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笑道:“別扯淡了。”
經理興奮道:“說說,這次怎麼分成?”不等無雙說話,他搶先大方道,“這樣吧,我分一成,點五也行啊!光轉播費就得上百億了吧?”
無雙正色道:“轉播不能跟人要錢,全免費!門票你也不許賣超過1000塊錢。”
經理吃驚道:“您這是跟我開玩笑嗎?咱們就算跟他們要10億歐元也有人來看啊!”
無雙道:“正因爲這樣所以纔不能賣太高。”
經理苦笑道:“何苦有錢不賺呢?”
無雙道:“你到底辦不辦?”
經理故作爲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
無雙道:“你信不信就你那破地方,我不出三天就能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經理變色道:“我信我信,你說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阿破安慰他道:“我說你也死心眼,這可是真正的全球唯一一次演唱會,以後改個紀念館你收門票就能收到手抽筋了,那時候維也納金色大廳算個屁,你二指寬的小條就能讓席琳迪翁和lady gaga巴巴地來給你唱。”
經理想想也是,忙又做歡顏。
無雙道:“這樣吧,門票收入全歸你,其它事我們全權負責。”
場館落實以後,剩下的事就是積極和各國聯絡,世界各國都在不動聲色地爲這場演唱會做着準備工作,北美、拉美、歐亞,五大洲四大洋紛紛行動起來,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除了在人口聚集區以外的荒郊野地裝衛星接收器,聲訊設備,以確保演唱會一開無人區都能聽到小綠的歌聲,至於海域,有小胖子李學工主持,劃定區域,專人負責,全球海盜傾巢出動,倒也蔚爲奇觀。
國內,小綠演唱會並沒有做過多宣傳,但是可以想象,一票難求的情況毫不意外地出現了,訂票熱線還沒等被打爆,安裝初始就被內部人員賣出了高價,網絡訂票業務更是一天之內點擊就破了千萬,各路黃牛黨相機而動,對此,我們只能聲明此次演唱會會全面直播。
我們問過小綠,即便是在本地開演唱會也可以選更豪華的海丁體育館作爲場地,可她爲什麼對體育場情有獨鍾,小綠說:她喜歡露天場所,這樣感覺上能讓更多人聽到她的歌聲。她的一句話差點引得海丁把頂棚拆了……
隨着準備工作的一天天進行,小慧也把我們找來商量到時候有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小慧道:“我想過了,我們這次的行動困難還是很大,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全世界,也就是說我們要保護的區域是整個地球,而且敵在暗我在明,這就好比當年秦始皇修建萬里長城抵禦匈奴一樣,敵人只要攻擊我們一點我們就很難防。”
我說:“那怎麼辦?”
小慧道:“不過我們要打的是一場聲音戰役,只要小綠的歌聲一響元妖在哪裡都會收到攻擊,前提是演唱會之前不出意外讓他無處藏身。”
無雙道:“那如果他不等我們動手就清出一片區域以供他落腳呢?”
小慧臉上掛着複雜的笑道:“那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我讓那些領導人們在每個無人區都預備了兩套設備,元妖只要一現身,就會遭到更集中的聲音攻擊——”小慧忽然問艾利克斯,“藉助德古拉的身體,他在空中可以飛多快?”
艾利克斯琢磨了一會道:“怎麼說呢,比不上你們的飛機,但比一般的汽車要快很多。”
小慧道:“聲音在空氣中傳播的速度大概是每秒340米,他應該沒這麼快,所以他一旦暴露,我們就按這個速度在遠程對他展開攻擊他就束手無策了。”
葉子笑道:“真是兩難啊,元妖的難處是不能提前露面,只能等着戰役打響;我們的難處是戰役打響以後又不知道他會打我們哪裡,只能一味捱打。”
小慧道:“所以我想請大家幫我想想他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反擊。”
老雷沉聲道:“現在所知的他的幫手有兩個,一個風神一個冰妖。”
我說:“戴文輝暫時可以不予考慮,他的攻擊只能是小範圍的,至於風神……他能幹什麼呢?”
