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即便是逢場作戲也不行

阮舒想起來問他:“三哥是有在一直讓人守着林家麼?”

否則爲什麼莊佩妤自殺的消息,慄青會特意打電話來告知他?

傅令元正把玩着她的髮梢,聞言手指微微滯住。

滯不過一秒,他自?間淡淡地哼出一個“嗯”字。

阮舒蹙起眉頭:“爲什麼要讓人守着林家?”

“準確來講不能叫‘守’,應該叫‘盯’。”傅令元的另外一隻手尚在繼續輕柔地幫她梳理頭髮,“不管傅太太對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妹妹的真實情感如何,在外人眼中,她們就是你的親人。我要杜絕一切被人趁虛而入的可能。”

趁虛而入……阮舒鳳眸微眯。

“就好比傅太太現在,如果真的不想要九思和二筒跟在身邊,那你能保證自己日程和行蹤的隱秘麼?”

傅令元脣際一挑:“知道你不喜歡人身自由被束縛,但呆在我身邊,你就不僅僅是傅太太,你更是我傅令元的女人。而傅令元是誰?是青幫四海堂即將上任的新掌權人。這意味着,從此往後,警察更想抓到我,道上也更加有和青幫敵對的幫派想做掉我。”

“你說,你這個軟肋,現在是不是就像一塊大肥肉。被所有人虎視眈眈?”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彎下身,自背後摟住她,嘴脣在她耳畔的頸側流連。

她如今身體的狀況和以前形成極大的反差,像是要把之前十年因爲厭性症所缺失的感覺統統補回來一般,敏感至極,他稍微對她做出些許親暱的舉動,她就不受控制地生出心癢難耐的渴望。

阮舒隱着氣息推開他,起身,回頭看他:“人家對自己的心頭好都是藏着掖着,三哥倒好,反而將我推到風口浪尖。”

“傅太太的意思,是希望被我藏着掖着?”傅令元問。

阮舒擰眉:“我又不是小、三情、婦,爲什麼要被藏着掖着?”

傅令元勾脣從正面重新摟住她,令她往後坐到梳妝檯檯面上,他的身體擠到她兩腿之間,挑起她的下巴,繼續問:“將你藏着掖着,然後另外找個替身和我在人前假裝恩愛。這樣的障眼法遊戲,傅太太更喜歡?”

“不喜歡。”阮舒毫不遲疑地冷臉,“什麼假裝恩愛?什麼障眼法?明明就是左右擁抱坐享齊人之福。我的男人,即便是和其他女人逢場作戲,也不行。”

傅令元眼睛深沉地凝着她,稍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斜斜地揚脣笑:“正好。我也不喜歡。我的女人就應該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風風雨雨都和我一起。傅太太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我也不願意把傅太太圈養成金絲雀。”

話很好聽,然而阮舒的表情是薄涼的,就着兩人此時的姿勢屈起膝頭頂在他的胯間,接着前面的話題揪道:“我不管你以前有幾個脂粉紅顏,也不管你和她們之間究竟是真槍實彈還是逢場作戲,從今往後一個都別再想。”

“我剛剛只是在提假設打比方,傅太太一下子打翻這麼多醋罈子,不嫌浪費?”傅令元揶揄。

“只許三哥宣示對我的主權,就不許我對三哥下達警告?”阮舒圈住他的脖子,眉眼間挑出一抹尋釁。

“傅太太是不信任我。還是對自己的魅力缺乏信心?”傅令元啄了啄她的嘴脣,上面殘留有牛奶的滑膩和甜馨。

“和這兩點都沒有關係。”阮舒的膝頭稍加施力,“常言道,‘情意三千,不敵胸、脯二兩肉’。男人就是這副德性,最管不住的就是自己褲襠裡兜着的那團玩意兒。”

傅令元垂眸,故意往她睡衣領口的縫裡瞅:“傅太太不止二兩,我當然管不住兜不穩。”

“洗洗睡吧~”阮舒搡他一把——三天都被他折騰得要死要活,今晚她並不想再戰。

傅令元未如往常那般磨蹭。捧着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了吻就鬆開她,十分遺憾地說:“真想抱着傅太太一起到牀上去。”

“那三哥就好好養傷。”阮舒抿脣笑,打了個呵欠兀自走過去爬上牀——她真的是困了。

傅令元轉身進了浴室。

阮舒聳着重重的眼皮,聽着浴室裡傳出來的水聲,迷迷糊糊忖着他背上有傷,洗澡肯定不方便,他竟然沒有糾纏她進去幫忙。

下一秒,她便撐不住睏倦,沉沉睡去。

不多時,傅令元從浴室裡出來,輕聲走到牀邊,眸光暗沉沉地注視她的睡顏,側耳凝聽她均勻的呼吸,確認她的熟睡。

撥開她碎髮,他俯身在她額上落了吻,轉而走去衣櫃換了一身黑色的風衣,拉鍊拉到頭,遮擋住他一小部分的下巴,脣線緊抿,眸光深斂,更顯得整個人冷酷而疏離。

悄無聲息地便離開了臥室。

……

距離林家住宅區還有好幾百米距離的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避開路燈的光線,停在陰影之中。

