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使,時間不多,最多隻有一刻,您抓緊時間,下官就不打擾了!”典獄長說完就離去。
“誰,是誰?”曼頭陀林聽到動靜立即問道。
末瑪道:“是我!”
“你······你是怎麼跑掉的?”
末瑪冷哼道:“我如果傻乎乎的等你一個時辰,只怕我此刻也淪落爲階下囚了!”
曼頭陀林半響沒出事,她很快想到了末瑪來這裡的用意,“你來這裡看我是想讓我閉嘴不要供出你吧?”
末瑪道:“咱們再做一樁交易,你和拓跋僕蘭守口如瓶,我有辦法把你們救出去,但我需要時間!”
曼頭陀林發出一聲慘笑:“救我出去?我這副醜陋的模樣出去別說見人了,不把別人嚇死就不錯了!還有,我手腳的筋腱全部被挑斷,出去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痛快一些!”
末瑪勸道:“人活着總是有希望,如果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你的手腳被挑斷的時間還不長,只要及時找到一位醫術高明的神醫就能續接好,以後雖不能強行修煉武技,但如正常人行動還是沒問題的!只要把你的手腳治好,就算沒有眼睛又怎麼樣,你還有耳朵,還有口和舌頭,在隨從的伺候下,你依然可以像一個正常人生活!”
曼頭陀林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她良久終於鬆口:“兩天,兩天之內我必須要出去,你必須要找人治好我的眼睛,只要你答應,在這兩天之內,無論誰來審訊,我和拓跋僕蘭都絕不開口!”
“我只要一天就夠了,今夜丑時,我就會來救你!另外,我聽說你手裡有一種迷香,任何人只要聞到一點點就會喪失神智陷入昏迷,爲了此次營救行動的成功,我需要它的配方!”
曼頭陀林考慮了一下,答應了:“可以,它的配方是······”
末瑪迅速離開天牢之後發現有人跟蹤,於是讓車伕駕車在城內到處走,中途想辦法從車上溜下來避開了跟蹤的皇城司探子。
按照曼頭陀林口述的迷香配方,她在不同的藥店和香料店購買了不少材料,然後帶着原來來到了另外一處宅院。
“王,您來了?”留守的隨從把她迎了進去。
末瑪走進這第二處宅院,問道:“諾雅被送走了?”
“是的,早上就走了,城門剛開就出了城,是我親自送的!”
“那就好!來,你把這些藥材和香料都搗碎,記住一定要分開搗碎,不能混合在一起!”
“是!”
深夜,末瑪帶着幾個身穿黑衣但卻是全副武裝的隨從來到了天牢附近。
領頭的隨從說:“王,這天牢戒備森嚴,就算來一千人攻打,幾天幾夜也打不下來,就憑我們幾個人能把人救出來?”
“救人?誰說我要救人?”
隨從隊長一愣:“不救人?難道是······”
末瑪指着天牢東南角的箭樓問道:“看見了嗎?去把上面的守衛射死,一定要射準,不能讓他掉下來或者發出聲響!”
隨從隊長看了看,覺得這難度不小,但卻只能冒險一試。
弓手藉着夜色的掩護慢慢靠近箭樓,在一棵樹下依靠樹幹拿出弓箭瞄準了守衛。
“嗖”的一聲,守衛中箭,無聲無息的趴在了護欄上。
“上!”末瑪揮了揮手,親自帶着兩個守衛向箭樓飛奔而去,留下兩個守衛在外面接應。
她們很快用靈活矯健的身手爬上了圍牆,然後又爬上了箭樓。
一個隨從把守衛的屍體放在箭樓的角落,另外一個隨從從背後取下布袋,從裡面拿出一些零件開始組裝。
“打造這個風車竟然花了五貫錢,那個木匠真是太黑心了!”隨從一邊組裝一邊嘀咕。
末瑪說:“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要造出一架風車,人家這要價不高!別嘀咕了,快點裝好!”
這是一個小型版的風車,很快被一個隨從裝好,三人同時拿出浸了酒的溼手帕遮住面孔,另外一個隨從在末瑪的安排下拿出一個罐子放在風車的出風口上,罐子裡裝的就是迷香。
“開始!”
隨從搖動着手把,風車的風葉片飛速旋轉,一股急風從風口吹來,方向正是天牢的上空。
另外一個隨從手拿罐子慢慢傾斜,很快就有迷香粉末從罐子口落下,這些迷香粉末在風力的吹拂下飄向天牢上空。
這時從背後竟然吹來一股微風,給風車的風力加強了動力,迷煙粉塵很快籠罩了一半以上的天牢區域。
“等一盞茶的時間!”
