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劉敬信和尤哥聊了很多,聊到後面,就連已經完全戒菸的劉敬信,也忍不住抽了兩支菸。
在回去的路上,劉敬信靠着車窗玻璃,任由晃眼的路燈一根接着一根從眼前掠過,心情無法平靜。
Friday現在終於算是走到了人前,終於達成了他們最初的目標,讓更多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喜歡並關注了搖滾樂。
但這還遠遠不夠!
走進大衆視野,或許是劉敬信夢想的終點,但同時也是Friday的起點。
一切,纔剛剛開始而已。
童文暄給劉敬信和張遜買的是次日中午的機票,三人回到住所後,童文暄睡沙發,劉敬信和張遜擠一張牀,就這麼對付着睡了一覺。
劉敬信記得自己以前喝多了酒,只要躺到牀上就會覺得天旋地轉,非常難入睡。
或許是因爲已經不再那麼年輕,這一次劉敬信竟然剛躺到牀上就睡着了。他覺得自己只是剛剛閉上眼睛而已,還沒休息好,但再睜開眼睛時竟然已經臨近中午。
童文暄早就起來了,給劉敬信和張遜買了早餐。
“你倆先把豆漿喝了,暖暖胃,解解酒。”童文暄非常體貼地爲劉敬信和張遜遞來兩杯豆漿。
因爲宿醉,所以劉敬信醒來時非常口渴,很想喝冰水。但他拗不過童文暄,只能在張遜的嘲笑中老老實實地喝掉豆漿。
別說,這杯熱豆漿下肚,劉敬信感覺一股暖意從胃裡快速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時間快來不及了,你倆在路上吃吧,咱們得趕緊去機場了。”童文暄待劉敬信和張遜喝完豆漿,立刻火急火燎地拉着兩人出門上車,一路趕奔京都國際機場。
在安檢通道前,劉敬信哪怕再不捨,都不得不跟戀人揮手告別。
從參加《引吭高歌》開始,劉敬信每天都過得滿滿的,跟童文暄的聯繫特別少,這好不容易偷偷回了一趟京都,卻還是爲了甄有才的事,害童文暄陪着他們在車裡待了一整天不說,還陪着他們在酒吧熬到那麼晚纔回去休息,根本就沒有機會親近親近。
劉敬信滿心虧欠地跟童文暄擁抱,在童文暄的耳邊承諾道:“最多再等一個月,等總決賽比完,我就回來了。”
“嗯。”童文暄乖巧地點了點頭。
張遜在旁邊看不下去了:“敬信哥,差不多完事了,咱們趕緊過安檢吧,等下飛機撇下咱倆跑了,可追不上啊!”
劉敬信依依不捨地與童文暄分開,幾步一回頭地進入到安檢通道,直到消失在童文暄的視線內。
回到陵城後,劉敬信和張遜戴着口罩和墨鏡,自以爲低調地想要往酒店裡面鑽,但還是被藏在酒店門口的媒體記者們給認了出來。
不得不承認,這些娛樂板塊的記者真的很厲害,哪怕藝人們把自己包得只剩眼睛露在外面,都能被他們給認出來。
劉敬信和張遜見有人端着單反走過來,都嚇了一跳,緊忙衝進酒店大門,幾乎是一路小跑着進入電梯間,直奔他們所在的房間。
剛進到房間裡,倆人還沒來得及鬆出一口氣,卻猛然僵住。
誰能想到,常義森竟然在這裡。
“回來了?”常義森一臉無奈地看着劉敬信問道。
劉敬信摘掉口罩和墨鏡,尷尬笑道:“是啊是啊,回來了。”
常義森又問道:“去哪了?”
劉敬信不知道常義森問這話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和張遜的去向,於是偷偷看向站在常義森身後的大楊,見大楊衝他擺手,這才暗暗鬆出一口氣。
“同學聚會。”劉敬信腦筋轉得飛快,胡亂編了個藉口。
可他話剛出口,就見大楊擡手扶了一下額頭。
常義森扭頭看了一眼大楊,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不是說他倆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去了嗎?”
完蛋!沒串詞的謊言,就是這麼容易被戳穿!
張遜忙捂住肚子,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哎呦!又開始疼了。”
劉敬信趕緊順勢圓謊:“是去醫院了,張遜肚子不舒服。然後在醫院我看到以前同學了,就一起吃了個飯。”
常義森剛剛還看到張遜活蹦亂跳地進屋,怎麼可能信這些鬼話。他沒好氣地問道:“在醫院查出什麼原因沒?是不是體寒痛經啊?”
劉敬信乾笑兩聲道:“導師,瞧您這話說的,張遜是男人,怎麼可能會那個呢。他啊……是胃……胃什麼來着……”
常義森嘆氣道:“算了,別編了,天天管你們像看小孩一樣,累死了。你們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反正你們自己無論做什麼事,都必須有個度。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可別因爲一時頭熱,做出什麼沒法挽回的事把自己給毀了。”
張遜見自己再裝下去也沒啥意思,索性直起身子走到牀邊坐下,笑着道:“放心吧,導師,我們自有分寸。”說着,他還擡起右手,緩緩把張開的五指攥成拳頭:“一切盡在掌握!”
常義森道:“行了,沒空跟你們貧。我這次過來,主要是跟你們說一件事。我幫你們聯繫到了一個圈內比較資深的經紀人,過幾天你們參加完節目組安排的活動,你們就能見到他了。這人很厲害,手裡的資源非常多,圈內人脈也特別廣,一定可以把你們帶好。我可是賣了很大的面子才幫你們請到的他,到時候你們如果再像現在這麼肆無忌憚的,給人家上了眼藥,可就是打了我的臉。”
劉敬信和張遜互視一眼,都沒有接話。
如果猜得不錯,常義森一定是從馬南那邊知道了甄有才的事,這才專程跑過來,用這樣的方式來給Friday扶回到正路上。
這同時也意味着,馬南那邊一定是無法接受甄有才成爲樂隊經紀人這件事的。
“導師,馬總找過您吧?”劉敬信直截了當地問道。
常義森坦蕩點頭道:“是的。敬信,爲了你們Friday的未來,你這一次必須聽我們的,這件事沒得商量。咱們撇開甄有才這個人的人品不說,就單說他以前的那些事,他就註定不可以成爲你們的經紀人。或許你現在很難接受這件事,但你必須要接受。畢竟你們樂隊現在纔剛剛有起色,還沒正式出道,任何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都可能把你們給推進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