陳青洲一聲不吭地坐在後座裡。

榮一掛斷電話,轉過身:“二爺,暫時沒法靠近,林家外面全部都是傅老大的人。前些天都還只是三四個暗中蹲守的,今天不僅增加了數量,而且直接進到宅子裡去了。”

“查到是什麼原因沒有?”陳青洲皺眉。

“慄青也在,人太多,把守得太嚴實,暫時查不到。二爺你知道的,傅老大的手下可不是酒囊飯袋。我們的幾個兄弟只能假裝小區的住戶從大門口走過稍微瞧了兩眼,根本不敢多做逗留。二爺,我們知道得太晚,傅老大的防備工作做得很足,信息來源很難獲取。”榮一道。“林宅原本是兩戶人家住在一起,但前些天林承志帶着老婆女兒搬出去了,只剩那位林夫人和林家三小姐,還有就是一個女傭人。現在嘗試從林承志那邊着手。”

陳青洲盯着車窗外,默了半晌:“時間確實太趕,從昨天查到線索,到現在一天不到,查到這地步,難爲你們了。”

“還有,綠水豪庭那邊傳來消息,阮小姐回來了。原本查到的是她和林氏的其他員工同一班午夜飛機。”

榮一的話正入耳,一輛眼熟的黑色吉普飛快地從陳青洲的視線範圍內掠過。

“她應該是和傅令元一起。陸家不是有好幾架私人飛機?”陳青洲黑着眸子,唸叨着方纔的吉普車,神色無比凝重,“能讓傅令元在這種時間點親自跑來林家,恐怕是莊佩妤有情況。”

榮一琢磨着“有情況”三個字,不解:“二爺的意思是……?”

“既然到現在爲止,傅令元都沒有大動作,說明他雖然比我們快一步找到莊佩妤,但是吃了癟。你說了,先前是暗盯,今天卻是明守,能導致這種變化,只可能是莊佩妤出了變故。”陳青洲冷靜地分析——找到正確的口子之後,很多事情就順其自然能猜到。終於從死衚衕裡出來了。

車廂內隨着他的沉吟不語而沉寂。

少頃,他又開了口:“既然林家現在是鐵桶,那就先放着,林承志那邊的動作儘量快點,是否能得到有用的訊息都別浪費時間。”

他唯一掙回來的一點是,傅令元大概還以爲他蒙在?裡。

“如今最首要的是,我得先搞清楚一件事……”陳青洲眉頭深擰,沉吟了有一會兒,轉口問,“榮叔的飛機幾點?”

榮一擡腕看時間:“現在差不多該落地了。”

陳青洲瞥一眼車窗外:“走,先去接榮叔。”

……

林宅,傅令元一身黑衣攜夜色跨入燈火通明的客廳。

提前得知消息的慄青匆匆迎出來:“老大。”

“現在什麼情況?”傅令元問着。腳步不停地朝佛堂走。

慄青:“慶嫂已經帶走。林三小姐鎖在二樓房間裡,給她注射了一定份量的安眠藥。首要的重點鎖定在佛堂、林夫人的睡房和林三小姐的閨房。”

傅令元明白,慄青將林妙芙的房間也劃重點,是因爲莊佩妤對這個小女兒的偏愛。這樣的考慮是很妥當的,他誇讚:“不錯。”

慄青寵辱不驚:“因爲不敢大動干戈在林家留下太明顯的翻查痕跡,所以我只讓兩個心腹隨我一起搜,老大你來之前,我們在林夫人的睡房。佛堂找過了,暫時沒有發現。接下來排着的就是阮姐的房間。”

傅令元略頓了頓,交代道:“她的房間先別動。明天她會回來取行李。你明天繼續留在林宅幫忙,林承志對林夫人的喪事怕是不會太用心,你多少盯着點。還有,明天給她搭把手。”

慄青點頭:“我明白了,老大。”

“你們繼續搜。我再進佛堂看看。”傅令元抿脣,眼神銳利——佛堂是莊佩妤這些年呆得最久的一個地方。重點中的重點就是這裡。

“是,老大。”

