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神國。
神之月突然大放光芒。
金字塔神殿外,一個穿着白袍的黑色短髮男人靜靜站立。
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好像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又像是一瞬間浮現再此處。
祂緩緩擡起頭看向了天際另一頭的銀月。
祂仔細盯着那銀月,好像在思索着什麼,良久後才緩緩說出了一句話。
“智慧種的誓約。”
祂面無表情,看不到冷漠,也看不到情緒……
就好像那天空的月,你感覺不到溫暖,但是也察覺不到寒冷。
有的。
只是遠隔天際的不可觸碰。
完全由神恩石組成的巨大月亮變得透明,隱隱露出了封印在內部的古樸王冠。
王冠上一行行字文緩緩亮起,流光隨着文字的細淺溝壑一個接着一個傳遞下去,很快就流轉了一圈,然後傳遞向下一行。
分別是萊德利基誓約和魔怪誓約。
二者誓約並不相同。
萊德利基誓約是因爲對神的信仰而發下,他將自己的智慧權能傳承給了自己的後代,繼而分散到了所有三葉人身上、
於此同時,他也將自己的信仰永遠銘刻於王冠之上。
萊德利基希望每一個帶上王冠的智慧之王都能夠繼承了自己的信仰,他用自己的信仰貫穿了自己一生,也希望這種信仰能夠永恆的傳承下去。
但是,他的信仰卻把自己的兒子耶賽爾王變成了一個囚徒。
最終。
造物主收回了王冠。
魔怪誓約是魔怪之祖哈魯創造出了魔怪一族之後,因爲魔怪一族和三葉人進行的殘酷廝殺而誕生,從此魔怪一族獲得了在荒野之中生存的權利,但是卻不能夠踏入三葉人的城市。
直到整個希因賽和舊陸被海水吞沒,三葉人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和文明,才宣告名存實亡。
但是不論如何,這誓言依舊在。
哪怕到了這一個紀元,依舊不能抹去。
至今魔怪依舊不能靠近三葉人的城市和村鎮,哪怕那些舊址早已經變成了無比可怕的禁地和半神的國度。
而萊德利基王的信仰,依舊留存在王冠之中。
這也是真理之門爲什麼讓亞弗安知道智慧王冠誓約的原因。
無論肖有任何目的,無論那深淵是不是肖的陰謀陷阱。
不論他在其中隱藏了任何計劃。
當深淵種族向智慧王冠許下誓約的那一刻,一切便脫離了肖的掌控。
一道夢幻星光出現在了金字塔神殿外,一位金髮的神女落腳踏在了神殿廊柱之間。
金字塔神殿已經和最初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但是在神殿外面的牆壁上還有着古老的壁刻,那是萊德利基留下的;這種習慣甚至還延續到了這一紀,生命之母在修整她的神廟之時就有參考,讓萬蛇之母在生命神廟外留下壁刻。
希拉走過一面面壁刻, 追到了尹神的面前。
她發現尹神也在擡頭看着月亮後, 便開口說道。
“神!”
“一個什麼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的普通凡人在通過夢界的靈性共振呼喚智慧王冠,我已經隔絕了他的感應。”
這種事情在上一個紀元也發生過,三葉人祭祀在突破的時候, 會感應到神之杯從上面接引下力量。
不過那是按照規定好的儀式來進行的,是有着造物主的允許的。
沒有人敢像亞弗安這樣貿然的去勾連一件神器, 那叫找死。
尹神對於這個凡人並不感興趣, 祂看到的是夢界更深層的變化。
“夢界變得更加強大了, 它根植於神之杯、智慧王冠之上,如今還要加上萬物母螺。”
“它已經徹底和萬物衆生的夢、靈性、意志鏈接在了一切。”
“也正是如此, 這一紀元一些靈性深厚或者和夢界產生共鳴狀態的凡人,才能夠僅僅因爲一些簡單的動作和頌唱神明的動作,就直接溝通超凡的力量。”
而亞弗安他不僅僅擁有着強大的靈性, 也因爲閱讀《修伯恩之書》精神意志和夢界產生強烈的共鳴, 讓他不僅僅能夠聽到千萬三葉人的嘶吼和詛咒, 也讓他更進一步直接意識和夢界同步。
夢境主宰則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他想要幹什麼?爲什麼會鏈接上智慧王冠呢?”
尹神早就看到了一切, 也知道亞弗安想要做些什麼。
他淡淡的說道:“他知道了誓約的事情,卻不知道完整的誓約儀式, 他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溝通上的智慧王冠。”
希拉不理解:“誓約不是神用來約束衆生的嗎?”
“神沒有去約束他們,他們爲什麼要約束自己?”
