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天水來客

傅輕歌帶着她來到了一處密林,隨手將她放下,此時的寧津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半點的威脅,她的經絡寸斷,氣穴崩壞,就連骨骼也不過是新生兒一般的韌度。

別說能夠動手擊殺一個武者了,就算是拍死一隻蚊子都費勁。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也算是幫你解脫了吧。”

傅輕歌的身上並沒有鎬子和鏟子這種東西的存在,於是他只好隨便找塊石頭做了把石鏟,慢慢地鏟了一個坑。

寧津雙手平放在腹部前,似乎在確認自己的腹部還存不存在,然後還翻了幾個身,似乎有了一些體力一般,這時的傅輕歌想起自己切開那巨人觀半人馬的腹部,就一陣胃酸翻涌。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聊聊你的心路歷程?”傅輕歌見寧津並不回答他,只好自說自話,希望她能說一點自己好奇的東西。

“麻煩你幫我挖的好看一點,深一點,不要平仄不起,這樣躺上去是很不舒服的,而且皮膚很容易變得褶皺難看。”寧津說。

傅輕歌嘴角抽了抽,看着有人爲自己掘一個墳墓不知道是什麼感受?怎麼現在還有心思考慮死後下葬的模樣問題。

“行行行,你看看這樣可以了嗎?”

傅輕歌舉起石鏟,先把這個長方形的小坑四周土壁堆平,然後再貼心的把掉落下來的土屑細心地剷出來,放在一旁,最後再把平躺的位置完全敲平,儼然不像是一個隨手挖出來的墳堆。

“原來我還挺有挖墳堆的天賦,可惜現在華夏都是火葬了,土葬這種退化遠古的方式已經被淘汰咯。”傅輕歌把鏟子往旁邊一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和寧津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雖然寧津現在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但傅輕歌也不會讓自己和她靠的太近,現在寧津的精氣神看上去比剛剛蘇生的時候要好上不少,萬一她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死而復生,然後再暗算一番自己,自己不是要遭重了?

“還是不太行,這裡的景色好一般,都是野草野花,樹實在是太多了一點,都把月亮擋住了,白天肯定也看不到太陽。”寧津一點都不客氣的對着傅輕歌的“得意之作”指指點點,好像她還是那個在寧家裡頭呼風喚雨的大小姐。

傅輕歌翻了個白眼,說道:“寧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整得那麼複雜幹什麼?”

“是啊......我要死了呢。我居然都沒想到,我要死了呢。”

寧津聽到了傅輕歌的話後,突然開始喃喃自語。

這些隻言片語根本不能夠構成一個完整的事件,就像是寧津自己說給自己聽的關鍵詞一般。

如果去圖書館找一本自己想要看的書,那麼需要用到關鍵詞索引,也許寧津現在做的事情就和索引沒什麼兩樣,在自己的腦海裡找着想要回憶的故事。

“其實我蠻好奇的,你一個武道世家的大小姐,我尋思着你這生活條件和習武條件應該優渥的不得了纔是,怎麼會走上了鬼化這樣一條不歸路?”傅輕歌攤牌了,實在是和寧津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如果再不問清楚他心裡的疑問,他就要憋死了。

“哪有什麼歸路不歸路,什麼世家不世家,還不是一樣被那些東西所限制着,不能自由,沒有選擇,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準備好的,同樣的,你也是被準備好獻出去的東西。”寧津自嘲的笑笑。

傅輕歌不置可否,他不知道寧津在說什麼,他有一條準則,就是對於不瞭解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多做評判,當然這不妨礙他去探究這個他不瞭解的事情背後的真相。

“看在我幫你準備好了墳地的面子上,說說看吧。”傅輕歌再次挾恩圖報,妄圖從寧津的嘴裡聽到某些不可說的秘聞。

寧津搖頭,就靜靜地擡頭望着被樹叢遮擋的上方,葉片遮蔽着她的雙眼,一片黑漆漆呈現在她的眼前,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武者了,折光能力大大減弱,所有的感知能力就和嬰兒一般。

