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楊的話，雷老闆真的有點懷疑人生。
難道，上市真的只是個開始？
羚羊科技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連普通員工都那麼有信心。
徐楊不知道雷老闆在想什麼，但知道雷老闆被打擊到了。
心中暗笑的同時繼續追加傷害：“至於你說的某山一定會上市這點，我也不否認，但上市了又能怎麼樣？指望着股價來一波飆升？別想太多了，就某山這業務結構和盈利能力，想想怎麼別破發纔是正經。”
雷老闆再也忍不住了，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徐楊依然不放棄：“雷總，彆着急走啊，咱們之間還是有業務的，之前就談過的業務收購這塊，現在依然能談，真的。”
即將出門的雷老闆腳步頓了一下，停了大概三秒鐘左右時間，轉身，面色平靜的問：“怎麼談？”
徐楊指了指座位。
雷老闆又猶豫了一秒鐘，回身坐到徐楊對面，“現在可以談了。”
徐楊笑：“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免費的。”
哪怕明知道徐楊絕不可能那麼好心，但雷老闆還是認真道：“請講。”
因爲雷老闆非常清楚徐楊的實力。
不是技術層面的實力，而是那種天馬行空一般的商業思維、敏銳的商業嗅覺、高瞻遠矚的商業眼光，如果真的能在大局方面得到徐楊的指點，還真有可能幫助某山走出現在的困境。
所以，雷老闆聽的非常認真。
徐楊則豎起一根大拇指：“減負。”
“嗯？”
“沒聽錯，減負，放棄核心業務以外的其他業務，以某山的實力，專攻其中一塊，足以在短時間內獲得突破，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上市其實很簡單。”
“……”雷老闆沉默不語。
徐楊也不在意，輕笑一聲，“我可以明說，我是看上了某山在遊戲這塊的業務，但並非一定要弄到手，你也是羚羊科技的股東，應該清楚這一點，說這些，除了希望你能拋售遊戲業務外，也是真誠的希望某山能把精力集中在辦公軟件這塊，我可是個再純粹不過的愛國主義人士，不希望連辦公軟件這塊也被老外壟斷，也就是你們不做操作系統，你們要是做操作系統，我會二話不說的投你們好幾個億。”
“……”雷老闆依然不想說話，但又不得不承認，這話的可信度很高，因爲羚羊科技的員工以及互聯網內內外外都知道這一點 ，徐楊的屁股一直坐的很端正，爲此還招惹來不少公知的譴責和冷嘲熱諷，但徐楊始終不爲所動。
但雷老闆多少有些心動了，“你這麼看好辦公軟件？”
“辦公軟件這塊是個硬骨頭，並不好做，你們之所以會做這塊，肯定是經過認真研究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門道，這是個出力不討好也不賺錢但前景很廣闊的市場，只要認認真真的做出一套好用的辦公軟件，方方面面都會給你們開綠燈，到那個時候，上市算啥？當然，在沒有開發出新的盈利點之前，也別指望股價能飆升多高，但是呢，也足以讓你們過的舒舒服服，跟你們現在心心念唸的上市想必你，要好的多。”
“你這是忽悠我們去啃硬骨頭？”
“這麼想也沒錯，反正我們羚羊科技沒有這方面的計劃，某山要是能做出一定成績，我們只會鼓掌，甚至，還有合作的可能。”
“你想出多少錢？”
“不會太多，”徐楊搖搖頭：“這方面你就別期望太多了，你們遊戲業務中最值錢的也就儲備的那麼點技術，至於遊戲本身，不是我看不起人，是真沒放在眼裡。”
雷老闆再次被嗆到想要吐血。
然而一想到羚羊科技做出來的《勁舞團》以及正在研發的《卡丁車》，就完全沒了反駁的興趣，因爲徐楊有這個資格和實力說這個話，某山雖然在遊戲市場耕耘的時間更長，但成果卻真不多，這麼多年也沒做出過一款《勁舞團》那個級別的遊戲，盈利這塊就更不用談了，好幾年賺的錢可能都沒《勁舞團》上市後的四個月多。
但雷老闆還是悶悶的說道：“我們做的好遊戲也不少，尤其是單機遊戲這塊，是羚羊科技所沒有的，是很好的補充。”
“沒錯，但如果想做，三個月內我能搞出好幾套品質上佳的單機遊戲，”徐楊的態度也很明確：“明人不說暗話，我看中的，就是你們在遊戲這快的技術儲備，除此之外，剩下的東西在我眼裡真的一文不值。”
