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一路欣賞太華山道的美景,一邊氣喘吁吁地向上攀援。
散落在四處的劍至少也有上萬柄,他從一開始的好奇非常,到現在的興味不佳。
這一次來到大富翁世界明顯比第一次來的時間要久得多,一點被傳送回去的跡象都沒有。
想當時站在長安城指點山河意氣風發的模樣,到如今累的像條死狗一樣爬山苦逼。
身份轉變的有點太快了。
也不知道這次來到太華山的收穫是什麼,會不會是像歌訣一樣不能以常理來解釋的內置金手指?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七意。
在爬過了七千七百七十七級臺階之後,傅輕歌終於來到了太華山頂。
誰能想到險峰之上居然是一片寬闊的廣場,青石板鋪築而成的地面雜草叢生,依舊有無數柄劍散落在廣場上。
廣場旁樹木蒼翠,空氣極爲清朗,傅輕歌信步過去觀賞風景。
沿着廣場走了十幾分鍾後,他來到一座峭壁前。
這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四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塊大石,這塊宛如一個平臺,石上刻着兩個雋永的大字。
傅輕歌極目上望,纔看清楚是“無劍”二字。
這也太過魔幻了。
這麼高的地方也不知道當時刻字的人是怎麼攀爬上去的?
以他目前的見識來說,血線境的武者絕對是無法做到從這毫無着手處的峭壁爬到四五十米高。
爬上去倒也好說,只不過這兩個大字要雕刻出來,比上攀援更是難上加難。
大富翁裡的名山大川,估計是一個個被停止時間流動的破碎空間,雖然傅輕歌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但是大致能明白是這麼個意思。
所有無法解釋的東西通通就叫平行界面唄,反正自己都穿越了,還有什麼是不能信的。
傅輕歌在峭壁下看着這兩字,越看越是好奇,想要上去一探究竟。
不過以他目前的武道境界來說,就算是極力向上爬去,在這種毫無着力點的地方,最多也只能爬個六七米。
一時之間陷入了死衚衕裡,傅輕歌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面前的石壁,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還挺舒服的。
沒過多久異變又生。
他全身上下的靈力開始在體內倒流,雙手被死死地吸附在石壁上動彈不得。
你妹的!
怎麼又是手啊?敢不敢換個地方?
強大的吸力從石壁那端傳來,傅輕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靈力被石壁盡數吞沒,虛弱感在片刻內傳遍了全身上下。
傅輕歌癱坐在地上,但是雙手依舊被吸附在石壁上,遠遠地看上去就像一隻壁虎掛在牆上。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後,他恢復了正常,只不過身上半點力氣都沒剩下,就算是擡腿往前走一步都要頭暈目眩。
這吸力不僅把他的靈力抽的一乾二淨,還把他的體力也榨空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石壁。
還沒等他休息多久,一道凌厲的勁風突然從峭壁間的山谷裡吹來,聲勢浩大,帶起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道勁風似乎形成了有形之物,將沿路上的所有物體輕而易舉地切成兩半。
在傅輕歌注視的目光下,一棵少說半徑三米的大樹被這道勁風輕易剖開,場面實在是有些駭人,要是這道風吹在人的身上,那又會是什麼光景?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發現了恐怖的一件事。
這道風似乎是朝着他的方向吹來的!
不是吧!
自己真是悲劇到家了,前腳剛出了虎穴,立馬又進了狼窩,身上是半點力氣都沒有。
難道就要身首異處,死在大富翁裡了嗎?
傅輕歌不知道如果自己掛在大富翁裡的世界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他拼了老命的想要躲過這道風,他手腳並用在地上扒土,希望自己能夠跑的快一點。
無論他怎麼跑,直線跑法,之字形跑法,都沒有太大的用處,那道風仍舊是緊緊地跟在他身後,簡直是匪夷所思。
終於還是被追上了,傅輕歌雙腿一軟直接趴到在地上,狂奔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好像癱倒在了一個洞前。
他很艱難地把自己的身體翻了過來,面朝着天。
俗話說得好,人死某某地方要朝天,既然不能站着死,也要正面躺着死!
