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光輝神殿裡。:.
一個翼人少女跪在神像的面前,她的身後翼人女王梅爾德迎着從窗戶裡照進來的太陽。
輕薄的衣衫遮擋不住翼人女王曼妙的身材,這樣寬鬆的白色長袍對方穿出了一種緊緻的感覺。
簡約的長袍只能到腳肘,她是赤着雙足踩在地上,身上在沒有其他任何裝飾,加上背後聖潔的白翼,神聖和美麗兩個字在女王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翼人女王梅爾德一臉沉醉的看着神像,而回過頭的翼人少女眼中滿是不安和驚恐。
“母親。”
“我們真的要讓神降臨嗎?”
“或許神本應該就居住在神的國度,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驚擾祂的安寧。”
翼人少女杜瑪看着母親,用懷疑的聲音說道。
“或許。”
“從一開始神明就不需要我們的獻祭,我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神明所需要的……”
還沒等杜瑪說完,翼人女王梅爾德立刻用無比嚴厲的眼神看着她。
“你在說些什麼?”
“杜瑪!”
“你是在質疑我們的信仰,還是在旨意神明的意志?”
她走向神明。
太陽從後面的窗戶照射進來,照亮石頭雕刻成的神像。
而影子。
則投射在梅爾德和杜瑪的身上。
翼人女王嚴厲的質問跪在神像下的杜瑪,質問她的信仰和虔誠。
“作爲神的信徒。”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神的意志嗎?神正在沉睡之中甦醒。”
“祂將無可阻擋的歸來,在這個時代,在這個世界。”
梅爾德問杜瑪:“你碰到了什麼,讓你如此的彷徨,讓你如此的動搖。”
“只是因爲看到了一個僞神,就讓你的信仰變得不堅定了嗎?”
杜瑪立刻說道:“不!”
“我依舊信仰着光輝之主,祂賜予了我們力量和文明,祂纔是我們的神祇。”
母親的質問,讓杜瑪非常的害怕。
虔誠的信仰神明,將自己的一切獻給神明,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少。
在他們這些信徒的心中是如此。
哪怕杜瑪自己,若是爲神去犧牲自己,她也會覺得是自己無上的榮耀。
她一直以來的疑惑並不是懷疑神明,而是覺得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爲是否真正代表着神的意願。
但是在母親的面前,她有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錯了。
一個如此虔誠的信徒,一個將一切都奉獻給神明的信徒。
怎麼會聽錯神明的旨意,怎麼會做出違背神明意願的事情呢?
梅爾德要爲接下來讓神降臨而做準備,她雖然不滿杜瑪的言語,但是也並沒有太過於斥責自己的女兒。
“我要迎接神明的降臨,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至於那些遠在半島和海邊上的蛇人,你可以去向他們宣揚神的力量,讓他們知道光輝之主的偉大。”
“我允許他們成爲光輝之主的信徒,這是他們的榮耀也是神的恩賜。”
梅爾德看着杜瑪:“收起你的軟弱和憐憫,適當的時候要給予凡人一些厲害和懲戒。”
“我希望你能夠辦好這件事情。”
“如果你無法做到,或者那些蛇人不能夠體會神的偉大的話。”
“我將讓他們知道,神明的懲罰和怒火是什麼樣的。”
杜瑪有着自己心中的打算,她原本就想要自己接下這個任務。
她問母親:“您準備爲神的降臨做些什麼呢?”
“杜瑪能夠幫助您什麼?”
