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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等到7點,辦公室都沒人了,也沒等到宋思明。宋只在下午4點的時候打了個電話來說,自己有點事情,可能要遲些去。海藻不知道這個遲要到幾點,她給宋思明發個短信說:“你要是太忙,就算了。改天吧!”
不一會兒,宋的電話來了:“海藻,還有點緊急的事情,不會太久。你若等急了,不如在我辦公室坐會兒好嗎?”“不好。”“來吧來吧!有你陪着我會很高興的。打個車來,憑單據我給你報銷。”海藻出了門打了一輛車直奔那個熟悉的大院。
宋思明聽見輕悄悄的推門聲音,很高興地招呼海藻:“你來了!”邊說邊站起身來,走到海藻身邊,用雙手替海藻梳理了一下頭髮,順便摸了一下海藻的臉,有吻她的慾望。這個小女人,表現得總是很倔強,而行事上總是很順從,可愛。宋思明拉了一下海藻的手說:“你坐,我很快就結束了。臨時一個報告明天要交。”
海藻在宋思明辦公室裡無聊亂轉,翻翻書架,都是各種選集,不好看。在書架的下方雜七雜八地堆了些報告和廣告,海藻找了找,掏出一份房地產的雜誌,亂翻着。
宋思明伏案,終於放下筆,喝了口水,站起來,走到半倚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翻雜誌的海藻面前,“這種雜誌好看嗎?都是賣房子的廣告。你也想買?”
“不是。海萍住的房子要拆遷了,她下個月就沒地方去了。我在替她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房子可以租。”
“她現在住哪兒?”
“復興公園後面的石庫門房子,面積很小,但交通很方便。她想找我現在住的附近的房子,湊合一段時間就搬新家了。”
“哦!她不是在給Mr上課嗎?住你那裡肯定會趕不上夜班車的。你那裡車很早就停了。”
“對呀!我都沒想到。”
宋思明突然想起個什麼事,走回辦公桌前翻了翻,從信封裡拿出一串鑰匙說:“海萍住的時間不長吧?我這裡有一套朋友的房子,空着,暫時沒人住。是暫時。在靜安寺,離Mr住的地方很近,你可以讓海萍暫時住那裡。先過渡一段。如果朋友真催着要的話,咱們再想辦法。”
海藻看着眼前的鑰匙,不可置信地問:“是不是任何時候我提的任何問題,你都有解決的辦法?爲什麼你總能變出這些來?”宋思明淺淺一笑說:“因爲是你要的。如果是別人,我不一定能變出來。我希望能在物質上幫助你,並讓你最終得到精神上的快樂。”
“你以爲擁有物質就會擁有精神嗎?”
“不會。精神比較強大。但通往精神的路很多,物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知道嗎?毒品爲什麼給人快樂?生物學的研究,如果吸毒的話,會給某些神經中樞以直接的刺激,人這邊一吸,那邊大腦的愉悅神經就會在圖表上閃現火花。當然別的事情也會產生這種火花,但不如毒品來得直接。所以我們要拒絕毒品,因爲一旦這種終極快樂可以很簡單獲得的話,你就不會再對其他各種通過努力獲得的快感產生興趣了。如果每個人的快樂都這樣容易得到,你還會去尋覓愛情嗎?你還會去努力工作嗎?你還會因爲失去而傷心嗎?”
“明白了。你在告訴我,物質就是鴉片,而我在慢慢中毒。”海藻的表情變得很不自在。
宋思明擼了擼海藻的腦袋,一鬆手指,將鑰匙墜進海藻敞開胸襟的大衣口裡,笑着說:“錯。這點物質,頂多也就算大麻吧!要讓我的海藻快樂,我會有很多秘訣的。走,吃飯。我餓了。”
宋思明開着車帶着海藻在城市的中心地帶亂轉,終於繞進一幢鬧中取靜的老式洋房前。他停了車,帶着海藻走進去。宋思明剛一進門,就有人迎上來,把他倆帶到樓上角落的一間小房間。海藻很喜歡這裡,樓下人很滿,很有吃飯的氣氛,而樓上很溫馨,裝修非常簡單,看着很不起眼。
“這是什麼地方?”
“一家饕客們才知道的吃飯的地方。這裡不對外掛牌營業,所以來的人都是熟悉的人介紹的。”
“有什麼特別嗎?”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宋思明根本沒看菜單,就直接對那個笑盈盈的女人說:“山藥羹,烤紅薯,**蓮藕和蘆筍。”完全不問海藻愛吃什麼。說實話,海藻以前吃烤紅薯吃太多了,一點不想吃。
不一會兒,上了一碗透明薄瓷裝的粥樣糊糊。宋思明說:“嚐嚐看,山藥,看你喜不喜歡。”
海藻一看到那粥上飄的香蘭葉,就不想吃了。山藥,聽起來不像好吃的東西,勉爲其難嚐了一口,突然眼睛就瞪起來了:“這是什麼?山藥?”
“是啊!”宋思明開心地笑了,他喜歡海藻瞬間萬變的表情,從意興闌珊到驚訝。
“這個山藥,好像很好吃啊!”
“是的。這家的菜,每一道聽起來都很平常,吃起來才比較獨特。這碗羹是用野山雞和鮑魚做高湯吊的,你吃的一絲絲很潤滑的東西,是一品翅。”
“這個東西,它居然敢叫山藥?它怎麼好意思叫山藥?”
