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生搜索着腦子裡的記憶,沒有發現與這天香樓有關的記憶,他跟着常威的隨從走進天香樓,發現天香樓一共分爲三層,中間有一個偌大的天井,幾條綵帶從天井頂端垂下,每一根綵帶上都有一個露出雪白蓮藕胳膊和豐盈白皙大長腿的天竺年輕美女攀在綵帶上翩翩起舞,上面不斷有雪花般的彩色碎紙片灑落下來,徒增了不少快活的氣氛。
不論是一樓還是二樓的嫖客們都看得口水直流,不時有口哨聲和嚎叫聲發出,掌聲一直不曾停下。
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嫖客們懷中摟着天香樓的姑娘,手腳不老實的四處亂摸,嘴也到處亂啃,姑娘們卻是吃吃的笑着,欲拒還迎,手裡拿着的絲絹不停的揮舞撩撥,讓這些喝花酒的牲口們欲罷不能。
還有一些牲口們一人摟着一個姑娘在樂器的奏鳴下嬉戲玩鬧,一個個醜態畢現,平日裡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們到了這裡都拋開了所有的僞裝,原形畢露。
趙俊生被常威的隨從帶着正要走向二樓,這時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抖胸扭腰擺臀揮着粉紅色的香噴噴絲巾笑吟吟迎上來:“哎呦,這是哪家的公子啊,怎麼面生得緊呢?”
常威的隨從對趙俊生道:“這是天香樓的何掌櫃!”
人還沒到,香風就撲面而來,緊接着一副豐潤的柔軟身體就貼上來,撩撥得趙俊生小腹一股熱氣直往上涌。
趙俊生也不客氣,嬉笑着狠狠的揉了她一把豐臀笑道:“何掌櫃,在下姓趙,給何掌櫃見禮了,在下來此與常大公子會面!”
“喲,原來是趙公子,凝香啊,快來接客了!”媽咪何扭頭向身後叫囔道。
“來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趙俊生就看見從媽咪何身後走小碎步走來一個二八年華的美貌姑娘。
“這是趙公子,是常大公子的客人,要好生伺候着!”媽咪何笑吟吟吩咐道。
這凝香走過來就偎依在趙俊生的懷中用那膩死人的語氣道:“趙公子,你可要疼惜人家!”
“好說,好說!”趙俊生笑呵呵的摟着凝香走上二樓,一隻手不停的佔便宜,本着不摸白不摸、摸了也白摸的原則一刻也不停歇,只弄得這凝香嬌喘不已。
到了二樓,趙俊生就看見常威正趴在二樓的護欄上對着身在空中不斷翩翩起舞的天竺美女們歡呼喊叫不停,旁邊兩個天香樓的姑娘一個給他爲瓜果點心,一個給他灌酒,他的一雙手也不老實。
趙俊生放開凝香,對常威躬身拱手道:“常兄,不好意思,在下來遲了,對不住,對不住!”
常威此時已經喝得面紅耳赤,右手鬆開一個姑娘指着旁邊桌子的酒壺叫道:“罰酒,罰三杯再說!”
“該罰!”趙俊生笑着答應,從桌上拿起酒壺和一個酒盅連倒三杯喝了個乾淨,這酒的度數不高,味道也不怎樣,他連喝三杯半點反應都沒有。
常威見趙俊生喝酒半點也不含糊,很是高興道:“好,趙兄爽快!趙兄你看這五條綵帶上的五個天竺女子,哪一個最美?”
趙俊生看了看,指着最中間的一個說道:“在下以爲中間那位的姿色比其他四人要強上一籌,不知常兄以爲如何?”
“哈哈哈······”常威喝酒喝麻了,大笑着指着趙俊生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也!趙、趙兄,今夜我就想辦了她,只可惜這姑娘一夜的花費不菲······”
趙俊生聽了這話當然知道常威是想讓他出錢,他心中暗罵一聲,卻是把媽咪何叫來說道:“何掌櫃,我們常公子今晚想要讓中間這位天竺女子作陪,你開個價吧!”
媽咪何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兩位公子,這些天竺女子可是我們天香樓花大價錢請來的,一般是不出閣的!”
“你也說是一般不出閣,並非是絕對不出閣,任何東西都是有價錢的,只要出得起錢,就沒有什麼是買不到的,對不對?難道你想讓我們常大公子不高興?我們兄弟既然出來玩,難道還能少你的錢不成?”
媽咪何臉上掙扎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咬牙道:“好,既然常公子一定要薩布拉來作陪,老身就做主薩布拉的出閣費十金!”
嘶!十金,這老女人也真敢開口,十金就相當於一百緡錢,儘管北魏的黃金市場價偏低,但十金怎麼也值九十緡錢。
趙俊生心裡誹腹着,臉上笑道:“十金乃是小錢,我們常公子哪能計較?你讓薩布拉待會兒過來陪我們常公子!常兄,要不要找一個房間?”
