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訊器向着周圍散發着微弱的電磁信號,應該是作爲定位用的儀器,唐小豆竟然有些訝異,她居然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用發訊器跟蹤了。
而這本日記本馮志軒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他從被帶到孤兒院開始就一直在默默記錄的日記本,他一直視若珍寶。
每次記錄每天發生的事情時,一定要將手上的污泥洗乾淨,抱着極爲真摯的心情去記錄,當然,這裡頭最多的內容還是有關於小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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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唐小豆連這個東西都弄到手了,當時馮志軒離開孤兒院時疲於逃命,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本日記本。
能在死之前看到這本日記本,或許也是對生命最後一絲火花的交代吧?
“謝謝,我沒想到自己還能在最後的時候看到它。”
馮志軒原本灰暗的眼睛裡有了幾絲光亮,用着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沒什麼好謝的,拿走你的日記本,只是爲了研究你這個人的個人喜好和興趣,包括其他的一些東西,我們也同樣拿走了,只不過你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不然我還可以一件件帶過來給你。”
唐小豆將魚腸劍貼身收好,細長的劍身已經變回瞭如毒蛇牙齒一般的匕首,被她收斂在皮革劍鞘。
“也多虧了你這本日記,我們才知道你喜歡的女人類型是什麼,那個叫做小桃的女人,每天都出現在你的日記裡,想來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於是我就學着她的穿着打扮,引你上鉤了。”
“好了,你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麼念想了,該走了。”
唐小豆雙手緊緊一握,火焰驟然升溫,直接來到了八九百度的高溫,直接將馮志軒原本強悍如鋼鐵的身軀燒的通紅,一瞬間就化爲灰燼,被污水沖刷帶走。
“別躲了,我早就知道你來了。”
唐小豆轉過頭去,似乎在朝着空氣說話。
“你別多想,我只是手頭那邊的事情忙完了過來看看。”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高大身影,撐着一把黑傘,從樹叢中緩緩走出,他的嘴上依舊叼着一根菸,紅色的火光在這陰暗的雨天中似乎展露了唯一一絲溫暖。
這個男人的臉英俊而又泛白,完美得不像是一個人,一點雜質都看不見,就像是從小到大在真空環境中長大,任何細菌都無法侵蝕到他的皮膚。
“蘇慕雲,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唐小豆有些不滿地說道,但眼神裡的欣喜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不不,bean,我們斬鬼人本就該互幫互助,而不是像這樣互相埋怨。”
這個名叫蘇慕雲的英俊男人,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窘迫,明明兩人是上下級的關係,但這個女人總是踩在自己頭上,彷彿生來就是爲了治住他一般。
蘇慕雲不由得開始編排起了自己的老爹,自他小的時候就給他找了一個這樣的女孩,美名其曰貼身美女護衛。神特麼美女護衛,大家都是屁大點孩子,毛都沒長齊,怎麼看得出來是不是美女。
不過到還真的應了老爹的話,她確實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在很多方面也比自己能幹很多。
他們從小一起接受了稱爲斬鬼人的訓練,目的就是爲了獵殺這些被試劑所改造的鬼。
鬼的成因實際上不僅僅是試劑的原因,而在很早之前就已有記載,早在武者這一概念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鬼的概念,這些鬼的成因不一而同,但最終的目的都是朝着絕強之力甚至是永生而放棄了人性,肆意虐殺人類。
虐殺人類的原因也有很多,主要還是爲了奪取他們的生命力量,以達到各種各樣不同的目的。
成爲斬鬼人的訓練是相當嚴苛的,首先需要有最佳的武者天賦,其次便是足夠堅韌的意志,面對無論多麼殘暴的惡鬼也要挺起胸膛迎戰,而最後便是有足夠乾淨的家族履歷。
而這些要求,蘇慕雲除了最後一條以外,似乎基本上都不怎麼滿足。
誰叫他攤上了有個斬鬼組織老大的爹?最根正苗紅的斬鬼人,不繼承老爹的衣鉢誰來繼承?
於是乎他就同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數十位孩子們一同接受了斬鬼的訓練,不僅僅是學習武者的知識,修行武者的境界,還要連帶着學習很多關於鬼的知識。
每個孩子以被選上成爲斬鬼人爲榮,似乎他們的生命就是爲此而生的。不過蘇慕雲是個異類,他才無所謂這些,他甚至覺得人類和魔物和平共處也沒什麼,整天打打殺殺的能解決什麼問題?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來的,要是讓自己那嚴肅的老爹知道了,保不齊又要關到水牢裡練練斬斷瀑布的刀法。
一想到那個水牢蘇慕雲就渾身犯惡心,基本上沒有任何亮光,那個沒過人半個身體的水池,永遠溫度不超過十度。
雖然這點溫度對武者來說不算什麼,幾乎感覺不到冷,但泡久了作爲也會起不良的反應,武者也是人。
“你也知道我們是斬鬼人?斬鬼人就應該像鋼刀一樣劈開眼前的壁障,而不是天天執着着你那幼稚的幻想!”
唐小豆沒給蘇慕雲什麼好臉色,但話語中的關心之意很是明顯。
“這場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又有多少人,會永遠地在這場雨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