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沒有掙扎反抗,被拉到了一旁,裁判嚴肅的對他大聲宣佈:“李寶是吧?他已經被你打落下馬就算已經輸了,可你依然不停手繼續追打,你違規了!現在我宣佈你被罰下場,取消你繼續參賽的資格!”
李寶一聲不吭的轉身撿起自己的兩柄斧頭插在腰上牽着馬走出了擂臺場地。
此時劉繼宗才清醒過來,掙扎着就要衝出去追打李寶,卻被裁判死死拉住,掙扎着大吼大叫:“下賤的泥腿子,本將要殺了你!放開我······”
李寶牽着馬從擂臺場地走出來,卻被奚炎和杜貴二人攔住,這二人神色不善的盯着李寶,旁邊幾個親兵隨從也摩拳擦掌準備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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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生看見了,立即衝上來一把撥開奚炎和杜貴,沉聲大喝:“怎麼着,輸不起啊?信不信本大爺再揍你們一頓?”
花木蘭也緊跟着跑了過來對奚炎和杜貴大喝:“奚炎、杜貴,你們想打擊報復麼?我告訴你們,一旦鬧出事來,不管誰對誰錯,捅到元帥行轅誰都討不了好!”
奚炎和杜貴二人也知道,真鬧出事來,鬧到最後肯定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元帥行轅那邊爲了維護軍法的森嚴,必定是各打五十大板,沒錯的要打,有錯的更不會放過。
剛纔二人只是一時氣憤忘了這一茬,如今被花木蘭提醒,奚炎和杜貴二人也有了顧忌,沒敢讓親兵們動手。
“我們走!”趙俊生拉着李寶撞開奚炎和杜貴幾人離去,花木蘭和其他人也迅速離開。
劉繼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鼻青臉腫了,奚炎和杜貴二人快步上前安關心詢問他:“劉兄,你沒事吧?”
“你被打成這樣會不會有事?”劉繼宗心情很不爽的頂了一句,神情有些沮喪:“這下完了,老爺子爲提親的事情肯定黃了!都是這該死的趙俊生,他肯定是故意派李寶過來專門對付我的!”
杜貴張了張嘴,“不會吧,你家老爺子答應爲你向陛下提親的事情只有我們三個知道啊,趙俊生怎麼可能知道?”
劉繼宗回過神來也覺得趙俊生不可能這麼神。
奚炎問:“該不會是你們給花木蘭的坐騎做手腳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才報復的吧?”
杜貴和劉繼宗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沒出聲。
“算了,咱們先回去再說,從長計議!”
拓跋玉靈和婢女銀蓮出了大校場往元帥行轅方向走來,她邊走邊問:“他臉色怎麼樣?”
銀蓮說:“奴婢看不出來!”
兩人匆匆走進元帥行轅,守衛早已被打過招呼,沒有阻攔她們,等走到帥帳外,皮豹子正等在外面,看見她倆就迎上來抱拳:“五公主,快進去吧,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拓跋玉靈停在帥帳門口整理了一下甲冑衣着和頭盔,清了清嗓子後邁步走進了營帳。
帥帳內站着不少人,有一半以上是武將,還有一些穿着常服的太監和官員,皇帝拓跋燾正坐在主位上,板着臉,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玉靈拜見皇帝哥哥!”
拓跋燾一拍案桌怒喝:“拓跋玉靈,你好的膽子,竟然私自出宮,還跑到金陵大營來了,若不是五弟來信,朕還真不知道你躲在這裡來了!你知不知道宮中上下爲了找你都急瘋了?”
拓跋玉靈乖得跟兔子似的:“臣妹知錯了!”
拓跋燾冷哼一聲:“知錯了?你一句知錯就想了事?罰你回宮禁足三個月,再敢偷跑出皇宮,朕就打斷你的腿!”
拓跋玉靈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跑到拓跋燾身邊搖着他的胳膊撒嬌:“哎呀,皇帝哥哥,禁足三個月人家會被悶死的,人家現在跟着皮將軍和五皇兄他們學習統兵治軍,好不容有一件喜歡乾的事情,你怎麼能把人家帶回宮去?你就讓人家留下來嘛,等人家立了一個功勞再回去也不遲啊!好不好嘛!”
“停停停!再搖下去朕的骨頭都被你搖得散架了!”拓跋燾急忙叫道。
拓跋玉靈嘟着嘴停了下來。
拓跋燾問拓跋健和皮豹子:“五弟、皮豹子,玉靈真的在跟你們學習統兵治軍?”
二人同時抱拳躬身回答:“是的,陛下!”
皮豹子又說:“五公主平日大多時候是在臣的營中,臣對此比較清楚,五公主善於觀察和學習,這段日子還在勤練武藝,學習統兵治軍很有天賦!”