就這樣一個簡單無比的動作,都做的他快要斷氣了。
人在絕境中會爆發出身體的全部潛能,尋常不能做到的事情都有可能辦到。剛剛被石壁那麼一吸傅輕歌早就體力不支了,這會又連着跑了不知多久。
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想來這就是人之將死的人生回顧吧。
在這短短一瞬裡,傅輕歌把自己看上去不怎麼出彩的十八年生命都重新回味了一遍,心生感慨。
我還是萬年老處男啊!
我還想談一次戀愛,敢不敢讓我晚點死!
......
傅輕歌在地上躺了很久,被那道勁風分成兩段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不知不覺中運轉歌訣,把損耗的靈力恢復過來了。
什麼情況?
掙扎地站起身來,一叢幽幽的藍色光芒灑在他的臉上,乳白的鐘乳石滴液滴在他臉上,好像有點甜,幽邃的山道在他的面前延伸,回過頭去望,身後的來路已經被一塊巨石封上了。
傅輕歌循着藍色的光芒向前走去,雖然有光,但是隻能夠看得見身前半米,走了大概百來步,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化,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太華山之巔。”
五個大字被刻在一面山石上。
又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不過這個廣場比剛剛見到的要小上一些,青石地面上並沒有什麼雜草,看上去是經常有人打理這個地方。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大富翁裡的時間是不會流動的,他剛剛從山腳下到山頂,少說也經過了五六個小時,可是這裡的太陽依舊掛在正中央。
廣場上有些黑色的人形雕塑吸引了傅輕歌的注意,他感覺這些雕像在盯着他,看得他有些發毛,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或許是錯覺。
這些雕塑無一不是持劍而立,各種各樣的持劍姿勢琳琅滿目,同樣持劍動作破綻也是多如牛毛,真是應了那句,修劍的武者都是花裡胡哨。
傅輕歌走上前去,好奇心使他取出背後那兩把劍,跟着雕塑的動作照貓畫虎起來。
這幾十個雕塑的動作合在一塊似乎是什麼招式,雖然單一分解開來破綻百出,但是傅輕歌將這些動作連貫地比劃下來後,他所能見到的破綻已經不復存在。
劍舞起來就像是自己的手足一般輕巧,特別是從石碑上偷來的那柄劍,和他的心神渾然合爲一體,心念所到之處就是劍鋒所指。
傅輕歌連着比劃了幾十遍,越練越加起勁,硬生生地把雕塑上的動作合成了招式。
彷彿墜入了一個玄奧的狀態。
傅輕歌的面容堅毅,雙眼之中竟然閃出生冷如鐵的寒光,在靈力流轉,血線吞吐之間,這道寒光竟然和靈力一起透過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激射而出!
無數被散落的利劍狂風暴雨般的飛卷而來,漫天飛舞,劍勢如網,凌厲無匹,蔚爲奇觀!
浩瀚的氣息席捲了整個廣場,無數道劍痕合而爲一,直飛對面那座高山,將其分爲兩半,切口平整。
臥槽!
這道寒光這纔是真正的劍氣?山下那些劍的劍氣完全不值一提。
隨着他最後一式揮舞結束,熟悉的畫面變幻把他拉回了現實。
又是一頁薄薄的金紙落在他的手上,和第一次拿到的歌訣紙頁應該是一個材質。
傅輕歌細細閱讀金紙上的內容,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果然是劍技!
系統給的東西必定不是路邊貨,這點他早已肯定,他正好缺乏武技,大富翁就很識相的送了上來,實在是美事一樁。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那兩柄大富翁裡的劍帶不出來。
誰以後要是跟他說,修劍的武者都是花裡胡哨的菜雞他就跟誰拼命,因爲他現在也是一名修劍的武者了。
太特麼帥了。
在短暫的欣喜之後,傅輕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沒有通過武者考試,拿到正式武者證件之前,是不允許使用武器的,就連匕首也不行!
華夏爲了維持治安的穩定,每一位武者都需要通過武者考試,有了證件才能夠自由地攜帶武器通行,沒有證件的武者攜帶武器一樣要被扣押起來。
還沒開心多久又白給了,這感覺......
命途多舛,命運多蹇,好不容易有個武技還是不能練的......
誰說沒有槍頭,就捅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