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你是我的男人

空調的冷氣絲絲滲入,緩緩降下兩人的體溫。

但其實阮舒還是覺得挺熱的。因爲傅令元的身體很熱,貼在一起更熱。

倒沒覺得??糊糊。她還挺喜歡的。

傅令元寬厚的掌心在她的後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輕撫:“知道不知道,你剛剛就是一隻突然渾身豎起盔甲的刺蝟。”

“不知道。”阮舒屈起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

無聲地勾了勾脣,傅令元順勢問:“我兒子真被你送人了?”

阮舒一頓,輕輕地“嗯”。

傅令元低下頭,咬在她的脣瓣上:“你一定沒捨得。”

“別自以爲是。”阮舒推開他的臉,有些倨傲地嗆,“它現在確實不在我家了。”

“送哪兒了?”傅令元折眉。

阮舒抿一下脣,沒回答掀眼皮頗具釁味兒地覷他:“那晚我說要把它送人的時候,也沒見你關心它的去處。”

“我剛說了,你一定不會捨得。”傅令元凝着她的神色,眸子微眯一眼,洞悉了什麼似的,笑了,“不用撒謊了,你沒送人。‘現在確實不在我家’,你把它寄養了之類的吧?嗯?”

阮舒:“……”她覺得自己好失敗,不管在傅令元還是陳青洲面前,好像總是被看穿,就連晏西那個小傢伙也越來越不拿她當回事兒了……

她好幾秒沒說話,在傅令元看來等同於?認,他不禁輕笑出聲,下巴就着她的臉頰使勁地蹭兩下,也不再故意窘她,問:“你是來醫院看?金榮的?”

心情隨着話題的轉變,一下子又恢復沉重。阮舒瞳仁微斂,淡淡地“嗯”,旋即有點嘲弄地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消息傳播得真是快。”

陳青洲所言果真不假,這會兒青邦的人差不多全知道?金榮患了肺癌。今晚不會是個平靜的夜晚吧?雖然?金榮目前的病情沒到那麼危急的狀況,但估計大家心裡頭都已經在計較着?金榮過世後青邦內部的新局面。

新局面……

能有什麼新局面……?

昔日的青邦三巨、、頭,徹底只剩陸振華一人,陳青洲將更勢弱,陸家則更一家獨大。

“你有什麼想法?”明知不該問,阮舒還是開了口,“靖灃古鎮的那時候,陸少驄想殺陳青洲。你故意從中作梗,想留陳青洲一條命,是爲了令陳家繼續對陸振華有所牽制,以維持住背地裡的三足局面。現在呢?如果?金榮真的……”

她發現後面的話她講不出來。

傅令元垂着眼眸,眸底深沉,將她的所有神色和細微表情收入眼底,準確洞悉她的一切般。他的薄脣抿着絲極淺的堅冷,沉?數秒,啓脣,一語道破:“你最終還是認了陳家。”

“我沒有。”阮舒幾乎是立刻否認。

欲蓋彌彰的意味非常濃重,只是她自己總是忍不清她自己罷了。

傅令元未與她爭辯,收縮手臂,箍緊她的腰。

阮舒側臉,埋進他的頸側,手臂攀上他的肩,緊緊地抱住他。須臾,她的嗓音悶悶地傳出:“我沒有認陳家……我只是……我只是……”

她滯住,她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對陳青洲和?金榮的感情。

即便如此,傅令元也好像讀懂了她,沉緩道:“這很正常。人心都是肉長的。陳青洲和?金榮確實待你不錯。”

阮舒攥着他的衣服——曾經她以爲。她的心永遠可以很冷很石-更;曾經她以爲,她不需要任何人施捨的憐惜和關懷;曾今她以爲,她不需要友情不需要親情不需要愛情。

可最近她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不知不覺無意識間,她竟然好像擁有了全部。

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於是從未奢望過。她覺得自己不需要,甚至於非常地抗拒。

如今,她似乎走到哪兒都不再踽踽獨行,她的人生沉甸甸的,如同一棵長滿果實的樹。

而她發現。這樣沉甸甸的感覺,比以前更好。

閉着眼睛深呼吸兩口氣,阮舒像是傾訴般坦誠相告:“榮叔生病,我心裡很難受。看到陳青洲……那個樣子,”她含糊了一下言語,才繼續,“我也很難受。”

傅令元沒有詳細追問,單純作爲傾聽者似的“嗯”一聲,諳着瞭然的意味兒在裡頭,掌心在她後背輕輕拍,宛若哄小孩子。

阮舒的心暖融融的,趴在他的懷裡,腦子裡轉悠着許多事——華興和保健品,林璞和精神病院裡毀容的男人,晏西的存在和陳青洲的決定。一件件,全塞在心裡,她都很想和他敞開來說,讓自己不那麼憋能夠舒、服一些,可話臨到嘴邊,她還是止住了。

