白晟的最佳時刻,長老們卻在和彭魔他們討價還價。結果現在,唉……”
關於肖文說的這些,晉少卿同樣也知道,但是他同樣沒有好的理由勸誡肖文。
“這我也知道。而且我還聽說,你今天早上因爲這事和師尊大吵了一架。”
“你知道我最氣的是什麼嗎?師尊說,白晟這種是必要的犧牲!雖然白晟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他爲煞魔一族爭取到的更多,這叫損一人而利天下!”
肖文在回想到天金長老之前說的那些話時,心中的憤懣再次跟着涌現出來。
“損一人而利天下!也不知道,到底換來了誰的利?真是噁心!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