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乾真便眯着眼睛,注視着眼前的這尊魔帥。
沉聲道:“血月魔帥,你的傷勢痊癒了?可本座觀你的氣息,並未恢復到正常境界啊。”
一片沉默。
那魔帥並沒有回覆他。
但張乾真也不着急,只是揹負雙手,默默地看着它龐大的身軀。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
唔……
從這魔帥喉嚨裡發出一個低沉的音節,然後,它的身軀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冰冷眼眸。
其中看不出一絲屬於人類的感情,只有無邊無際的兇戾和殺機。若是普通人,恐怕與之注視一眼,就會直接給活活嚇死了!
這時候,張乾真再次說話了:“血月魔帥,看樣子你恢復的不錯啊?法陣的能量都被你吸完,自行消失了。”
那魔帥看着張乾真,從地上站了起來——它足有一丈多高,張乾真在它面前看上去就像是脆弱的小雞崽一樣。
然而,這魔帥卻顯得非常的恭敬,點點頭。用一種帶着金屬顫音和灼熱氣息的聲音回答到:“感覺是還不錯。只不過有點奇怪啊。這闇修法陣,應該是能夠讓我全部恢復的纔對。但現在,能量吸收完了,才恢復了八九成。”
張乾真則是不置可否。
畢竟,所有的東西都不能說是絕對的。在用法陣修復自身傷勢的時候,估算出現一些問題也是修煉者常見的問題,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淡淡說到:“沒關係。你能恢復個八九成也不錯了。而且,甦醒的正是時候。再過不了幾天,就是一百八十年一次的鶴鳴山鎮魔祭了。”
哦?
這被張乾真稱之爲“血月魔帥”的巫魔,眼中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臉上也露出猙獰的笑容:“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這一次,你是不是又能想辦法從戒魔井裡撈一個我的兄弟起來?就像你三百六十年前把我撈出來一樣。桀桀桀。”
原來如此!
這血月魔帥的話語中,竟然透露出如此驚人的信息。
它……竟然是在上上次的“鶴鳴山鎮魔祭”之中,被這張乾真給放出來的?這就非常驚人了。
原來那鶴鳴山戒魔井之下,鎮壓的居然是巫魔?而青城派所謂的去加固陣法,卻反而是放出了這等窮兇極惡的存在!
而聽了這血月魔帥的話,張乾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哼了一聲:“三百六十年前,能把你救出來完全是僥倖。那時候我境界也不算高,各方面也不熟悉。這一次不一樣。剛好立秋鎮魔祭的時候,又逢千年一遇的血月橫空。到時候戒魔井裡你那些兄弟,沒死的都能撈不少上來。”
桀桀桀!
血月魔帥咧開嘴,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真是太好了。屍大人你……”
“叫我乾元子!”
張乾真驟然變色,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等着血月魔帥。對方嚇了一跳,然後皺了皺眉,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到:“乾元子掌教不要生氣,本帥以後記着就是了。”
估計是氣氛有些尷尬,這血月魔帥主動岔開話題:“血月之日啊。那看來真的是天賜良機!在那一天,我的力量也會暴漲。嘿嘿嘿。乾元子掌教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沒什麼需要吩咐的。畢竟,本座乃是青城派掌教!也是負責加固鶴鳴山戒魔井陣法的人。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你如果出現或者幫忙,反而會出問題。所以,只要老老實實待在這上清宮裡,別給我惹禍就好。”
張乾真表情淡漠,對血月魔帥下達指令。
桀桀桀……
這傢伙又是發出一陣怪笑聲來。
很顯然,它對着張乾真有些忌憚,勉強算是聽命於他。但似乎又不是特別服氣。兩人之間的關係,顯得有些奇怪。
沉默了一會兒。
張乾真又看着它,皺了皺眉,眼中閃過冷光:“把你的鎧甲穿上吧。在這上清宮中,你赤身果體,成何體統?”
好。
那血月魔帥倒沒有多磨嘰,直接伸手隔空一招……
呼啦啦!
一套皮革和金屬混合的盔甲,便飛到手裡。這不是那種包裹全身的大型重鎧甲,而是覆蓋各個重要部位的分散式輕半甲。
除了有一些擁有奇特力量的金屬鑄造,大部分還是一些皮革和布料。就像是這魔帥的衣物一樣。
它首先當然是把內褲和襠部的盔甲給穿上……
它甩着胯下那條物體,像是蛇一樣,露出猥瑣和變態的笑容。然後,傳說了褲子和盔甲。
可是在這一瞬間!
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烈痛感,順着胯下的那條物體,瞬間傳遍了全身。
火辣辣的!
就像是用溫度極高的火焰,在焚燒和炙烤“小雞”一樣。
要知道,熊爺塗抹的墨西哥魔鬼辣椒醬,是世界上已知最辣的辣椒!絕對是逆天變態級的辣度。
就算是蓉渝一帶很出名的“朝天椒”與之相比,簡直就是螢火之光和皓月之輝一般。
這血月魔帥雖然很強,但依然還是擁有形式人類的身軀。那胯下的小雞,也是相對比較脆弱和敏感的——尤其是這時候只是穿衣服,根本沒有絲毫防備,也沒有用法力保護。
所以,就這麼被墨西哥魔鬼辣椒醬給包裹住了小雞……
啊!!!
它控制不住,仰頭髮出一聲怒吼。
張乾真一愣,然後聲音有些慍怒:“血月魔帥,你瘋了?在本座的上清宮中亂叫什麼。雖然這偏殿裡有些隔音陣法,但也別如此放肆。”
血月魔帥……也很委屈啊!
它的小雞被辣得劇痛無比,就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用力的扎一樣。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可是堂堂巫魔一族的魔帥級強者,怎麼好意思告訴這乾元子,自己的內褲和盔甲好像出了點問題?把自己的小雞弄得劇痛不堪。
這臉往哪兒隔啊!
可顯然,自己的大吼大叫讓張乾真很是不悅。它也不想和對方撕破臉。所以只能趕緊撒了個謊:“本帥是因爲在法陣中沉睡了幾百年時間,好不容易甦醒過來,所以難免興奮激動,大吼發泄。還請乾元子掌教不要見怪。”
這個原因,雖然有點奇怪,但張乾真還是接受了。
更何況,一件小事,他也沒必要多想。
便點點頭:“好吧,你無事便好。既然已經醒來了,那就先在這偏殿裡好好熟悉一下。沉睡了幾百年,別自己法術都生疏了。本座要回後殿去了。這段時間,你老實點別亂跑。等立秋之日的鶴鳴山鎮魔祭,本座再把你的兄弟弄幾個出來。到時候……”
張乾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期待的光芒。
“一切但憑乾元子掌教吩咐吧。”
血月魔帥拱拱手,目視着張乾真身體重新涌出陣陣青光,包裹着他重新化爲一個青色光球。騰空而去,飛回了他的上清宮後殿裡去。
然後,他有些不解地伸手掏了掏褲襠。
疼得齜牙咧嘴,露出疑惑表情:“我的襠部盔甲怎麼了?爲什麼一穿上……就痛得厲害呢?難道因爲本帥沉睡太久,出問題了嗎?”
血月魔帥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