尹神看着妖精,搖了搖頭:“誓約的作用並不僅僅是約束, 同時也是一種保護。”
“萊德利基通過誓約,將智慧的血脈和意志永遠傳承了下去, 魔怪因爲擁有了誓約,才從上一個紀元活到了這一個紀元。”
尹神告訴妖精:“不過。”
“誓約自萊德利基立下第一條開始, 便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規則。”
“你的誓約必須符合整個種族的意志,得到整個種族的認可;智慧王冠纔會基於庇護智慧種的本能下, 給予你正面的迴應。”
“於此同時。”
“當你爲了智慧種的延續立下誓約的時候,智慧王冠也會給予你一定的庇護;這便是智慧王冠的本能,也是萊德利基的信仰和意志。”
這種秘密和關乎本質的東西,哪怕是夢境主宰也是不知曉的。
希拉雖然是當初魔怪誓約的見證者,但是當初也只是在遵循着尹神的意志行事。
而尹神作爲一切的造物主,所有權能和權柄的源頭,祂當然能夠看穿這一切的本質。
“不過, 大多數人應該不懂得這個道理。”
“他只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約束另外一個種族。”
夢境的主宰看着尹神:“他這種帶着目的的誓約,智慧王冠會同意他的請求嗎?”
尹神看了希拉一眼,剛剛正是希拉的插手讓亞弗安活了下來。
“他沒有因爲反噬而消亡, 便看到了誓約的正確儀式還有規則。”
“看他能不能做到吧!”
妖精立刻不好意思的低頭,她總是這麼好心。
不過她也知道尹神不會在意這種事情,或者說樂於見到這種事情。
希拉本就是善良的妖精,秉持着善良的本心去做事,纔是她的正常行爲。
尹神轉身離去,天上綻放着光芒的銀月也暗淡了下來——
從王都舊址歸來後,亞弗安便帶着《修伯恩之書》一直將自己關在一個小房子裡。
他需要放空自己,制定一個可行的計劃。
這個計劃因諸神信使仙女芙洛蒂的回信而開始,經過了真理之門和波里克幽魂家族的規劃和完善。
如今因爲閱讀《修伯恩之書》,亞弗安雖然在瘋癲和狂亂的情緒下溝通上神之月遭受了嚴重的反噬,但是也知道了智慧王冠誓約儀式的施展方法和規則。
他對於自己的計劃更有了幾分把握。
【智慧王冠誓約】
【第一,誓約之人必須能夠代表整個種族】
【第二,所發誓約必須符合種族的延續意志。】
【第三,此誓約永世不得修改。】
當亞弗安看到這誓約規則的時候,心頭忍不住感覺到發寒。
尤其是最後那一條。
此誓約永世不得修改。
一個人的誓言,便要約束後世之人永生永世,這是何等殘酷的事情。
但是想到,種族的誕生和湮滅對於造物主那等永恆的神祇來說,或許也不過在彈指之間。
這所謂的永世,也只是對於神明來說存在意義。
一個種族的開始和結束,哪裡能夠抵得過這歲月的消磨。
最終這誓約也不過是化爲了永恆神祇的記錄簿上,那輕描淡寫的一筆罷了。
化爲了骨魔的亞弗安放下了骨掌抓住的筆,森白的下顎骨頭咧開。
“幸好。”
“我需要的就是這種殘酷。”
亞弗安終於起身。
他緊了緊身上的斗篷,然後將脖子上纏着的粗布繃帶拉上遮住了面部。
他這纔打開了門,告訴門外的侍從,讓他喊來了艾維爾王西迪和神廟下位巫靈尼婭。
亞弗安並沒有等待多久,外面的通道就傳來了聲音。
愛維爾王西迪和尼婭一同走來,進來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情,關乎所有愛維爾人的命運。
燈光下的亞弗安站得筆挺。
火光照在他纏繞着繃帶的面龐上,顯得有些陰森。
亞弗安注意到了西迪注視着自己面龐的眼神,搖了搖頭說道、
“別盯着看。”
“很醜陋。”
西迪陛下已經是一箇中年人,他大笑着說道:“我覺得很不錯啊,如果我年輕一些,說不定也要和你一起變成這個模樣。”
亞弗安忍不住說道:“西迪陛下,你應該禁止有這種想法。”
“你是蛇人,是愛維爾人的王。”
亞弗安可是從波里克家族那裡知道,在上一個紀元骨魔帶來了多麼可怕的災難。
而真正導致這一切的不僅僅是骨魔,還有着無法剋制的慾望和貪婪。
西迪陛下:“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安慰你一下。”
“亞弗安!”