她沒有忘記,傅令元和陳青洲兩人從根本上講是對立的。縱使她和傅令元關係親密,有些事情,她依舊不能隨意告訴他。

無關信任。而涉及原則問題。正如她在陳青洲面前,從不透露傅令元的事情一般,面對傅令元,她也不能透露陳青洲那邊的事情。

仔細想想,他們兩個男人,竟也好像未曾擔心過她會向另一方泄密,該講的從不刻意避諱她。可其實她夾在他們中間,揣着兩邊的事情而說不得,有時候真的挺痛苦的。

但是之前她問他的那個問題,她仍然想知道答案。

“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麼?”

阮舒覺得他是想要回避這個問題所以故意裝傻。她稍離開他的懷抱,凝視他的眼睛,重新組織語言,堅持問:“你如今在青邦內越立越穩,如果陳青洲再繼續勢弱,失去了對陸振華的牽制意義,三足鼎立維持不了,你是不是會除掉陳青洲?”

問這話的同時,她回憶起的是陳青洲告訴她的那一句:“我不殺他。就是反過來他邦陸振華殺我。”

她想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像她所分析的那般。若陳青洲的存在沒了價值,傅令元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剷除自己霸業道路上的絆腳石,一舉兩得的是,傅令元還可藉此事對陸振華進一步地表忠心。畢竟陳家之於陸振華而言,才更加是眼中釘肉中刺。

傅令元折眉,隱約彰顯出不高興:“阮阮,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我不是想管。”阮舒搖搖頭,“我不是要干預你的決定,我的立場還是沒有改變。不會參與你們的利益爭奪。我只是單純地想知道,想知道你對陳青洲是否也存有殺心。”

傅令元眼睛危險地輕眯一下:“也?”

阮舒聞言愣怔,才意識過來自己無心間的言語漏洞。穩了穩,她準備將這個“也”字解釋爲陸振華對陳青洲的殺心。

然而沒等她張嘴,傅令元率先冷笑:“他倒是坦蕩,沒瞞你。”

顯然,他已經調查出槍擊事件有陳青洲攪混水的份。阮舒倒是慶幸自己剛剛的話沒機會說,否則多犯傻。仔細想想也對,連她當時都會多一份心眼懷疑,何況做爲當事人的傅令元。微垂一下眼簾,她淡聲:“嗯。他沒瞞我。我問了,他就跟我認了。”

“他還真是拿你當他的妹妹。”

這話依稀蘊了嘲諷。

阮舒知道傅令元是針對陳青洲而非她,但她聽進耳中裡,還是感覺有點刺。

傅令元在這時用手擡起她的下巴:“不要和陳青洲以及?金榮走太近,尤其不要聽他們講太多青邦的事。”頓了頓,不知他突然哪來的念頭,“我有點後悔之前放任你和他們接觸了。”

阮舒顰眉,拂開他的手:“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聽你談論三鑫集團的事。”

“不一樣。”傅令元眸光是她所看不懂的深邃,眉頭折得比方纔要厲害,不滿的意味濃重,“陳青洲太把你當他的自己人了。”

阮舒挑眉,反過來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頜,笑得嫣嫣的,半是玩笑地說:“怎麼?你吃醋了?擔心我被拉進他的陣營裡?”

“是。”傅令元雖斜起單邊的脣角,但神色還挺肅正的。不過講話的語氣還是笑意多一點:“你只能歸屬我的陣營。”

因爲腹部的傷口他不方便傾身,所以手掌撫到她的後腦勺,把她往他身前壓,他就勢啄了啄她的脣。

啄完後他貌似覺得依然不夠,另外一隻手擡起了一下,要去摟她的腰,然而那隻手臂也是受傷的,最終沒能擡起來,便頗爲無奈地作罷,只能沒受傷的右手鬆開她的後腦勺,扶箍上去,輕輕掐了一下她的腰間的肉。

阮舒想起來道:“我還沒好好看過你的傷口。”

傅令元輕笑:“沒什麼好看的。”

“我想看。”阮舒堅持,邊說着,已兀自去捋他的袖子,不瞬便看到他的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繃帶。

