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前。
二殿下餘泰盯着餘志乾,欲言又止,剛纔走了一句都在思考着,如何能夠從大哥那裡取經,將一家自助餐店給開起來,接着獲得自己父皇的誇獎。
而餘志乾則腦海之中不斷的盤算着,如何能夠將手中的自助餐給關門大吉,就餘志乾過來之前,目測已經虧損了三十兩銀子,按照這個速度,一天最起碼虧損兩百兩都不止,自己那點家底,不到一個月估計就要被敗光。
“大哥!請留步!”
“二弟?有事?”
“是這樣的,大哥,小弟覺得大哥開那個,那個自助餐是一件利民的好事,小弟也想做一些利民的實事,不知大哥是否可以傳授一些經驗!”
餘志乾聽見之後,眼睛一亮,看着老二的眼神也變得親切了起來,還真是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這不自己還在思考着如何能夠將手中的酒樓脫手,現在就有一隻現成的肥羊在面前。
“老二啊,經驗這些東西,大哥也沒有什麼,畢竟大哥也是剛剛開業,不是大哥不教你,而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教的,不過老二啊,別說我這個當大哥的不照顧你啊,如果你誠心誠意的想要開呢,大哥這家店轉給你就行了!”
看着餘志乾帶着一臉笑容,老二餘泰第一感覺就是老狐狸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餘志乾說的話很有誘惑力,如果可以的話,直接將老大的店給買下來,大哥的努力不夠白費了嗎?
餘泰盯着餘志乾,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沒有說話,腦海之中不斷的想起自己幕僚說的話:“太子說的話,你別信,什麼都別信!”
“怎麼?我的臉上有花嗎?”餘志乾看着老二盯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大哥,弟只是覺得君子不奪人所愛,大哥的店鋪弟就不要了,二弟我自己開一個!”
餘志乾聽見之後,不由得有些急,好好的一個肥羊,怎麼能讓他跑了呢,輕輕的咳嗽一聲:“二弟,價格好商量,我店裡用的都是楠木傢俱,上好的,六千兩,只要六千兩!”
餘泰看着餘志乾着急的模樣,更加確定自己幕僚說的話是對的,不爲所動:“大哥,弟知道大哥是爲了弟好,但是小弟還是覺得自己開比較好!”
“你真的不考慮?”
“不考慮!”
“哎,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餘志乾搖了搖頭,自己想要找肥羊的計劃破產了,不過一想到自己還有幾個弟弟,實在不行挨個忽悠一遍,說不定能夠找人接盤。
“大哥,弟還有事,先走一步!”
“走吧,路上注意點安全,想買大哥的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啊,過段時間可能就沒得買了!”餘志乾拉着老二的手,依依不捨。
“大哥,大哥,真有事,告辭!”餘泰用力的將手用力的抽了出來,接着頭也不回的跑掉了,自己這個大哥,實在是太沒譜了!
“哎,一定要抓緊將店鋪給出手了,不能繼續這麼虧下去了!”
餘志乾眼巴巴的看着老二跑走,感覺白花花的銀子正在離自己遠去。
“算了,坑不到這一個,還有下一個!”餘志乾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了老七那純真的笑容,立刻搖了搖頭腦袋,已經坑了一次,這一次換一個坑。
腦海自動將自己剩下來的兄弟梳理了一遍,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有錢的就老二老三,老三因爲生母去世去守孝了,暫時估計見不到,老二剛剛跑了,其餘幾個要麼還未出閣,要麼和餘志乾一樣窮逼一個,最後想來想去,還只能是老七。
“老七啊,不是哥哥想坑你,而是真的沒有人能坑了呀!”
餘志乾的小眼睛眯了起來,老七應該有錢吧,畢竟之前隨手給餘志乾三個腰牌都價值不菲。
一邊思考着,餘志乾慢慢的溜達了回了東宮,剛進門,就看見幾輛馬車停在東宮門前,東宮的侍衛正在將一盒盒東西向着東宮搬去。
“有誰來送禮了?”餘志乾看向張湛,接着一臉正色的說道:“作爲太子,要以身作則,這些禮都是什麼人送的,張湛你統計一下,到時候給人送回去!”