小慧道:“風速是可以比聲音更快的,風神這個敵人我們倒是得好好防備着。”
阿破嗤笑道:“可是有時候光會吹是不行的。”衆人都笑了起來。
小慧道:“也不是這麼說,風如果利用好了是可以對我們造成致命打擊的,不過風神最大的弱點就是他只能指揮風,而不能和風合成一體,風可以跑很快,但風神畢竟只是人肉之軀,所以他的攻擊範圍也是有侷限性的。”
阿破道:“這麼說的話我們不是高枕無憂了?”
小慧道:“元妖絕不會束手待斃,現在小綠的演唱會已經盡人皆知,他的準備時間也不少。”
這時張泰偉走進來道:“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跟你們說。”
“怎麼了?”
“剛纔收到各國消息回饋,小綠的全球演唱會他們只能支持半個小時。”
我說:“那是什麼意思?”
張泰偉道:“小綠的演唱會一開,半個小時之內,全球所有的電臺、電視臺、車載廣播、廣告屏幕牌等等都會通過衛星同步直播,但是半個小時以後他們會中斷直播,恢復先前的節目。”
阿破道:“這是爲什麼?”
張泰偉道:“這是他們可以承受的最大損失,你們想想,全國節目中斷半個小時,不說別的,光是廣告費和信息延誤的損失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已經不能拿億來計算了,這是他們的底限。”
小慧道:“可以理解。”她摸着下巴道,“根據元妖幾次聽到小綠歌聲的表現來看,如果是半個小時不間斷的聽,至少足夠把他從德古拉的身體裡趕出去了。”
無雙道:“元妖要再變成電磁波的話對你們的危害是最大的,尤其是對你和阿憶。”
小慧鄭重道:“那樣的話,也只有我們這些人需要付出代價了,只要我們不濫用能力,元妖也沒辦法,我們以後還可以用別的方法對付他,至於德古拉,就靠艾利克斯和水生了。”
艾利克斯和王水生點點頭。
十天後,小綠演唱會盛大開幕了——
本地體育場已是今非昔比,場地還是那塊場地,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它和以前質的不同,今次會場佈置、舞臺建設和一切硬件設施都由魏金獨家贊助,光是煙幕就花了1.5億,魏金在開場伊始和我們在後臺站成一排,顯得興奮異常。
體育場經理跑前跑後,振奮得像條被牛肉火鍋包圍的巴兒狗,他痛心疾首地告訴我們,小綠演唱會的票價光本地就已經炒到了十幾萬以上,可惜這錢他一分也沒賺上,本次演唱會所有票都本着真正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被小慧賣到了小綠的粉絲手裡。
體育場後方的一座信息大樓裡,工作同樣在有條不紊緊張地進行着,這裡直接與世界各國進行並軌,上千顆高尖端衛星供我們無償使用,設備和工作人員都是從奧運會優化下來的,還抽調了一部分2010世界盃纔打算啓用的技術。不過這一點大多數人並不知情,董小綠演唱會全球直播中全球兩個字在廣告牌上雖有張貼,但被我們恨不得用小5號字給掩飾下去了,廣告牌也是演唱會即日才掛出去的,我們極力低調就是抱着萬一的希望能盡力不刺激到元妖,至於其它國家的人民,他們甚至不知道將有一場不得不聽的演唱會在等着他們……
演唱會還有5小時開始,會場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可會場外照例又擠滿了小綠的粉絲們,他們有的心存僥倖,希望在最後時刻用什麼特別的法子進入會場,大部分是純粹來支持小綠的,他們打着旗號,拿着喇叭,不計回報地爲小綠吶喊助威。我們都覺得於心不忍,在最後時刻,還是魏金財大氣粗,她買下了方圓幾公里內所有家電市場裡的投影儀,把體育場外圍掛成了四面投影牆對會場內進行現場直播,場外歡聲雷動。
爲本次保駕護航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公安局長老袁,他帶着袁靜上陣父女兵,好在事先想象的令他焦頭爛額的狀況並沒有出現,這都得歸功於另一位——聶平,有了詛咒之神的詛咒,安檢工作看似形同虛設其實萬無一失。
但是最後時刻還是出了點小意外,一個體育場的工作人員急匆匆跑來找到經理,說有幾個特殊的客人想進入現場。
經理問他:“都有票嗎?”
