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柔然兵將們手持兵刃就要衝上來把趙俊生砍成肉醬,卻顧忌圖真公主在他手上。
蹋烏錄忽厲聲大喝:“都別動,別傷了圖真公主,誰若不聽號令,擅自動手,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他!”
裡裡外外圍了幾十層的柔然兵將們聽到蹋烏錄忽的話之後都不敢輕舉妄動。
圖真公主剛開始被趙俊生控制時花容失色,不過她知道害怕也沒用,趙俊生不敢輕易對她不利,他還想要用她威脅這些柔然兵將讓開一條出城的路。
“趙俊生,你不敢殺我!你以爲你能出得去嗎?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放本公主給放了,我可以留你一命,讓你在我身邊聽用!”
“哈哈哈······公主啊公主,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真的······很天真!”
趙俊生一個轉身到圖真公主身後,一掌拍在她的肩頭,一股勁道讓她感覺到自己對身體失去了控制。
腳下腳尖一挑,一柄彎刀被他抓在手中橫在圖真公主的頸部,他看向蹋烏錄忽:“閣下就是柔然右賢王吧?我現在想帶着我的兄弟們出城,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蹋烏錄忽聽了這話氣得差點吐血,你嗎的,你挾持了我女兒,竟然還問我有什麼好的建議逃走?
他鐵青着臉看着趙俊生和他手上鋒利的彎刀,咬牙揮手大喝:“把他們的繩索解開,放了他們,給他們讓開一條通道,讓他們走!”
捆綁薛安都和高修二人的繩索被解開,他們也獲得了暫時的自由,立即從地上各自撿起一杆長矛和一柄彎刀護衛在趙俊生兩側身後。
“你現在可以放我的女兒了!”
趙俊生笑了:“右賢王,我就不明白了爲何你們都這麼天真,如今我等還身在重圍之中,在沒有獲得絕對的安全之前,你認爲我會放了圖真公主嗎?好了,現在請你下令把你們還能跑的馬全部牽過來,只要少一匹,我就在公主身上割一刀,若是有人躲在暗處放暗箭,我可不敢保證我臨死之前會不會把刀拉一下隔開公主的脖子!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一刻的時間!”
蹋烏錄忽臉色變化不停,最終還是咬牙大聲下令:“快去把所有還能跑動的馬都牽過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柔然兵卒們牽來了三十多匹馬,這已經是整個盛樂城還能跑的馬,其他馬在馬廄全部都毒死了。
“子豪、修達,你們上馬,把馬羣趕到城外去!”
在趙俊生的安排下,薛安都和高修二人各自爬上一匹戰馬,趕着馬羣向城外走去。
“前面的人都讓開,快讓開!”
趙俊生抱着圖真公主,跳上一匹戰馬,走到最前面,身後有薛安都和高修二人擋着也不懼暗箭射殺。
圖真公主的命太過金貴,這些柔然兵在沒有命令情況下根本就不敢隨意動手。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走到了城外,蹋烏錄忽帶着大批柔然兵卒手持兵刃緊緊跟在後面。
“現在已到城外,我們也沒有馬了,你快放了我女兒速速離去!”蹋烏錄忽大叫。
趙俊生一拍馬臀,胯下戰馬嘶叫一聲向前飛奔而去,薛安都和高修二人立即趕着馬羣緊緊跟上。
風中傳來趙俊生的聲音:“待我等安全了,自然會放回圖真公主,右賢王就不必再送了!”
蹋烏錄忽急得直跺腳,撒腿就狂追,可是追了一陣跑得他氣喘吁吁,實在跑不動了,不得不停下來嚎啕大哭:“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趙俊生等人換着馬一口氣跑了三十多裡才停下來,這裡距離南天堡只有十來裡了。
“公主,多謝你一路相送,若不是你配合,我們想要逃出來不會這麼容易,我趙俊生感激不盡!”
趙俊生的話讓圖真公主恨得牙直癢癢,她瞪着一雙帶着煞氣的鳳目死死地盯着趙俊生:“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怪只怪我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你的本事!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想被你們送去平城遭到魏國皇帝的侮辱!”
旁邊薛安都笑道:“都尉,把圖真公主獻給皇帝的確是大功一件,日後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
趙俊生看着圖真公主聽着薛安都的話,淡然一笑:“靠向皇帝進獻女人而升官發財不是我趙某人的風格,也不是真男兒所爲,難道子豪和修達想因爲此事而被人詬病嗎?”
薛安都臉色一紅,抱拳:“都尉所言甚是,是屬下思慮不周!”