宋思明笑得更歡了,說:“可是,很抱歉,它就是叫山藥。”
緊接着,海藻又吃了一個澆着奶油蓋着黑魚子醬的烤紅薯,和塞了鱈魚做瓤的蘆筍。每道菜都超過被狂捧的什麼外灘18號。
“喜歡嗎?”宋思明問。海藻歪頭看看宋思明說:“還行吧!最主要的是,我終於第一次在晚宴桌上吃飽了。那個烤紅薯,是掛狗頭賣羊肉。那個蘆筍是敗絮其表金玉其中。我很想嚐嚐那個**藕,可惜我吃不下了。”
宋思明夾了一塊放進海藻的碗裡:“嘗一口。你不會後悔的。”
海藻咬了一口,嘆氣說:“我真應該先吃這個的。這個最好吃。”
宋思明招呼那個女人過來說:“買單,順便幫我多打包一份**蓮藕。”
海藻和宋思明肩並肩出來。海藻站在宋思明的車前不動,衝宋思明招招手說:“謝謝你的晚餐,ndgdnig。”
宋思明不由分說開了車門把海藻塞進去,從另一邊上了車,舒了一口長氣道:“你的nig太短,而我的nig纔剛剛開始。前面的是預演。”
宋思明又載着海藻去了第一次偷歡的別墅,一靠近那條路,海藻的心就開始怦怦亂跳。她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可她逃不開。這種奇怪的關係像一塊磁鐵,讓你在正面相對的時候拼命抗拒,而在背身過後又期待被拽入磁場。
還是二樓的那間屋子,宋思明將房間溫度開到最大,擰開一盞散發着極度誘惑的橙光檯燈。這一次,宋思明不緊不慢,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急迫與不忍心,卻悠悠地按照自己的節奏帶着海藻起舞。
吻吻海藻的臉龐,解開她的大衣,將她逼到牀邊然後一點點在悠揚的班德瑞的“秋葉”中將海藻剝成赤條條的蔥白。青春女人的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絲絨光澤,手指觸碰之處,像**藕一樣薷糯,像睡蓮一樣水靈。海藻這一次乖巧地閉着眼睛並不看。
“看着我。”宋思明說。
海藻不理。
“看着我。”宋思明深吻海藻,並在海藻的注視下緩緩將自己脫成一株白楊。
音樂鑽進屋子的每個縫隙,海藻能夠感覺到宋思明的嘴脣一點點向下退去。海藻一把抓住宋思明的頭髮,手輕輕地蓋在芳草地上。
宋思明吻吻海藻的手指,將中指在口中含着,咬一下說:“鬆開。這是我的芳澤,我的最愛。”
海藻都快羞暈過去了。她不敢想象,白天這個正襟危坐的男人,在夜色中竟如此狂放。
“我喜歡這種味道,女人香。”宋思明說。
海藻真快羞得背過氣去了。
宋思明一路引導着海藻,用自己的手按着海藻的手,在他的身上或輕或重地撫摸。
然後,宋思明坐在牀邊,讓海藻跨在自己的身上,海藻突然發現,牀頭是一扇寬大的鏡子,將兩個人的裸體盡覽無餘。宋思明並不急迫,他時而跳着華爾茲,時而跳着奔放的拉丁舞,突然的一瞬間,海藻的熱血驀地衝向大腦,從腳底釋放出一種近乎麻醉的酥癢,迅速擴散全身,她止不住尖叫。
在兩個人幾近虛脫的頹廢中,海藻深嘆一口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潮吧?
海藻和小貝瞎折騰了一年多,每次小貝都在最後關頭問一句:“海藻,你高潮了沒有?”
海藻鬧不清楚哪一段算是高潮,是小貝的狂轟濫炸中的激動,還是小貝爆發前的**。她會說:“高了,高了。”
海藻看過對高潮的描寫,看來看去都覺得那是文學的誇張。什麼人有銷魂的感覺,什麼人會意識不清楚,什麼人會因爲高潮而放聲痛哭。
“也許上一次算高了?也許第一次高過?”海藻總是不清楚。
今夜海藻終於明白了,高潮是那個你不需要猜測就明確知道的東西,並且,在那一瞬間,你有從懸崖墜落的害怕。
宋思明摸着海藻的嘴脣,咬着她的耳朵說:“說你愛我。”
海藻不說話。
宋思明再次乞求:“海藻,說你愛我。”
海藻依舊沉默。
宋思明不再要求。“總有一天,你會說的。”宋思明回想着剛纔那個小女人渾身顫抖,周身痙攣的樣子,由驚恐到絢爛的表情,內心得意。
海藻穿上衣服,再嘆一口氣。
你知道嗎?人的肉體和精神是可分的。你即便在精神上很愛一個人,肉體卻不會忠於他。肉體是很無恥很無恥的貪婪,在貪婪的肉體面前,精神會顯得很渺小。
海藻完全沒有想到,她在探索高潮一年多的佈滿荊棘的路上,只一兩次,就被一箇中年男人輕輕鬆鬆給攻克了。那種肉體的歡愉震撼,讓她纔剛剛結束就期盼立刻體驗瘋狂。高潮,也許正如宋思明所說,應該是人的另一種毒品吧!
**算什麼?不過是給愛一個稱號。
睡覺,睡覺也很好。並不如想象中那麼低俗。
其實,人若真低俗了,就會很快樂。
人的肉體和精神,是可以完全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