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餘志乾眼睛卻不斷的盤算着這些東西能夠值多少錢,比如剛纔搬進去的絹布看起來就不錯,怎麼說也能夠值個幾十兩,還有那些小掛件。
“什麼人送的東西?怎麼都是女人用品!”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走到餘志乾面前:“太子殿下,這些都是的太子妃今天剛剛在東市買的!”
“……”
“你再說一遍!”
“太子殿下,這些都是太子妃今日在東市買的!”
“她買的?花了多少錢?用她自己的還是我的錢!”
侍衛被餘志乾這一波三連問,問住了,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的錢!”
餘志乾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小金庫可能不保,那個該死的死肥婆,一定將自己的錢給拿出去霍霍掉了。
飛快的鑽入了府中,來到庫房門口,顫抖着讓下人將庫房門打開。
“那個死肥婆一定不是用我的錢,是她自己的錢,一定是這樣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餘志乾不斷的提醒着自己,自己的錢沒有事,但是越是這麼說,心中越是忐忑。
“殿下,門開了!”
“你們都在這裡候着!”
餘志乾說完之後,邁着有些顫抖的腿,走進了自己的庫房之中。
“太子殿下沒事吧!”身旁的侍衛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着自己張湛。
張湛有些不太確定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太子,大概從一個月之前,變得突然的愛財如命,如果太子妃花的錢,是餘志乾之前賺來的,估計太子殿下會瘋掉。
屋內,餘志乾盯着已經空了三分之二的庫房,渾身都在顫抖着,這特麼的,這特麼的,這特麼的!餘志乾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殺人,將那個死肥婆給宰了。
自己辛辛苦苦連坑帶騙,才賺了這麼點錢,被這個敗家娘兒們,居然,居然就揮霍一空。
餘志乾臉色鐵青的從庫房之中走出來,前幾天剛剛充實一點的庫房,現在馬上就要再一次養老鼠。
“殿下,您別生氣,錢沒了還可以再賺!”
餘志乾看了一眼張湛:“我沒有生氣!”
“那殿下,您可以將卑職的佩劍還給卑職嗎!”
“我就看看,這把劍鋒利嗎?”
“殿下,卑職這把佩劍雖不能吹毛斷髮,但也是一把利劍,可以……”
“那就行!”
餘志乾滿意的點了點頭,提着劍就要想着後院走去,最近豬肉漲價,自己現在就去殺豬去!
“殿下不可啊!”
張湛直接抓着餘志乾,但是餘志乾不爲所動,不知道哪裡來的巨大力氣,拖着張湛一步步的向着後院走去。
“你們愣着做什麼,快攔着殿下啊!”
幾名侍衛聽見之後,這才緩過來,想要拉住餘志乾,但是卻不敢太用力,餘志乾依舊不斷的一點點的向着後院移動。
“殿下,殿下,殿下,你聽卑職說,您,您,您真的別衝動!”
“我很冷靜!”
餘志乾面色十分的陰沉,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這麼沒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殿下我知道你不冷靜,真的,殿下你聽我說,你就聽我說一句!”
餘志乾停了下來,盯着面前的張湛:“說吧,說完我去殺了那個死肥婆!”死肥婆三個字餘志乾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這段時間餘志乾可是忍了很久,因爲這個死肥婆,經常有牀不敢睡,只能夠睡書房,一桌子山珍海味,只能夠吃兩口,就被那個死肥婆全部吃光,現在今天還將自己的錢花了。
新仇舊恨,現在餘志乾不宰了這個死肥婆,對不起自己這短時間受得氣。
“殿下,您可能打不過太子妃!”
張湛顫抖着說完,周圍空氣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我打不過太子妃?我打不過那個死肥婆?”
餘志乾有些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盯着張湛。
“我?打不過那個死肥婆?我堂堂太子殿下,能文能武!張湛你給我放開,立刻放開,我現在就去找她單挑!”
