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看着大山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想讓我成爲犧牲品麼,只是不會有機會了,現在開始我們單獨行動了。”
此時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在不知道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在這裡並不安全。
他們開始按照各自的規律,分頭開始搜索。
唐糖和林一看着這裡,這是一條十分破舊的水泥樓梯,上面還殘留着坑坑窪窪的痕跡,甚至還有些能夠清楚地看到是彈坑殘餘,充滿了歷史的腐朽氣息。
此時時間正好停在了12點。
一個晚上的搜索,讓唐糖他們有些無奈,因爲明顯來說並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
通往負二樓的樓梯十分破舊,不僅破舊,而且十分的黑暗,就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林一看着唐糖,然後朝着外面看了過去。
不僅僅是樓梯間沒有燈,就連負二樓整個走廊也黑糊糊一片。
沒有人知道黑暗之中究竟隱藏了什麼?
唐糖選擇了和其他人分開走。
此時她獨自一個人走在黑暗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一陣陣的聲音,讓人覺得十分的奇怪。
這個聲音很奇怪,並沒有節奏可循,又像是什麼尖利的東西劃在鐵板上的牙酸感,直讓人雞皮疙瘩汗毛直立。
唐糖也開始好奇,這個聲音究竟是什麼,讓人無法看透。
“難道是這個下面有活物品麼?”
也許不是活物而是另外一種特別可怕的東西,唐糖覺得心裡緊張害怕,那種感覺甚至讓人覺得十分的痛苦。
突然之間唐糖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後病房門被輕輕合上。
靜寂的空氣裡,醫生忽然嗤笑一聲,“我可以讓你們從此脫離遊戲,不過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能讓她出去?
唐糖十分的好奇,究竟是多麼厲害的人才會說出來這樣的大話可以讓他自己出去?
顯然唐糖並不相信。
唐糖面色平靜,“怎麼醫生大人,您是睡覺沒有睡醒麼,纔在這個時候做夢?”
醫生沒有說話。
雖然對方表面上端的是滴水不漏,但是唐糖也沒有放鬆警惕,畢竟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可怕。
醫生眯了眯眼,“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有足夠的實力可以讓你們離開,只要你們幫我一個小忙。”
對方還有什麼忙是需要自己幫助的?
唐糖根本不敢相信,所以十分平靜的搖頭“只怕我們幾個辦不到,還是不要耽誤你的時間了。”
“不,只有你們辦得到。”
醫生青年肯定地搖頭。
他是無限遊戲裡最接近神的存在,然而只有一個人,一個世界,是她永遠無法進去的,而現在可以得到真相的機會就在面前,他怎麼可能不去爭取。
他們彼此打量着對方,好一會兒之後,醫生纔開口說道:“不過只是多玩一次遊戲機會的事情,你沒有必要不去吧?”
醫生深深地看了唐糖一眼。
唐糖瞭然,這就是必須取得意思了,畢竟一個大boss對抗他們幾個,應該是真的不費吹灰之力。
“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唐糖問道。
醫生眯着眼睛看他,脣角譏諷地揚起,“進入一個遊戲,幫我弄清楚誰是兇手。”
說着,他象徵性伸出半指,淺淺一握、然後又十分嫌棄地一觸即分,好像和唐糖這種凡人接觸已經是他紓尊降貴的最大恩澤。
唐糖無語,若是你不希望我來,你別找我就是了,這是求人的態度麼?
他很想問一句大佬你若是不想要我幫忙你可以不找我,何必弄成這個樣子,耽誤彼此時間。
雖說締結了合作關係,但病房裡的氣氛卻似乎更加沉默了。
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唐糖直接開口說道:“那你需要讓我怎麼做?”
醫生看着唐糖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說道:“進入遊戲,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遊戲危險麼?”
唐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別到時候走不走得先不說,如果因爲這個問題導致團滅那可是不太划算的結果。
醫生當然知道唐糖想了些什麼,漏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蘇後說道:“你放心遊戲對於你們來說並不會很危險,只是對於我們危險了一些。”
什麼遊戲會對他們不危險,而對這個人危險,這是把他當傻子糊弄麼?
