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哥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到二哥的飯店去一下,有點事情要跟我說。
跟二哥經常在一起混,好長時間沒見過大哥了,我還真有點想念他。我趕緊的打了輛車過去了,因爲我知道要是跟他們兩在一起啊,不想喝也要喝多的。
我到的時候,大哥,二哥,還有李海清行長也在,我納悶的跟李行長打了個招呼,坐在了下首。
李行長跟劉平關係不錯,在劉平告我的時候,我去過李行長那裡,打算把劉平的業務接過來,但沒有成功,今天他與大哥,二哥他們坐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啊?我暗暗的思考着。
李行長見我來了,招呼着說道:“來,要菜吧,就等你了,小丁。”
我打了個哈哈說道:“您太客氣了,李行長,勞您的大駕等我,我可是擔待不起啊,我不知道您在這裡,要是知道我早就來了。”
我說完轉頭問、小聲的問二哥道:“什麼事啊?”
二哥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大哥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大哥只是在那裡招呼着點菜,我也就沒好意思走過去問今天叫李主任來是什麼意思。只是跟李行長說着沒有什麼營養的話。
等菜要的差不多了,有人敲門。
李行長大概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進來吧。”
門開了,劉平進來了。大哥大概認識他,跟他打了招呼,二哥不認識他,只是納悶的看着他。
我一看是他進來了,站起了身來,把搭在椅子背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大哥看我要往外走,聲音嚴厲的喊道:“三弟,你給我坐下。”
二哥也趕緊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劉平尷尬的站在門口,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李行長看着這個場面,趕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拉回到座位上打哈哈的說道:“小丁啊,別那麼衝動,坐下,坐下,什麼事情都要有個結束嘛,聽哥哥的一句,先坐這兒。”
我無奈的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二哥轉過頭來問我道:“怎麼了,三弟?”
有大哥和李行長在這裡,我也不好把這個場面搞的太僵了,我要是把這個事情的經過跟二哥說了,他非當場把桌子掀翻不可,可這樣做了,於大哥的面子上又過不去,只好對二哥說道:“沒什麼。”
二哥不滿的看了看大哥,沒說什麼。那意思大概是說:“你搞什麼搞啊,兄弟喝酒,你怎麼淨給添不痛快啊。
大哥沒有理會二哥的目光,只是趕緊的對着劉平說道:“快坐吧,別老是站在那裡,都是自己家的兄弟,別客氣啊。”
李行長也趕緊的說道:“坐吧,坐吧。”
二哥用敵意的目光看着他。
劉平只好戰戰兢兢的挨着李行長坐了下來,不說一句話。
大哥拿出菜單來遞給他說道:“劉啊,就差你還沒要了,快,看看喜歡吃什麼,趕緊要吧。”
劉平推了推大哥遞過來的菜單說道:“我隨便,吃什麼都行。”
李行長順手拿過了菜單隨便的要了一個菜,把服務員打發走了。
大哥等服務員走出去了說道:“三弟,我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過節,今天你看在我和李行長的面子上,把這個過節掀過去,你要還認我這個大哥,就這麼辦了。”
我納悶大哥怎麼趟了這潭渾水,於是說道:“大哥,現在這個樑子不是我架起來,並且揭的過去揭不過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我現在是被逼的。”
李行長趕緊的說道:“劉平是我的妹夫,我可以保證他以後不在追究這個事情。”
我轉頭看了看劉平,他還是那麼誠惶誠恐的扎着頭,好象在數他褲襠裡有幾根毛。
二哥只是不解的看着我們。
大哥也把頭轉向了劉平看他怎麼表態。
李行長推了推他,他這才擡起頭來說道:“我沒什麼問題,只要丁念然你以後不再找我家裡人的麻煩就行。”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不甘心,那麼的無奈。
我站了起來憤然的說道:“劉平,你說說這個事情的原委,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我願意那麼做嗎?是你逼的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說,到成我的不對了,現在當着這幾個哥哥的面咱們把這個事情好好的說說,到底是誰做的出了格了。”
大哥看我激動的站了起來連忙制止我道:“三弟,幹什麼呢你,坐下。”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只好無奈的坐了下來。
劉平一副委屈的坐在那裡。
李行長打了個圓場說道:“以前的咱們就不說了,不說了,現在既然劉平已經表態了,那麼小丁,你什麼意思啊?”
我憤憤的說道:“我沒什麼問題。”
李行長到了兩杯酒放在了我倆的跟前說道:“好了,這不挺好嗎,有什麼疙瘩是解不開的啊,來,你們兩個把這杯酒喝下去,這事咱們今天就算了解了,你們說怎麼樣?”
我端起了杯子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底晾給了大家。
劉平看我把酒喝了下去,也趕緊的喝了下去。
大哥在那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這不就好了嗎?”
李行長也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了,現在都是朋友了,來,大家都吃菜。”說完他帶頭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一餐飯吃的無聊而憋悶。劉平的樣子也如坐鍼氈,不爽極了。
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裡,跌到在牀上,只覺得天混地暗,大地搖晃,試圖把吃到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但沒有成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早晨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把被子給蹬了,然後我就使勁的拽被子,可是拽了半天,就是無法把被子拽到自己的身上,這個時候我醒了,準確的說是把我凍醒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被子和枕頭都被我枕在頭上,我的牀上,衣服上已經粘滿了吐出來的東西,脖領子裡都被吐出來的東西灌滿了,這些吐在脖領子子裡的污穢東西的水分已經被體溫蒸乾,怯的難受,房間裡也充斥着酸臭的氣味。我慢慢的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昨天我喝的並不多,但人在鬱悶的時候往往是容易喝醉的,所以我醉了個一塌糊塗。
頭疼的厲害,但房間裡的垃圾還是要清理的,我掙扎着站起身來,脫下了上衣,用涼水清理了一下自己。這個時候頭腦纔開始清醒了起來。
馬上就要年關了,在我住的周圍已經沒有幾家人家了,外面的飯店也稀稀拉拉的停了下來。我總的弄點東西過年啊,我清理完畢,走了出去。
其實在北京是看不出過年的氣氛的,在我們鄉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殺豬了。家家戶戶每年的年初總要養上一頭肥豬,到這個時候纔要殺掉的,所以大家都是在這個時候才能吃上肉,要吃就要飽飽的吃,包了餃子,還要炒上點肉片澆在上面。
這個時候,大家還會好好的把自己的家打掃一下,大街上也要整治一凡,可以說是黃土鋪街,淨水灑地,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新,人們的臉上都會洋溢上幸福的笑容,孩子們從家裡的老奶奶那裡拿上一根香,然後點燃,開始放炮了。鞭炮的聲音此起彼伏。這些都是在北京所看不到的。
我走在北京的街頭,到處踅摸着,我首先要搞一套爐具,我到這裡一年了,從來沒有開過火,困難的時候就是買點饅頭鹹菜,就着涼水吃,有點錢的時候,就會到外面的小飯店弄上一碗麪條,熱熱乎乎的吃。現在要過年了,我在這個打工者的聚集區,再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方便了,所以現在我就必須面對這個問題了。
超市裡人頭攢動,在收費口處,人們排起了長龍,那種景象就好象超市裡的東西不要錢了,你願意怎麼拿就怎麼拿似的。
我正在裡面轉悠,後面突然有人叫我道:“丁念然。”
聲音不太熟悉,我回頭四處的亂瞧,可是在周圍的人中,沒有看到一個相熟的。
我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於是又開始專心的挑揀我要買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