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妹,成了麼?”南宮臨極力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嗯。”司馬柔微微頷首,“她中了‘醉清風’,現在就在我房中,動彈不得。”
“柔妹,你的恩情,爲兄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南宮臨柔聲道。
“臨哥,紫緣是我最好的朋友,爲了你,我已經愧對於她。”司馬柔眼中閃着淚花,“你要答應我,日後千萬不能有負於她。”
“這是自然,待我成就天輪,揚眉吐氣,就將你們倆一起娶進門。”南宮臨信誓旦旦,“日後你們兩姐妹就是我畢生所愛。”
“如此,便是紫緣妹妹恨我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司馬柔肩膀微微顫抖着。
“你那位妹妹雖然身份尊貴,我堂堂南宮世家二爺,卻也不會辱沒了她。”南宮臨輕輕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她或許會恨你一時,待日後想明白了,你們自會和好如初。”
“嗯。”司馬柔將臉蛋埋在南宮臨懷中,使勁吸着他身上的氣息,好半晌才擡起頭來,“臨哥,你去吧,對她溫柔一點。”
“你那小樓中沒有別人麼?”南宮臨忽然想到,“會不會被人看見?”
“你放心,除了紫緣,我把下人都支得遠遠的。”
“你倒是放心,也不怕她跑了。”南宮臨笑道。
“她身上的衣物都在我這呢,房間裡除了那半透明的幔帳,連一塊布都沒有。”司馬柔舉起手中的衣衫鞋襪,“便是藥物被解開,她一個女孩子家光着身子,又怎麼敢跑出來?”
看見司馬柔手中絲質的紫色衣衫裡夾雜着粉紅色的褻衣,南宮臨腦中瞬間浮現出紫緣那出塵脫俗的美麗容顏,不由得心頭一陣火熱。
“真有你的。”他溫柔地吻在司馬柔潔白的額頭之上,“也不知我南宮臨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你這樣一位賢內助。”
“臨哥,爲了你,小妹便是下地獄,也心甘情願。”司馬柔聲音裡帶着一絲悽婉,“只求你有了新歡,莫要忘了舊愛。”
“相信我。”南宮臨輕撫她柔嫩的臉蛋,隨即轉身離開屋子,踩着急切的步伐,朝着“疊翠樓”方向大步而去。
越是靠近小院,他的心臟就跳得越快,想着不僅能夠得到紫緣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還可以藉此突破天輪,從此不用每日戰戰兢兢地看着大哥臉色行事,發自內心的高昂情緒,幾乎難以抑制。
懷着激動的心情,他大步踏入“疊翠樓”門前的小院之中,眼前出現的一道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黑色勁裝、黑色面巾,這身見不得人的打扮,一眼可知並非莊園中人。
這個黑衣人,自然就是迷失了方向的鐘文。
看見南宮臨的一瞬間,他心中大呼糟糕,以爲身份已經暴露,
“什麼人?”南宮臨心中一驚,大聲喝問道。
鍾文聞言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想起臉上蒙着黑布,對方無法看清自己容貌。
他眼珠一轉,尖着嗓子大喝一聲:“司馬洸,納命來!”
說罷,右手一拳打出,靈力在空中化作一張恐怖猙獰的黑色鬼臉,朝着南宮臨呼嘯而來。
天輪高手!
看見靈力化形的那一刻,南宮臨嚇得面色煞白,腿腳打顫,大聲高呼:“這位英雄且慢,在下並非司馬洸!”
眼看着就要撞到他身上的黑色鬼臉忽然一滯,停在了他面前不遠處。
“你是誰?”鍾文假作不認識他。
“在下南宮臨,只是此間一名客人。”南宮臨連忙解釋道,“司馬總督這兩日出遠門去了,並未呆在山莊之中。”
“看你這慫樣,也不像是個靈尊大佬。”鍾文繼續扯着嗓子道,“不過你雖非司馬洸,能夠來此做客,也定然和他交情不淺,我與他仇深似海,殺他一兩個至交好友,又有何不可?”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與莊中護衛交好,和司馬總督並不相識,還請英雄手下留情。”南宮臨一聽黑衣人與司馬洸有仇,如何敢提自己和司馬柔的關係,只好胡謅道。
“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
“冤有頭債有主,若你果然和司馬洸無關,我也不願傷及無辜。”鍾文沉吟片刻道,“不過你的話我也不敢全信,爲防你阻我報仇,我要先將你綁起來,你答不答應?”
他嘴上詢問意見,右手卻隔空一推,黑色鬼臉向前移動數寸,離南宮臨又是近了幾分。
“答應,英雄有命,豈敢不從。”南宮臨嚇了一大跳,連聲應允。
“那你便睡一會罷!”
南宮臨只覺眼前一花,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臨哥!”
