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號,李曉軍訓的日子。
李曉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對於軍訓他沒有那種非要體驗不可的精神,在昨晚收到學校的通知:如身體不適或者其他特殊原因需證明來請假。
他當時就有了請假的想法,可是又聽到輔導員說,如果這次沒有參加軍訓,除非一些特定的健康問題,否則在下年還是要補回來的。
於是李曉便絕了請假的想法。
早上六點半,鬧鐘響起,李曉成爲了寢室裡第一個起牀的男人。
因爲軍訓需要起早的原因,李曉在軍訓期間都會在學校的宿舍裡面住。
十二月的京城已經很冷了,不過幸好北大的宿舍有暖氣。
“起牀了,起牀了。”
李曉伸了個懶腰大喊道,不過另外三個舍友還是沒有任何迴應,仍然在呼呼大睡。
見狀,李曉也沒有再繼續喊了,把保暖衣毛衣以及軍訓服什麼的穿好之後,他推開了寢室的大門。
呼呼的北風吹了進來,即使是穿了保暖衣服的李曉一瞬間都忍不住抖了抖。
冬天的早晨實在是太難了。
“臥槽!”
“我giao!”
“MD好冷啊!”
三人頓時驚醒,大喊大叫了起來。
寒風吹了進來,三人的被子蓋得不嚴實,被寒風透過縫隙吹了進去。
那酸爽,簡直了!
李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其實這個叫起牀的方法他在昨天就已經想好了,就等着這羣人叫不醒呢!
“小哥,我已經醒了,求求您快把門關上!”
盧飛章摟着被子瑟瑟發抖,他在劇組裡跟着叫小哥叫多了,現在他對李曉的稱呼是一時一個樣的。
“快點起牀吧,現在六點四十了,七點十分就要集合了。”
李曉看了看手錶提醒了一下時間,然後笑呵呵地把門關上。
這種叫人起牀的感覺居然是莫名其妙的爽!
不過李曉還有點遺憾,這三貨醒的太快了,他還沒進行到掀被子的環節呢......
男生早晨起來如果不是要上廁所的話,那麼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做好出門的準備了。
六點五十,李曉宿舍四人全都穿戴整齊就一起出門了,簡洪飛和龐宜修和李曉以及盧飛章不是一個專業的,集合的地點不一樣,下樓之後便分開走了。
此時北大的校園裡放眼望去都是花花綠綠的軍訓服,可是很多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穿着軍訓服的李曉。
有時候,明明就是一樣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卻有不同的感覺。
盧飛章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李曉穿的挺拔帥氣,而他......
幸好現在醒的這麼早的都是需要軍訓的同學,即使是認出了李曉但也沒有過多閒工夫去打擾他,都趕着去集合呢。
李曉和盧飛章兩人走路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走到院系和班級的集合電視離七點十分還有兩分鐘。
此時教官還沒到,班幹部在維持秩序,同學們也很自覺地排成了隊伍,不過該聊天的還是要聊天,不然這麼冷的天氣乾站着,會把人給凍傻的。
“片子剪的怎麼樣了?”
這話是李曉問的,他這期間就去看了兩次,還沒盧飛章去的多。
“按照你的思路剪的很順利,我估摸着最多半個月的時間,電影后期的工作應該差不多就完成了。”
盧飛章攏了攏衣袖,這他孃的軍訓服是按開學的尺寸做的,跑了兩個月的劇組他瘦了二十來斤,現在衣服有點大了。
李曉點了點頭,如果到時審覈的順利的話,用不了多久電影就可以上映了,在聯繫院線這一方面餘採和吳浩都有自己的人脈,所以不用他來擔心。
還有宣傳片已經剪好了,吳浩前幾天還天天打電話過來問李曉錄歌沒有。
不過李曉這陣子都在補之前落下的課程,想着錄歌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一直都還沒有動作。
可把吳浩給愁死了,宣傳片採用的鏡頭完全是按照李曉的想法來的,也就是說吳浩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支宣傳片到底有什麼效果。
“你課程補的怎麼樣了。”
“應該沒問題了。”
“我也是!”