“要,當然要,還要整一桌好菜好酒!”常威當即叫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趙俊生的語言陷阱,而這媽咪何被趙俊生的話引導,理所當然認爲由常威出錢。
媽咪何紅光滿面,笑道:“一切保管讓常公子滿意!那誰,你去叫廚房再整一桌上好酒菜送到天字三號房來!常公子、趙公子,請隨老身前往天字三號房!”
常威和趙俊生當即各自摟着姑娘跟着媽咪何來到了天字三號房,這房間果然氣派,牆壁上掛滿了字畫,一看還都不是大路貨,桌子和凳子,還有牀榻、蚊帳以及房內其他的裝飾品都是高檔貨,雖不說極盡奢華,但也是非同一般了。
酒菜很快就送來,天竺美女薩布拉也很快就走了進來,常威如同一條狗看見了肉骨頭一樣撲上去,如果不是趙俊生在場,只怕他當場就在要把這薩布拉就地辦了。
常威在薩布拉身上佔夠了便宜終於想起了正事,醉醺醺的說道:“趙兄,今日上午咱說的入股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此時趙俊生本着不空腹而回的原則,已經把桌子上的菜餚掃蕩了一遍,他放下房子用毛巾擦了擦嘴笑道:“入股的事情好說,不知常兄想佔幾成?”
常威眯着眼睛道:“本公子也不多要,六成如何?”
趙俊生差點氣得笑了,這些人真是恬不知恥,佔個乾股還想佔大頭,他摸了摸下巴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常兄,你這樣讓小弟實在爲難啊,實話跟你說了吧,小弟雖然是掌櫃,也是東家,但其實只佔一成的股,剩下九成都在······”
趙俊生故意停了一下,湊到常威耳邊低聲道:“剩下九成都在太守府!”
常威臉色一變,額頭上一瞬間就冒出了冷汗,酒似乎也被嚇醒了,他感覺口乾,拿起酒杯就灌了一口,然後盯着趙俊生冷冷道:“趙兄,你應該知道本公子最討厭被人欺騙!前兩天有一人欺騙本公子,被本公子命人扔到了河裡爲了魚!”
趙俊生伸手在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米扔進嘴裡一顆慢慢嚼着,緩緩道:“常兄,在下已經與太守府談妥,睢陽駐軍的軍服一部分從即日起由本店供應,萬將軍命駐軍軍司馬樑將軍負責與本店接洽!常兄若是想要六成股份也可以,小弟明日就去太守府與樑將軍商議一下,你覺得如何?”
常威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大笑道:“哈哈哈······趙兄啊趙兄,本公子跟你開玩笑呢,就你那小店一年能能掙幾個銅板?你還當真了,真是的,哈哈哈······”
趙俊生笑道:“我就知道常兄是跟我開玩笑的,不過我可不是跟常兄開玩笑的,本店既然接受了太守府的委託趕製軍服就會全力以赴,樑將軍已經跟小弟拍了胸脯保證,只要有誰敢阻擾、破壞軍服的縫製都可以向他稟報,他的寶刀正想見見血!”
常威訕笑道:“趙兄真會開玩笑,誰有膽子去阻擾和破壞軍服的縫製?這不是找死嗎?來來來,吃酒、吃酒!”
“哎喲,常兄對不住,小弟突然想起家中還有要事,就不陪你了,讓薩布拉好好陪陪你吧,告辭告辭!”趙俊生說着就拱手起身快速離去。
剛走到一樓,媽咪何帶着幾個人走過來笑道:“趙公子怎麼這麼早就走了?這賬······”
趙俊生笑道:“常公子還能少你的錢?他就在樓上呢!告辭告辭!”說完又在媽咪何身上佔了一下便宜才快步離去。
媽咪何不疑有他,揮舞着絲絹向趙俊生的背影叫道:“趙公子,歡迎常來啊!”
趙俊生離開天香樓並未往家中走,而是來到了姚德生的宅院附近,姚德生一連串的動作已經讓他動怒,他忍無可忍了,而且阿爺趙貴也是被姚德生耍手段給活活氣死的,這個仇他不能不報,他決定今晚就解決姚德生這個禍害。
他沿着街道右邊店鋪的屋檐下暗處悄悄靠近姚德生的宅院,走了七八分鐘後他停了下來,街道對面就是姚府了,他正準備快速穿過街道,卻突然看到姚府大門左側十丈外一個黑影飛身上了圍牆進入了姚府之中。
“咦?除了我之外竟然還有人打姚德生的主意?這人進入姚府要幹什麼?是江洋大盜?還是飛賊,又或者是採花賊?”趙俊生心裡一瞬間推測了很多,但卻沒個結果,他想了想,又左右觀察了一下,心中說道:“不管了,先潛進去看看再說!”
他既已做了決定,就立即快速穿過街道進入圍牆下的陰暗處,一眨眼的工夫就躥上了圍牆跳進了姚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