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確實沒和我說過什麼,只是有幾次他對我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什麼想說的,猶豫過後又把那些話收了回去。
許易到底也沒有說清他這麼問我的原因,只不過這成了我的一個心結,他們有事瞞着我,這是肯定的。
好幾次我想問清楚許易他們瞞着我的到底是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裝糊塗。
我明白兩個人的相處其實不該把所有事都算的那麼清,一點點隱瞞算不上什麼,能各自保留屬於自己的空間才能讓關係更長久。
許易摟了摟我,我在他懷裡扭動着身體最後找了個機會縮着肩膀鑽了出去。
好吧,這件事我還是辦不到。
和許易之間的那一次我是心無旁騖,即使有些酒精催化的原因,但我是心甘情願的,也沒有後悔過。
那一次可以,並不代表現在也可以。
我承認我是想起陳識了,這種感覺很彆扭,我也不應該在和許易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去想着另外一個男人,雖然我明明白白的說着自己不愛陳識,但他就是那樣根深蒂固的出現在我腦子裡。
想了就是想了,即使有深刻的負罪感,我仍然無法控制。
這纔是最磨人的,明明知道不愛,明明已經快要忘記了,可他再一次出現,又不停在你腦子裡繞啊繞的。
假如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能夠讓一個人忘記另外一個的藥片兒,我不介意吃兩顆。
可惜沒有。
我還是推開了許易,很抱歉,我說,“我好像不行。”
他輕笑一聲,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我剛下課就接到我媽的電話,又匆匆忙忙的回了天津。
陳識的奶奶出事了,她在敬老院裡摔倒了,送進了醫院,但是聯繫不上陳識。
老人摔倒本來就可大可小的,而且從我媽的口氣我感覺陳奶奶的情況不太好,她讓我想辦法聯繫上陳識,可是我也沒有陳識的號碼,他留給陳奶奶的號碼打過去是關機。我又找到瑞瑞,瑞瑞和陳識公司那邊的人聯繫上才知道陳識今天要去武漢參加一場活動,這會兒應該正在飛機上。
聯繫不上陳識,我只好自己先趕回去了。
決定要去這一趟的時候我沒多想,只把陳奶奶當成一個長輩,當然,過去相處的多了些彼此間的關係也更加親密,我關心她,其實就和關係我自己的爺爺奶奶是一樣的。
我到醫院的時候陳奶奶還是昏迷狀態,醫生說具體情況還得等老人醒來的時候進一步檢查才知道,不過話裡話外的也暗示着老人家到了這個年齡我們多少該做些準備了。
我一聽就哭了,這種時候我真的做不出別的反應。我媽要比我冷靜一些,這些年她在敬老院工作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把我扶起來,“你現在這樣子,我是先照顧陳奶奶還是先管你?”
我搖頭,抹了抹眼睛,“我不哭了。”
也沒什麼需要我們照顧的,就是一直守在陳奶奶身邊,我拉着她的一隻手,手很冷。我媽說老人都這樣,手腳冰涼的是因爲沒了火氣。
我還記得以前陳識總喜歡給我搓手,我也學着他那個模樣想把陳奶奶的手捂熱了,可是手熱了也沒用,她一直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