盧飛章表情很是得意,雖然自己有很多方面都比不上李曉,但是在讀書這一方面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一定的天賦的,至少和李曉相比沒有太大的差距。
時間來到七點半,教官卻是還沒有到來。
班長在幾分鐘前跑去找輔導員問情況了,同學們沒人管了,便三三兩兩的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
昨天輔導員的通知有說今天集合後會給時間吃早餐,所以大多數的同學還沒吃早餐,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此時大家都有點有氣無力了。
李曉和盧飛章倒還好,他們過來之前在寢室裡喝了瓶酸奶,此時也唯獨這兩人還在那裡站着聊天。
兩人可能在劇組已經站習慣了,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突然打量了四周,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突出了。
盧飛章便說道:“要不我們也去坐下來吧,站着這麼突出怪不好意思的。”
“你有沒有想過教官爲什麼遲到了這麼久沒來?”
“也對哦,你的意思不會是教官在某個角落裡看着咱們吧?”
“有這個可能。”
李曉也是突然纔想到,紀律在部隊是很重要的,遲到早退這種現象可以說是杜絕的,所以第一天就遲到更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並且,輔導員那邊也沒有發來任何通知。
正在他打算提醒同學們的時候,看到一個穿着教官衣服樣式的漢子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他們班的班長。
這位漢子皮膚黝黑身材很是壯碩,看面相應該是三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紀。
不過李曉有張海東這個好兄弟,他是不信面相的,說不定人家才二十來歲呢。
只見不知年紀的教官吹了一下哨子,喊道:
“影視編導專業全體都有,趕緊給我排好隊。”
聲音洪亮,還十分嚴肅。
包括李曉在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嗓子吼的嚇了一跳。
同學們也明白什麼情況了,這應該就是教官了,連忙拍拍屁股站起來把隊排好。
教官抱着雙臂,左走兩步右走兩步,還不時地擡起頭打量着眼前的學生。
“先自己我介紹一下,我姓嚴,你們可以叫我嚴教官。”
“嚴教官早上好!”
“嚴教官你好帥啊!”
“嚴教官吃早飯了嗎?”
北大的學子都是人精,知道自己剛剛好像犯了事,連忙抓緊了機會彌補,嘴甜的膩人。
只見這位嚴教官笑了一下,然後臉色又頓時嚴肅了起來,“你們以爲現在討好我就會放過你們嗎?”
“還有,剛剛誰說我很帥的?”
“怎麼?沒人敢承認?不說全體都沒早飯吃!”
隨着嚴教官的話音落下,只見站在李曉旁邊的盧飛章不好意思地舉了一下手,“報告教官,是我!”
叫你湊熱鬧,叫你嘴賤!
李曉忍不住笑了一下,可就是這麼一笑,被嚴教官發現了。
“旁邊的同學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他說的是笑話?”
李曉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斂了起來,“報告教官!我笑是因爲他的誠實,能夠有一個說實話的同學,我很開心,所以就笑了。”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軍訓的時候會對教官嬉皮笑臉,只是他覺得同學們不守紀律是一回事,教官遲到了是另一回事,再加上這麼一個插曲,一不注意就開了個玩笑。
幸好的是嚴教官並沒有在意,走到李曉跟前看了看他,又轉頭對一旁的盧飛章說道:“你有這麼一個同學站在旁邊,居然還能說我帥,我有點覺得你是在嘲諷我了。”
盧飛章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同學們頓時鬨笑了起來。
大家都明白嚴教官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在李曉面前他不敢說自己帥......
嚴教官走回到大家的面前,正聲道:“剛剛在我還沒來之前你們坐的倒是挺舒服的,懲罰的事情先不說,我現在需要一位男生一位女生來輔助我,有沒有哪位同學想嘗試一下的?”
女生那邊倒是有人舉手,只是男生這邊根本就沒有人出聲。
李曉此時頭都不敢擡一下,就是怕對上教官的眼神攤上了麻煩事。
可是這似乎是一個定律,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