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叫《突然的自我》。
杜啓喜沒有去接話筒,就這麼繼續哭嚎着。
馬德,藝術家都這麼奔放嗎?
林冬必須得承認,相貌平平無奇的杜啓喜真的是藝術家了。
不是因爲他拍了獲獎無數的文藝片。
而是因爲他可以這麼旁若無人的哭嚎。
五百很給面子,杜啓喜既然不接話筒,他就那麼彎着腰,把話筒湊到杜啓喜的跟前。
“在寒冬時候
就回憶你溫柔
把開懷填進我的心扉
傷心也是帶着微笑的眼淚……”
五百很體貼的讓這個粉絲唱完了這首歌,難得見到如此性情的人物啊。
“謝謝,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戀,我都以爲自己把她忘記了。”杜啓喜接過話筒,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鼻涕。
話筒被奪走,五百有點始料不及。
“我下部電影,可以用這首歌當插曲嗎?”杜啓喜問。
神經病?
五百的內心是懵逼的,但話筒在對方手裡,這話已經通過擴音器傳到了全場。
工作人員在耳麥裡讓他離開這個瘋子。
這很明顯是不合適的,不管是上演和歌迷爭奪話筒,還是棄話筒不顧而退走,這場演唱會可能都已經失敗了。
“請問……您是?”五百看了看對方的面相,挺老的,但沒什麼印象,想不起來是不是某位大導。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點激動。”林冬趕緊奪過話筒,把話筒交還給了五百。
大哥,你發什麼神經啊,你新電影都沒影呢,要什麼插曲。
“林冬……”五百接過話筒,同時也看清了林冬的臉,這個名字就忍不住脫口而出。
“非常喜歡您的歌,打擾了演唱會進度,非常抱歉。”林冬並沒有否認。
五百的耳麥裡傳來了工作人員瘋狂的催促。
“讓他唱歌,請他上來唱首歌。”
“他是林冬,侯亮平啊,現在內地最火的明星。”
“他上來唱首歌,咱們就熱搜了。”
五百當然知道林冬是幹嘛的,他認不出杜啓喜,因爲杜啓喜長得並沒有什麼辨識度,也不經常站在臺前,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林冬。
《新蜀山》在灣灣上映的時候,直接霸佔了灣灣電影票房排行榜榜首足足兩週的時間。
應該說是,東南亞各國的票房排行榜,《新蜀山》都霸佔過。
此外ꓹ 林冬還去參加了灣灣金馬獎。
但是五百並沒有聽工作人員的話,他沒有邀請林冬唱歌ꓹ 對於一個藝人來說,如果是沒有安排好的行程,那最好就不要節外生枝。
林冬這邊也鬆了口氣。
他真的沒辦法在這種場合唱歌ꓹ 他的水平也就是錄音棚的水平,KTV水平都算不上。
讓他唱歌就等同於讓他出醜。
雖然他並不在乎這種程度的出醜ꓹ 但心裡不舒服是鐵定的。
演唱會繼續。
但是林冬出現在五百演唱會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網絡。
原來明星也會聽演唱會啊。
而那個哭嚎着唱歌的人ꓹ 也很快被人扒出來了。
杜啓喜!
如果不考慮林冬的更深層次的身份ꓹ 杜啓喜的江湖地位也絲毫不差。
雖然他總票房沒林冬拍的《新蜀山》那麼高,可他拿的獎多啊。
甚至還包括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金獅獎。
而且他的新戲《山海》又在宣傳當中。
這兩位居然都跑去聽五百演唱會了。
五百這次面子真是大到沒邊了。
杜啓喜現場的演唱也被人錄下來放出,真真是性情中人。
網友評論五花八門。
冬日新娘:七喜哥這哭腔,沒被甩過十次以上的人唱不出來啊。
花開彼岸間:爲什麼我聽着還挺感動的。
陸黑手:我也想起了我的初戀,希望七喜哥能拍一部關於初戀的電影。
幕天戲地:看來七喜哥和我們家鼕鼕的關係真的很好,居然一起跑去聽演唱會,聽說他們是大學同學來的。
心在浪跡天涯:拉倒吧ꓹ 你看看杜啓喜,再看看林冬ꓹ 你相信他們是同齡人?
可惜是個紳士:就是啊ꓹ 看起來像父子倆。
林間燈火:各位ꓹ 我剛剛在喵舍開了一本七喜哥和鼕鼕的CP文ꓹ 歡迎大家前去捧場,有錢的捧個錢場ꓹ 沒錢的捧個推薦票。
林冬和杜啓喜並不知道這一切。
他們倆很快就被保護起來了。
雖然這地方是五百的演唱會ꓹ 現場基本上全都是五百的粉絲ꓹ 對他倆的垂涎程度並沒有那麼大。
但粉絲這種生物,並不是那麼專一的。
兩人依舊存在被撕扯被踐踏的風險ꓹ 演唱會的舉辦方幫他們做了一些防護措施,有幾個保安擋在了四周。
演唱會結束的時候,也是演唱會的保安把他們送出來的。
鑽進了車子裡,一路揚長而去。
雖然林冬沒有在五百的演唱會上唱歌,但五百的演唱會依舊上了幾個熱搜。
比如“五百演唱會”、“林冬、五百演唱會”、“天才導演杜啓喜情緒失控”等等。
霸佔熱搜榜不至於,可對於一場演唱會來說,這樣的熱度,絕對絕無僅有了。
而杜啓喜最後也聯繫到了五百那邊的人。
順順當當的就拿了個歌曲的使用權。
他已經決定拍一部關於初戀,或者說暗戀的電影,是藏在他記憶深處,連他自己都以爲已經忘記的東西。
那個坐在他旁邊的女生曾經在初中的年級晚會上唱《突然的自我》。
還曾經教他唱《心願》。
“湖水是你的眼神
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
亙古不變地等候……”
杜啓喜想把這些簡單的事情拍下來,哪怕初戀可能有些無病呻吟,並不是一件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拍吧,七喜哥,我支持你。”
林冬想想他演唱會時候哭嚎的樣子,沒理由反對。
不管這電影究竟是賺錢還是不賺錢。
“多希望有一天突然驚醒,我發現自己在學校得一節課上睡着了,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桌上滿是我的口水。我告訴同桌,說做了個好長的夢。同桌罵我白癡,叫我好好聽課。我看着窗外的操場,一切都那麼熟悉……”
杜啓喜感性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而林冬則是無奈的翻個白眼,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