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就像是代碼的亂序一般,就算從底層開始查找,也只會覺得每一行代碼都是多餘和冗長的。
姜姒的目光落在冰瑜的身上,流露出詢問的神情,冰瑜微微一愣,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接着看向傅輕歌,只見傅輕歌擡着頭,全然不注意雲棲樓內幻如泡沫的景象,只盯着那向上的樓梯出神。
眼睛是那麼的澄澈,意志是那麼堅定,彷彿剛剛那輕浮的話語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般。
冰瑜竟然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仰仗的揣度人心的能力,可能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因爲她猜不出‘伊宋’到底在想什麼。
姜姒說道:“好的,客人既然不選擇更換侍女,那就遵從您的意見,如果你到了二樓,見到更好的女孩,您隨時可以更換。”
說完,姜姒頭也不回的走上樓。
看到姜姒走了之後,傅輕歌如蒙大赦,趕忙深吸了一口氣。
總算把那個老女人送走了,再待下去我遲早要破功了,還是趕緊把正事辦完好了,別在這裡多做流連,免得樂不思蜀。
雲棲樓的第二層出乎傅輕歌的預料,並不是如第一層那般富麗堂皇,沒有昂貴的琉璃水晶吊燈,也沒有價值連城的瓷器名畫,更沒有喧鬧的賭桌,有的只是一種悠然的素雅,簡單的裝飾被放在合適的地方,一池淺淺的水潭被擺在最中央,散發着令人通體舒泰的靈氣。
傅輕歌一踏上第二層,就有兩名不苟言笑的侍者走了上來,他們身上流轉着精純的靈力波動,氣穴境五階的強勁實力展露無疑。
“貴客您好,樓主已經向我們交代過了,請您先到包廂裡休息一番,隨後會有人去完成您的請託。”
傅輕歌說道:“那就多謝了,麻煩帶路吧。”
兩名侍者一齊走在傅輕歌的前方,爲傅輕歌二人帶路。
第二層除了一個不大的大廳之外,剩下的似乎都是包廂,能看到的人幾乎都是第二層的侍者們來回穿行,有男有女,的確如姜姒所說,這裡的女孩質量更勝一籌。
傅輕歌注意到包廂的牆面上繪製着淡淡的山水圖樣,房間與房間之間只用了一堵淺淺的木牆相隔,但傅輕歌走過每一個包廂,卻是一點聲響都無法探知,想來是每個包廂都採用了一些武者都難以破開的屏蔽聲息之法。
在經過數次彎繞曲折之後,傅輕歌四人來到了一處包廂,兩位侍者恭敬地爲他拉開了木門。
包廂的裝飾和外面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一樣的簡樸,簡易的茶桌,寥寥幾張木椅,還有一些裝幀古樸的書籍,傅輕歌只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數百年前的公子寢室一般,一點現代化的電子設備都見不到。
不過最離譜的還是,屏風之後的那一張寬闊的三米木牀。
爲什麼這種看上去像是議事房的地方,會有這種東西?
傅輕歌嘴角抽了抽,目送着兩名不苟言笑的侍者離開,這才一臉疲憊的癱坐在木椅之上,擺弄起放在面前的茶具。
“雲棲樓還真是財大氣粗,連茶具摸上去都有一絲絲靈氣,如果天天用這種茶具泡茶,就算是再愚鈍的人也會有所進步吧?”
傅輕歌一邊點評着茶具,一邊毛手毛腳的從手邊的茶餅上扯下一小塊,丟進茶具裡。
其實他並不會泡茶,說到泡茶這種事,最多隻是看傅堅和他的生意合作人學來的一點粗淺知識,傅輕歌對於泡茶的理解還只停留在把茶葉丟進茶具,然後開水浸泡之後,倒到茶杯裡開始喝。
但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事做,雖然侍者說了,很快會有人來詢問自己的要求是什麼,但明明過去了快五分鐘,卻是人影都沒能見到。
打開手機,再次點開楚玉書給他發來的最後一次定位,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他無論發多少的消息給楚玉書,仍舊得不到迴應。
不然找冰瑜聊聊天好了,雖然冰瑜對他愛答不理的,但總比一個人發呆乾等要好,他可不敢在這種地方敞開心神修行武道。
“冰瑜,你看我們在這乾等着也不是辦法,聊聊天吧。”
傅輕歌總算是忍不住先開口了,朝着周圍的木椅上望去。
然而別說冰瑜了,連根冰瑜的頭髮都沒見到。
“不見了?太詭異了吧?”傅輕歌眉頭微微一皺。
此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屏風那邊傳來,傅輕歌謹慎的朝着屏風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個曼妙的人影彎下身子,除下了衣物,如瀑的長髮隨着雙手的輕輕一甩,自然的披散在背後。
原來只是換衣服而已啊,小事小事......
小事個屁!
屏風是透光的,雖然看不見具體的景象,但看到這樣的影子也足以讓傅輕歌壓不住槍。
如果現在傅輕歌還猜不出來這個人是誰的話,那他不如死了算了,但是現在場面簡直是生不如死,隔着薄薄的一層屏風,清新的味道從屏風的那頭傳來。
不知道冰瑜用的是什麼洗髮水,還蠻香的,等等問問看好了。
傅輕歌點了點頭,爲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操作感到十分滿意。
然而冰瑜沒有那麼容易就要放過他。
“伊宋,你不是很想要做這件事情嗎?雖然我比不上這一層樓的女孩,但我是乾淨的,比起她們那些通過奇怪方法修補出來的初次,要真實的多。”
冰瑜用着最冷淡的語氣,說着最妖嬈的話語。
“咳咳,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傅輕歌把頭別到一邊去,儘量不讓自己去看。
“我來雲棲樓根本就不是爲了這種事情,你趕緊穿上,你再這樣,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情來。”
“很好,那就做吧,我很期待。”冰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