這些迷香粉塵瀰漫在空中需要一盞茶的時間纔會完全消散,在這段時間如果吸入,鐵定會被迷倒。
“好了,走!”末瑪率先從箭樓下去進入了天牢內部,兩個隨從拆了風車後很快跟了上來。
一路走過,不是看到昏迷在地上的獄卒守衛。
“這也太容易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把整座天牢都給劫了!”
末瑪呵斥:“別節外生枝!這迷香雖然厲害,但這天牢也大,肯定還有不少區域沒有被影響,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一旦有守衛察覺到不對,我們就會遇到大麻煩!”
由於白天來過,末瑪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關押末瑪的房間。
“快背上她,我們走!”
曼頭陀林早有準備,當她問答氣味不對時立即捂住了鼻孔,只吸入很少的量,昏迷的程度不深,這一會兒已經清醒過來了,發現末瑪等人已經到了,立即說:“去把拓跋僕蘭也帶走!”
末瑪只好去找拓跋僕蘭,找到他時,這人已經被迷暈,末瑪並沒有帶她走的打算,這個人牽扯太大,乾國不會在乎曼頭陀林這樣一個瞎眼又癱瘓的廢人,但一旦拓跋僕蘭這個帶兵造反的人逃了,定會引得乾國方面追查到底,到時候麻煩會無窮無盡,她不想惹麻煩,於是她一刀結果了他。
末瑪匆匆趕去與手下匯合,曼頭陀林聽到聲音問道:“人呢?找到沒有?”
“找到了,但被我殺了!”
“你······”曼頭陀林很生氣,但她只能忍了。
“這天牢太大了,肯定還有很多守衛沒有受到迷香的影響,一旦他們發現同伴被迷暈,就會發現出了問題,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必須儘快走!”
幾人迅速向箭樓方向而去,打算從原路撤走。
就在這時,天牢警鈴聲大作,整個天牢都沸騰了。
大量的守衛從沒有收到迷香影響的區域趕了過來,就連已經昏迷的人此時被警鈴聲刺激之後也已經有了甦醒的跡象。
“有人在那邊,給我追!”
“站住!”
一個隨從叫道:“不好,我們發現了!”
末瑪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拿出匕首刺入了曼頭陀林的後背,曼頭陀林緩緩回頭:“你······好狠毒!我······以我鄯善國的國運爲代價詛咒你的子孫世世代代活不過二十歲必將暴斃而亡!”
詛咒剛剛說完,曼頭陀林就失去了生息。
末瑪突然感覺心頭一緊,似乎被蒙上了一層什麼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此時追兵快要到了,她已顧不得許多,立即把曼頭陀林的屍體扔在地上,帶着兩個隨從快速飛奔而去,很快就翻過箭樓出的圍牆消失在夜色中。
當天夜裡,天牢一片大亂,幸虧沒有囚犯逃出,但警戒級別提升到了最高戒備狀態。
消息很快被報到了大理寺,鑑於夜已深,天牢也沒有出什麼大事,大理寺的官員先把這事壓下來了,第二天才稟報到勤政殿。
“什麼?曼頭陀林和拓跋僕蘭被人殺死在天牢裡?簡直是膽大包天,這是何人所爲?查出來了嗎?”趙俊生勃然大怒。
大理寺卿顧文林拱手回答說:“回陛下,拓跋僕蘭被人殺死在牢房裡,是被刺中心臟而死,而曼頭陀林的屍體被發現在監牢外的一處草叢裡,也是被了用利器殺死,傷口在背部!當時有很多獄卒守衛似乎被一種迷香給迷暈了,要不然賊人不可能這麼順利潛入天牢殺人!”
趙俊生注意到一個細節:“你剛纔說曼頭陀林的屍體不是死在牢房裡,而是死在牢房外的草叢裡?”
“是的!”
“兇手要殺人的話,何不直接把她殺死在牢房裡?爲何把屍體丟在牢房外的草叢裡?這並不是多此一舉嗎?”
顧文林回答說:“陛下,刑部的人已經勘查過現場,發現關押曼頭陀林的牢房裡沒有血跡,她手腳都廢了,是躺地上的,如果是在牢房被殺,應該有血跡流在地上。以此可以推斷,兇手來的目的應該是殺拓跋僕蘭、營救曼頭陀林,但是他們正在撤離的過程中被守衛們發現了,所以兇手臨時改變主意殺了曼頭陀林並棄屍草叢!根據當時追擊的守衛所說,他們一共有三個人!”
趙俊生陰沉着臉一拍御案,怒道:“本以爲抓住了曼頭陀林和拓跋僕蘭,這案子就算是結束了,沒想到幕後還有人,還敢闖到天牢劫走人犯、殺人滅口,真把我大乾天牢當做菜園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嗎?給朕查,查個水落石出!”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