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妃的這個弟弟一眼就看出了不凡,自己東家究竟會如何處置此事呢?
看着雲妃親切的將殷若拙帶入自己的閨房,吳管事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眼神閃過一絲狠意。
“這件事情必須得告訴東家。”
明月樓的後院很寬大,中心還有一個小池塘,殷若拙跟在李雲英身後,很快便來到她的房裡。
“阿雲,進來吧,這裡就是姐姐居住的地方。”
李雲英似乎有些慌亂,領着殷若拙走進來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裡的佈局,雖然在殷若拙看來,裡面已經足夠乾淨整潔了。
“雲英姐姐,剛纔那個吳管事.......”
“沒事,他應該是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明月樓的主人了。”
當殷若拙打算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李雲英的時候,李雲英渾不在意的衝着她擺擺手,又爲他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阿雲真是一個大人了呢?”
見到李雲英這般鎮定表現,殷若拙也不在在意,既然心裡有數那就行了,他可是沒有忘記了,雲英姐姐也是有着修爲在身的。
“姐姐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因爲我相信阿雲如果願意的話,是會主動給姐姐說清楚的。”
“姐姐說的是。”
殷若拙點點頭,雖然李雲英的表現和她記憶中沒什麼差別,可是他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
“雲英姐姐,其實我是蜀山弟子。”
“嗯。”
“看樣子,姐姐好像並不吃驚。”殷若拙有些詫異,以蜀山的威勢,自己每一次對外說出這個身份的時候,所有人無不是面露震驚,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敬畏。
“能夠將黑白學宮的弟子給嚇得跪在地上的人又怎麼簡單得了呢?除了那麼幾個勢力,恐怕也沒別的了。”李雲英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相處時光,見到殷若拙吃癟她也很滿意。
“說的也是,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我還知道,阿雲也許並不只是一個尋常的蜀山弟子呢?沒準,還是大有來有。”看着李雲英眸子裡噙着的笑容,殷若拙也很開心,至少,他沒有感覺到之前的那股悲傷了。
他知道,李雲英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正如李雲英之前對他的信任,他對李雲英也是如此。
如果有一天,她願意告訴自己了,自然會告訴自己的,沒必要打聽探究個明白。
“姐姐猜得不錯。”
殷若拙知道他這些年來一定過得很苦,如果自己可以幫助她的話,也是在所不辭的,因此很是主動的說起了自己的來歷:“雲英姐姐可知道我師傅是誰?”
“那我可猜不到了,阿雲這般厲害,做師傅的一定也是個大人物,或許就是蜀山的姜玄天真人呢?”說完,李雲英自個都覺得不可能,打趣的笑了笑。
“嗯,姐姐猜對了。”殷若拙平靜的看着她,然後點點頭。
“阿雲你、你不要胡鬧了。”李雲英先是一愣,然後又失笑了起來,伸手摸摸殷若拙的頭:“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雖然你是蜀山弟子,但萬一傳出去了也是會被樹上責罰的吧。”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他還是那般平靜的看着她,那清澈的雙眸似乎能夠將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讓人無法逃避。
“阿雲你不是在開玩笑?”
“騙人的吧!”
李雲英忽然變得有些失態,並沒有殷若拙想象之中的欣喜,這讓殷若拙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阿雲。”
“雲英姐姐?”
“姐姐今天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姐姐我......”
“姐姐有些不舒服,明天你在來看望姐姐吧。”
“...........”
殷若拙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朝着門外走去:“如果姐姐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來找我。”
留下了自己暫時居住那件客棧的名字之後,殷若拙打開房門,然後走了出去。
“騙子?”
“雲英姐姐是在叫我嗎?”殷若拙回頭,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李雲英只是低着頭,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臉色。
“姐姐?”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也不打算離開了,快速返回來到李雲英面前。
“不是說好了要來看我的嗎?”
“我.....”這一次,他聽到了李雲英的話,一陣沉默。
“當初不是說好了的嗎?爲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
“那是因爲.......”李雲英啜泣。
“都是騙子。”
“阿雲和其他人一樣,都喜歡欺騙姐姐,都把姐姐當做了傻子。”
“我沒有,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耽擱了,直到現在才.......”
“那個時候如果阿雲能夠出現是話,西山劍派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西山劍派怎麼了?”因爲西山劍派並不屬於蜀山管理的地界,所以對於其發生的事情殷若拙並不知曉。
“沒了,全都沒了。”
李雲英回頭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似乎並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殷若拙看見。
果然,殷若拙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如果西山劍派沒有出事的話,作爲西山劍派的大師姐,李雲英不可能會到這個地方來的,這個時候西山劍派應該在黑白學宮之內參加比武纔是。
“其他人呢?”
殷若拙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微微顫抖的身子,他已經能夠想象她此時應該是何等的傷痛欲絕。
“除了執法長老和我之外,全都死了。”
“方大哥呢?”
“方師弟被人打落懸崖,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殷若拙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打下懸崖,應該不會死的吧!
沒準,當方無敵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脫胎換骨了呢?總好過被人當場殺掉好得多。
“方大哥會沒事的。”
“或許吧。”
她只當這是殷若拙在安慰她,也不反駁,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過了嚎啕大哭的時機,如果不是今天因爲殷若拙有些失態,她也不會流露出這種小女人的柔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