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吳浩的聲音很快地傳了出來，所有人都擔憂地跑上前來，羣演揮舞巴掌出去的手還沒收回來，有些不知所措地舉着。
“別急別急，李曉有沒有事？”
“霧草，這羣演哥們和李曉有仇嗎？”
“李曉都第一個打都收着力了，我覺得這貨肯定是故意的。”
“要是出事的話網上可就熱鬧了。”
現場頓時吵鬧了起來，也怪不得大家這麼緊張，只是剛剛那一巴掌打的實在是太響了，而且李曉直接被扇的都退後了幾步。
說實話這一巴掌確實是有些重了，不過還沒到把李曉扇的倒退的地步，因爲事前大家關於打巴掌這裡是有過溝通的，所以李曉也沒想到羣演會用了這麼大的力氣，下意識就倒退了兩步，倒是把力氣卸掉了一些。
李曉伸出手示意大家不要圍過來，一點準備都沒有受了這麼一大力氣的巴掌導致李曉現在有點暈乎乎的，耳朵裡還有嗡嗡的感覺。
看李曉狀態不好的樣子，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面，一個搞不好很容易就會弄一個腦震盪出來。
一時間，不少人對那位失手的羣演指責了起來。
“媽的！要是故意的你小子就等死吧！”
“動作指導都教多少遍了，這都做不好怪不得一輩子做羣演。”
“真的不應該啊，李曉第一個出手的都收力了，這羣演不會是故意的吧？”
扇李曉耳光的演員在電影裡面是有鏡頭的，算是比較高級的特約演員，可他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啊，嚇得眼眶都有點紅了，一直鞠躬聲音有點顫抖地說着對不起。
盧飛章一把揪住失誤的羣演，怒氣衝衝道：“道歉有什麼用，李曉要是出事了你跑不了。”
吳浩擡了擡手想制止盧飛章，畢竟作爲導演自然是不想再看到劇組發生別的意外，不過見盧飛章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問題不是很大，就是耳朵還有點嗡嗡的聲音。”
李曉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說道。
劇組配備的醫護人員見李曉意識還清醒就說道：“現場沒有儀器沒什麼辦法，不過着應該是輕微腦震盪，休息一下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但我還是建議去醫院檢查一下。”
輕微腦震盪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自動痊癒了，不過李曉覺得自己還沒到腦震盪的地步，現在他沒什麼暈眩感，只是耳朵裡還感覺有點回響。
李曉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沒什麼問題，你們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我緩一下就可以了。”
現在餘採不在，李曉自然是能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
吳浩等人還想再勸一下，但是看到李曉一臉堅決的樣子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吳浩揮了揮手，讓大家回到自己的崗位，剩下那位失誤的羣演待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李曉也纔想起這人，他剛一直有看着這人的臉，開始前他能感覺到這位羣演有一點緊張，巴掌到他自己臉上的時候他還看到了羣演臉上的驚愕，他相信這是一個失誤，畢竟拍戲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意外的。
李曉揉了揉被扇的半邊臉，開玩笑道：“兄弟，你這巴掌拍的還挺結實的啊！”
羣演臉色頓時灰白，惶恐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有點緊張了，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要不您扇我一巴掌回來？”
“啪！”
李曉往羣演臉上輕輕按了一下，自己配了個音，笑着道：“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打回來了，咱們兩清，不用放在心上。”
盧飛章憤憤不平還想說點什麼，在他看來很明顯是因爲這個羣演不夠專注，就算是失誤也要有一定的懲罰纔對，不過李曉拿手隱蔽的拉了一下他，示意他不用多少，盧飛章瞪了羣演一眼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羣演臉色還有點惶恐，李曉說道：“沒事的，拍戲肯定會有意外嘛，下次小心點就成。”
說完李曉又朝吳浩比了個OK，示意可以重新開始拍攝了。
讓羣演不要多想並不是李曉脾氣好，而是這確確實實是一個意外，要是這個羣演臉上的表情都是演出來的話那麼李曉就要考慮找他拍兩部戲了，
不過他話也就說到這了，這個羣演要是再失誤或者狀態回不來，該換人的還是要換人。
吳浩見李曉這邊真的沒事，就吩咐下去繼續拍攝。
“小小年紀不學好在我店裡鬧事是吧？”
“不是喜歡打架嗎？打啊！”
李曉瞬間進入了狀態，面不改色眼神狠厲地一巴掌呼了上去，還是最後卸掉了很大的力氣，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報復回來。
羣演其實心裡還非常的忐忑，他是混的比較好的龍套了，但就因爲這樣比更多的人更清楚大牌明星在一些劇組裡的特權，見到的聽到的明星藉機打羣演的事情也是多了去了，甚至他已經做好準備，咬着牙承受李曉的報復，可是沒想到，李曉並沒有藉機打回來。
羣演知道李曉剛剛說的是真話，儘管心裡還是後怕，但還是強迫着自己進入狀態，一巴掌扇回去給了李曉，這次沒有再出現失誤。
說實話這裡羣演的表情不太對，不過這裡主要切李曉的鏡頭，所以吳浩沒有喊停。
李曉被扇了一巴掌，頭稍微歪了一下，但是臉上沒出現一絲疼痛的表情，又扇了回去，十足街頭混混的狠厲，十足在這個年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其他人也扇了起來，羣演本來心裡還很擔憂表情不太對勁，可是看到李曉的眼神，有點入戲了，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和一個混混在互扇耳光，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多了點變化，不再顯得突兀了。
“漂亮！”
吳浩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也沒想到這個羣演被李曉帶入戲了，不過幸好的是還有點意識，知道下手留着分寸......
十幾個人面對面你一巴掌我一巴掌互扇耳光的場景很是震撼，有的人鼻青臉腫，甚至滿臉是血的都有，但是大家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地被那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少年給吸引。
麻將館一夥人按照劇本在衆人扇的差不多的時候退場了，李曉還在和對面的混混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扇着，面無表情的樣子回以巴掌的動作彷彿是在對抗這個冰冷的世界。
劇本就是在麻將館老闆等人離場後就停住了，吳浩看到李曉的那不屈服的眼神一時有些愣神忘了喊咔。
其餘的混混都停住了，但是導演還沒有喊咔，只能眼神有點納納地看向還在互扇耳光的李曉，一時間不管是戲中的自己人還是地方，都被李曉的眼神給震住了，怔怔地看着。
李曉扇一巴掌，對面的羣演回一巴掌，李曉的力道看起來一如既往，眼神還是沒有變過，只是手若是仔細看，可以注意到用力太久拍打太久導致細微地顫抖，可是羣演似乎被李曉的眼神給嚇住了，回過去的手掌看起來力氣用的越來越笑，眼神從一開始的不服氣到現在的慌亂起來，最後手揮在半空中停住，李曉的巴掌還是落到他的臉上，羣演竟是順勢地倒在裡地上，擡起頭驚慌地看着李曉。
其餘的敵對混混羣演中有一個很是機靈的，連忙跑上去攙扶起倒地的羣演，一行人攙扶着離開。
李曉見他們離開後對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腳步有些踉蹌，自己走到後面的牆壁靠着，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後扔給了其他混混，深吸了一口，眯了眯眼睛，還是那個不變的眼神，緩緩地看向鏡頭。
“咔！”
吳浩激動地大喊道，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全身的雞皮疙瘩了。
後面全部都是臨場反應，而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堪稱完美。
......
PS：才發現原來自己好久沒寫過這麼多字的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