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靠近掌櫃的說的明月樓之時,依然覺得有些彆扭,但是當門口之人向他查明是否有資格進入其中的時候,他卻遲疑了下來。
進而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
門口之人見了,之前不屑一顧的神色馬上就換了副嘴臉,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坐下。
他想着,興許真的能碰到什麼好東西呢?也就不在乎這周圍有些隱晦的氛圍了。
而偷偷聽了一會兒周圍人的談話,殷若拙終於也對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這不是和那些傳說中的拍賣場差不多嗎?
只不過,這裡的主人想得更加“周到”一些,連伺候人的丫鬟侍女也是一等一的姿色,之前還有兩個豐腴肥美秀色可餐的女子過來給他捏一捏,或者暖一暖,被他給拒絕了。
要是被莫沐雪發覺什麼,那自己可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
侍女被拒絕之後也不惱,更加不會死纏爛打,微微一笑,恭恭敬敬的退下,他們在這裡工作也有些時間了,知道有些客人是不喜歡這一套的,他們也不強求。
明月樓裡坐着的客人看着都是非富即貴,甚至還有幾個人就連殷若拙也多看了幾眼,心中瞭然,對着明月樓接下來將要展示的物品似乎也微微有了幾分信心。
門外被人攔截找茬的事情沒有再發生,凡是進到這裡面的人都是有着明確的目的,他們甚至很多人前兩天就已經知道了這裡將要展示的物品,都是帶着明確的目的來的,誰會在事情沒有辦妥之前招惹是非呢?
即便殷若拙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寒酸,但他從進門坐在那裡之後,也沒有人找找他樂子。
三三兩兩的小聲交流着,時而喝些酒水清湯,雙眼卻終不離前方被屏風幔帳遮住的舞臺。
大約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陣齊齊的腳步聲響起,所有人都爲之一振,神色冒着金光,連酒也不喝了,身體緊繃,似乎他們要等的人終於來到了。
在衆人的矚目之下。
十六個嫋嫋娉娉的女子漫步從舞臺後面圍了出來,很是迅速的站成兩排,一股清香襲來,讓人不免渾身一酥。
只不過這十六個女子都是雙眸微微低下,緊盯着腳底板,雙手合腹,一副莊嚴肅穆之感,給人以深思,似乎,接下來要出場的人物必定非同凡響。
殷若拙也是如此,在他看來,這十六個女子已經算是非凡,可在這裡居然只能被當做尋常接待侍女,由此可見,這明月樓的身後的主人還真是大手筆。
不消片刻,在萬種弄矚目的眼光之中,從舞臺身後,輕碎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若不是殷若拙耳力不錯,甚至都無法聽到那細小的聲音,人走在地上,又怎麼不能不發出聲音呢?
“雲妃出來了!”
“果然是雲妃,今日一見,日後女子再難在我眼中留下痕跡。”
很顯然,除了殷若拙之外,大部分人都對着神秘女子有着瞭解。
“是我的錯覺嗎?”
殷若拙眼光在那神秘女子身上注視良久,總感覺對方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可又無法從記憶中找出這個人出來。
“許是看錯了吧。”
他搖搖頭,把內心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外。
“又是一羣腦滿腸肥,利慾智昏之人。”
雲妃目不斜視,毫無波瀾的在衆人面前走過,似乎什麼也不能讓她留戀片刻,就正如同雲端上的妃子,顧盼生兮,卻無一人可以解憂愁,獨自對月傾訴。
“只不過,方纔是我的錯覺嗎?”
她似乎感覺有人在注視着自己,要不是見過了大風大浪,她之前甚至都要渾身一顫了。
那種被人從窺視得毫無半分保留的錯覺讓她心裡有些不安,可一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又強制把這種不安給消除了。
微微自嘲,只要自己沒有“聽”他們的話,誰有敢對她做什麼呢?
明月樓的主人可不是誰都可以招惹的。
“諸位。”
蓮步挪移,秀裙微漣,輕紗薄布,小腹清涼,雲妃津口一開,下方立刻蟲文寂靜,每一個人都帶着癡迷的目光看着她,被她如同天外的縹緲之音給吸引住。
“咔嚓~!”
殷若拙手裡的杯子被他不小心給捏出了一道裂紋,原本渾不在意的平靜臉色變得有些錯愕。
“這聲音?”
“是她嗎?”
“但是,怎麼可能?”
好在,所有人都被雲妃那絕美蝕骨銷魂的聲音給吸引,並無誰注意到了他的舉動。
“大家都是這裡的常客,規矩大家都懂,奴家在這裡也不多做介紹了,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哈哈,雲妃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
“對對對,連聲音都是那麼的好聽。”
“只要雲妃姑娘肯鬆口,我想就算你將大夥給罵一頓,大家也是不會惱怒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沒錯沒錯。”
開場的熱鬧之後,雲妃似乎並沒有被人調戲的慍怒,也沒有正面回答剛纔被人提到的問題。
這裡的主人的確沒有強求過她,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無不是在那些人的眼中,尋常人那裡能夠入她的眼。
只要她不鬆口,這些人也就只是在口角上佔些便宜而已,出格的事情是萬不敢的。
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明月樓的主題其實就是利用身姿卓越的年輕美貌女子來吸引顧客,然後在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來展示、拍賣。
因爲這裡的女子夠美,服侍得夠周到,且搜尋到的物品確實常有珍貴之處,所以生意倒也火爆,每一次被應邀前來的客人都相當滿意。
一件件稀罕玩意在雲妃手裡展示,然後那些客人在身邊侍女親切的服侍之下,身體都酥了大半,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無不痛快的喊價,顯示自己的豪爽大氣。
而殷若拙卻熄了之前的心思,一來這裡並沒有他想要賣給莫沐雪的禮物,二來,他想知道,這個雲妃到底是誰?
隔着半透明的面紗,殷若拙並不能看清她的全部,但那令人熟悉的聲音卻讓她不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