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不是擔心你萬一被操控了呢。”燕子羽一臉神秘的說道,“富江武大的學生武者們,可都是從五湖四海來的,他們身負奇怪的武技也不稀奇,所以啊,我這叫防範於未然嘛。”
好一個防範於未然,這個未然包括把我給暴打一頓嗎?
傅輕歌撇了撇嘴,轉移了話題,“老燕啊,我最近遇上了點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我們這不是才入學幾天,你就有麻煩了?”
燕子羽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傅輕歌,明明兩人昨天半夜才見過面......怎麼這纔過去不到十二個小時,這就有麻煩了?
“咳咳咳,這個你不去找麻煩,麻煩自然也會找到你家來,這不能怪我吧?我可是無辜的很啊。”傅輕歌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你說說看,說不定我能給你點意見?”燕子羽說,“不過你也別太指望我,我在學生級別上的問題可是幫不上一點忙。”
兩人都是實打實的“F”級,被認爲是吊車尾的最佳候選人之一。
“意見?我覺得你應該不太容易能給我,是跟我舍友有關的。”
傅輕歌一臉苦笑,然後儘量用簡練的話概括一下他遇到的麻煩。
不過他把自己大顯神威揍人的片段給略去了,只是用一句,有人在半夜時分找他的麻煩,還好有學長經過解圍這樣快速地帶過了。
聽完後,燕子羽的神情更加的古怪,傅輕歌怎麼能攤上這種事?
“這......你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啊,我居然一點頭緒都想不出來,不管怎麼說,這錯也不在你身上啊,還能咋辦啊?”
燕子羽沉吟了數秒鐘,接着說道:“我覺得吧,在武大里頭,未必會出什麼事情,你只要遠離羅義誠,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傅輕歌點了點頭,這一點他自然是又想到的,可是躲開羅義誠,只要是對羅義誠有過了解的,都知道他和自己做過短短几天的舍友。
那麼他換宿舍換到哪裡去,都還不是一樣會被人找到,“F”級學生的信息公開透明,只要有人稍微動點人際關係,就能把自己住在哪裡給調查的一清二楚,躲到哪裡去還不是白躲。
“不行,我住哪裡都會被人找到的,沒啥區別啊。”傅輕歌說道。
“那這樣吧,我去跟我舍友商量一下,讓你住到我們宿舍來。”燕子羽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你一個人可能會怕了他們,但我們兩個人聯手,又不是不能和大二大三的傢伙碰碰。”
燕子羽自從昨天晚上和傅輕歌交手後,就對傅輕歌的評價極高。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自己現在這個實力,就算是直接升入大二開始學習都沒問題,數一數二可能算不上,但其中的前列是絕對有的。
而傅輕歌比他還要更強,強多少他不知道,可能很多,也可能只有一點,不過這也足夠支撐他們兩個同時對付三個大二的武者了。
“那更不行了,我自己有事就算了,怎麼還能連累到你身上?”
傅輕歌連忙拒絕了,開啥玩笑啊,又不是真的什麼大問題。
只是單方面他不想和羅義誠住在一起而已,如果搬到燕子羽那裡去住,豈不是相當於禍水東引,他和燕子羽兩人不是正常的“F”級學生,可宿舍裡其他的人就說不準了,他可不想害的別人難過。
“哎,怕啥啊,要不這樣,我直接搬到你那裡去住,如果今晚還有人過來找你麻煩,我們就把他們全部幹飛,這招是不是一勞永逸?”
羅義誠光速又想出一個餿點子,這傢伙的腦袋實在是太直接了。
“別別別,你要真這樣了,豈不是相當於在挑釁那些大二的。”傅輕歌翻了個白眼,“你說我們要動手也只是偷偷摸摸,偷襲一下還成,你要是搬過來了,怕不是把宿舍辦成了大一大二武技交流大會。”
“那不然怎麼辦?你怎麼我說一個辦法你就否定一個,短時間內我可是真的想不到辦法了啊。”燕子羽有點無語,這傢伙怎麼磨磨唧唧的,有辦法給他又不幹,瞻前顧後的,跟昨晚上好像不是一個人。
明明是尖銳難當,一往無前的劍意,結果本人居然這麼優柔寡斷,燕子羽有些難以評價了,傅輕歌之前也不會這樣,到底在顧忌什麼?