“不礙事。我運氣好,命大。這個手臂上的上子彈只是擦過,現在不方便動作而已,沒有殘疾。”傅令元的話顯然蘊了安慰。

阮舒沒吭氣,從牀上跪坐起來,又去解他的病號服。

胸膛赤果,露出的又是繃帶,腹部圈了一整圈,更是厚厚的,此時也不出來傷口的具體樣子,以致於她腦海中只能記得那日傷口破裂之後鮮血淋漓的觸目驚心。

腹部的這個傷口,應該是最嚴重的。

阮舒擡眸看他。

傅令元沒有像剛剛手臂的傷口那樣安慰她,只模棱兩可地又說了句“不礙事”,然後捉回她的手,放到他的脣上潤了潤,閒閒散散地笑:“以前這裡也捱過一槍,當時的傷口比現在這個嚴重,我都沒事。”

阮舒自然記得。印象深刻。他還讓她摸過,問她什麼感覺。她說沒感覺。然後他忽然帶着她的手從腹部往下握住了他的……嗶——打住,回憶太過了。

傅令元卻是敏銳地從她的神色察覺了什麼似的。笑得盪漾,問得特別故意:“要不要跟我說說你在想什麼?”

阮舒翻他一記白眼,視線繼而移向他腿部的傷。

傷在小腿。

傅令元主動解釋:“子彈打到骨頭,一釐米左右的骨裂,血管正常。”

頓了頓,他冷不丁補了一句:“可能以後走路姿勢會有點跛。”

阮舒立時愣怔,全然想不出他成跛子該會是怎樣一副畫面。

“會嫌棄我嗎?”傅令元含着笑意的嗓音鑽進她的耳朵。

阮舒聞聲偏頭,撞進他湛?的眸底。什麼都沒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傾過身體,抱住他的脖子。

傅令元無法有太多的動作,靠在牀頭,單隻手攏着她,掌心輕輕摩挲她的後背,笑:“嚇你的。破腳得多難看?爲了不在你面前丟面子,我也會努力康復。”

阮舒不吭氣,半晌,遲疑:“你不能換個野心?”

傅令元微微一怔。

“‘霸道總裁’如果幹得好,也可以支配很多人,也可以耍威風。也可以有很多錢賺,也可以招很多女人喜歡,爲什麼……一定要混道上?”她問。

傅令元笑了笑,反問:“你覺得我混道上是爲了支配很多人,爲了耍威風,爲了賺很多錢,爲了招女人喜歡?”

“你上學那會兒就拉邦結派了,那個年紀的男孩子,不就多半是因爲當大哥霸凌校園給人特別威風帥氣的印象?當時顯揚簡直拿你當偶像好嘛?每天跟在你後面,都想給你當小弟,還是你嫌棄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要他,他纔沒隨你入歧途。”

說着,阮舒稍鬆開他的脖子,坐直了與他四目相對,凝眉:“你……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對你父親的逆反心理,是麼?”

傅令元不置與否,手掌捧住她的臉,反問:“你不喜歡我的身份?”

阮舒微蹙眉:“不是不喜歡你的身份,而是。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每天刀口tian血身處危險。”

“‘自己的男人’”傅令元揪着字眼,語調曖昧地故意於脣齒間重複。

“別插科打諢,和你說正經的。”阮舒嗔他一眼。

“我也在和你說正經的。”傅令元好看的脣角微翹,問,“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混道上的?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雙手沾滿鮮血?邦大佬?甚至於,你介意自己的男人是禍害社、會毒、梟?”

他靜靜地看她,在等她的答案。?眸深深,像裝了外面的夜,能令人陷進去一般。

“不介意。”阮舒不假思索,手心覆上他正碰着她的臉的手背上。目光筆直,“我從來不是什麼?白分明的女人,我很自私,我只在乎自己和我關心的人好不好。或許對於外人來講,你是社、會毒瘤,我選擇跟着你,也是三觀不正,價值觀有問題。但我不管,我爲什麼要在乎外人的觀點來決定自己的人生?他們對我好了嗎?他們愛我嗎?沒有,全都沒有。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會擔心你的安危,可如果你告訴我,這是你堅持選擇的路,我就陪你一起走,走到?也無所謂。”

她難得一口氣講這麼長的話,而且幾乎袒露她的心跡。換作以前,總是要他的十句才能換來她的一句,要麼就是她口是心非不願意坦誠,要麼就是她??藏在心底不願意出口。今天,阮舒自己都對自己感到意外。並且在講完後,覺得特別暢快。

傅令元的表情卻略微……和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一眼不眨地凝注她,隱隱攜着意味深長的審視,眼底的情緒是一種她所看不明白的高深莫測。

“怎麼了?”阮舒費解。

傅令元安靜兩秒,如慣常那般懶懶地勾脣:“沒什麼。”

他擁她入懷,呼吸烘着她的耳廓:“聽你這樣和我表白,不知該高興多一點,還是……”

阮舒等了片刻,並沒有等來他的下文。她覺得有點怪異,可不知道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難道她剛剛的話存在什麼問題?