亞弗安笑了,但是他還是說道:“我不需要安慰,我現在只想要解決深淵這個鬼東西。”
緊接着,亞弗安拿出了自己有些發舊泛黃的皮殼手冊。
他翻開前面滿是地圖記載的紙頁,來到了最後一頁。
尼婭湊近到了亞弗安身邊,貼在了他身邊低頭看着上面的文字。
“亞弗安大人!”
“這就是我們將要開始的計劃?一個真正解決深淵的方法?”
西迪也有些興奮,眼睛在陰暗之中隱隱發亮。
他將燈盞取了下來,舉在手中看着手冊上面寫的東西。
亞弗安手冊上寫了很多東西,文字密密麻麻的,上面很多地方有着一遍又一遍的修改。
可以得知他翻來覆去想過很多遍,也分析過各種各樣的外在和內在因素。
最終。
他纔在末尾總結出了幾條。
亞弗安告訴西迪和尼婭:“我將這個計劃稱之爲,深淵封印計劃。”
“我的目的就是藉助智慧權能的根源,至高的神器智慧王冠的力量來封印整個深淵,約束所有深淵種族。”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的難。”
“機會只有一次。”
“所以我們一步也不能錯。”
西迪陛下和亞弗安對視了一眼:“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尼婭也看着亞弗安,對着他點頭表示無限的信任。
亞弗安起身,拿出了一塊木板在上面寫了起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加準確表達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第一,我需要向深淵獻祭,成爲上位深淵種。”
“深淵本身是一件道具,擁有接受獻祭的功能。”
“只要能夠給出足夠的獻祭,就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亞弗安從芙洛蒂的回信中知道了深淵的一部分信息就是。
深淵是一個道具,沒有智慧的道具。
它擁有黑暗侵蝕的力量,可以理解爲從靈性根源上污染其他生命而出現的墮落種族,這也是深淵種族出現的原因;而上位深淵種族,可以掌握這件道具的一部分權限。
另外就是深淵獻祭。
亞弗安雖然沒有能夠得到後續的信息,但是卻多次見過這種場面。
不僅如此。
任何一個神明的僕從,對於這套方式都非常熟悉。
如果深淵只是一件道具的話,那麼就代表着任何人都可以向它進行獻祭,通過靈界的力量和契約來獲取它的力量和權限。
這方面亞弗安之前就已經向真理之門求證過。
西迪陛下看着亞弗安:“要怎麼獻祭?”
亞弗安:“我將帶着一批人,一同墮落入深淵之中。”
“我是四階權能者,又是深淵沒有的骨魔種族,來自於上一個紀元的強橫物種。”
“我的本身,對於深淵來說就是最珍貴的祭品。”
這一步看起來簡單,其中參雜着無數的血淚。
死亡本就已經足夠可怕,變成一羣瘋狂墮落的怪物,永遠被囚困於黑暗的深淵之中則是比死亡還要令人絕望的恐怖。
西迪陛下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我明白了。”
尼婭眼眶通紅,偏過頭去。
但是這已經早就定下的事情,她也只能一言不發。
亞弗安接着說:“我墮落後整個深淵都必定陷入混亂之中,到時候深淵會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因爲擁有兩位深淵上位種族,必定會出現互相爭鬥的情況。”
亞弗安肯定的說道:“深淵女王梅爾德肯定無法容忍另外一個存在來霸佔她對深淵的所有權。”
西迪陛下:“到時候我們會獲得一些喘息之機。”
亞弗安搖了搖頭:“但是這種情況的走向是無法預料的,一時的混亂也無法掩飾深淵變得更加強大,哪怕它本來就在一點點變得更加強大,我的墮落只是加速。”
“而且我墮落之後,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夠記得以前。”
“哪怕記得以前也有可能和梅爾德一樣,變得瘋狂而邪惡。”
“到時候的我說不定也會成爲愛維爾人的敵人,別用僥倖的心思去想什麼美事,這種美事我們愛維爾人就從來沒有遇到過。”
“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西迪陛下記下了這件事情,亞弗安才接着說下去。
“不過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混亂的時間,梅爾德沒有餘力的時候,來順利的佈置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亞弗安這個時候無比認真的看着尼婭:“這個時候就需要進行第二步計劃了,必須在一個準確的時間點喚醒我。”
“尼婭。”
“這件事情我交給了你,我和你說過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這件事情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尼婭你一定不能夠出錯,一旦出錯全盤皆輸。”
“我們所有的犧牲,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會化爲一場空。”
亞弗安連續說了三個非常,可以見得他是何等注重這件事情。
尼婭咬着嘴脣,眼眶通紅的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的。”
“亞弗安大人!”