“哦?”拓跋燾看了看拓跋玉靈,他頗感驚訝,他這個妹妹從小頑皮,沒什麼耐心,就算特別喜歡的事物也會過幾天就厭煩了,這次竟然在軍營裡待了一個多月還沒厭煩,反而還迷上了統兵治軍和武藝,這就令人有些費解了,這與她的性子不符啊!
拓跋燾問道:“你是真喜歡統兵治軍還是隻舉得新鮮,鬧着玩的?”
“皇帝哥哥,人家是真喜歡啊!”
拓跋燾看向皮豹子:“你給她安排的是何軍職?”
“回陛下,是錄事參軍一職!”
拓跋燾看了看皮豹子,又看了看拓跋健,這兩人肯定不可能聯手來欺騙他這個皇帝,那也就是說他這個妹妹真有這方面的天賦?
他心想着,若是他的妹妹當中有那麼一個人有治軍之能,用起來肯定比那些兄弟要放心得多,畢竟公主不可能篡位,皇弟親王就有可能了。
想到這裡,拓跋燾對拓跋玉靈是:“難得你能夠專心做一件事情,既然你如此喜歡統兵治軍,朕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先跟在皮豹子身邊學着,有不懂的要多問,也可以問五弟,不可擅作主張!”
拓跋玉靈立即大喜,“多謝皇帝哥哥!”
“停!你先別高興太早,如果你想繼續留下,朕就得跟你約法三章,你弱答應,那就留下,若不答應,那就隨朕回宮!第一,在軍中不許再撒嬌,這裡是軍營,不是你隨意撒嬌的地方!第二,軍營之中沒有公主、皇子,只看軍職高低,只有上下級和同袍關係!第三,以一年爲限,一年後朕親自來考覈,朕滿意了你可以繼續留在軍中,若朕不滿意,你就得隨朕回宮!”
拓跋玉靈心想管他呢,先答應再說,若不答應肯定不能留下,至於一年後能不能讓皇帝滿意,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臣妹答應!”
拓跋玉靈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很是高興,她跟拓跋燾拉起了家常:“皇帝哥哥,你怎麼微服來金陵大營了?不會是爲了我纔來的吧?”
“哼,你想得美!”拓跋燾颳了一下妹妹的鼻子,說道:“朕的外祖父陽平景王在濮陽薨了,朕已下旨令中書博士杜銓去鄴城迎葬,鄴城距離平城有些遠,朕無暇去鄴城,所以打算去就近看望一下外祖母鉅鹿慧君,以示撫慰!”
陽平景王、鎮東大將軍杜豹是拓跋燾的外祖父,其家在鄴城乃是庶族,也就是庶民,沒什麼家世,他死後靈柩要運回鄴城安葬,但拓跋燾因爲他是庶族而感覺沒面子,所以讓杜銓這個杜姓之中德望最高的人作爲杜姓宗族的宗正前往鄴城迎葬。
安原這時抱拳問道:“陛下,不知是否需要臣派兵護送陛下前往?”
拓跋燾擺手:“不必了,距離此地也不遠,人多反而拖延行程!對了,朕記得杜超的兒子杜貴似乎也在金陵大營吧?他只怕還不知道杜豹薨了的消息,趕緊派人去告訴他,給他放假讓他回家奔喪!”
拓跋健抱拳答應:“是!來人,去把消息告訴杜貴,準他回家奔喪!”
“遵命!”
拓跋燾又看向安原,“安將軍,朕來金陵大營的消息不能外泄,營中軍務一切照常!”
“是,陛下!”
拓跋燾又問:“拓跋劍在盛樂城那邊的情形如何?陰山以北的柔然人是否有異動?”
“回陛下,拓跋將軍隔幾天就派人回來稟報一次,盛樂城那邊並無異常,沃野軍的操練也正在跟上進度。自從今年開春,柔然大軍在社侖率領下攻打我金陵大營被俘之後,柔然人損失慘重,再無動靜!臣已派了探子潛入陰山以北探查,沒有發現柔然人有異常的舉動!”
拓跋燾叮囑:“目前關中地區的戰事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我軍已佔據優勢,用不了多久就能剷除胡夏餘孽、盡收關中之地,此時北方決不能出現變故,即便柔然人南下,你們也得給朕頂住,金陵大營絕不容有失,明白嗎?”
安原抱拳正色道:“請陛下放心,若金陵大營出問題,不用陛下下旨,臣自己提着頭顱前往平城請罪!”
這話說得······人死了還能提着頭走那麼遠的路?
拓跋燾心中笑了笑,也沒計較安原這話的錯誤之處,“行了,給朕換上一身普通的盔甲,所有人都換上盔甲,咱們去營中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