翼人女王梅爾德:“神需要更多的天空使者,來迎接祂的降臨,來營造祂在人間的國度。”
“你不願意做這個,就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接下來,光輝之城的天空使們又展開了數次獻祭。
在神明的號召下,有着更多的人從遠方趕來。
光輝之城中多出了不少天空使。
這座光輝之城,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神之使者的國度。
擁有着白色羽翼的美麗聖潔生靈侍奉着偉大的神靈,居住在如同天空國度一樣的城市中,統御着大陸北方最高的山脈。
而下面人滿爲患的試煉之城也漸漸的恢復了平衡。
至少沒有再發生大批量的人被餓死,十幾人爭搶一份食物的情況了。
試煉之城有人闖過了天空飛上了山頂,成爲了神的天空使者。
有人沐浴聖光獲得重生,重新得到了健康健全的身軀,又一次開始了自己的人生。
山上和山下的世界。
用這種神聖遮掩之下的殘酷,達成了一種完美的平衡。
天空使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凡人們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但是。
光輝之城的主人,翼人女王梅爾德好像並不太高興。
因爲獻祭過後的神明除了變得更活躍了一分,絲毫沒有要降臨人間的徵兆。
光輝神殿裡。
剛剛結束了天空試煉的翼人女王梅爾德仰頭看着天空。
她的靈感和視線已經穿過了現實,看到了那扇恢弘偉岸的神話門扉。
靈性之門上的智慧之路圖案變得更加閃耀了,原本模糊不清圖紋一個個被點亮,散發着彩色的熒光。
“爲什麼?”
沒有人的時候,不在杜瑪面前的時候,梅爾德也露出了自己心中的一絲疑惑。
“我們已經持續了近兩百年的獻祭,神話之門也已經打開了數十年了。”
“爲什麼神還是無法降臨這個世界呢?”
兩百年前翼人在大海上蒙受神的感召,開始信仰光輝之主。
數十年前,翼人女王梅爾德推開了靈性之門,將所有權能者轉換成了強大的天空使,開啓了新的時代。
神肯定是要降臨這個世界的。
至少這一點,梅爾德是非常肯定的。
她曾經一次又一次聽到了神明的低語,聆聽光輝之主的神諭。
偉大的西亞神要從歲月和時光中歸來,找回祂曾經失去的一切。
她將前一句記得清清楚楚,她在祈禱的時候,在自己的心中唸了無數遍。
然而。
梅爾德不知道的是。
她一直不曾關注的那後半句,纔是神諭裡最重要的內容。
不是光輝之主歸來之後才能找回曾經的一切。
而是必須找回曾經的一切,光輝之主才能夠從歲月和時光中歸來。
梅爾德自己問自己:“是獻祭得不夠嗎?”
然後她立刻否定了這個疑問:“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兩百年的獻祭,獻祭了如此多的翼人,如果這樣都還不夠的話,哪怕將所有翼人獻祭了也沒有作用。”
梅爾德覺得不是獻祭的問題。
獻祭只是讓神明的意識漸漸甦醒,而想要讓神明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還需要其他的條件和因素。
“光憑藉獻祭,是不足以讓神明降臨的。”
“還需要其他的條件。”
而這個答案,只有靈性之門內才能夠找到。
只有偉大的光輝之主,只有神明。
才能夠告訴她。
梅爾德雙手合在一起,念出了咒語。
“神咒:光明。”
光明從天而降,照射在了神殿之內。
梅爾德背後一雙雙翅膀展開,八雙聖潔的白色羽翼沐浴着光芒,帶着梅爾德飛向天空。
在光芒之中,梅爾德消失在了現世。
梅爾德再度在靈性之門的牽引之下,走上了夢界的邊緣。
八翼天空使一點點靠近,走向神聖的靈性之門。
她眼中的巨門越來越大,大到她的目光都無法將這座巨物完全收入視線。
她站在了這扇門的腳下,伸出了手。
“神啊!”
“爲我打開您國度的大門吧!”