她只能夠聽得到傅輕歌說的話,並且選擇要不要作答。

將死之人的確是其言也善,但如果這個將死之人避不開口,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傅輕歌本着明天不要引起富江市當地新聞的騷動的初衷,準備等到寧津徹底嚥氣之後把她安葬。

畢竟一具俏麗的赤條條的女屍被扔在路邊,這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了,萬一這裡還有野獸經過,直接把她大卸八塊吃到肚子裡,那麼明天的新聞可能會更加的離奇了。

至於那輛破碎的跑車,那就讓它留在那裡吧,總不能扛着這輛廢棄跑車連奔幾十公里路程回去報廢修車廠吧?

傅輕歌當然沒有那麼好的善心了,不過他倒是可以選擇用系統回收一下點數,雖然這點數已經是用不完了。

......

時間實際上只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算上從路易酒吧出發的時間到出城的高速公路,就需要花去半個多小時。

半個小時前。

寧澤坐在卡座上,翹着腳和景泰藍兩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他們兩人都是武者,拼酒的同時也是在拼武道功法的火候高低,兩家人的武道功法都是頂級的,唯一有差距的就是修習人的差距。

景泰藍顯然有些要扛不住寧澤的攻勢了,寧澤一杯接着一杯的勸酒,也不知道是懷的什麼意思,灌醉自己有什麼意思嗎?

“嗝!寧哥,我實在是......嗝!不勝酒力啊!”景泰藍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極了一個喝高了大舌頭的醉鬼。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寧哥咱們今天就到這吧!”

景泰藍直接往椅背上一癱,一副快要去世的模樣,寧澤依舊是舉杯邀他一起喝,但景泰藍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不停地擺着手。

“可惜可惜,今天本來心情大好,還想說和泰藍你大喝特喝,最好是喝到醉生夢死,沒想到你今天這點酒就不行了啊,太讓我失望了!”寧澤一副指指點點的口氣聽得景泰藍老大不樂意,恨不得跳起來再跟他喝上幾百杯,但是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這都半個小時了,寧津應該也快回來了,再不回去就糟了。

誰知道寧津這個善變的女人又會怎麼樣,萬一她送傅輕歌回家的路上被傅輕歌狠狠地羞辱了,沒有拿下這個勢在必得的男人,最後還不是要退而求其次,來征服自己?

景泰藍一想到這裡,一股惡寒,本來八分的酒意瞬間就清醒了大半,好在臉上還是紅彤彤的,加上酒吧的燈光之暗,不太容易被寧澤看出破綻來,否則又是逃不掉了。

“寧哥,今天啊,是小弟不厚道,實在是喝不下了,再喝就要被家裡的老爹罵了,明天我還有早課呢,最近武道的修習也怠惰了不少,實在是不能再陪你了......”景泰藍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很是不錯,然而寧澤根本就沒打算聽他說話。

“泰藍,我這裡有點事,你等等把賬結了,我回頭再給你。”

炸響聲突如其來,寧澤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了,一片片碎片扎進寧澤的手心中,鮮血淋漓,散的滿桌都是,嚇得景泰藍的酒徹底醒了。

“寧哥,我好像沒得罪你啊,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景泰藍的聲音小的幾乎如蚊吶,他實在是摸不着頭腦,自己是哪裡惹到了寧澤。

“泰藍,跟你沒什麼關係,總之我們下次再約吧,我這裡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寧澤站起身來,招呼着自己身邊的護衛們,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路易酒吧,只留下一個原地發呆的景泰藍懵圈。

與此同時,路易酒吧頂層,會議室。

趙東明端坐在首位上,遠處一塊監視屏幕正在播放着整個酒吧每處的動向,就連廁所都沒有一個監視的死角,要說唯一的死角,或許就是廁所內部了吧。

畢竟沒有人會想看別人如廁的畫面,當然,變態除外。

趙東明雖然看上去有些變態,但他倒不至於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路易酒吧在富江市的口碑還算不錯,吸引了許多武者前來消費,如果在廁所內部裝設窺探的探頭,那麼他趙東明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挨不住整個富江市武者的震怒。