顯然唐糖是不相信這個說法的。
“好了現在開始了。”
唐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眼前一黑。
緊接着她出現在了一輛車上,紅色跑車穿過一條並不是很寬闊的小路。
看着錶針指着的時間,暗自皺眉,現在是2017年的5月6號。
她竟然被直接送了過來,這個地方是有什麼特別的,還是說會有什麼案件?
她看着手機上的那些時間,愣住了片刻,還是弄不清楚究竟是法神了什麼事情。
“建國路,15公里,所以到底是在哪兒?”唐糖氣急敗壞的通過路邊那些雜亂生長的樹枝辨認方向,沿着蜿蜒的小路像個蝸牛一樣緩慢潛行。
看着手機定位上的方向,沉默不語。
道路並不是很明顯的兩邊逐漸出現了許多濃密的樹葉,還有一隻兩隻從天而降的黑色的涌動的蜘蛛,甚至偶爾老天還會格外照顧她而留下一兩個毛毛蟲,他們好像是下雨一樣落在她的透明玻璃車頂上面,完全不把自己這個人類放在眼裡。
她噁心且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卻發現作爲一個已經沒有了異能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並沒有任何辦法懲罰這些討厭的昆蟲,窗外那些茂密的樹木,斑駁的樹影再也沒有辦法激起她的任何興趣。
臨近夜晚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個破敗的不能再破敗的公交車站牌,鏽跡斑斑的模樣見證了多少歷史。
她把車子停了下來。
夜晚的風吹得她腦袋疼,呼呼的把她的行禮吹得東倒西歪,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惡龍,欺負渺小而善良的人類,她起身把行李箱擺放好,不知道是該埋怨着身體經紀人,還是埋怨送她過來的醫生。
她到底需要幹什麼?
而且爲什麼還是沒有看到林一和林子染還胖子,他們都去哪裡了?是不是自己過來了?。
車燈籠在她的身上,她只需稍微擡起頭就能看到圍繞着熾熱的燈光旁邊渺小的蟲子,那些脆弱的生命,有時候真的像極了人類,總以爲追求夢想腳步的自己是如此的偉大,卻不知道夢想有時候等同於深淵,當你觸碰到夢想的時候,也就是你掉落在噩夢的時候。
一輛紅色的保姆車從左至右而來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司機是一個30多歲左右的男人,面容乾淨,整潔,身上還有着淡淡的香水味,CK的味道。
後座的門已經打開了,保姆車裡面比她想的寬敞一些,兩排軟皮的椅子對面擺放,一個少年穿着咖色的運動襯衫,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他五官柔和,對面坐着的是一個小姑娘,穿着個碎花裙子,長得活潑可愛,看上去20歲左右,座在女孩兒對面是一個男人戴着口罩倒也是看不清什麼樣子。
車子裡有兩臺攝像機,一直亮着,應該是在錄製節目,然而沒有一個人是她認識的。
所以其實這個和經紀人說的一樣,還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節目,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司機扭過頭打量了一眼唐糖,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來了。”
被他笑的有些心驚膽戰的唐糖,拍了拍胸口,“可不是,這地方真偏僻,得虧是我安排了經紀人一會兒過來給我拉車。”
唐糖的經紀人林梅,一直都沒出現過,只不過是在唐糖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車上,還什麼都不瞭解,然後就又根據手機上的地方里到這裡,所以現在按照手機的提示下一步,她應該是把車放在這裡,去和這些陌生人開始一場統統怪快的遊戲,萬分刺激。
“等會、”車子剛要開,唐糖急忙對司機笑笑,有些抱歉的說道:“我帶了吃的,放在車上了,我去取。”