在慄青的應承中,傅令元邁進佛堂。

莊佩妤的遺體已經從蒲團上搬到牀榻上躺放,雙手置於小腹之上,攥着佛珠,闔着雙目,面容平和。若非發白的臉色和發青的脣色,看起來就像正安然地沉睡一般。

盯了數秒,他行至紅木桌旁,蹲身在火盆前,手指在黑色的灰燼裡撥了撥,捻起盆底沒有燒完的一小片紙頁。

的確只是普通的經書。

下頜線繃直,傅令元起身。瞥眸看紅木桌。

桌子後的書架全部空了。

他記得,原先擱的都是經書。

桌上莊佩妤謄抄的經文,皆爲散開的紙頁。

慄青他們翻過的緣故,紙頁鋪陳得不如之前整齊。他一眼瞄見了底下的一本金剛經。

隨手翻了兩下,內容和紙頁上所謄抄的經文一致,顯然莊佩妤自殺前在抄的就是這本。大概是被紙頁遮蓋住了,所以未被燒燬,成爲落網之魚。

傅令元平放好金剛經在桌上,旋即半蹲下身體。視線保持與桌面同一水平,盯住經書的書口,發現其中三頁明顯有折過的痕跡,所以頁面與頁面之間的空隙極其細微地比其他頁面要大。

他撩開這折過的三頁,翻看具體的內容。

幾秒鐘後重新合起,丟回紅木桌,他的拳頭砸上書封——只是普通的筆記而已,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

其實說是翻查搜索,但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

誰也不清楚那兩億究竟是以怎樣的形式被藏起來了。

所以就算莊佩妤的私人物品裡真的有線索。於外人而言可能根本什麼都不是,不會在意不會察覺更不會有所聯想。

壓了壓鬱氣,傅令元帶着滿面的陰沉繼續在佛堂內四處兜轉,依舊毫無所獲。

最後探了一遍佛龕,擡頭時,冷不丁和供奉其中的那尊佛像近距離地對視。

皺了皺眉,他將佛像從佛龕裡取出,盯住佛面眉心那一處原點,兩秒後,瞳仁一縮,眸光驟然冷寒。

慄青被叫過來佛堂的第一時間,便察覺到傅令元渾身的凜冽。

心裡不由緊張:“出什麼事了老大?是發現有用的線索了?”

佛像一遞,遞到他面前,傅令元的聲音似冰雪一般冷:“你自己看看佛像上有什麼。”

慄青狐疑地接過佛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觀察了許久,看不出任何名堂。

正欲出口相詢,便聽傅令元提醒:“眉心。”

慄青聞言定睛一瞅,愕然變色:“微型攝像頭?”

這攝像頭自然不是他們裝的。

可他們竟然連佛堂裡藏有攝像頭都從未察覺過,這個紕漏得是有多大?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等自家老大下達命令,慄青當即垂頭:“抱歉,老大,是我工作的失誤,我立馬去查!”

傅令元站在窗戶前,背在身後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

一夜無夢。這一覺,阮舒睡得很沉。

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被抱在熟悉的寬厚的懷中。

恍惚地凝了片刻的神,她用力圈住他的腰,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

“怎麼了?”傅令元的嗓音自頭頂散下來,蘊着沒睡醒的沉啞。

阮舒緘默了好一會兒,問:“她是真的死了,對麼?”

傅令元攬緊她,揉揉她的頭髮,下頜抵着她的鬢角,輕輕蹭了蹭,嗅着淡淡地橙花香。簡單但是肯定地應:“嗯。”

阮舒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傅令元陪着她沉默,沉默地感受她清淺的呼吸緩緩地噴灑在他的胸口。

“在城中村的時候,她其實曾經也想過死的……”她忽而再度出聲,深深地吸一口氣,“那天晚上,我的那位生父又帶我出門穿街走巷地瞎溜達。”

“繞了一圈繞回家裡,我偷偷地躲在門外看。看到她又是直挺挺地躺在牀上,身上撒滿了錢。”

“我的那位生父在她身上一張張地撿,撿光後便興沖沖地出了門。只剩下她一個人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一絲不掛,一動不動,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

“我那個時候已經漸漸有點習慣這樣的畫面,知道不能去打擾她,所以自己默默地去廚房熱剩飯剩菜。”

“以往在我熱好飯菜後,她就出來和我一起吃的。可是那天我坐在桌子前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動靜。”

“我餓得有點受不了,就跑進去找她,才發現地上有好多血,全部都是從她垂落在牀邊的那隻手腕上流出來的。”

“我當時不懂得什麼是自殺。我只知道我很害怕,那麼多血我從來沒見過,我不想它們繼續流。我傻傻地去拿紙巾,一團一團地堵在她的手腕上。”

“紙巾一團一團地被浸溼,可是血還在不停地流。我以爲她是睡着了,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我搖她的身體。搖她的身體……搖啊搖……”

講到這裡,她說沒聲兒就沒聲兒。傅令元很耐心地等了她兩分鐘,等來了她的“然後”。

“然後,我看見她哭了……”

滿室安靜,飄蕩着她斷斷續續的回憶。

而這一次停住之後,她徹底止了話,未再說後續,不知在想什麼。

傅令元也不追問,眸光越過她的發頂。注視着自窗簾透進來的陽光,神色晦暗不明。

彼此相擁,靜謐了半晌後,阮舒掙脫他的懷抱,從牀上爬起來。

“傅太太上哪兒去?”

