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放燈燒山

趙清明停下腳步,他站在一個簪孃的攤子前,拿着一個發冠仔仔細細看。

孟如歸後面伸出三個腦袋好奇的看着這位師伯爲什麼跟平時不大一樣。

孟如歸怕趙清明酒後失言,他爲了顧及趙清明的顏面,轉過頭去對着那三個道:“你們自己玩去,記得晚上宵禁之前回弟子舍,不許夜不歸宿。”

“是。”高嶂帶着後面兩個向顧玄蔘,孟如歸行禮:“弟子一點看管好他們兩個,還請師伯師尊放心。”

顧玄蔘羨慕道:“你這個大弟子真讓人放心,這要是我也有這麼個人在身邊,嘖嘖嘖。”

不知道爲什麼,一說要離開孟如歸,施清反而有些不捨得,他走了三步回了兩次頭,最後還是羅晚煙生拉硬拽將他拖走的。

羅晚煙貼在施清耳朵旁邊對着他嘀咕:“走,我知道有一家賣孔明燈的,咱們買幾個回去偷偷放。”

“哎呀,你別再看師尊了,走了,走了。”

顧玄蔘和孟如歸見三個小輩離開,一前一後到了趙清明身邊,將趙清明攔住。

趙清明是真的喝多了,隔着半米都能聞到他身上一股子濃重的酒味。平日裡總是睜的圓圓的杏眼現在眯成一條縫,他歪頭看着面前這兩個人,想了半天才隱隱約約記起這兩個人是誰來。

他拿着手中那個發冠,也沒有給人家姑娘錢,拿着就要往顧玄蔘腦袋上套:“給你,你帶,你帶上好看。”

顧玄蔘從他手裡奪過那個發冠還給攤主,他與孟如歸無奈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無奈。

是的,趙清明喝多了舊毛病就會發作,一發作就是一個晚上。

趙清明見顧玄蔘嫌棄他,又跑過去捏孟如歸的臉,他將孟如歸臉擠成一個包子,又拉又拽:“孟如歸,你怎麼不愛笑啊,醜死了,真的是醜死了。”

孟如歸:“……”

算了,誰會和個醉鬼計較呢。

“抱!”趙清明調戲完孟如歸,又衝着顧玄蔘張開雙臂:“抱!”

顧玄蔘哼了一聲:“你太大一隻了,我抱不動。”

趙清明往後退了兩步,把自己和顧玄蔘互相比劃了比劃,板着一張臉道:“你比我矮好多啊。”

顧玄蔘心道:雖說我們兩個積怨已久,你也不必如此吧。

趙清明略微嫌棄道:“那你就揹着我吧,把我揹回去。”

顧玄蔘馱着一個趙清明,好像一隻瘦小的駱駝上揹着一個大麻袋。他慢慢走着,趙清明跟作死一樣,將自己嘴巴放到顧玄蔘耳邊吹着風。

“玄蔘……”

“玄蔘,我想要你,特別想特別想。”

“我想跟你……”

顧玄蔘一個激靈將趙清明扔下背,孟如歸猛地上去接住顧玄蔘,他問道:“他剛剛說什麼了?你有這麼大反應?”

顧玄蔘重新將趙清明往身上攬了攬“他說他想吃我藏在櫃子裡面的人蔘。”

孟如歸看着在自己前面的那兩個人,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

從鎮上回到西黃之山這一段路本來不長,但是因爲拖着一個趙清明的原因,等他們三個人回到西黃之山時,山中的巡夜機甲已經開始提着燈籠巡夜。

巡夜機甲聽到周圍有響動,剛想要提着燈籠圍上來,見到那三人腰間掛着的牌子,又慢慢走遠。

趙清明要完了大人蔘,又開始要子午鍾。

顧玄蔘萬般無奈之下,將懷裡那個子午鍾拿出來。趙清明看了一眼便將它摔到地上,摔得零件四濺,七零八落。

趙清明一口咬上顧玄蔘的耳朵,繼而委屈巴巴看着孟如歸:“我想要真的,這麼大,這麼大的那種。”

顧玄蔘將趙清明放到地上,他捂着一個耳朵,恨不得破口大罵:“我上哪裡去給你找子午鍾,那玩意早就沒有了,你拿個假的玩玩就行了。”

“這一個小鐘好歹五兩銀子呢,你說摔就摔了。”

趙清明被訓斥,他不找子午鍾了,他指着天上將圓未圓的月亮:“月明……”

孟如歸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無比慘白,他不自覺地抓了抓自己的衣領。

趙清明還在指:“月明,皎皎月明……”

而後追着一輪明月腳下生風,絲毫沒有喝醉時的踉蹌。

顧玄蔘提起衣服狼狽趕上,邊跑邊對着孟如歸道:“他這一鬧又要半宿,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他。”

孟如歸點點頭。

顧玄蔘回頭看着孟如歸消失在視線中,他兩步並做三步趕上趙清明,提着趙清明領子將他按倒在石壁上:“你要子午鍾到底是想做什麼?”