不知道爲何,就在這個時候,他心口突然有些緊張,來到這個地方一定不會是十分的安全,她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想到這裡,她偷偷在車上做了手腳。
等她在坐在車子上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始勻速行駛了,從馬路拐上了高速劃破夜晚。 車子裡氣氛有些尷尬,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認識對方。
不過這種氣氛並沒有停留很久,因爲目的地終於到了。
這地方真是一個荒島來這裡之前,她百度了周圍所有的環境,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個位置還有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果然是沒有用心的原因吧。此處西方,東南兩面都是山,海水拍打着懸崖下面的石頭,山坡兩處都是遍地的荊棘。
她們的面前是一個別墅,看起來有三層高,後院是漂亮的玫瑰花園,她們剛下車,前腳踩在草地上,後腳就從別墅裡出來好幾個黑衣人,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四個人。
看到這個場景,唐糖覺得自己已經分析出來了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絕對是狼人殺,就在這個環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這些黑衣人的模樣,這是讓他們先進別墅,他仔細大量了一圈報表的模樣,應該也是練過的,果然是大製作啊,一般情況下他們的npc都沒有這麼多,現在竟然給他們這麼多,看樣子那個醫生,真的挺厲害。
不過這個遊戲雖然說是狼人殺,可惜的是唐糖一次都沒有玩過,但是步驟多多少少都清楚,不過就是你懷疑我,我懷疑你的,算不得什麼厲害的。
但是按照節目的流程,此時應該先讓他們他們的個房間,然後進屋子,交流一下劇本,說一下人設,最後分配房間。
不過這次由於她的到來應該都不一樣了吧,這個世界還會按照原來的標準開始麼?
別墅的第一層是個宴會廳,大概有六七米,水晶吊燈上帶着流蘇,整個屋子寬敞明亮,玻璃的大門折射着燈光, 七八個人坐在一個圓桌前面,男女都有,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都回頭過來看。
這些人裡有不少這具身體的老朋友,唐糖禮貌的點點頭笑了,目光落在尤彩楠身上的時候愣了一下,倒是不別的,而是這個人有些熟悉,似乎庫是曾經見過。
不是在遊戲世界裡,是在現實世界裡,想到現實世界裡,偷偷愣了一下,現實世界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來這個遊戲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似乎已經忘了在現實社會中發生的一切,這種感覺,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好像是失去了一段的記憶,但是事實上,的確也是失去了一段的記憶,而且還是很重要的記憶。
是因爲來到遊戲世界裡回望i了曾經發生的一切,那麼第一個世界的末日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第一次唐糖對這個世界,感覺到了一抹的詭異,這究竟是怎麼護士?
她並不是很清楚,卻也知道只要參加過這個遊戲之後,就應該可以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想到這裡,唐糖笑了笑,眯着眼睛大概看了一下,屋子裡她認識的大約有4個人,這四個人都是之前在記憶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有些關聯,和這具身體。