顧忌什麼?燕子羽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就像是一場考試,你得九十八分,是因爲你只能得到九十八分,而他得了一百分,是因爲這場考試的滿分就只有一百分。
所以傅輕歌擔心的是,怕一不小心秒殺了太多的大二武者之後,可能會招來更大的麻煩,這麼拉風的大一新生,那還得了?
真憋屈啊,明明這些臭魚爛蝦都能一拳打扁,但自己還是要像老鼠躲貓一樣,其實住在原來的宿舍也不是不行,但是羅義誠過幾天就從診所裡出來了,他可不想天天半夜沒法睡覺還要接待“客人”。
真要接待客人,他還不如去高檔女性會所,當一名德藝雙馨的牛郎,富婆至少是女人,只要不是太醜的,捏着鼻子也不是不能上。
傅輕歌收起了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畢竟他可沒有,那種用一條舌頭,就把放在晾了一週的豬肉裡頭的硬幣,生生地舔出來的功夫。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想辦法吧。”燕子羽說道、
“反正你可別被人打成殘疾了,這樣我就同級裡頭沒有對手了。”
燕子羽這話說的很大聲,他們兩人又恰巧是在劍道院的走廊裡,這個點還是劍道院授課結束的時間,許許多多的武者都從劍居里面走出來,自然把燕子羽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啊?這兩個哪裡來的村炮啊?怎麼還有人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自己是同級無敵的存在?”一個大二的武者瞪了兩人一眼。
大一的武者大多已經照過面了,而這人的胸前掛着學生證,上頭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對方的個人信息。
“不是吧?這個說話吹牛皮的武道境界倒是不錯,但是他旁邊那個傢伙,不是個送人頭都懶得動手的貨色嗎?”另外一人嘲諷道。
傅輕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傢伙故意的,說的那麼中氣十足幹什麼玩意兒?或許這就是小說裡頭,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和傲氣?
可別了吧,我可不是什麼天才,感受到周圍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傅輕歌心中連罵了燕子羽全家族譜一遍之後,才微微的解氣了。
“他們是不是在玩過家家啊?”又有好事者揶揄般問道。
“可能是吧,說不定是在玩煮酒論宗師,爲使君與操耳?”
傅輕歌越聽越想翻白眼,忍住了衝動之後,轉過頭看燕子羽。
“算了吧,誰還沒年輕過呢?看他們那麼面生,應該是剛來劍道院的新人吧,有夢想是好事,萬一他們實現了呢?”又有人說道。
燕子羽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再繼續說什麼,兩人就這樣一起結伴走出了劍道院,劍道院外頭的植被茂盛,冬日的一點點太陽灑在這些植物上,顯得不是那麼的有活力,好像蔫巴蔫巴的,無精打采。
簡單地吃過飯之後,傅輕歌就跟燕子羽兩人分開了,他打算去問問看楊曦顏,楊曦顏作爲武大的老油條,應該會有什麼辦法纔對。
十分鐘後,傅輕歌便慢悠悠地來到了“送行社”門口。
一到社團門口,傅輕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棟有些年頭的大木屋還在,地板上的灰塵也還在,甚至比前幾天看起來更多了,唯一不一樣的是,“送行社”的門口居然有了一條十來人的小隊伍。
他們看上去不像是來收取各種水電費之類的人,沒有人穿制服。
按照年紀來判斷,應該都是學生,難道是來社團尋求幫助的?