鍾文掏出繩子正要綁他,卻聽院子門口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子嗓音,擡頭看去,只見一名膚白如雪、容貌秀美的紅衣女子站在門口,杏眼圓睜,正對着自己怒目而視:“你是誰?你對臨哥做了什麼?”
原來司馬柔心中掛念南宮臨和紫緣,終究還是懷着複雜的心情跟了過來。
“聽你叫得這麼親熱,莫非他是你的相好?”鍾文只好繼續保持尖銳的嗓音,“既然如此,那你便過來陪他罷!”
說罷,他瞬間出現在司馬柔身後,右手化刀,輕輕砍在她後頸要穴。
司馬柔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軟軟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醒轉過來,迷迷糊糊睜開雙眸,看見那名襲擊自己的黑衣人正站在前方不遠處。
黑衣人跟前的一顆大樹底下,南宮臨被緊緊捆成一團,萎頓在地。
“臨哥!”司馬柔一個機靈,瞬間清醒了過來,“你把他怎麼樣了?我爹爹乃是南疆總督,臨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爹爹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司馬洸的女兒?”黑衣人聞言一愣。
“正是。”司馬柔傲然道。
本以爲提起司馬洸的威名,會讓黑衣人有所顧忌,卻不料他聞言暴跳如雷,狠狠踹了地上的南宮臨一腳,本就尖銳的嗓音變得更加刺耳:“你不是說和司馬洸沒關係麼?怎麼他女兒和你如此要好?膽敢欺瞞於我,老子宰了你!”
“英雄,莫聽這瘋女人胡言亂語,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南宮臨急急辯解,“只不過她見我長得還算可以,便不管不顧地對我死纏爛打,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半點關係。”
司馬柔聽他如此絕情,不禁渾身一顫,悲痛欲絕,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他到底認不認識你?”黑衣人轉向司馬柔。
司馬柔正要開口,眼角卻瞥見南宮臨哀求的眼神,忍不住心頭一軟,垂下了螓首:“他說的沒錯,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他,他並不認識我。”
鍾文聞言一愣,對於眼前這名女子,竟然生出幾分同情之心。
知道她是司馬洸之女,鍾文本欲給她點苦頭吃吃,然而看着被南宮臨騙得團團轉的癡情女子,他腦中忽然浮現出上官君怡當年的悽慘經歷,再看司馬柔,心中的恨意竟然散去了不少。
“英雄,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我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南宮臨兀自解釋道。
“你閉嘴!”鍾文狠狠踹了他一腳,只覺此人面目之可憎,更甚從前。
正在猶豫着該如何處置二人,他忽然發現南宮臨的眼神時不時地會瞟向紅色小樓的二層。
“你且在這老實呆着,等我進去搜尋一番司馬洸的蹤跡,再決定是否取你性命。”鍾文心知樓上必有古怪,決定上去一探究竟。
南宮臨聞言,面色劇變,連聲勸阻道:“英雄,司馬洸這兩日不在莊園之中,你若要尋他復仇,何不過幾日再來?”
“住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自己有眼睛會看。”鍾文厲聲喝道。
“英雄,這樓上是一個姑娘家的房間,你堂堂天輪高手,想必不會做出強闖女子閨房這等卑劣之事罷。”南宮臨更是焦急。
“你不能進去!”司馬柔見他要上樓,也是驚慌不已。
“你們越是不讓我進去,就越是說明有鬼。”鍾文說着,忽然來到司馬柔身前,俯下身子,伸手往她腳上探去。
“你、你要幹什麼!”司馬柔只道他見色起意,驚聲尖叫道,“你別過來。”
“我要讓你們閉嘴!”鍾文說着,雙手各自脫下司馬柔左右腳上的紅色繡鞋。
他將兩隻繡鞋分別塞進南宮臨和司馬柔口中,於是這對同命鴛鴦便再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勉強發出“唔唔”之聲。
搞定了兩人,鍾文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轉身瀟灑地朝着紅色小樓踱去。
推開樓門,整個一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鍾文繞着客廳轉了一圈,一無所獲,便毫不猶豫地往樓上走去。
推開二樓房門,一股奇特的香氣撲鼻而來,鍾文只是稍稍吸進一口,便感覺身上微微有些燥熱,血液的流動居然變快了不少。
迷香!
他心頭一緊,連忙運轉“一氣長生訣”,這門功法有着無比強大的祛毒效果,很快他的心頭一片清明,再也不受香氣的影響。
舉目望去,他發覺南宮臨所言不虛,從裝飾佈局來看,這偌大的屋子絕對是女子閨房。
回想起南宮臨緊張的神色,再聯想到梳妝檯上飄來的藥香,他忽然猜到了什麼似的,一個大步來到牀邊,掀開了圍在左側的粉色幔帳。
一具如玉般潔白無瑕的嬌軀,頓時呈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