說到這裡,唐糖就不得不說一下這具身體的身份,竟然是一個不錯的流量明星,自帶粉絲的那種,只不過最近名聲不太好,所以纔會被經紀人扔過來,參加這種智商性的節目,想讓她吸引一部分的粉絲。
那四個人也都是明星,工作中經常會碰到。剩下的基本都是不認識的,玩狼人殺最好就是7到9人,看樣子這次的系統也算是認真,沒有說是給他們弄了個十來個人,人數好歹沒多,看樣子是打算好好進行了。
那些黑衣人等唐糖他們幾個坐好之後,走到了門口外面,屋子裡只留了一個人,之後別墅的大門被關上了。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緊張,尤彩楠咬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安的看着她桌子上的卡片。
她旁邊的小姑娘神色有些哀傷,勉強的笑了笑,身體不自覺的發抖“唐糖姐,我是藍雅,之前我們見過的。”
唐糖點點頭:“見過的,在見面會上。”
見沒見過誰知道,反正不是自己見過的,唐糖十分不安的說道,生怕這兩個人有什麼問題。
“還能見到你真好。”女孩輕輕扯了扯嘴角,然後不再說話,也拿起來那張卡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月光柔和的籠罩在這片靜謐的山林之地,夏季的夜晚蟲鳴聲總是擾的人心煩意亂,屋子裡此時此刻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人心得跳動聲,就像是高跟鞋走在水泥地上,帶着回聲,又像是誰家的水龍頭沒有關好,滴答滴答的落在陶瓷的洗手瓷裡。
“大家好歡迎來到知更鳥之夜。”所有的人都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說話的人似乎用了變聲器,從那裡可以聽到嘶啞的電流聲,聽不出來男女,唐糖拿起來自己面前的高腳杯,輕輕的嗅了一下,聞起來不錯,就是不知道嚐起來會不會更好。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很久之前普林菲斯王國最受寵愛的瑪麗公主死了,她被發現於古堡的頂層,那裡鋪滿了美麗的玫瑰花瓣,就像是公主嬌嫩的脣,迷人而動人,國王想盡了方法都沒有找到殺害公主的兇手,所以親愛的客人麼,這次請你們作爲偵探去找到殺死公主的兇手,當然如果一旦你們找錯了兇手也會受到懲罰。”
“所以現在請你們先交上來自己的手機。”
“那麼之後請拿起來你們面前的那個卡片,那代表着你們的身份,等視頻結束之後,必須選出一個兇手,一旦被選爲兇手,持有卡片的人就會下場,當然你們會有30分鐘的討論時間,討論結束之後告訴我結果。”
濃眉大眼的黑衣人帶着藍色的塑料盒子收走了他們幾個人的手機。
坐在旁邊位置的一個女孩兒顯得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只要找到兇手就可以了麼?一共幾個兇手?”
“遊戲開始。請欣賞電影是誰殺死知更鳥,並順利從裡面找到兇手。”那聲音並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而女孩也不太在乎。
唐糖看着自己的卡片上面畫着一個好看的外國男孩,名字叫做萊恩。
巨大的投影儀在他們面前展示開來,帶着虛擬藍光眼鏡的他們,彷彿也置身與電影之中。
索羅看着侍女邁着小心翼翼的腳步,紛紛在大殿上的每個角落都昂上了用精油製作而成的美麗的,優雅的香薰,心裡冷笑,這個腐朽的國家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死亡,而這裡的死亡已經是少有的美麗,乾淨。空氣中除了血腥的味道,甚至看不到一絲鮮血留下的痕跡,而現在就連這點血腥都已經要被濃郁到刺鼻的香料而覆蓋,他們不過是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掩蓋心底的惶恐。
