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信當前所在的這地方,屬於交戰區,實際被那個恐怖組織所掌控。這幾間房子原本屬於當地的一些牧民,但戰爭發生後,便被這夥歹徒給強佔了,還被加蓋了高圍牆。其實這些高圍牆也就是擺擺樣子,一旦真正交起火來,根本起不到多麼大的防禦作用,牆體砌得並不解釋。
不過因爲這裡位於恐怖組織實控區域的邊緣,不屬於什麼戰略要地,所以這樣也就足夠了,如果真的前方戰事吃緊,這夥歹徒都有足夠充足的時間挾持人質撤離,如果有人混到這裡想搞事情,也會很快有其他恐怖分子跑來支援。
所以,這裡的守衛並不嚴,所有的恐怖分子都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關押了人質的幾個房子裡。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膽子如此之肥,不僅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所有哨點找到了這裡,還忽然向他們動起了手。
在劉敬信被綁後的第五天,一場遮天蔽日的沙塵暴席捲而來,看守人質的這些恐怖分子縮着脖子躲在建築下,都沒有太戒備。
這樣的天氣並不適合打攻堅戰,並且前方交戰區域沒有傳來任何戰事消息,所以恐怖分子們除了抱怨這糟糕的天氣,再就是懶洋洋地插科打諢。
忽然,有人聽到奇怪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尖嘯聲中,兩顆RPG炮彈甩着長長的白煙,轟碎了兩處圍牆。
恐怖分子們立刻亂成了一團,還沒等回過味來,就看到兩輛裝甲越野車破開層層沙塵,如發了狂的野獸般轟然衝了過來。
亂槍舉起,槍聲紛雜,但那看似密如暴雨般的子彈要麼打偏,要麼打在越野車上擦出火花後彈開,不僅沒能打壞越野車,甚至沒能讓那兩輛越野車減速。
兩輛鋼鐵猛獸以極快的速度衝來,轟然撞碎兩面圍牆,衝進了關押劉敬信的那棟建築內。
車門還沒等打開,便有槍口從窗子上的圓洞裡伸出,用傾瀉的子彈將一名名恐怖分子擊倒。
這些恐怖分子們都被打懵了,完全失去了還手能力,只疲於尋找掩體,慌亂逃命的過程中,沒有人再去在意房子裡的人質們。
混亂的槍聲中,一輛越野車的後車門打開,有兩人翻滾着從車上躍出,並在同伴的火力掩護下直奔關押了劉敬信的房門口,簡單又粗暴地擡腿一腳踹開了門。
劉敬信因爲來的是林傑僱傭的安保,或者阿爾扎家的護衛,卻沒想到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兩個身材非常壯碩的白人。
“快點走!”其中一個白人看都沒有看劉敬信一眼,大聲衝那三名男生喊道。
那三個男生都被嚇破了膽,一個個捂着耳朵蹲在牆角瑟瑟發抖,對那白人的喊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劉敬信心臟狂跳,大腦飛速運轉。
來人身份不明,鬼知道這幾個白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但不管他們什麼身份,只要能跟他們離開這裡,肯定不會比現在的狀況更加糟糕。
幾乎瞬間,劉敬信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跑過去一個個將那三名男生拉起,大喊着說有人來救他們,然後帶着三人貓着腰跑出房門。
槍聲四起,劉敬信感覺好像總有子彈貼着他掠過。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越是慌亂,就會讓情況變得越糟糕。
劉敬信強壓內心的恐慌,保持鎮定地拉着那三個男生鑽進了一輛越野車內。
那兩名白人全程端着槍四下射擊,與車內的同伴們一同用火力對劉敬信和那三名男生進行掩護。
劉敬信看了眼車內,發現裡面坐着的都是陌生面孔,有黑人也有白人,除此之外,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車內還有一名長髮中年女子。
那女子一看就沒經過任何軍事訓練,面露恐慌和不安,緊張地關注着車門外。當她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劉敬信時,先是一愣,緊接着大聲喊道:“你也是人質嗎?快點上車。”
原來,他們是那三個男生的救援隊,劉敬信只是碰巧趕上了而已。
劉敬信沒有立刻上車,而是將跟在他身後那三名腿腳都有些不聽使喚的男生一個個強行推上了車,留在最後擠了進去。
這輛越野車很大,但因爲裡面裝有很多作戰裝備,所以空間很小。這一下子鑽進去四個人,讓裡面立刻擁擠得如同早高峰的地鐵。
車外那兩名白人見劉敬信四人已經上車,猛地摔上門,然後登上了另一輛車。
緊接着,兩輛車沿着原路快速倒退出去,用一個非常瀟灑的甩尾完成了掉頭,帶着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轟鳴,呼嘯着衝進了滾滾沙塵之中。
後面,恐怖分子們雖有死傷,但並不嚴重。但在自己的地盤被劫走了人質,這對他們的自尊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爲首的矮個子白袍大鬍子惱火地踹倒一名手下,喊人給他找衛星電話,第一時間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他的上級。
守在周邊區域的恐怖分子們隨後接到大頭目的命令,要佈下天羅地網,將膽敢跑來解救人質的那貨人全部幹掉,必要情況下,連人質都可以不留。
一張無形的大網,在這片區域布開,一點點收緊,目標直指那兩輛越野車。
好在今天有如此大的沙塵暴,嚴重影響視線,雖然讓劉敬信他們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但也相當於給他們穿上了吉利服,讓他們並沒那麼容易被恐怖分子們發現。
越野車在漫天的沙塵中疾馳,司機只能依靠衛星導航辨別方向,超過十米之外連有沒有障礙物都無法辨識。
劇烈的顛簸中,劉敬信的腦袋幾次撞到車頂,有些疼,但並不嚴重。
那三個男生正抱頭痛哭着,不知是被嚇得,還是爲終於被解救而感到喜悅。
車內那名女子雖然表情依然是惶恐和不安,但她還是強擠出一絲微笑,大聲對那三名男生喊道:“喂!漢斯,瓊斯還有尼克,你們以爲被綁架了,就可以不交畢業論文嗎?不可能的!”
劉敬信聽得愣住。
我去!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