梅爾德推開了靈性之門,再一次進入了其中。
靈性的海洋將梅爾德包裹住,把她捲入了門裡面的世界,她感覺自己被投入了太古時代的海洋之中,一個又一個半透明的古老生物遊過自己的身邊。
梅爾德再一次看到了那震撼的畫面,記錄在靈性之門的歲月變遷和物種演化之旅。
在那光陰的浩瀚和滄桑之下,渺小的她一瞬間被淹沒。
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她的意志,
翼人那短暫的歷史,在這裡變得不值一提。
梅爾德終於穩住了身形。
她站在太古時代的海洋之上,看着周圍的一切大聲的呼喚道。
“晨曦與黃昏之神,永恆的光輝之主。”
“我是您的信徒,您卑微而虔誠的信徒梅爾德。”
“我聽到了您的呼喚,我遵從您的旨意,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您降臨在這個世界,哪怕犧牲我擁有的一切,我也心甘情願。”
梅爾德旋轉着身體,她扭着頭看向四方,好像在尋找着神明在哪裡。
在這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上,她聲嘶力竭的喊着。
“神明啊!”
“如果您聽到了我的心願的話,就請給予我指引吧!”
話音落下,梅爾德從海面墜落入大海之中。
一條梅爾德從未見過的魚遊過她的身邊。
魚兒愜意的甩着尾巴,遊過蔚藍清澈的大海,向着海洋深處而去。
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魚類,由造物主親手製造的物種。
始祖魚。
它誕生於兩億幾千萬年前,因爲第一代智慧之王萊德利基王的訴求而生,這位古老的王者希望自己的後裔和族人能夠在古老蠻荒的海洋和大地上生存下去,因賽神爲自己的長子製造出了它。
無數年過去了,它也早已隨着三葉人一同消失了。
但是就像是智慧的血脈一樣,它的血脈也留了下來,演變成了如今的種種海洋和陸地上的動物。
大海之中,陸地之上。
無數物種都起源於它,是它的後裔。
梅爾德跟着這始祖魚,跟着它一起前往遠方,她看着始祖魚頃刻間消泯,換成了另外一個物種,一個又一個物種不斷循環罔替,直至如今。
一句低語落入了梅爾德的腦海,好像在告訴她這一幕到底是什麼。
“智慧……之路……轉生!”
“轉生……”
“轉生……”
“一次又一次的……轉生……”
那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蒼涼。
兩億年的輪迴轉生,一次次的重生然後死去。
那是凡人永遠不可能理解的事情。
梅爾德這一次看得無比清楚,不像上一次完全沉浸在震驚之中而迷糊不清。
她看到神明的意志,一次又一次降臨在不同的物種身上。
但是都無法真正的降臨這個世界。
大海的漩渦之中,她看到海洋在退潮,看到了植物和動物爬上了陸地。
她站在了海岸之上,注視着那長着雙鰭的魚爬入了沼澤。
“是這些物種太弱小了嗎?所以它們無法承載神的降臨?”
梅爾德彷彿找到了答案,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她的臉上涌出了一股潮紅,她有了一種無比可怕的想法,但是那想法是如此的讓她激動而熱衷。
她站在那虛幻的大陸之上,看着天空。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其他生命能夠承載神明的偉岸,不能夠讓神真正降臨在這個世界的話。”
“那麼神明啊!”
“就讓卑微的我,就讓您的信徒成爲您通往這個世界的大門吧!”
她張開手臂,擁抱着天空。
她踮起腳尖,激動地整個人都在發顫。
“就讓神明……從我的身體裡降生吧!”
梅爾德話音剛落,一切的畫面全部都消失了。
整個門內的世界都化爲了黑暗,黑暗之內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了,好像一隻巨大的眼睛在注視着梅爾德。
梅爾德跪在了地上,向神明匍匐。
“偉大的神啊!”
“請原諒卑微的我,您渺小如同塵埃一般的信徒梅爾德生出這樣的想法。”
“但是您如果真的需要的話,請使用我的身體吧。”
梅爾德:“請!”
“和我融爲一體吧!”
