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提議似乎不錯,無論外界如何議論遷都的事情,大乾朝廷始終不正面承認,也不正式對外發布遷都公告,而在暗地裡就把遷都的事情做了,等待外界反應過來的時候,遷都已經完成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再正式對外發佈告示。
趙俊生說:“東方的提議很好,就這麼辦,你們儘快商議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幾個重臣答應:“臣等遵旨!”
趙俊生擺手:“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朕這裡可不管晚飯!”
鴻臚卿李繼站出來作揖說:“陛下,臣還有事要奏!”
趙俊生擡手:“你說!”
“數日之前,有一支党項部落派使臣抵達乾京,請求朝見!”
趙俊生一聽,“哦?這個党項人如今生活在何處?他們有多少部落,多少人口?有多少兵馬?”
李繼說:“不久前邊關傳來一支党項部落派來使臣的消息的時候,臣特意查了一下,這党項人現在生活在吐谷渾東南方向的黃河上游、益州西北的山谷地帶,所轄地域十分廣大!”
“党項人有很多部落,以一個姓爲一個部落,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消息得知,他們大的部落有三千餘騎,小的部落有五六百騎!比較有名的部落有八個,分別是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利氏、米擒氏、拓拔氏等八個部落,此外還有黑党項、雪山党項等部落,而這些党項人當中又以拓跋氏最大,這次派使臣來朝見的就是拓跋氏!”
“党項人崇尚武力,沒有法令,平日裡各自生活,無事不相往來,有戰事則聚在一起,他們沒有徭役,不懂耕作種植莊稼,只依靠放牧犛牛、羊、豬爲食物,党項人控制的地區盛產良馬,他們的騎兵十分犀利!”
“党項人崇拜天神,死後要進行火葬,同氏族的人必須互相幫助,當受到外族人傷害和羞辱時,必須要復仇,還未復仇之前必須要蓬頭垢面赤足,不許食肉類,以示恥辱,直到斬殺仇人才能恢復原狀!還有,党項人崇尚白色,他們還自稱大白上國”。
其他幾個大臣聽了李繼對党項人的描述,心裡都說不愧是蠻夷!
趙俊生問道:“你剛纔說派來使臣朝見的是一支叫拓跋氏的党項部落,這個拓跋氏與鮮卑拓跋氏是否有關聯?”
李繼回答說:“傳聞党項拓跋氏與鮮卑拓跋氏有共同的祖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俊生想了想吩咐道:“這樣吧,你安排一下,三日之後朕在太極殿接受党項拓跋氏部落使者的朝見,傳朕口諭,讓三省、六部、大理寺、鴻臚寺、宗人府、少府、太僕、太常、通政使司等各衙門的主官到時候隨同朕一起接受党項人使臣的朝見!”
“遵旨!”
夜裡吃晚飯的時候,趙俊生對花木蘭說:“三天後你沒有其他安排吧?”
花木蘭問:“趁着天氣好,我打算南下去看看各州郡縣的孤寡老人和孤兒孩子們,決定兩天後就啓程,怎了啦?”
趙俊生一愣,“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纔跟我說?”
“我這幾天一直忙着這事,本想跟你說的,可每次回來後都忘了!我就是出京去看看孤寡老人和孤兒孩子們,時間雖然長了一些,可能要一個多月,不過也沒什麼危險,你不用擔心!對了,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可以把雨桐接進宮來,我不介意的!”
說着說着突然在最後來這麼一句,趙俊生聽得幾乎要抓狂,“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的樣子引得花木蘭捂嘴偷笑。
趙俊生好不容易纔平復心情,“算了,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吧,不過後天就啓程在時間長太倉促了,多準備幾天,正好三天後有党項人派來的使者朝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接受党項人使者的朝見!”
“党項人?沒聽過啊,什麼地方的?”花木蘭好奇的問。
“党項人生活在吐谷渾的東南方向的黃河上游,在益州的西北方向的山谷地帶,多高原、山巒、河流,聽說那裡水草豐美,盛產良馬和犛牛!他們有很多大小人數不等的部落,每個部落一個姓,這次派來使者的是一個叫拓跋氏的部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鮮卑拓跋氏有關係!”
花木蘭聽後說道:“這不是不可能,吐谷渾人都是慕容氏,與拓跋氏也是同一祖先,這個党項人的拓跋氏與鮮卑拓跋氏有關係也不奇怪!”
三天後,舉行臨時朝會,因爲是臨時朝會,不用像平時朝會那樣在卯時上朝,趙俊生定了辰時接見使者。
辰時不到,党項人的使者已經在宮門外等着了,旁邊還有鴻臚寺的官員陪同。
“宣党項拓跋氏部落使者覲見!”隨着一個聲音不斷從宮中傳出來,宮門內快步走進來三個太監,當中一個高聲尖叫:“陛下有旨,宣党項拓跋氏使者覲見!”