思緒未能多加運轉。因爲傅令元口-交住了她的耳、珠,又開始吻她,沿着耳邊和臉頰,往下到她的脖頸。

這一次的吻和方纔的不一樣,首先基調就往擦槍走火的方向去。

阮舒沒有拒絕他,因爲她也挺想他的。知道他動作不方便,甚至主動配合他,跪坐在他面前,挺直月-要肢,抱住他的頭。同時殘留的理智又在提醒着她他是個傷患。軟聲叮嚀:“你小心點,別忘形了,適可而止,不然傷口該裂了。”

“今晚留下來。”他熱燙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和她打商量。

“你現在不能做。”關鍵時刻,阮舒還是很清醒的——她本就只打算讓他吻一吻抱一抱摸一摸就差不多了。

“我知道。”傅令元嗓音暗啞,口吻間滿滿的不甘心,提議,“我可以躺着不動,你在上面可以動。”

阮舒:“……”

她竟然還認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很快否決:“不行,你肯定會激動的,一激動,萬一傷口就裂了。”滿滿透露的全是對他的瞭解。

傅令元:“……”

“我不會激動的。”他反駁,“我又不是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第一次碰女人。激動什麼?”

阮舒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這麼說你對我沒有感覺了?”

傅令元:“……”他捉住她的手就往他的某個部位覆去,“你自己感受我有沒有感覺。”

阮舒其實不過故意一句玩笑話,沒想到他這麼簡單粗、暴。掌心灼燙,她抿了抿脣,問了個梗在心內很久而一直忘了問的事情:“那晚我們決定離婚分開以後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和其他女人……”

傅令元聞言懲罰性地猛地口-交一下她的脣:“我窗戶都爬假的?”

她其實還是感覺得到的,所以幾次親密舉動才半推半就地沒太抗拒——正如他所言的,他都爬兩次窗戶了,而且他的身體反應,明顯處於異常飢渴的狀態。阮舒的笑意抿在嘴角,圈着他的脖子,故作不懂:“什麼?你做賊爬我的窗戶和你碰沒碰其他女人有什麼關係?”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她的身體驟然一顫,因爲傅令元輕輕掐在她的月-退根上。再往上可就是危險地帶了。

阮舒忙不迭離開他的懷抱,拉回自己被推高的護士服裙襬。得虧了他動作不方便,沒能及時拽她回去。

她有點生氣了:“真不行。你有那麼急迫麼?非得在受傷的時候?我不陪你胡鬧。”

傅令元也有點不高興:“那你應該從一開始就別讓我親到你摸到你。還沒讓過癮。”

阮舒:“……”她發現他現在和小孩子發脾氣沒什麼兩樣。

她以前完全不吃這一套的,同樣的情況,只會冷臉轉身走人,讓他自己解決。

可現在……她竟是猶豫了。猶豫片刻,她最終依舊搖頭,肅起臉色:“不行。”

傅令元倒是笑了,衝她招招手:“行了,過來吧,我剛剛也只是和你開玩笑。”

阮舒:“……”

傅令元拍了拍身側先前爲她留出的空位道:“今天留下來,陪個牀。”

阮舒:“……”早把後面三個字一併說清楚多好?

見她不動,傅令元挑眉:“你別對我太苛刻了。”

阮舒嗔他一眼,這才挪回去,在他身邊斜斜倚着牀頭,側身靠上他的肩。

傅令元將自己的被子分一半過去,蓋在她身、上。

阮舒擁着他,曼聲:“你會有金盆洗手的那一天麼?”

傅令元的動作滯了一瞬。

阮舒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闔上眼,臉頰貼上他的胸膛:“你的野心那麼大,還要當‘海上霸主’,估計很難會想隱退的。”

而且,哪有那麼容易說退就退的?是她想簡單了。

額頭上傳來一陣溼潤的觸感,是傅令元的嘴脣碰了上來:“我說過,以後我要當小白臉,吃你的軟飯,靠你養。我的女總裁大人。”

“嗯,如果你落魄了,我同意養你。”阮舒抿脣笑,心底深處熱烘烘的,像春日的暖陽照在湖面上。

以爲能夠就此平靜地度過兩人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相聚時間。

不消一會兒,阮舒便察覺傅令元的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有點不安分。

“你摸哪呢?!”