光芒淹沒了整個世界。
梅爾德擡起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靈性之門外面了。
她看着靈性的大門緩緩的合上,但是整個神話之門上的圖案全部亮起。
她感覺到神徹底的甦醒了過來,一切的力量都匯聚在了大門之上,點亮那無人能夠理解的神秘圖案。
梅爾德跪在了靈性之門前,雙手合握放在了胸前。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靈性之門,背後的八隻白色羽翼微微發顫。
那巨大的神話之樹,通往智慧盡頭的道路,全部展現在了梅爾德的面前。
兩億年。
兩億年以來始終停留在第一步,從來沒有走全的智慧之路這一次竟然開始了全部運轉。
依照次序將門上面的知識、慾望、智慧融合在一起,全部化爲了光芒投入了梅爾德的體內。
“轟隆!”
梅爾德用仰望的姿態,用虔誠而激動的表情接受了神明的一切。
她甘願成爲神降臨這個世界的道具。
光芒掠過梅爾德的身邊,吹動她的長髮。
無窮無盡的力量化爲神話之光投入了梅爾德的肚子裡,化爲了生命的種子,凝結成一個散發着神話之力的胚胎。
智慧之路再一次開啓。
但是進行輪迴轉生的並不是光輝之主本來的智慧、慾望、記憶,而是兩百年來翼人獻祭的所有智慧、慾望、記憶。
那污穢而混亂的力量,伴隨着靈性之門的力量一起開始了智慧之路。
那汪洋一般浩瀚的靈性之海不斷的從門內流淌而出,最後融入神話之胎的卻只有一小部分。
哪怕梅爾德這樣的八翼天空使和神之使徒,也無法容納神的全部力量轉生。
但是這已經足夠強大了,強大得不可思議。
光芒落盡。
靈性之門也變得黯淡了下來。
梅爾德站起身來,她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我成功了?”
“我真的成功了?”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有着說不出的迷戀和沉醉。
只是梅爾德沒有看到。
她背後的白色羽翼之上的其中一根羽毛,在此刻悄然無息的化爲了黑色——
愛維爾城邦。
亞弗安正在知識神廟裡整理着圖書,將一冊又一冊散發着書香的冊子分類整理好,塞入木架之上。
他很喜歡做這種本來應該由神侍學徒來做的事情。
亞弗安每天都會來知識神廟的圖書館清點書籍,樂此不彼。
他纏在梯柱上,對着梯子下面抱着書的神侍學徒說道。
“知識是神聖的,我們應該用最虔誠的心去對待它。”
“你用心去對待知識,便能夠獲得最豐厚的彙報,真正屬於你自己的回報。”
“它是憑藉你的努力和智慧得來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牢靠的東西。”
蛇人的梯子很有特色,並不是一層一層的,更像是一個有花紋和溝壑的柱子。
蛇人可以盤在柱子上攀爬上去,對於他們來說更加方便。
一旁的神侍學徒面對亞弗安的只有緊張,不斷的點着頭。
“我記住了,亞弗安大人。”
他雖然記住了這句話,但是卻並不明白亞弗安說這句話的深意。
亞弗安突然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瞳孔微微收縮。
他低下頭,對着神侍學徒說道。
“你先出去吧,我想看一會書。”
“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神侍學徒剛剛離開,就看見一陣狂風吹動了木頭窗戶。
一個美麗的翼人少女出現在了圖書館裡面,打量着周圍的書架。
她在想,有一天她一定也要爲翼人建立起這樣一座圖書館。
她對於知識的理解雖然沒有亞弗安通透,但是她同樣能夠明白文字記載對於一個文明的重要性。
沒有文字、沒有記錄,一個文明就永遠不可能成長起來。
這個時候亞弗安先開口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再來,一路飛過來花了不斷的時間吧?”
來人正是杜瑪。
她又一次來了愛維爾城邦的都城,而且再度找到了亞弗安。
她知道了亞弗安是愛維爾城邦裡最強大的人,也是知識神廟的首席神侍。
亞弗安的地位,從某種意義類似於翼人女王梅爾德。
只是翼人的女王同時擁有神權和王權,而愛維爾城邦神權和王權是分開的。
杜瑪這次學聰明瞭一些,雖然依舊顯得稚嫩。
“你不用試探我,也別想從我的口中得知我們在哪裡。”
杜瑪警告亞弗安:“不要想辦法靠近和尋找我們,那會給你們帶來災難。”
亞弗安和杜瑪的對話確實有着收集情報的心思,在告訴她一些關於魯赫巨島和神明的真相的同時,也是在蒐集着關於翼人的消息。
杜瑪這一次來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她比較直接。
“如果可以得到更多,你們是不是也可以換一個信仰?”