“快快快,使者,陛下宣召,請隨本官進宮!”鴻臚寺的官員立即對使者說,帶着一行人就走進了皇宮。
剛開始在宮門外的時候,党項使者和隨從們就被巍峨的皇宮城牆和城樓震撼了,等他們走進皇宮內,寬闊的御道和沿途經過的一座又一座大型宮殿、亭臺閣樓,他們這才感覺自己的渺小。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道宮門和多少巍峨的宮殿,党項使者和隨從們感覺腿都走酸了,這才被告知已經到了皇帝接見他們的太極殿。
鴻臚寺的官員們告訴使者,不能帶刀進殿,進殿之後可以按照自己的禮儀向皇帝行禮,但不能打斷皇帝說話,使者被告知了一些規矩之後,才取下刀劍被允許進殿。
党項使者帶着兩個隨從走進大殿,立刻被殿內的宏偉、莊嚴和肅穆鎮住了,腿腳竟然都有些不聽使喚,腦子也有些發懵。
好不容易纔走到大殿中間停下,用党項人的禮儀對趙俊生和花木蘭行禮,用他們的語言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
好在旁邊有精通党項語的官員,這党項人說的話與鮮卑話不同,趙俊生是聽得懂鮮卑話的,可聽不懂這党項話,看來從語言方面無法判斷這個拓跋氏是否與鮮卑拓跋氏有關。
旁邊的通譯官員說:“陛下,党項使者說他是大白上國拓跋氏部落首領拓跋思齊的使者拓跋顏奴,他奉拓跋思齊之命前來覲見陛下,給陛下送來了兩百匹駿馬、三千隻羊、兩百斤蟲草!”
花木蘭好奇道:“蟲草是什麼?”
通譯可不知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大臣武將們也不懂,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御醫也不一定知道,因爲此時還沒有一本醫書記載過蟲草,蟲草的藥性作用記載在醫書上還是在唐宋時期。
而且,蟲草在中原和南方地區都沒有生長,多數都生長在高原地區,這就造成了中原王朝控制區內很少有醫者知道蟲草的藥性和藥用價值。
但是在青藏高原地區的農人和牧人們卻知道用蟲草泡水喝治療相關疾病。
趙俊生給花木蘭介紹說:“朕聽說過這個蟲草,它是一味中草藥,似蟲狀,因此叫蟲草!多數生長在高原地區,地勢越高,生長的蟲草品質越好!性味甘、平,歸肺經、腎經,功用是補虛損,益精氣,止咳化痰!若是病後虛損,可用老雄鴨的鴨頭劈開,把三五枚蟲草納入其中用細線紮好,再用醬油混合酒水蒸熟服之;若是咳嗽氣喘,可以用蟲草五錢至一兩配老雄鴨服用,先把老雄鴨殺了去掉內臟,把蟲草納入雄鴨腹中,蒸熟之後服之!”
說到這裡,趙俊生笑着看向下面的大臣武將們,“諸位卿家哪位若是有房事不振者,可用蟲草五錢到一兩煮肉或燉雞服用,吃上十天半個月就有效果了,不過還是要節制,若是無節制,就算你吃再多也無用!若是有需要的就跟朕說,朕會賜予一些!”
衆大臣和武將不由都笑了。
花木蘭狠狠瞪了一眼趙俊生,咳嗽兩聲,衆大臣頓時感覺一股寒意襲來,不由都縮起了脖子,閉上了嘴巴。
蟲草的藥性和藥用價值經過趙俊生這麼一說,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在中原地區傳揚開來,一時間名聲大噪,御醫們變着法子向趙俊生討要一些用來研究它的藥性和功用,如何進行藥方配伍。
趙俊生立即轉移話題,問使者拓跋顏奴:“你說你是大白上國拓跋氏部落的使者,敢問你們大白上國現今是哪位國主在位?”
拓跋顏奴聽了通譯官的翻譯之後說:“我大白上國沒有國主,平日裡各部落自行其是,一般不往來,各有各的地盤放牧,若是遇到外族興兵來攻,我們才聚集在一起出兵迎擊!”
趙俊生聽完直搖頭:“你們連國主都沒有,怎麼能算一個國呢?這世上但凡算一個國度的,都有國主統御子民、立綱常、有法度、講人倫,你們党項人什麼都沒有,不算一個國!你們各部落平日裡也不常來往,連部落聯盟都不算,你們之所以能在遭到外族入侵時聚在一起禦敵,也只是因爲你們有共同的語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對了,你的首領拓跋思齊派來見覲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