“回,回去啊。”趙清明迷迷糊糊。

顧玄蔘怒道:“回回回,回哪裡去,你說你想回哪裡去。”

趙清明擡頭看着那輪明月,喃喃道“回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去。”

……

施清被羅晚煙拽到後山一個廣闊的平臺處,平臺處一灣碧水,碧水之上有一個柳木做的大水車。

羅晚煙興致勃勃道:“在這裡放吧,這個點他們都睡了,咱們在這裡放就沒事。”

她遞給施清一隻筆道:“把你的願望寫在燈上,放到天上去就會被腐神娘娘看到,腐神娘娘看到了便會幫你實現。”

腐神娘娘,施清嘴角抽了抽,這又是什麼鬼?

施清拿着筆,思緒一下子涌上來竟然不知道應該寫什麼了。

他提着筆想了想寫到:原我施清一生平安順遂,能與孟如歸和睦相處直到結局,望蘇寒韻不芳年身隕……

這一寫,竟然有些停不下來筆,寫了滿滿的一面。

羅晚煙偷偷過去看,施清將孔明燈一把捂住,羅晚煙道:“你也太貪心,寫這麼多。”

貪心嗎?

其實剛剛他想些一件更爲貪心的事情,只是那件事情太過遙遠,他實在是無法勸說自己寫在紙上。

施清見高嶂站在那裡,便將其中一個遞給高嶂:“師兄,你也寫一個吧,咱們一會一起放。”

高嶂扭過頭去:“不寫,師祖明確說過不準在冬季乾燥時放孔明燈,你們兩個就是不聽。而且現在都已經到了宵禁時間……”

羅晚煙掏了掏耳朵:“行了行了,你再念我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喏,給你,你寫不寫?”

高嶂拿過來道:“寫就寫。”

高嶂寫得時候整個人都在遮遮掩掩,施清打起精神來打趣道:“師兄,你這麼不讓人看,是不是寫得是想跟師姐一直在一起啊。”

“才……才……纔沒有呢。”

施清道:“你看看,你緊張的都結巴了。”

羅晚煙先將自己的燈放了上去,又幫着施清把燈放上去,期間她還偷瞄了兩眼,奈何施清的字太醜,她實在是沒有看懂。

見那兩個人還在吵鬧,她湊過去道:“做什麼?做什麼?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啊。”

三個人掙掙搶搶打鬧成一團,後面傳來一個略微有些陌生的聲音:“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三人回頭一看,正是江南城。

果真是念叨什麼來什麼。

清晨,霧氣正濃,三個人跪坐在望峰閣二樓書庫裡面,一個挨着一個打盹。

高嶂還好些,他就算是睡着姿勢也算得上是端正,羅晚煙跟施清基本上就是癱倒在一起,兩個人宛如兩攤爛泥靠在一起。

外面傳來腳步聲,高嶂急忙將那兩個人推醒,三個人乖乖坐回到自己桌子前,這閣裡二樓除了堆積如山的書本,還有二十張小桌,想來就是爲了處罰不懂事的弟子做的。

施清看着樓梯處,先上來的是柒十里,後上來的是孟如歸。

柒十里到了樓梯口處就沒有再進去,他看着裡面那三個人,略微帶了一點調笑的意味:“託你們三個的福,你們師父也被罰了,你們四個就好好在這裡抄西黃守則,抄到背過爲止。”

孟如歸坐到施清身邊,不發一言,開始備紙硯墨。

孟如歸今天沒出去接任務,因此並未束髮,一頭長髮鬆鬆垂在腦後,只在髮尾打了個結。右手拿筆時露出一截手腕,他往旁邊瞥了一眼,見施清盯着他的手腕,便開口道:“你看什麼?”

施清低頭:“沒什麼。”

高嶂聽了孟如歸因爲自己這事也要挨罰,當時羞愧難當,起身對着柒十里道:“師叔祖,昨天是我們三個人胡鬧,與師尊並沒有任何關係,要罰也不應該罰師尊啊。”

羅晚煙附和道:“就是就是。”

孟如歸在自己面前鋪上一張白紙:“不必多言,弟子犯錯,本就是做師父的管教不好,這次受罰,一是爲了罰你們無視規矩,二是罰我管教不嚴。不必多言,坐下抄書。”

“不許再吵嚷。”

柒十里搖搖頭,臨走時特意往施清那邊多看了兩眼,方纔離開。

西黃守則雖是不多,但是繁雜且亂,不知道是由誰整理的,亂七八糟,實在是沒法看。

前一段還是西黃之山建派氏,後一段便是起居坐臥休息時間,再往回便是西黃明令禁止的東西。

施清耐着性子抄完第一遍,終於在最後一頁看到了作者署名,上面是龍飛鳳舞恨不得突破天際的三個大字——柒十里。

怪不得這麼亂,這頭狐狸能編出來讓人看懂,就算得上是很厲害了。

施清正在內心吐槽,旁邊孟如歸道:“你握筆姿勢略微有些不對。”

何止是不對?自己跟他們三個比起來,握筆姿勢差得遠了。

只是自己用慣了中性筆,這拿着毛筆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

孟如歸指點了三兩下,見施清仍舊是不開竅,索性走到他身後,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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