他戴上潔白到不染灰塵的手套,歪着頭坐在啥發生扯出一個虛僞的笑容,這個建立在無數屍骨之上的古堡,那裡都是鮮血,腳下鮮豔欲滴的紅色地毯更像是浸泡,巴洛克的窗戶上因爲鮮血的洗刷而更加透明,那些閃閃發光的黃色黃金,因爲鮮血而變得簡直連城,人們享受着鮮血帶來的好處,卻又懼怕它。
“殿下,”旁邊的騎士輕輕的俯身在他耳邊說道:“萊恩公爵到了。”
“呵。”索羅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站了起來迎接貴客。
萊恩公爵,一個不過18歲的男孩,他的目光就像是冬天被風雪覆蓋的英德納冰刃,寒冷而鋒利,他的脣蒼白的像命不久矣的古稀老人,整個人散發着灰白而死亡的氣息,蒼白無血色的皮膚和黑色的巴洛克刺繡禮服交錯相輝,像是在黑夜中突破黑暗的白色百合優雅的綻放,卻虛弱的讓人不敢觸碰,琥珀色的瞳孔就像是獨自深夜潛行的貓眼,虛幻空靈,在那裡隱藏着所有人的罪惡。
國王的侄子,尊敬的蒙德里斯王朝第19位皇位繼承人。
萊恩·巴薩利·蒙德里斯,這是他的全名,其中巴薩利,源於他母親的姓氏,伊莎貝拉·巴薩厲。
即使如今的萊恩不過只是一個18歲的男孩,卻仍然讓帝國感到恐懼,哪怕是如基金,索羅仍然認爲,他是來自於地獄的亡靈攜着怨恨對這個腐朽的王國敲響警鐘,那雙眼睛,即使是參見過無數次死亡的他都會感到害怕震驚。
只是,又能如何,這個古堡,這個王國,這些貴族,哪個不是被鮮血養育的,哪個不是生活在鮮血淋漓的生命中,而他們能做的只是在舞臺結束時優雅的謝幕。
“萊恩殿下。”他恭敬而優雅的對着萊恩行禮,儘管萊恩比他小了不知幾歲,但是他仍然在地位上高於自己。
他點頭,房間裡所有被她目光觸及到的地方,都變得寒冷,空氣中都瀰漫着冰冷的氣息,他們不自覺的低下頭,下意識的迴避目光。
黑色的皮鞋,乾淨的可以看到人臉上最細微的表情,踢踏踢踏的聲音就像是踩在鼓點上猙獰的樂符,金色的刺繡猶如鋒利的長劍劃破黑色的濃霧,小巧的銀色手槍別在腰間的位置,泛着冰冷的白光,刺目而尖銳,紫色的翡翠掛在他的胸間,他輕輕的托起翡翠,輕輕的撫摸着它的背脊。
栗色的頭髮有些長了,被他隨意紮在腦後,露出他精緻的額頭,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懷中的白色加菲,臉上掛着嘲諷的微笑。
萊恩公爵,讓人害怕的不僅僅是他的地位,更是他來自於她母親的名字,伊莎貝拉·巴薩利,如果說開膛手傑克代表的是死亡的絕望那麼他的母親代表的則是死亡的優雅。傳說中被美麗少女鮮血染紅的玫瑰花園,常年籠罩在鮮血之下的綻放。
不過這種事情很快在逐漸被毀滅的英德納帝國被取代,因爲他們甚至都無法保證自己是否可以活着說完這種事情,死亡的陰影常年跟隨在帝國的子民身後,壓迫着他們的神經。
“索羅。”萊恩慵懶的微笑着接受了他們的行禮,然後優雅的坐在華麗的沙發上,把他懷中的貓,送到了地上,任由它奔跑,玩耍,“所以,現在說說,找我究竟是什麼事情?”
“這次請公爵大人您來,”索羅看了看周圍,給侍女使了個眼色,待他們關了門窗,這裡只有他和萊恩二人之後,他纔拿起酒杯,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緩慢的開口說道:“萊恩公爵,瓊斯公主究竟是怎麼死的?”
瓊斯公主,國王的掌上明珠,英德納帝國人民心中的信仰。
出生於1845年春天,萬物復甦,從小被國王是若珍寶,聰明機智,政治上國王的左右手,深得民心,帝國心中的希望,她從來不帶奢華的首飾衣着簡單,每個禮拜都會帶着自己的醫療隊伍還有修理工人到學校,孤兒院,貧民區提供幫助,獨立承辦了3所學校2個教堂,還有一個未完成的醫院,每當公主去天主教堂的時馬車路過,都會收到人民夾道歡迎,他們稱呼她爲帝國明珠。
天不遂人願,公主最近幾個月一直臥病在牀,三天前病逝。
消息震驚了帝國的每個家庭,全城的居民都在窗外掛起了白色並且自發的換上了喪服,古堡的外頭圍滿了居民,他們在虔誠的祈禱心中的信仰。
萊恩結果索羅遞給他的就被,鮮豔欲滴的酒水劃過他的身上,滴落在地上,他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然後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索羅和所有亞里斯蒂的人一樣,長着深邃的眼睛,灰藍色的瞳目,飽滿的額頭,微薄的嘴脣,這似乎和所有的亞里斯蒂人一樣,可是又不太同,他臉上掛着的嘲諷的微笑,他不曾在帝國其他貴族的身上見過,似乎多了一絲人氣兒。
