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鐘,兩人已經奔出了百來米範圍,程紫璇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手一甩,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把頭扭到一邊去,假裝四處張望。
傅輕歌揉了揉手腕被抓出來的一道紅色印子,無奈的笑笑,說道:“就不能溫柔點?女孩子家家的這樣子暴躁,多影響形象。”
“我們苗族部落的女孩子可沒有這麼多的條條框框約束,男女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影不影響形象一說。”程紫璇別過臉去,耳垂微紅的說道。
“不說這些了,你的入學手續辦理的順利嗎?”
傅輕歌假裝沒有發現程紫璇臉上的異樣,隨口問道。
“當然了,我可不像你一樣,還引起了學生的恐慌。”程紫璇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傅輕歌,就好像是審問罪大惡極的犯人一般。
“你這種像是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又不是故意去刺激他們的,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們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傅輕歌乾笑幾聲,想要轉移話題。
“那些學生就像是被我們苗族部落的蠱蟲操縱了一般,精神狀態糟糕不說,好像反應也比正常人慢了半拍。”程紫璇說道。
“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我感覺整個富江武大從內到外都流露着一股不祥的感覺,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完成武道大學的學業麼?”傅輕歌有些惴惴的說道。
“你少來了,就憑你血線境就敢直面氣穴境的趙海逸,我纔不信你是那種老鼠膽子的人,恐怕你現在對這個事情好奇的很吧?你眼睛裡頭的好奇都快溢出來了。”程紫璇取笑道。
傅輕歌不置可否,只是打開了藍莓手機中的地圖,進行導航。
一路無話,兩人不再溝通着什麼,只是乘着出租車來到了九龍寨的側門處。
傅輕歌第一次來到九龍寨的時候,是跟蹤者趙海逸誤打誤撞進來的,對九龍寨的印象還停留在,是一個混亂的,但是有數量衆多武者的城中村,並且這些武者中不乏氣穴境及以上的武道高手。
然而剩下的東西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除了那個神神秘秘的楊智,傅輕歌下意識的覺得楊智少說也是一個武道高手,至少也是和趙士軒一個水平的武者。
只可惜沒有機會探查楊智的實力,說不準這次再去九龍寨還有機會再遇到楊智。
側門不像九龍寨大門人流量龐大,大部分都是中午下班後急急忙忙找一家就近快餐店的工人,他們身上的衣物滿是灰塵,一看就是剛從工地裡出來的。
傅輕歌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些工人都整齊劃一的戴上了口罩,而這口罩並不是一般的口罩,口罩通體呈現黑色,鼓鼓囊囊的,很顯然是是在口罩處縫合了大量活性炭的過濾口罩。
說來有趣,這種口罩一般是用來預防高傳染性的疾病準備的,大部分高傳染性疾病是極容易通過呼吸道來傳播,耳鼻喉這些都算是呼吸道的組成部分,而活性炭口罩能夠極大限度的阻絕病毒。
“程紫璇,你看,這些人爲什麼都戴着活性炭的口罩?”傅輕歌皺着眉頭問道。
“我哪裡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沒準他們覺得戴這種黑色的口罩很是特立獨行呢?”
程紫璇沒好氣的瞟了一眼那些神色緊張的工人們。
傅輕歌注意到了程紫璇的視線,仔細的觀察起這些工人們的模樣,所有的工人都是低頭不語,來到了他們想要用餐的餐廳前,都只是用手指指點着面前的菜品,而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這些工人們點完菜品之後,徑直低下頭,根本就不與任何人對視,就連自己的同事,多看一眼也欠奉。
“怎麼可能,戴着這種口罩幹活多不方便,看他們的模樣,大多是做一些簡單的工種,而不是技術工種,泥水工之類的可能比較像。”傅輕歌根據他們手上粗重的老繭,衣物上的灰塵做出了判斷。
“不會吧,你這樣說也沒有憑據啊,指不定人家是在九龍寨發現了什麼文物,然後又就近找到了一座未被髮掘的古墓,再然後......”程紫璇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傅輕歌一臉無奈的看着他。
“然後呢,你怎麼不繼續說了啊?”傅輕歌說道。
“好像有點不合理......整個富江市就是一個新興的城市,所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在近百年來修建的,如果有古墓的存在,早就被人發掘了纔是。”程紫璇分析道。
“是的,的確是不合理,這玩意兒一般都是用來預防某種可攝入體內的病毒纔會戴的,但看這些戴着口罩的人,他們似乎又不像是那類的工作人員。”
傅輕歌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那些正準備用餐的工人們。
“也許是在九龍寨裡,突然興起了一種極爲恐怖的傳染病,必須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保證自己不被病毒感染?”
傅輕歌閉上了眼,似乎在思索着。
幾分鐘過後。
“程紫璇,如果你們苗族部落裡突發了極爲強烈的傳染病,你們部族會怎麼做?”傅輕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跟我們現在探查九龍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麼,跟我們參加武者交流會又有什麼關係麼?”
“你還有完沒完啊,別在這裡耽擱了,我看我們就應該直接找到趙士軒的老巢裡去,直接把他手上的五毒聖典搶回來,把我不知所蹤的姐姐找到纔是!而不是在這裡觀察研究爲什麼要戴口罩!”
程紫璇粉嫩的雙頰漲的通紅,不停地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