徐楊說到這裡，直接起身離開，一邊走一邊說：“回去之後好好討論一下，如果有興趣，發個信息，我會親自和你們接洽商談，如果沒興趣，那就算了，但報價，你不要有太高期望，就目前羚羊科技的資金儲備，你也心裡有數，拿不出太多錢。”
說完，扔下雷老闆直接離開。
嗯，他把雷老闆喊回來，扔下兩句狠話之後卻又自個兒離開了，全程把雷老闆當成了傀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倒不是存心羞辱雷老闆。
而是在玩心理戰術。
重生前，在拍賣行裡古玩圈裡，就經常跟人都心眼，但玩的都是小打小鬧。
現在，玩的都是大生意大買賣，玩起來就格外刺激了。
但又是必須的。
在這個層次上，老實人只有被人玩的份兒。
當然，雷老闆肯定不是老實人。
可在他面前，雷老闆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是絕對的弱者，更有求於他，雷老闆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徐楊呢，卻正好相反。
所以，交鋒在會談開始之後不久就開始了，尤其是雷老闆說他捨不得離開他親兒子的之後。
從那之後，徐楊的每句話都是經過仔細斟酌的，最終目的都是某山手裡的遊戲業務。
他說只是看中了某山在遊戲這塊的技術儲備，尤其是最近開發的遊戲引擎。
但實際上，全是騙人的。
某山在遊戲這塊，有的可不只是技術，也是有好作品和好團隊的，比如說大名鼎鼎的東山居。
這個老牌遊戲工作室是某山直屬的遊戲工作室，技術儲備做多最好，開發團隊的實力也最強大，人員配置也最完善，手裡還有《劍俠》等作品的版權，這可是個大IP，中規中矩的運營，都能回本，如果和羚羊科技結合，一定能發展的更好。
當然，最羚羊科技而言，同樣是極好的補充。
目前的羚羊科技，大部分收入都出在遊戲這塊，想要在上市之前弄出更好的財報和前景，自然要擴大這方面的業務，收購某山的遊戲業務，正當時。
而且雷老闆說的沒錯，羚羊科技沒有研發單機遊戲的經驗。
偏偏現在的市場上，單機遊戲還真有一定的市場，畢竟網絡條件和硬件設備限制太大，網絡遊戲尤其是大型網絡遊戲的推廣普及是有障礙的。
可單機遊戲就沒方面的顧慮了，不需要聯網，對硬件設備的需求也能自主調節，連遊戲難度也可以有玩家控制，最適合剛剛接觸計算機和互聯網的新生代網民。
徐楊可沒忘記重生前天天泡網吧裡玩單機遊戲的歲月，除了最火的CS、魔獸等，連《血戰上海灘》一類的遊戲也能一宿一宿的玩。
雖然單機遊戲的盈利能力不如網絡遊戲，但還真不能沒有。
一家遊戲公司裡要是沒有幾款鎮場子的單機遊戲，在遊戲領域一定處於鄙視鏈的最低端，比如說某企鵝，這也是一直到二十年後，某企鵝的其他遊戲明明那麼賺錢完全可以忽略單機遊戲這塊不怎麼賺錢的市場時，硬着頭皮也要去開發3A級大作。
當然，一直到徐楊重生，也沒有見到某企鵝開發出來的3A級大作長什麼樣子。
另外，單機遊戲賺不賺錢，這其實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是，很多單機遊戲不賺錢。
可也有賺錢的啊，而且賺的還不少呢。
問題出在哪兒？
質量肯定是第一位的。
然後是營運。
雖然國內的單機遊戲市場不大，但市場這玩意兒是可以培養的，二十年後，國內的單機遊戲玩家數量已經相當可觀了，可觀到一向心高氣傲的各大單機遊戲製作公司也不得不低頭。
所以，徐楊覺得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這對豐富和完整羚羊科技的生態圈是非常有幫助的。
也因此，在得知挖不倒雷老闆的時候，他就起了殺心，要把某山最具發展潛力的東山居給挖過來。
真當他徐楊徐大老闆是個吃素的？
今個兒也讓你們瞅瞅咱徐大老闆的手段。
只是，苦了雷老闆，本來想跟徐楊好好談談，結果從坐下到結束，全程不超過十分鐘，更被徐楊當做小丑和傀儡一樣呼來喝去，心態當場就崩了，在徐楊離開之後，一把將桌子上的杯杯盞盞掃到地下，惡狠狠的盯着徐楊坐過的椅子，瘋狂的踹了好幾腳。
結賬賠錢離開之後，雷老闆直接打電話給老闆求伯俊：“老裘，我有事兒要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