希望,陽光,這兩個東西都不應該存在與英德納帝國,它們應該永遠的消失,萊恩觸摸着自己脖子上冰涼的紫羅蘭翡翠,心裡想道。
這兩樣東西爲什麼要存在?爲了幫助,爲了溫暖這些喝着貧民身上壓榨出來的血汗而製成的紅酒,還是去幫助那些躲在城市陰暗角落角落裡手裡拿着冰冷的匕首,邪惡的盯着每一個路過的有錢人的搶劫犯,還是那些在公墓裡匍匐在屍體上絕望的挖掘着在屍體上生長出來的食物,並且把它們烹飪成食物的盜墓者?這樣的一個國傢什麼時候纔可以滅亡,他望着窗外的陽光,惡毒的期待。
被灰暗詛咒的亡靈帝國,陽光悄無聲息的躲在濃密的烏雲之後,就像是密不透風的城牆籠罩這個華麗的牢籠。
他正坐在公主的寢殿,擺設華麗,入目的珠寶幾乎可以讓整個城市的人幾年不愁吃喝,紅色的寶石晶瑩剔透的鑲嵌在她巨大的純銀的梳妝鏡上,象徵着公主身份王冠上的那顆巨大的散發柔和光芒的黑色珍珠無比耀眼,然而它此時只能安靜的被放在天鵝絨的首飾盒裡。
空氣裡散發着丁香花的香氣,從四面八方齊齊涌來。
萊恩推開了這個令他窒息的門。
長長的走啦給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掛在城堡兩旁的優化被昏暗的燭火還有見不到陽光的黑暗交叉而匯成了可怕又恐怖的線條,英德納帝國英雄偉大的祖先睜大着雙眼看着這個沾滿了鮮血的城堡,無盡的黑暗遮擋住了他們心中的狠毒,嫉妒,猙獰的面容被詩歌傳唱出的假象而掩蓋。
“是你。”金色的頭髮染上了燭光,透着玻璃映上了少許的陽光,給這個陰暗的走廊帶來一絲光明,他碧藍色的墨子裡倒映着萊恩蒼白的臉。
萊恩第一次在嘴角揚起真心的笑容“殿下您來了。”公主同父異母的哥哥,拉結爾王子。
如果這個皇宮,這個帝國,還能有一個讓萊恩感覺到心生不捨的人恐怕只有眼前的這個比他大兩歲的男人,他曾是他心底唯一的一線光明,只是公主的死亡把他頂上了高位,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對所有事情都無慾無求的人會不會爲了權利與慾望殺人,那雙湛藍的眼睛下面到底有沒有暗藏殺意,只是萊恩無法懷疑他,哪怕這個人是最值得他懷疑的。
因爲拉結爾,是他的救命恩人。
在他被管在黑暗中唯一一個伸出援手給予希望的人。
尤緹斯和他們不一樣,他在心中想着。
尤緹斯看着他的嘴角露出不耐嘲弄的笑容然後修長的手指劃過懷中乖巧聽話的貓的脖頸,然後半眯着眼睛,他對這些年發生在萊恩身上的事情由衷的好奇,無法想想萊恩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卻知道,那位請萊恩過來,定然是相信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能力,畢竟他曾得到那位多年的悉心教導。
“萊恩現在要去哪?”尤緹斯看着他問道,這大概是他們兩個自分別後第一次說話。
“去看看公主殿下的私人地下室。”萊恩嘲弄的勾起嘴角,眼底閃爍晦暗不明的神色,似無奈,似悲傷。
“我,真的不希望你參與進來這種骯髒的齷齪事情。”尤緹斯拍了拍他的衣服,爲他拂去上面不知何時落上的灰塵,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抽身。”
“來不及了”他後退了一步看着尤緹斯湛藍色的眼睛,純淨像是萊茵河的河底,淺笑着說道:“尤緹斯,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照顧好他,照顧好這個腐朽噁心充滿着死亡氣息王朝裡自己唯一的那一點光亮,哪怕太微不足道,卻也不至於真的沉淪在黑暗。
看着他的嘴角,在陽光下綻放出絢爛的笑容,尤緹斯忽然想起多年前看到他的那雙眸子,彷彿那裡面承載過他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