亞弗安接着說起了第三步:“第三,當喚醒我的計劃結束之後。”
“馬上要開始壓制梅爾德獲得深淵的掌控權,以深淵和所有魔物的主人名義,向智慧王冠定下誓約。”
“只有壓制住梅爾德,我才能夠以深淵之主的名義溝通夢界,溝通上一切智慧的根源智慧王冠。”
“也只有發下誓約,才能夠約束住所有深淵種。”
“讓深淵的力量不再氾濫。”
西迪:“誓言是什麼?”
亞弗安說了一下智慧王冠誓約的規則,西迪立刻站了起來。
“要符合種族的延續意志?這怎麼可能?”
“讓它們延續下去的話,我們不就要滅亡了嗎?”
亞弗安搖了搖頭:“我們需要的並不是深淵毀滅,我們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我們需要的只是封印和放逐他們,讓他們不能夠大範圍的肆掠在現世就可以了。”
亞弗安看着西迪,讓他心安。
“我早就考慮好了這方面的事情,也參透了其中的規則。”
“畢竟。”
“我親自直面了智慧王冠的力量,也看見了王冠上面的古老誓約。”
尼婭接着問道:“可是我們該如何壓制梅爾德獲得深淵的掌控權?她是如此的強大,還擁有靈性之門。”
亞弗安看着西迪:“所以西迪陛下,我希望你能夠親自前往一趟月光島。”
“我們需要這一代翼人女王杜瑪的幫助。”
西迪陛下:“翼人女王杜瑪?”
“她會幫助我們嗎?而且她也只是一個三階權能者,怎麼可能壓制梅爾德。”
西迪搖了搖頭:“亞弗安,你怎麼能夠相信一個翼人。”
“而且她哪怕答應了,你總不能指望着她還能夠依靠昔日的親情來影響梅爾德這個墮落的天空使吧!”
“這太離譜了。”
亞弗安擡起頭,繃帶後面的火光在跳躍。
“不是我相信她,而是她一定會這麼做,也一定可以做到。”
亞弗安說出了一個他從芙洛蒂回信之中才知道的真相,關於杜瑪的真正身份。
“沒有誰比她更想解脫沉溺在深淵污泥之中的靈性之門,對於掌控這扇靈性之門,也沒有誰擁有比她更高的權柄和權限了。”
“只要深淵女王梅爾德沒能在第一時間殺死她,杜瑪就一定能夠給予她沉重的一擊。”
“因爲,她是光輝之主的子嗣。”
亞弗安看着西迪和尼婭一字一頓的說道:“她是一個神子。”
愛維爾王西迪和尼婭目瞪口呆——
清晨。
亞弗安、尼婭、西迪三個人騎着地行龍帶着一羣人穿過山谷,登上了一處高地。
上午的太陽沐浴在山頂之上,格外的刺眼。
也充滿着希望。
這些年的愛維爾人到處東躲XZ,生怕深淵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們很少有這樣堂堂正正的站在大地之上絲毫不遮掩自己的行蹤的時候。
亞弗安在山頂上停下:“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是個好兆頭。”
“就到這裡吧!”
他身旁的西迪和尼婭聽到亞弗安這麼說,便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雖然計劃分爲三步。
但是在展開和佈置的時候,是同步進行的。
亞弗安沒有看他們兩個人,只是迎着太陽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它。
他刻意選擇了在這裡分別,選擇在一個充滿陽光的山頂分開。
亞弗安雖然用繃帶遮擋住自己的骨魔面孔,只是不想要普通愛維爾人看到他們的首席神侍變成這樣的怪物模樣,他雖然即將變成一個隱藏在黑暗污泥之中的魔物,但是心底裡是渴望着光明的。
尼婭抓着御龍皮套,不捨的看着亞弗安。
“前面還可以同路一段。”
“現在就分別嗎?”
尼婭知道,這一去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甚至。
下次見面再看到的亞弗安,還是不是現在的這個亞弗安。
猶未可知。
亞弗安點了點頭:“就這裡分開吧!”
西迪陛下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我也覺得這裡不錯。”
“小尼婭,不要傷心。”
尼婭比亞弗安和西迪都要小很多,他們和曾經的艾奇里奧都很喜歡叫她小尼婭。
“我們雖然奔向的是三條路,但是爲的卻是同一個目標。”
“最終所追求的,也是同一個終點。”
說完,西迪陛下調轉地行龍的方向,對着身後大喊了一聲。
“跟我去西邊。”
西迪陛下帶着一羣人離開,奔向西邊的沿海。
而亞弗安帶着一羣人一言不發的前往曾經的翼人山脈,他們將在那裡進行深淵獻祭。
尼婭則帶着一批神廟的神侍,準備着屬於她的計劃。
陽光之下。
三個人分別奔向三個不同的方向,有人堅毅無畏,有人慷慨赴死,有人揹負着一切。
就和西迪所說的一樣。
他們雖然分成了三條道路,卻追尋着同樣一個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