“我沒看錯吧?這麼多人的嗎?”傅輕歌嘴角抽了抽,他越過隊伍,發現隊伍比他想象的還要長一些,因爲這些等待的人,只是站在院子裡,然而輪到的人,是直接進入到木屋裡頭的。
隊伍的旁邊還有兩個武者站着,似乎是在維持隊伍的秩序。
這兩個傢伙不是隔壁‘午茶社’的嗎?居然都幹起門衛來了。
看來楊曦顏在短短的時間裡頭,就把兩個社團整合到了一塊兒。
也得虧何通這傢伙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雖然說約定必須履行,但是其他的人也可以故意使絆子,故意在社團中作爲刺頭兒存在。
應該是他作爲社長帶頭,在保留“午茶社”的前提下,合併到了“送行社”去了而已,人員配置移動到了“送行社”,但是實際上的活動範圍並沒有改變,倒是改變了“送行社”隨時會被取消的事實。
想到這裡,傅輕歌便二話不說,擡起腳就往社團裡頭走去。
“喂!你怎麼插隊啊?是不是想打一架?”傅輕歌正準備越過隊伍,進入到社團裡頭的時候,被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給攔住了。
回頭一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生,體格健壯,表情糾結在一塊,對於被插隊這件事是怒氣滿滿,一看就是脾氣暴躁的主。
傅輕歌在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了社員證件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這不晃還好,一晃這傢伙更加爆炸了,登時就從隊伍中跑出來。
這男生緊接着橫插一腳,站到傅輕歌的面前,把社團的大門擋住。
“你拿個手寫的假證件來忽悠我?想插隊是不是想瘋了啊?”
傅輕歌一愣,這纔想到,自己的證件好像是楊曦顏手寫的。
不過,這破社團的社員有啥好冒充的啊?證件還真就是手寫的。
“兄弟,你別這樣,我是有急事要回社團的,別擋着路。”
“來這裡的也沒人是吃飽了撐的,大家也都是有事需要幫忙。”男生不依不饒,似乎一口氣認定了傅輕歌就是故意投機倒把插隊的。
“不是我說,這位兄弟,我們這小破社團有啥好冒充的,冒充了也沒什麼好處啊,總不能就是爲了辦點事情,然後就傻乎乎地就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僞造個其他的社團他不行?”傅輕歌解釋道。
男生從鼻孔中噴出一口氣,怒道:“你嘴上這麼貶低這個地方,還不是眼巴巴地來這裡想求社團裡的人辦事?”
這......傅輕歌發現自己居然被對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問倒了。
後面隊伍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前頭的騷動,紛紛跟着男生起鬨起來,對着傅輕歌的“插隊”惡行進行了極爲嚴厲的批判。
耳邊充斥着各種嘲諷的話語,傅輕歌有些頭暈,現在是想進進不去,證明自己身份的其他辦法也拿不出來,而一旁看守隊伍的兩個社員,似乎故意不上去幫傅輕歌說話,躲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笑話。
“手機。”
傅輕歌摸出自己的藍莓手機,然而望了一眼,才發現自己沒有楊曦顏的聯繫方式,根本就沒地方去喊人出來領自己進去。
他也不能憑藉蠻力把這傢伙丟到一邊去。
萬一丟到一邊去的話,就算是後來知道了,他是社團人員,但是社團的名聲恐怕也會因此爆炸掉吧?
難道......要跟他們一起排隊嗎?
傅輕歌苦笑了一下,隊伍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憑藉着“送行社”這不知道靠不靠譜的辦事效率,恐怕是一箇中午的時間都要耗在這裡了,他下午可是還有不少大課要上,肯定沒時間浪費。
難道要用那一招了嗎?
傅輕歌皺着眉頭,頂着偌大的壓力,被無數人所注視着,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明明是刺骨料峭的冬天,但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開始升溫,燒的他眼前的世界開始有些不清晰了。
“沒辦法了,只好用這一招了,只有這招,我才能順利脫身。”
傅輕歌深吸了一口氣,當衆人發現傅輕歌不再出聲反駁,而是一臉便秘地做出了一些奇奇古怪的表情時,他們變得遲疑了。
終於,他開口說話了!
“你們看,那裡有飛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