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知道這個世界很多文化同前世是不同的,雖然有殊途同歸的道理,但表達出來的語言總歸有些區別。
說白了,他說這些只不過是掩蓋自己的尷尬罷了,叫他一個吃螃蟹都費勁的人去品紅酒,倒不如讓他去做幾首詩來的簡單,反正這裡也沒有李白,隨隨便便他就能吟詠幾句千古絕句出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
傅輕歌嚐了一口餐前的甜點,這慕斯蛋糕一般的造型,裡頭竟然含有一絲極爲純淨的靈氣,衝進他的身體中,彷彿在血液中流動。
“什麼問題?”
“你肯定不單單是請我吃飯而已,到底有啥事?”
林若溪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拆開手邊疊成正三角形的方巾輕輕擦拭了一下手指。
“那隻白環蛇,你到底是怎麼把它殺掉的?”
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怎麼躲也躲不掉麼?
傅輕歌愣了一下,隨即扯道:“我不是說了麼,是行動局的那個組長啊,他們小隊戰鬥力那叫一個彪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玩意給宰了,我連拍手叫好都來不及。”
“不可能的,那幾個人,頂破天了也就是血線境四階的社會武者,怎麼可能殺得死那隻白環蛇?”林若溪看着傅輕歌的雙眼,彷彿要從他的眼睛裡找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一般。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總不能說是我自己把它殺了吧?”傅輕歌揶揄的口氣讓人聽着怪里怪氣的。
“是,我也覺得是你把它做掉了。”林若溪竟然很是贊同,點了點頭,繼續拿起刀叉吃着面前的那份極品和牛。
“???”
傅輕歌頭上冒出了幾個問號,雖然事實確實是自己幹掉的沒錯,但林若溪居然打一開始就認定了是自己動的手?
這也太詭異了,難道林若溪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個外掛?
“怎麼可能是我,我那時候躲在一邊瑟瑟發抖好吧?”
傅輕歌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擺弄着放在一旁的高腳杯,此時的他甚至想要狠狠地喝上三杯,讓自己人事不省,這樣就省的回答她的問題了。
“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脫力暈倒,只不過是用了一點小手段,讓自己進入了龜息的狀態,你那絕才驚豔的一劍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林若溪的嘴角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彷彿吃定了他一般。
一顆深水炸彈就這樣被輕輕地拋了出來,在這本就波浪不平的餐桌上無聲炸裂開來,傅輕歌感覺自己的秘密在一瞬間內被人窺探的一乾二淨,無聲的恐懼包圍了他。
一直以來,他都秉着低調處事的原則,處處小心掩藏着自己的異樣之處,結果卻被鬼精一樣的林若溪抓到了把柄,現在的問題就是,該如何應付她的詰問?
“雖然你那時候的實力遠遠不如那隻白環蛇,但是你手上的那柄長劍,加上那劍技,完全超出了血線境能夠領悟的武技範疇,能夠殺掉白環蛇一點都不出乎我的意料的。”
林若溪似乎不想給傅輕歌狡辯的機會,繼續說道。
“你的劍技由來沒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你有一位宗師老師,日夜教授你武道也不爲過,只不過劍技中的古樸蒼茫,卻像是凌駕於所有武技之上的感覺。”
“劍技其實是我家家傳的,真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普通人的讀物,就是村裡有一口好劍這種故事,我老爹是這一代好劍的傳人,他順手就傳給我了,還給了我一本族譜,族譜裡頭是劍技。”
傅輕歌暗暗地給自己完美的理由一個贊,村好劍這個爛大街的梗居然有了用武之地。
“那好吧,就算我想信了這個理由,但是,你要怎麼解釋,那隻白環蛇的屍體突然消失了?”
林若溪的語調突然提高了一絲,但隨即緩緩地下落。
完了,這一切都白給了,傅輕歌心裡已經亂成一鍋煮糊了的粥,他現在根本就想不到什麼藉口和理由可以完美脫身。
說自己是機器貓有異次元口袋?不可能的,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機器貓這種東西。
說自己其實是不世出武道大家嫡長子?更扯淡了,自己那薄薄的人生履歷,在這樣科技縱橫的時代,只要有權勢,足夠有心,隨隨便便都能查到自己哪年哪天的公共交通出行記錄。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好偷偷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了,我是一個製藥師,有一天晚上風雨交加,我在學習基礎製藥的時候,突然被一道驚雷劈到腦殼上......”
傅輕歌說到這裡故意戛然而止,看着林若溪的表情,確認自己接下來要怎麼編才能更真實一點。
“然後我有了一種奇怪的能力,我覺得算是武技吧,因爲我能夠把某些東西轉移到一個奇怪的空間裡去,儲存起來,那隻
白環蛇被我扔到空間裡去了,然後被我拿去解剖了。”
說完這番話,傅輕歌隨手一揮,他手邊的高腳杯連帶着裡頭的紅酒瞬間消失不見,再輕輕一揮,這杯酒便再度出現,安穩地站在餐桌上,連一點波紋都沒有泛起。
“你看,就是這樣了,很簡單吧?”
林若溪用手輕輕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忖着什麼。
“這應該是你的天賦,極少數武者在到達了一定的境界後,會覺醒出自己的天賦武技,但是血線境就覺醒天賦武技的,我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說。”林若溪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一般,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靠?還真有這種說法?傅輕歌悄悄地喘了口氣,居然這樣都能含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