“去公司。”口吻是一副理所當然。

傅令元伸長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從牀邊撈回來。

阮舒及時摁住牀撐了力,避免了像先前那般對他投懷送抱,不過低伏在他身體上方的姿勢也是怪曖昧的。

四目相對。

她兩綹髮絲垂落在他的臉上,划動着,簌簌發癢,漾開來淡淡的橙花香,有意無意地撥着人心絃。

傅令元用手指輕輕捲了卷她的髮梢,凝定她白皙的面龐,勾脣笑:“傅太太打算和我女上男下?”

阮舒:“……”

白眼一翻,她從他手裡奪回頭髮,重新起身:“阮總裁日理萬機,沒空寵幸你,晚上再翻牌子。”

這話從她的嘴裡出來全然新奇。傅令元稍一怔。很快饒有興味地挑眉,盯住她走向浴室的窈窕背影,語調懶懶:“商人最講信用。傅太太親口承諾的,晚上女上男下。”

“……”

從浴室裡洗漱出來,傅令元已不在牀上。她心裡竟是自然而然地猜到了他的去向,帶拾掇完自己走去客廳,果不其然地看到他剛給科科收拾乾淨窩。

見狀,她倒是突然記起來好奇:“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它怎麼獨自活下來的?”

“水糧準備充足,你丟它一個月都沒大問題。”它大了不少,傅令元考慮着該給它換件運動器材。

“那可真是好養活。”阮舒進廚房給自己倒水喝,瞥見水池裡放着昨晚那個牛奶杯,還沒洗。

“嗯,和傅太太一般生命力頑強。”傅令元總是毫不吝嗇對她的誇讚。

阮舒轉過身來,笑了笑,不予置評,轉口問:“今天九思和二筒還跟我麼?”

“傅太太需要不需要?”傅令元反問。

阮舒啜了兩口水,有點輕嘲的意思:“三哥昨晚剛給分析強調過我的重要地位。我還可以拒絕他們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當然可以。”語氣像是真的要以她的意願爲準似的。

“至少在我買新車之前,二筒還是得給我當司機的。”阮舒將喝完水的杯子也放進水池,走出來,“所以九思也暫時繼續跟着吧。”

傅令元從科科的窩前站直身體,戲謔:“傅太太拯救了兩個待下崗的員工。”

“這麼說來除了當我的保鏢,三哥沒有其他工作可以安排給他們?”

“他們被我找來,本就只爲了傅太太的人身安全。”

“如果下崗,他們能下到哪去?”阮舒眨眨眼,“我不認爲三哥會把兩個曾留在身邊當親信的人放走。”

傅令元走去廚房的水池洗手。用背影回答她:“看守屠宰場。”

屠宰場……那個他和陸少驄的私人刑場……阮舒蹙眉,轉開話題:“三哥今天什麼安排?”

她瞅着他把工字背心都穿出性感。

“三鑫集團。開會。”用詞剪斷。

阮舒恍了一下:“正式上市就在這一兩天對吧?”

“後天。”洗完手,他將牛奶杯和她剛剛喝水的杯子一併清洗。

阮舒站在玄關處穿鞋:“我記得三哥上回說,你會有股份?”

“嗯。”

“多少?”

“你猜。”傅令元故意賣關子。

“……”她才懶得猜。

傅令元在這時從廚房走出來,徑直走向她,話題說轉就轉了:“慄青說你大伯父剛纔已經回林宅了。殯儀館的人很快也會到。”

“嗯。”阮舒神色淡淡。

傅令元站定在她面前,攏了攏她的頭髮:“你是要晚上下班後再過去?”

阮舒垂了垂眼簾:“看看公司的事情多不多。少的話,我會提前下班。”

“時間夠麼?你不是還要給自己搬行李?不用收拾一番?”傅令元低首,碰了碰她。

“不夠的話。下回再另外找時間。”阮舒抿脣,拎起包,“我去上班了。”

“嗯。早點回來。”傅令元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這畫面,就是妻子和丈夫的位置倒了個兒。阮舒微微歪着頭,盯着他。

逆光中,他的身周暈出一圈的虛影。

“嗯。”傅令元不解她眼下算什麼表情。

阮舒莞爾,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碰:“嗯。”

迴應的是他的那句“早點回來”。

碰完她便轉身開門出去。

傅令元立於原地,回味着她方纔一瞬間難得的小女人姿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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