工作人員道:“沒有,可是……他們身份真的很特殊!”
經理把手袖在胸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沒票那還說什麼,你看看咱這場子還能進人嗎?狗都進不來一條!”
工作人員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喃喃道:“可是……身份真的很特殊。”
經理抓狂道:“別跟我扯這個,就算美國總統來了也白搭!”
工作人員眼望經理,欲言又止……
經理看出勢頭不對,小心道:“不會真的是美國總統來了吧?”
工作人員先點頭後搖頭:“除了美國總統,還有俄羅斯總理、英國首相、日本天皇……他們浩浩蕩蕩一大幫子人呢!”
經理跳腳道:“你少跟我這搗亂,我跟你們說了演唱會開完就給你們發工資!”
工作人員鍥而不捨:“是真的呀!”
這時我手裡的報話機響了,是老袁的聲音:“何安億收到請回話,何安億收到請回話!”
我說:“怎麼了?”
老袁的聲音裡有幾分興奮又有幾分着急:“跟你說個意外情況,咱們這接待了幾位貴客,除了美國總統,還有……”
我一聽頓時頭大三分,打斷他道:“他們真的來了?”
老袁道:“我這快忙死了,幸好還沒人發現他們,你說我是讓他們進還是不讓他們進?”
我說:“廢話,這可都是咱的股東!”
老袁道:“那你說把他們領哪坐?咱們這次演唱會又沒包廂也沒VIP專席,你打算讓他們坐觀衆席裡跟誰擠擠?”
這會我也急了:“這幫爺爺怎麼招呼也不打就來了?”
阿破在一邊插口道:“都特權慣了唄,這世界上還有他們去不得的地方嗎?”
老袁道:“你快點吧,美國總統的保鏢和俄羅斯老普的保鏢不對付了。”
我急中生智道:“你派人從特別通道把他們領到後臺來。”
老袁問:“那他們的保鏢怎麼辦?”
我一捅身邊的體育場保安:“去,把總統們的保鏢領到體育場外邊吃燒烤去。”
保安囁嚅:“他們要不跟我走怎麼辦?”
“那他們的主子就別想進來,這可是你的地盤,就跟他們說他們主子的安全我負責。”
保安聞言信心大增,正了正腰間的夜光帶大步走出去了。
經過短暫的交涉,我再三地保證了大佬們的安全之後,大佬們同意每人只帶一個保鏢進場。
當一大幫黑白胖瘦形態各異的領導人進入我眼簾以後我看得頭暈目眩,當先一個看着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哪國王駕的小個還故作幽默道:“我們送來的驚喜怎麼樣?”
我也沒工夫多做敷衍,衝後臺還在發愣的工作人員喊:“別讓王駕們站着啊,給搬沙發!”
工作人員面露難色道:“我們哪有那麼多沙發啊?”
“那你們有什麼?”
工作人員想了想道:“反正沙發沒有,坐的東西就前段時間來過一個京劇團留下十幾把馬紮……”
我手一揮:“拿來!”
於是各國老大們就在我們後臺溜溜地坐了兩排,至於保鏢們,只能一人一張上個星期的《參考消息》坐地上。
這會準備工作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大幕被工作人員掀得一開一合,於是後臺的陣容也落入了觀衆們的眼裡,有人低聲議論:“看見沒,這次光給小綠拉小提琴的就都是老外。”
頓時有人問:“你怎麼知道那是拉小提琴的,說不定是吹號的呢?”
先前那人篤定道:“我以前唱過戲,要不是拉弦兒的,決不能坐馬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