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踩着輕快的步子,自一片靈藥田飄過。
兩旁的藥田裡種植着不少珍貴藥材,其中某些品種的年份甚至達到了五千年以上。
然而,對這漫山遍野的千年靈藥,鍾文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彷彿自己踩過的,是隨處可見的雜草一般。
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臉上隱隱有些不屑之色。
“兄弟,你聽我說,這附近的某個山洞之中,有聖人留下來的功法秘籍。”前方的樹林之中,傳來竊竊私語之聲,在這寂靜的山中,卻是無法躲過鍾文天輪級別的感知力。
“都被你這個地輪菜鳥知道了,只怕早就讓人給取走了,哪裡還能輪得到咱們?”林中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有所不知,這是我兄長髮現的,他找到山洞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自知無幸,纔在臨終前傳信給我。”先前一人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傷感,“從我收到信息至今不過數日,想來還不至於讓人捷足先登。”
“竟有這等好事?”另外一人聽上去頗爲激動,“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那個山洞啊,若是能夠得到聖人功法,咱們可就發達了,什麼開宗立派,迎娶白富美,都不是夢想!”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先前一人小聲道,“兄長將大致地形都描繪出來了,應該就在這附近,咱們仔細找找……”
才“一本”秘籍?
聽見二人對話,鍾文面上露出輕蔑之色,腦中裝了這許多高品級的功法和靈技,就算將一本秘籍放在面前,他都未必有心情停下來收錄,更何況還要去尋找山洞。
再者,這聖人秘籍能被識別出來,多半乃是用大乾文字書寫,即便找到了,他也看不明白,還得找人翻譯,又要費好大一番功夫。
鍾文腳下蜻蜓點水,姿態飄飄若仙,飛快掠過林中二人身旁,連頭都不轉一下,頗有種“老子分分鐘百萬上下,哪有時間理會你們這小打小鬧”的霸氣。
又行片刻,只見前方山路旁的大石之上,坐着一位白衣老者。
老者鶴髮童顏,面色紅潤,眼中透出炯炯精光,右手輕撫顎下長鬚,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高人氣度。
在他身旁,豎着一根白帆,上書五個上古文字“天下第一鍛”,配上老者的氣質,在這深山之中,顯得十分惹眼,路過之人多半會駐足探究一番。
然而,鍾文卻偏偏不屬於那一大半人。
他展開“雲中仙步”,腳底生風,健步如飛,須臾間越過老者所在的位置,竟是要揚長而去。
“這位小哥請了。”老者擺了半天POSE,眼看着鍾文瀟灑的身姿就要從眼前飄過,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老丈有何吩咐?”鍾文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客客氣氣道。
老者指了指身旁的白幡。
鍾文瞅了瞅白幡上的漢字,又轉頭看了看白衣老者,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老者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反應,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連空氣都顯得有些凝結。
“嗯哼!”良久,終究還是白髮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莫非小哥竟認不得我這幡上的字麼?”
“認得啊。”鍾文莫名道,“天下第一鍛麼。”
“正是,老夫乃是天下第一靈器鍛造師。”白髮老者鬆了口氣,“我看小哥也是個修煉之人,何以對於老夫這白幡無動於衷?”
“吹牛誰不會?”鍾文撇了撇嘴,不以爲意,“我不但是天下第一煉器師,還是第一醫師,第一煉丹師,第一廚師,第一帥哥……”
“停,停停!”老者聽他越說越沒譜,不得不出聲打斷,“原來小哥以爲此乃妄言,這裡有老夫煉製的‘龍淵劍’,不知小哥身上可有兵器,是不是吹牛,咱們一試便知。”
說着,白衣老者自身旁拔出一柄長劍,劍身流光四射,絢麗奪目,可謂自帶裝逼效果。
“有是有。”鍾文面露遲疑之色,“不過你這寶劍煞是好看,若是斷了,不會讓我賠吧?”
“此劍出自我手,實乃最爲頂尖的神兵,又豈會被輕易砍斷。”白衣老者呵呵笑道,“放心,這是老夫提出的測試,就算寶劍損毀,也斷不會讓小哥賠償。”
“這……”鍾文還有些猶豫。
“若能證明老夫乃是天下第一煉器師。”白衣老者接着道,“這裡有個提議,還望小哥聽一聽。”
“什麼提議?”鍾文警惕道,對於陌生老頭的“提議”,他多少有些戒備。
“老夫打算用盡畢生所學,耗費七七四十九日,煉製一柄天下第一神劍。”白衣老者語氣誠懇,“在此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干擾,若是小哥願意爲我護法,等到劍成之日,這把‘龍淵劍’就作爲謝禮贈送與你,如何?”
這麼自信?
我倒要掂量掂量你這天下第一煉器師的能耐!
鍾文爲老者氣勢所懾,好奇心起,忍不住轉過身去鼓搗了兩下。
等他再轉身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一柄烏黑古樸的長劍,劍身表面銘刻着玄奧的紋理。
“老丈,不瞞您說,我也是一名煉器師。”鍾文揮了揮手中長劍,笑嘻嘻道,“這是我隨手煉製的劣等寶劍,不甚值錢,就拿來測試一下你這‘龍淵劍’的威力罷。”
“小哥請!”