“殿下,你真的打不過!”張湛苦口婆心的勸着餘志乾,餘志乾這個小胳膊小腿的,真的打不過太子妃。
“殿下,太子妃是定國公後代,定國公您知道吧,他們家風就是不管男女,從小就要習武,太子妃十三歲就傳聞一人可以打翻了十幾個小蟊賊,殿下,您真的打不過啊!”
張湛越是在旁邊勸導,餘志乾反而越生氣,自己堂堂九尺男兒,居然打不過一個女人。
“殿下,你在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妃在幾個人的攙扶之下,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這個女人都快胖到走不動路了!
餘志乾看見之後眼前一亮,提着劍:“我要砍死你!”
只見餘志乾一邊叫喊着,一邊揮舞着劍就要向着太子妃砍去,但是太子妃周圍的侍女並無半點慌亂,劍還未落下,餘志乾就被太子妃抓住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將劍給卸了下來。
“娘娘,千萬不可傷着殿下!”劍落入太子妃手中的時候,餘志乾幾個護衛立刻擋在了餘志乾身前。
太子妃也沒有繼續下一步,而是將劍丟到一旁,帶着一臉惶恐的看着餘志乾:“殿下,幹嘛這麼大火氣,還要砍死人家,人家好傷心!”
說完之後,還做了一個嬌羞的表情。
餘志乾看着就這麼輕易被奪走的劍,愣在了原地,低頭看了看張湛,又看了看,臉上一堆橫肉,還在表演着嬌羞的太子妃,接着好像如同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迷茫的拍了拍腦袋:“你聽錯了,我說的是砍斯倪,斯倪,是一種西域傳過來的猛獸,我還有事,你先忙,有空聯繫!”
餘志乾說完之後掉頭就走,但是還未走兩步,就感覺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身後傳來了令餘志乾恐怖的聲音:“殿下,別這麼着急走嗎,人家還買了一些別的東西,跟人家去寢宮看看,好不好嘛!”
“那個,那個,我真的有事,父皇讓我查案,要是查不出來,我可能要被責罰,等我查完案子再說,你想吃什麼就去吃,想買什麼就去買,千萬別觀念我,就這樣,再見!”
餘志乾用盡自己全力,才從太子妃恐怖的懷抱之中掙脫了出來,接着腳不沾地的跑開。
“殿下,殿下,你等等我!”張湛也跟在身後氣喘吁吁,這貨比餘志乾更不堪,現在還扶着牆,上氣不接下氣。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太子妃這麼能打?”
餘志乾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剛纔那個死肥婆如果想要殺了自己的話,可能周圍的侍衛都來不及阻止。
“殿下,我以爲你知道啊,那是,那是殿下您的妃子啊!”
“我知道個屁啊,我要知道他這個樣子,我能娶她嗎?”
張湛盯着餘志乾,思索了一會:“殿下,您忘了,當時選太子妃的時候,您一眼就看中了……”
“她那時候有這麼胖嗎?”
張湛思索了一會,緩緩的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
餘志乾嘆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對了,剛纔我跑的急了點,那個死八婆在背後喊了什麼!”
“殿下,太子妃說,今晚在寢殿等您!”
“……”
餘志乾腳差點沒有站穩,完蛋了,完蛋了看樣子今晚又要睡書房了,餘志乾現在萬分懷念自己的牀。
“殿下!”
“殿下!”
“殿下!”
“嗯?”
就在餘志乾出神的時候,張湛低聲的叫着餘志乾。
“咋了!”
“殿下,現在我們做什麼去?去酒樓?還是?”
餘志乾擺了擺手:“酒樓就不去了,太糟心了,那羣飯桶實在是太能吃了,先去看看蘇燦吧,然後去看一下七殿下,對了,將酒樓的地契房契都找出來,等會我有用!”
“是,殿下!”
“蘇燦沒事了吧!”
張湛點了點頭:“早上餵了點粥和水之後,雖然還是十分虛弱,但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對了今日早些時候,安南將軍還派人送來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