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已經有了參考,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所有的安排都儘量往那個場景上靠就可以了。
原本田政計劃是在那家咖啡廳向女友求婚,現在既然決定要改成樂隊伴奏,那就必須要換一個地方了,可以是廣場,可以是公園,也可以是步行街,總之要儘量選擇空曠並且人多的地方纔能有氛圍。
戒指藏蛋糕這個點子也必須要廢棄,需要讓戒指的出現適配場景……
簡單來說,田政原來的設計方案必須要全部替換。至於樂隊方面的安排,則由劉敬信接了下來。
求婚儀式的設計方案發生顛覆性的改變,從哪一方面看,他們都需要把日期延後,這樣才能把準備做充分。
可是田政卻說,他之所以選擇這個週末求婚,是因爲他女朋友的生日在那天,他希望自己的求婚可以成爲送給女朋友最好的生日禮物。
這樣一來,時間就變得非常緊迫了,他們不能再浪費時間,必須要立刻分開行動,開始着手進行準備。
劉敬信先給原樂隊的鼓手、貝斯手及鍵盤手分別去了個電話,這幾位兄弟都還在京都,已經各自找到了工作,開始了完全不同於以前的生活,但他們這幾天都特別懷念兄弟們玩樂隊的時光,所以在接到劉敬信的電話後,都立刻答應了下來。
最後節奏吉他手的人選,讓劉敬信非常糾結,他想來想去,還是打給了張遜。
“什麼事?”張遜的語氣不太好,一聽就是仍在生着劉敬信的氣。
劉敬信心情複雜的道:“最近還好嗎?”
張遜道:“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等下。”劉敬信忙道:“我有個朋友在這週末要向女朋友求婚,想要樂隊幫他伴奏一首歌,大楊他們我都聯繫好了,現在還差個節奏吉他,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張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纔再次開口:“你想重組Friday嗎?”
劉敬信道:“不是重組,就是臨時……”
“沒空!”張遜不待劉敬信把話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通話。
劉敬信看了看已經恢復到鎖屏界面的手機屏幕,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整個樂隊裡,他和張遜最合拍,關係最好,所以在他提出解散樂隊之後,他和張遜的關係也最糟糕。
唉!這事不怪張遜,要怪就只能怪我讓他失望了!
劉敬信坐在綠化帶的長椅上,一手輕撫着琴包,一手支在扶手上撐着臉,看着人羣熙來攘往,看着馬路上車水馬龍,看着林立的高樓,感覺內心很苦澀。
如果可以,他也想不顧一切,甚至賭上未來的和兄弟們一直走下去,看看自己拼盡這一生,是不是能夠到達渴望的高度。
可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身爲隊長的他不能因爲自己的不甘心而搭上兄弟們最寶貴的青春時光,他更不可能讓家中的老父母孤苦無依的享受不了天倫。
或許,兩年多的時間寫了那麼多歌都沒能出頭,是因爲那些歌真的非常垃圾吧?
現在他雖然被系統選中,但系統目前只是給了他一把吉他,讓他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解決了燃眉之急而已。
就算他真的有一天混出頭了,有足夠的錢去支撐他重組Friday,但如果沒有真正打動人的原創,還像以前那樣找不準定位,終究還是走不遠,甚至是再走一遍老路。
唉!現在想那些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事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找節奏吉他手,儘可能圓滿的把“田政的心願”完成吧。
思來想去,劉敬信向方誌超發起求助。
方誌超最近正好沒接到什麼演出,正過着佛系的生活,時間大把,聽劉敬信說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終於把臨時樂隊的人員湊齊,劉敬信建了一個微信羣,把其他人都拉了進去,問大家晚上九點半之後有沒有時間先聚一下,一起吃個小燒烤、喝點小啤酒什麼的。
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答覆之後,劉敬信自己彈唱着錄下了歌曲小樣併發送到了羣裡,讓每個人都能提前熟悉歌曲,理出來一個大致的編曲想法,等晚上見面了再商量所有細節。
田政寫的旋律很簡單,用的是很常見的G大調,整首歌的起伏不算很大,和絃很好搭配,編曲不算難,但想編得很驚豔卻有難度。
在同其他人確定了碰面的地點和時間之後,便已經差不多五點半了,劉敬信收起手機、背起吉他,向咖啡廳走去。
咖啡廳今天的人雖然和昨天相比要少一些,但還是有七成以上的位置坐了人。
令劉敬信感到意外的是,童文暄又來了,但沒有像昨天那樣看到劉敬信就點歌,只笑着擡手向劉敬信打了個招呼,那小模樣就差起立鞠躬喊“老師好”了。
劉敬信笑着衝童文暄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小舞臺上調試設備,開始了他今天的工作,用一首首歌和演奏曲,去沖淡內心的哀愁。
晚上九點,劉敬信準時下班離開咖啡廳。他先將吉他送回住所,然後在小區門口打車趕奔約定的地點。
那是位於四環外的一家燒烤店,店主是東北人,燒烤很地道,爲人也很豪爽,所以當初Friday樂隊衆人想吃燒烤的時候都會選擇這裡。
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桌上的酒都已經倒好了,但燒烤還沒上,看樣子是都在等劉敬信。
兄弟幾個距離上一次相聚,其實只隔了三天,但此時見面,卻感覺好像分別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畢竟這三天的時間,他們都已經告別了原來的生活方式,在這繁華的京都尋求到了新的生存途徑。
方誌超笑着起開一瓶啤酒放到桌上:“我聽大楊說,你們樂隊有個規矩,誰來得最晚誰就自罰一瓶,真的假的?”
樂隊現在已經解散了,再提到這個話題,氣氛真的有點尷尬。
劉敬信故作輕鬆的笑着道:“當然是真的。”
說着,他走到桌邊拿起那瓶啤酒,仰脖“咕咚咕咚”的沒一會就把一瓶啤酒給幹了下去,其他人則在旁邊起鬨和叫好,令剛剛的尷尬氣氛立刻消散無影。
待劉敬信放下空酒瓶,方誌超大笑着打了個響指,衝門外正在爐子邊忙活的老闆道:“老闆,小燒烤走起!料給足一點啊,哥兒幾個口味都重!對了,是不是還有贈送啊?”
老闆笑呵呵的道:“那絕對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