“老丈請!”
兩人手持長劍,身上皆是白衣飄飄,相對而立,竟然頗有兩位絕世高手決戰某處房頂的架勢。
“叮!”
清脆的金屬撞擊之聲響起,兩人手中長劍相交,想象中的碾壓畫面並未出現,鍾文和老者同時細看,只見兩把寶劍俱是毫髮無損,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居然能和“倚天劍”持平,這老頭煉器水平倒還過得去。
鍾文一邊心中讚歎,一邊收起手上的“倚天劍”。
“小哥,你手上這把神劍,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白衣老者面現驚詫之色,焦聲問道。
“說了麼,這是我隨手煉製的。”鍾文懶洋洋地拋下一句,轉身欲走。
“小哥,老夫先前的建議……”老者見他要走,連忙出聲挽留。
“老丈,你也看見了,‘龍淵劍’跟我隨手煉製的劣等寶劍不相上下。”鍾文頭也不回道,“爲了這樣一把劍等上七七四十九天,我豈非腦中有疾?”
“你就不想見證天下第一神劍出世的瞬間麼?”白衣老者還不甘心。
“我不會錯過的。”鍾文的身影漸行漸遠,“因爲,天下第一神劍,必將出自我手!”
看着鍾文飄然遠去的背影,白衣老者愣在原地,只覺自己竟然在裝逼這門技能上遇到了對手,不禁感慨不已……
眼看着山頂已近,鍾文依舊沒有遇見傳說中的大恐怖,不禁倍感困惑。
難道我身上的光環終於啓動了?
他心中竊喜,感覺自己將要擺脫戒指老爺爺的命運,開始步入主角的命運軌跡。
正在此時,前方忽然響起一聲女子嬌呼,聲音綿綿軟軟的,即便處於驚恐之中,卻依舊流露出一絲嬌脆,一絲柔媚。
鍾文眼睛一亮,腳下不由得快了幾分。
英雄救美,不正是主角才能擁有的劇情麼?
他騷包地想着,步子踩得飛快,轉眼間便踏入了接近山巔處的一塊平地上。
映入眼簾的,是數名精壯大漢和一名年輕女子。
女子約莫二十歲左右年紀,肌膚嬌嫩,杏眼桃腮,生得極爲俊俏,玉頸下方的傲人之處被紅色的緊身束胸包裹着,露出雪白_粉嫩的香肩,下半身連着一條紅色長裙,裙子兩邊開衩,一雙頎長水潤的勻稱秀腿若隱若現,滿頭青絲散落開來,垂在身前和背後,一條紅色絲帶飄落在身側,爲她柔弱的體態平添了一分高貴氣質。
此時她正側身坐倒在地,秀眉緊蹙,眸中帶淚,朱脣緊緊閉着,白皙的臉頰透着紅暈,額上滲出晶瑩的汗珠,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再跑啊!”一名大漢口中發出淫_笑,上前托起女子粉嫩的下巴,“這整座山都是咱們老大的地盤,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炳哥,這娘們實在太水靈了。”另一名大漢流着口水道,“與其帶回去給獻給老大,不如咱們自己享用了罷。”
“我看你是色迷了膽。”炳哥狠狠錘了那名大漢一拳,笑罵道,“老大都已經見過她了,如何瞞得住?”
“這還不容易麼,就說沒尋到,被她跑了。”大漢諂笑着獻計道,“前面就有個山洞,到時候炳哥先享用,兄弟們在外頭給您把風,豈不快哉?”
“淫賊,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紅衣女子聽幾名大漢肆意討論着自己的命運,面色煞白,忽然自大腿右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粉嫩的脖子上抹去。
但凡這類操作,須得悄無聲息地進行,方能成功,如同紅衣女子這般先大聲宣言之後再來自殺,多半便要失敗。
炳哥聽她話語,早就有了提防,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柔嫩的皓婉,用力一捏,女子吃痛,驚呼一聲,手上匕首再也握不住,“叮”地一聲掉落在地。
“想死,哪有這麼容易。”炳哥右手用力,竟然將女子整個嬌軀提了起來,左手輕撫她光滑的臉頰,“就算是死,也要讓大爺先爽過再死。”
紅衣女子自知無幸,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抖動着,淚水止不住地下流,端的是楚楚可憐,令人心碎。
“哎!”鍾文在一旁看了半天,見劇情十分狗血,沒有絲毫新意,便失去了繼續觀摩的興致,緩緩朝着紅衣女子的方向踱去。
“哪裡來的小毛孩,知不知道大爺我……哎喲!”
“臭小子,你居然敢動手……啊!”
“一起上,弄死他!”
“你這…臥槽!”
“少俠饒命啊!”
本着顏值即正義的念頭,他連張口理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拳打腳踢,將一衆大漢錘倒在地。
這幾名大漢之中,除了領頭的“炳哥”達到地輪境界,其餘諸人都只有人輪修爲,在他這個天輪高手面前連一盆菜都算不上,解決起來不過數個呼吸。
“滾!”
鍾文冷冷地掃了躺在地上的大漢一眼,幾人便如同碰見貓的老鼠,瞬間作了鳥獸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十分細緻地梳理了一下發型,這才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