趙氏珍寶閣雖然勢力雄厚,但路易酒吧跟珍寶閣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的,純粹是他臨時起意在前幾個月收購的,如果要說收購的原因,也許就是爲某個人提供一個平臺罷了。

給那人提供了平臺之後,路易酒吧纔是真正的開張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路易酒吧纔有瞭如今的口碑。

趙東明的手上有着一份紙質的文件。

雖然現在都是電子信息的時代了,但是他還是改不了十幾年來的習慣,還是特別喜歡沿用紙質文件,不知道他是喜歡紙質文件拿在手中的厚實感,還是喜歡紙質文件上的那股油墨味?

“嗯......”趙東明沉吟着,似乎在分析他手中的信息。

趙東明身邊站着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活像古時候的密探一類人物,就差一條黑色的面巾,他就可以順帶着去客串樑上君子的角色了。

這個一身黑的男人叫做王迪,是趙東明手下的得力助手。

“王迪,你說人這一輩子,活得似乎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沒病沒痛一帆風順的話,甚至能活個百歲,但是真正的要寫成事蹟,高度概括下來,也不過就薄薄數十張紙。”趙東明把手上的資料往桌上一丟,他手上的這份資料不過寥寥三四頁。

“主人,我的確只能查到這些資料,他的生平事蹟實在是太過普通了,我排查了整個華夏和他同名同姓的人的事蹟,對比了無數的數據,才找到一個遠在天水市的,叫做傅輕歌的人。”王迪說道。

“天水市來的?”趙東明皺着眉頭,實在是很難相信這個事實。

“是的,主人,他的確是從天水市來的,千真萬確。”王迪道。

“不可能啊,天水市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武道家族姓傅的,怎麼會是天水市的呢?”趙東明不停地思索着。

“主人,和他同名同姓的人超過一萬,排查下來,總共只有五個修習過武道,而其中三個都是遠在華夏西部,他們分別師從都是很清楚明晰的,根本就沒有來過我們富江市。”王迪有些着急地說道。

趙東明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信不過你,別激動,我們之間主僕關係已經維繫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有信不過你的理由呢?”

“多謝主人的信任!”王迪俯下身子,不敢看趙東明。

王迪如蒙大赦,他知道趙東明這人生性多疑,身邊不少和他一樣的秘密武者,經常在某次任務之後就消失無蹤,他們失蹤之前通常都是做出了某些讓他不滿意的事情。

他曾經也旁敲側擊地問過那些人的去向,而趙東明給他的答案只是他們去別的部門執行任務去了。

如果不是他和其中一個人交換了生命信物,親眼看到對方的信物碎裂了,他還不敢相信趙東明會做出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知道他趙東明卸磨殺驢也沒有辦法,誰叫他只是一個命運不由己的小武者,如果不依附於趙東明,他以往做出來的那些事被捅出來,恐怕要在武者行動局的牢底蹲穿。

不過趙東明對他的確也夠意思,這麼多年雖然看到很多人都走了,但他一直被趙東明看重,他也事事盡心,從沒讓趙東明不滿過。

“他這資料實在是太過普通了,王迪,你懂我的意思嗎?”趙東明喝了一口剛剛研磨好的咖啡。

“主人,我沒明白你的意思,資料普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全世界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這麼的普通......”王迪還是不大明白趙東明想表達的意思。

“你怎麼今天就這麼蠢呢?”趙東明嘆了口氣。

“這......屬下不懂,還請主人給出一點提示。”

王迪巴不得把趙東明給殺了,天天跟他在這猜啞謎。

“既然是我讓你去查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這麼一個普通的人?”

趙東明把那份紙質報告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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