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信和張遜互視一眼,齊齊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外面都是要坑他倆的人,他倆又不傻,肯定不可能開門。接下來他倆研究的問題,就是該怎麼下去。
張遜的這間房子樓層不高,但即使如此,房間距離地面也有十米左右,直接往下跳,不死也要殘廢。
劉敬信想到兩種方法,第一個是藉助空調外置主機的平臺,一層層往下翻。
這種方法雖然下樓的速度非常快,但風險特別大,他倆又不是那些玩跑酷的,如此極限的動作沒有經驗,稍有不慎就容易失手墜樓,那可就正中了對方的計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做風險實在太大,不能冒那麼大險去那樣做。
那麼,只能用第二種方法了!
“我拆窗簾,你進屋把被套、牀單什麼的都拿過來!”劉敬信當機立斷的說道。
“好!”張遜並不二話的轉身進了臥室,不一會就把牀單、被套之類可以利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同時,劉敬信簡單粗暴的把窗簾拽了下來。
兩人一同將這些東西首尾相接的牢牢綁在一起,又分拽左右地共同用力拉緊,確定承重沒有問題,然後將客廳的桌子推到窗邊,還用了一些凳子、茶几、沙發之類的牢牢將桌子固定住,並將“繩子”的一端死死綁在桌腿上。
“我先下!”劉敬信抓起繩子,跳上窗臺。
先下的人,將承受極大的風險,這是毫無疑問的。
張遜急道:“敬信哥,我來吧!”
劉敬信已經將繩子的另一端綁在自己腰間:“別廢話了,我先來,你幫我盯着點!”
說完,劉敬信翻出窗外,雙手抓着窗框,向着臥室方向挪了挪,用力一跳,落在空調外置主機平臺上,然後深呼吸幾番,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雙手抓緊繩子,又用力拽了兩下試試強度,這才雙手雙腳攀着繩子一點點地往下滑。
張遜站在窗邊看着如此驚險的一幕,感覺熱血不停往腦中衝,手腳都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他不是害怕,他是在替劉敬信擔心。
經過長時間的鍛鍊,劉敬信現在的身體素質是真得非常不錯,雖然吃力,但他還是順利地滑到了距離地面不到半米的位置,但繩子到這裡卻不夠長了。
他單臂纏緊繩子,另一隻手將腰間的繩子解開,然後就感覺手臂一鬆,直接掉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在高度只有半米,並且劉敬信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他只是感覺屁股摔得有點點疼,並沒有受什麼傷。
張遜聽着砸門聲越來越響,門鎖也已經在緩緩轉動,看樣子好像很快就要被打開了。
他來不及想太多,有樣學樣的如劉敬信那般將繩子一端綁在自己腰間,然後翻出窗子,也是雙手雙腳攀着繩子一點點往下滑。
相比劉敬信,張遜各方面的身體素質都要差上很多,只滑下去幾米,他就感覺雙臂發酸,有要支撐不住的感覺,但他只能緊咬牙關苦苦堅持。
劉敬信看着張遜一點點滑下來,緊張得不行,但還是保持理智的掏出手機先給合租的那對情侶發了個信息,讓那對情侶儘快回來一趟,然後他又撥通110報警。
等下他和張遜離開之後,這邊的需要有人來善後,同時這羣私闖民宅的傢伙,也必須要接受到懲治才行!
張遜在距離地面還有三米左右高度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一羣混混衝進屋內。
混混們先挨個房間找了一圈,然後跑到牀邊探出腦袋往外看,正看到還在往下一點點滑着的張遜。
“怎麼搞?”有人問到。
有人抽出匕首惡狠狠地道:“把繩子割斷!”
另一人在旁邊緊張地阻攔道:“會死人的!”
“這纔多高,死不了!摔壞了有人給他付醫藥費!”說着,那人開始用匕首割繩子。
張遜感受到繩子的搖晃,擡頭往上一看,頓時驚得瞪圓了眼睛,心臟也是跳到了嗓子眼。
劉敬信在下面焦急地喊道:“別看了,趕緊下來啊!很快了!”
張遜硬着頭皮不理會上面的狀況,繼續順着繩子往下滑,也終於來到了距離地面還有半米高的位置。
他正要擡手接開腰間繫的繩子,忽然聽到“咔嚓嚓”布棉撕裂的聲音,緊接着身子一沉,帶着很長的繩子直接向下墜去。
劉敬信在一旁早就準備好了,強行抱住了張遜的腰部,順勢向一個方向用力轉身,與張遜一同翻滾倒地缷力,但兩人還是受了一點擦傷。
“跑!”
兩人相扶起身,共同扯下張遜腰間纏着的繩子,然後扭頭便向小區外跑去。
而在他們二人的身後,一羣混混衝出樓門,瘋狂地向他倆追了過來。
另一邊,童文暄起牀後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爲了適應音樂會的現場氣氛,她沒有穿喜歡的長裙,而是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牛仔褲和皮夾克,還很費時間地給自己梳了一頭小髒辮,看起來就像個朋克少女一樣。
對着鏡子轉了兩圈,童文暄打了個響指,滿意的點頭自我誇讚道:“完美!”
看一眼牆上掛着的時間,童文暄覺得該去找劉敬信吃午餐了,然後再一同去音樂會現場。
可是,童文暄連着打了幾個電話,劉敬信卻始終不接聽。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童文暄心中生出極度的不安。
當下,她衝出家門,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劉敬信和張遜的住處,結果到了之後,卻發現小區門口停着幾輛警車。
童文暄強壓內心的不安,一路快步走進小區,越往劉敬信和張遜所住的那棟樓走,心臟跳得越厲害,因爲他看到了那扇窗外飄舞的牀單,看到有幾名警察站在樓門口正找附近的居民瞭解着情況。
糟糕!真的出事了!
童文暄沒法繼續保持淡定,急忙衝進那棟樓,來到劉敬信和張遜所住的房門口,看到屋內一片狼藉,還看到有兩名警察在向與張遜合租的那一對小情侶問問題,而劉敬信和張遜都不在。
“咚咚咚……”童文暄敲了敲門,緊張地向那一對情侶問道:“劉敬信和張遜在嗎?”
屋內那兩名警察互視一眼,其中一人走過來向童文暄問道:“你和這兩名租客是什麼關係?”
童文暄如實答道:“我是其中一人的女朋友。”
那名警察道:“那剛剛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報的警,你現在能聯繫到他嗎?”
童文暄急道:“我就是因爲聯繫不到他纔來找的啊。”
那名警察面露失望的點了點頭,道:“那如果你能找到他,請儘快跟我們聯繫。”
“好的!”童文暄快步離開這座小區,走在馬路邊,心亂如麻。她想來想去,最後掏出手機打給了表哥孫國民。
孫國民在京都的朋友不少,其中不乏很有能力的。遇到這樣的事,她現在除了找孫國民,還真想不到還能找誰幫她。
手機響了幾聲“嘟”之後,通話接通。
“童童?有什麼事?”孫國民問道。
童文暄控制不住眼淚地哭道:“哥,敬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