亞弗安笑了:“有什麼信仰,能夠比信仰知識和真理更可靠的?”
杜瑪並沒有聽懂亞弗安這句話的深意,她驟起了眉頭。
“雖然你們也擁有着神明的庇護,但是光輝之主比你的神明更加仁慈,更加寬厚。”
“你們最強大的力量和權能者只有你,一個三階權能者。”
杜瑪注視着亞弗安,背後三對羽翼緩緩張開。
她和亞弗安一樣,都是三階權能者。
亞弗安表情嚴肅了起來,他可以感受到那羽翼之後的力量。
他在看到那光的時候,自己的靈感就在提醒着對方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甚至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的軀體和血脈在那光芒下竟然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
杜瑪彰顯自己的力量並不是想要開戰。
然而想要告訴亞弗安屬於光輝之主的力量,光輝之主和翼人的強大超乎蛇人的想象。
“你們如果信仰光輝之主,可以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我的母親,翼人的女王就在神的恩賜下成爲了四階權能。”
“她超越了凡人的位階,成爲了神之使徒。”
“她一個人就能夠摧毀你們的家園,毀滅你們的所有城市。”
“她和我不一樣,她不會容忍這片大陸上出現不信仰光輝之主的存在。”
“你很有天賦,如果你也能夠信仰光輝之主的,主一定降下豐厚的恩賜。”
亞弗安驟起了眉頭。
翼人的族羣比愛維爾人龐大亞弗安是早有預料的,翼人千年以來的繁衍不僅僅有着遠超過愛維爾人的龐大族羣,它們本身的權能者也多過愛維爾人。
畢竟愛維爾人原本也只是蜷縮在魯赫巨島一角的蛇人小族羣,而翼人在這座大陸上是完整的。
人數的龐大,並不能真正決定一個勢力的實力。
但是此刻他心中突然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翼人之中竟然有着一個四階權能者,這已經完全超乎亞弗安的想象了。
難怪杜瑪一直以來沒有將亞弗安放在眼裡,
翼人擁有使徒級別的力量,這完全超乎了亞弗安的想象,
哪怕是真正的神明,也並不會輕易造就自己的使徒。
第一這會分散神明的力量,第二神需要製造一個使徒的時候,大多數是存在着某種目的。
在這樣一片大陸上,有什麼事情需要一個神之使徒降臨呢?
亞弗安有些懷疑起了杜瑪信仰的神明的狀態:“有的時候神的過度恩賜,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
“當你過於靠近太陽的時候,同樣會招致災難降臨。”
杜瑪看到亞弗安這樣說,頓時心有些亂了。
她有些生氣了,上一次亞弗安也是這樣擾亂她的心,擾亂了她的信仰。
“不要想蠱惑我,蛇人。”
“我是神虔誠的信徒。”
她準備離開,帶着嚴肅的口吻說道。
“我是來告訴你們,我的母親已經注意到你們了。”
“如果你們願意信仰光輝之主的話,就可以保存你們的族羣,如果你們選擇對抗神明的力量,帶給你們的就只有殘酷的神罰。”
“你還有時間考慮,但是我母親的耐心並不多。”
“她和我不一樣。”
翼人少女杜瑪朝着門前走去,她召喚來了風,吹動了圖書館的書頁翻滾,窗簾舞動。
這個時候。
她背對着亞弗安,突然以不安的音腔問了亞弗安一句。
“神!”
“真的可以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嗎?”
亞弗安不知道杜瑪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他皺着眉頭說道:“你爲什麼問這個?”
剛剛說完,翼人少女就已經伴隨着狂風和光芒衝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