“你把衣服月-兌了吧,不然該皺了,可沒辦法再去給你弄一套來。而且,哪個女人晚上睡覺還穿內一的?”

“不月-兌!收起你的手和你的想法!”

“……”

“傅令元你的手又——”

“不想讓我的傷口裂就不要亂動。”

“你以爲我不敢?反正裂傷口的又不是我。”

“噢,那你試試。”

“你——”

“噓,我就摸清楚你究竟瘦了多少。”

頃刻之後。

“你別拉我衣服,萬一壞了我沒得穿。”阮舒又出聲。

“所以讓你先把這身嬌氣的衣服月-兌了放一邊,不會皺也不會壞。更不會shi……”

“……”

窸窸窣窣的一陣之後。

“阮阮。”

“嗯?”阮舒的嗓音像濃稠的奶昔,能將人裡裡外外裹住似的。

“你邦我用手吧……”

阮舒輕輕籲一口氣,有點妥協的意思在裡頭:“你躺好別亂動。”

“我倒想好好動一動出身汗。”傅令元自嘲。

“……”

空氣中飄散開越來越灼重的呼吸。

……

約莫四五點鐘的時候,慄青在外頭敲門。

身處這樣的環境,加之本就淺眠,阮舒其實沒怎麼闔眼,一有動靜就醒了。坐起來後看到傅令元也睜着眼睛,嘴裡叼着根沒有點燃的菸捲,盯着她,手中的打火機接連不斷地帕噠帕噠。

阮舒揹着他沉?地穿回所有的衣服,最後轉回身與他對視:“我先走了。”

傅令元眸光幽深,沒有說話,只似有若無地點點頭。

阮舒走出去兩步,又回來,伏低身體湊到他的脣上親一口,笑:“好好養傷。”

傅令元壓着她的後腦勺再親了一口,臉上全是玉求不滿。

走出去到外間,瞥見還在沉睡的小雅,阮舒突然恍惚有個錯覺:她是來和傅令元偷、情的。

三張免費的推薦票記得投喲。今天六千六,補了昨天不夠的字數。

明天23800鑽加更。

212、工資卡280、死水微瀾399、黯淡564、要看看我的腹肌399、黯淡772、做高興的事506、嫁誰不是嫁618、荒謬的念頭045、那我來了765、置之死地而後生168、真像有戀物癖的變態057、既然失眠,來做點其他事608、鼓勵592、孕婦!流產!553、刷牙027、我可以幫你揉557、放飛自我777、可以慈悲,但不要輕易指責028、痛的話儘管叫出來657、交鋒382、過得很好??820、翻兩個跟斗716、此幹非彼幹573、越省心越好250、潛,默130、隨時做好被他犧牲的準備612、迴歸補55900鑽加更不足303、第八天11/20 第二更(含19600鑽加更)834、吃苦頭674、你們要違背二爺的意願?855、輸贏287、糧食和兔子834、吃苦頭873、相互成就237、都是套路661、叛徒!389、凶多吉少256、臭不要臉752、冤有頭債有主437、刺蝟含34700鑽加更663、還債含60700鑽加更505、那時她有傅令元016、三哥本來就是紳士040、別低頭,賤人會笑168、真像有戀物癖的變態290、去處309、套話11/23 第二更423、所思隔雲端(8)33100鑽加更320、不見不散163、不相信無緣無故634、活該被她自己蠢死含57300鑽加更794、需要一個結果471、你的老巢?含38700鑽加更290、去處518、回憶重重(上)44100鑽加更111、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533、欺負人669、火星永在777、可以慈悲,但不要輕易指責809、不想遂他的願263、夢境含鑽石加更225、交好12400鑽加更合併067、多給我脫你衣服的機會098、唯二的兩張合影068、喝豆漿,豐胸639、擺弄他人命運657、交鋒775、連小孩也不放過721、我是她的丈夫310、沒想和你說話11/24 第一更612、迴歸補55900鑽加更不足545、等人的滋味兒太難受478、昨晚很是愉快747、詐157、成年人的遊戲,哪來純粹738、缺錢啊?576、紅心852、廢掉773、誘餌716、此幹非彼幹038、枝不能隨便亂攀440、集體相親067、多給我脫你衣服的機會879、不可說189、每天多一點信任222、想他之所想856、千鈞一髮023、精神不好提提神060、我在直接治療你的身體777、可以慈悲,但不要輕易指責720、曾經的殺人行徑310、沒想和你說話11/24 第一更074、他就是那個能夠幫到我的丈夫746、佛不渡人人自渡609、改變計劃504、似是故人來含43100鑽加更741、告密738、缺錢啊?744、主僕情誼到今天爲止828、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