趙俊生抱着圖真公主從馬背上跳下,鬆開她,緩緩退後幾步,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公主,你······自由了!還有一刻鐘,你就能恢復行動能力,這柄匕首留給你防身,希望我們日後不要再見,因爲再見面必然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說完,趙俊生手上的匕首落下插在地面上,他退後轉身跨上馬背,扭頭看了一眼圖真公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手上繮繩一抖:“駕——”
馬羣被薛安都和高修全部趕走了,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圖真公主獨自一人,圖真公主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趙俊生,今日之辱,我圖真必將加倍奉還!”
快要跑到南天堡之時,薛安都一邊策馬飛奔一邊高聲問:“都尉,你放了圖真公主,現在有沒有感覺後悔?”
“後悔什麼?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趙俊生說完扭頭看向他們二人,“我只是擔心有人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到時候有居心不良之人給本都尉扣上一個私通外敵的罪名,那我可就死得冤枉了!”
薛安都頗爲生氣:“都尉,我薛安都絕不是這種人,我若是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叫老天爺讓我不得好死!”
“哈哈哈,兄弟之間開個玩笑,怎麼就發這種毒誓?”
十里地很快就跑到了,大量的馬匹向南天堡跑來,這又引起了正在築造城牆的魏兵們的緊張,手上的活兒也停了下來。
等到趙俊生等人跑到山坡下,正在築造城牆的兵士當中有人認出了他們,立即叫道:“是都尉,是都尉他們回來了!”
魏軍兵卒們沸騰了,許多人都知道趙俊生等人去打探柔然人的軍情,那是非常危險的,如今他們能安全返回,還帶回來這麼多戰馬,可見有了不少的收穫。
花木蘭正在監工,她看到騎着馬跑在最前面是趙俊生,立即跑下山坡向趙俊生迎上去。
趙俊生勒馬在花木蘭身前停了下來,他跳下馬看見花木蘭眼角含着淚珠,擔心得似乎要哭出來的神色,立即上前笑道:“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安全返回來的嗎?沒事了!”
花木蘭強忍着不讓自己的淚珠流下來,別過臉去抹乾眼淚,再回過頭來說道:“你回來就好”。
“走吧,我們回堡再說!”
堡中有兵卒下來幫忙把馬匹牽到南天堡南面山坡下餵食。
趙俊生和花木蘭一邊走一邊說:“今日早上,社侖已經帶着一萬騎兵出發前往屯柞山進攻金陵大營!從盛樂城到金陵大營有六十多裡,一萬騎兵行軍如果以正常速度,一天可以趕到,如果社侖還有一些理智,他不可能一天就把這段路程走完,因爲抵達金陵大營之後,他的騎兵也是人困馬乏,沒有了作戰能力!但是事情不是絕對的,蠻人都有一股狠勁,社侖若真是帶着騎兵一口氣走到金陵大營並發動進攻,我軍若是沒有防備,很可能會被擊潰!不管是否來得及,我們都要立即派出快馬向金陵方面報信!”
花木蘭臉色大變,立即說道:“好,我立即派人帶三匹馬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金陵!”
不消片刻工夫,在花木蘭的安排之下,一個騎士騎着一匹馬,又帶上兩匹馬向金陵方向飛奔而去,從這裡到金陵有大約四十餘里,不過若是馬不停蹄,連一個小時都不需要就可以抵達。
“希望還來得及吧!”花木蘭看着遠去的信使嘆道。
趙俊生安慰道:“無需擔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切都交給老天爺吧!”
“噢,對了,還有一事,咱們進堡再說!”
兩人來到花木蘭的房間,趙俊生以最簡單的話把他和高修、薛安都二人在盛樂城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
花木蘭聽後說道:“這麼說盛樂城的柔然人現在已經沒有了進攻能力,甚至連基本的防護力都沒有了?”
“一定的防護力還是有的,他們畢竟還有五六千人!”
趙俊生說到這裡,沉吟一下,擡頭看着花木蘭說:“如今社侖帶領大軍闖入我魏軍防區,他不該不派兵牽制南天堡就擅自出擊金陵大營,我們現在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出兵屯柞山,在那裡設伏,不管金陵之戰的結果如何,社侖大軍終歸要從屯柞山撤軍返回的,我們就在哪兒守株待兔,或者時間如果來得及可以配合金陵大軍前後夾擊社侖大軍!”
花木蘭眼睛一亮,可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我們這裡的兵力只有一千三百多人,大多還是借來的!”
“若是隻用來設伏,這些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