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懼降臨”的世界,擁有系統,等同於擁有了屠龍寶刀倚天劍。
對於生活在2037年的他們來說,系統並不稀奇。
但絕對不常見。
有系統,在任何世界裡都相當於開掛。
而能【降臨】的世界,可不止這一個。
……
吳斯年想了想。
認真的問道:“系統,還能外掛?”
在他的理解裡,系統難道不是虛擬的指令麼?
結果這話把男孩跟小桐問的啞然失笑,小桐耐心解釋說:“外掛不是掛衣服的掛,你可以理解爲作弊的意思。”
系統作弊。
嗯,如此說來,我剛剛就作弊了一次。
吳斯年不太好意思的點頭承認:“沒錯,我確實外了掛。”
噗!
小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男孩則聳了聳肩,也不再追問,朝着走廊前方走去。
留下肥牛安慰道:“大哥,別搭理他們!”
吳斯年微微一笑。
他並不會在意自己說錯話。
畢竟被困在醫院百年,有代溝也是正常的。
走廊依舊是潮溼黑暗的,盡頭濃霧不散,但小隊的氛圍卻輕鬆很多。
可能是因爲剛剛合力殺死一隻女鬼,都信心倍增。
男孩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更嚴重了。
他沒走幾步便虛弱的靠在牆上,低着頭,痛苦的五官都在扭曲。
吳斯年見狀,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走過去遞給他:“這藥每隔半小時吃一顆,能減緩疼痛。”
男孩倔強的咬着牙,冷汗順着他下巴滴落。
他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這鬼醫生。
萬一它要害我呢?
不過轉念一想,它若想害我,在我暈倒的時候早就動手了。
多慮了。
他擡頭感激的看了吳斯年一眼。
遂不客氣的接過玻璃瓶,直接倒出來三顆,塞進嘴裡乾嚥了下去。
吳斯年沒有阻止他。
一顆是普通人的量,男孩是‘C’級玩家,身體早就異於常人。
三顆應該也可以。
咽完藥,男孩閉目養神般靠在牆邊,似乎在等待藥效。
吳斯年趁着這個時間,把目光鎖定在了走廊中央的位置。
那裡隱約有並排的玻璃窗,還掛着門牌。
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繳費處了。
他捏着手術刀,緩緩的朝前靠近,越近,看的越清晰。
不對!
怎麼是‘登記處’?
牌子上用紅色的字,寫的清清楚楚。
窗戶是緊閉的,和初去藥物間時一樣,磨砂的玻璃後面印出了腦袋剪影。
證明登記處裡肯定有隻鬼。
吳斯年停在窗戶側面等了等。
他回想起自己當初在手術室時的規律,只要別人不主動接近,他是不會主動出去找別人的。
既然如此,‘登記處’不是他們的目標,那便不必驚動。
想歸這麼想,吳斯年依舊有些緊張。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磨砂玻璃後的腦袋,生怕它突然拉開窗戶。
吳斯年想往前面再走一走。
他猜測,濃霧的出現,就是爲了故意遮掩‘繳費處’的,爲了增加任務難度。
成功跳過那幾塊磨砂玻璃後,吳斯年長舒一口氣。
而他前面的濃霧,依舊未散。
吳斯年很急,因爲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
望着前面不遠處緩緩飄動的濃霧,吳斯年感覺有些詭異不正常。
他習慣性的謹慎說道:“你們先待在這等等,我去探探路。”
說着,便朝前摸索。
走了兩步,吳斯年突然心中一頓。
他發現不對勁兒。
於是猛然轉過身,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人呢?”
只見身後的走廊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小桐,肥牛以及男孩,全都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就連剛剛被殺的女鬼屍體,也消失不見。
被抓走了?
還是他們拋棄了我?
吳斯年腦子很亂,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剩他一個人,探索再多也沒用。
當務之急,得找到他們。
吳斯年沿着原路返回,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剛剛打鬥的地方。
他低着頭,沿着地面和牆邊檢查。
這裡沒有任何血跡。
“是假的!”
吳斯年迅速做出了判斷。
他緊緊捏着手術刀,藍色光芒給與了他唯一的安全感。
慌亂中,讓吳斯年記起了一些事。
吳斯年生前有位叔叔是民國的說書先生,他寫過一本《怪異故事集》的書,曾經贈送給吳斯年閱讀。
裡面其中一篇故事,講的便是誤入靈域鬼打牆!
書中人,可用童子尿解除幻境。
吳斯年搖了搖頭,首先他絕對不會隨地大小便,不雅。
其次,他已是鬼。
鬼爲什麼要怕鬼?
想到這裡,吳斯年深吸一口氣,拎起手術刀便朝走廊濃霧盡頭走去。
走到‘諮詢室’前停下腳步。
他伸手對着那個有腦袋剪影的窗戶敲了敲。
咚!咚!咚!
聲音幽蕩在寂靜的走廊。
半響,“嘩啦”一聲,窗戶被拉開。
露出來一張女人臉。
吳斯年懶得廢話,都是些沒有思維的工具鬼而已。
他舉起手術刀,對着窗戶便直刺而去。
結果手伸一半,硬生生停了下來。
吳斯年緊皺眉頭。
窗戶前露出的臉留着長髮,她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幾根髮絲搭在小巧的鼻樑上。
“小桐?”
她怎麼會坐在‘諮詢室’的窗口前?
小桐俏皮的嘟了嘟嘴:“吳大哥,你拿着手術刀要給我動手術嘛?呵呵。”
說完捂嘴笑了起來。
“肥牛和男孩呢?”吳斯年笑不出來,他直接問道。
小桐指了指自己身後:“都在屋裡歇着呢,就你喜歡亂跑,快進來吧。”
小桐坐在窗戶前,鐵門卻‘咔’的一聲,自動開了鎖。
吳斯年盯着面前的這張臉,真是跟小桐一模一樣。
他安靜的站了幾秒鐘。
直到眼裡紅光外露。
手術刀豪不猶豫的對準窗口紮了進去。
而屋內的鬼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便朝後回縮,後退。
吳斯年看的清清楚楚,它除了那張假冒的臉,下半身像是乾癟的動物軀幹,連衣服都沒穿。
乾癟的骨架整體很小,卻頂着正常人的腦袋,簡直像個大頭娃娃。
又詭異,又噁心。
“你是怎麼看穿的?”屋裡的鬼嗓音尖銳,還好奇的詢問起來。
吳斯年自信一笑:“因爲我外了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