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楊不得不自己潑自己冷水。
至於會不會有程序員因此而反感甚至敵視他，那就無所謂了，他問心無愧，因爲這對所有程序員來說，都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就算，所有程序員都不理解這個設定，那也無所謂，能覆蓋羚羊科技以及他旗下那些程序員就行，就當是專門弄了個基金會給自家的程序員們解決後顧之憂了。
實在不行，還可以改成他針對旗下員工的基金會，只對他旗下員工開放。
當然，那種可能並不高，程序員們一般是挺宅，但又不是傻子，怎麼能看不到這裡的好處。
所以，掌聲依然熱烈，雖然沒有剛纔那一波那麼熱烈。
等掌聲停下。
徐楊咳嗽一聲，笑道：“佔用了大家這麼長時間，不好意思哈，接下來，準備頒獎，嗯，在頒獎之前，我這個主辦方照例要說幾句客套話，我也不能例外，但我這個人乾脆，就說三句，犀牛杯兩年一屆，第二屆犀牛杯獎金翻倍，開始頒獎！”
現場衆人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三句話已經說完了。
果然很乾脆。
第一句宣佈了犀牛杯的賽制。
第二句又拋出個振奮人心的王炸，獎金翻倍，不只是冠軍獎金，連出場費也包括在內了，因爲出場費也是以獎金的名義發放的。
第三句則爲這一屆犀牛杯的落幕嫌棄了最後的熱潮。
果然厲害。
每一句話看似隨意，但實際上句句可以牽動人心，全場所有人的情緒，自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然後，他走到主席臺一旁一個紅綢子遮住的小山旁邊，猛的扯下絲滑的紅綢子。
那一瞬間，現場所有人齊刷刷的倒吸一口涼氣。
因爲紅綢子下邊赫然是一大堆百元大鈔，壘了足足有半米多高，像一座現金堆積而成的小山。
沒錯。
徐楊發的是現金。
大獎小獎都將以現金方式發放。
爲此，他還專門找來一組押運員荷槍實彈的守在大堆現金兩側，等發放完畢，會直接護送獲獎成員去銀行辦理存款手續。
嗯，他考慮的不可謂不周到。
好吧，其實也沒有太多，就三百多萬而已，連一麻袋都裝不滿。
但架不住他手下能人輩出，一沓一沓的現金以巧妙的方式擺在臺上，愣是擺出了過億的感覺，一沓壓一沓，跟搭橋似的，堆的老高老厚了，看着格外的刺激人心。
除了小李子這些個當老闆的，以及經常接觸大額現金的會計出納等員工，普通人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哪怕是在計算機領域內呼風喚雨的技術大牛們，也沒機會見識。
所以，現場驚呼聲四起。
好大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給他們發的獎金。
於是，掌聲雷鳴般的響起。
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更熱烈。
沒辦法，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比什麼基金會更實在。
嗯，眼前的利益，尤其是觸手可得的利益才最能打動人心。
徐楊把人性吃的死死的。
重生前就經常玩這一套，有顧客持寶上門，在面對適量現金當場交易和送拍後一年後交易這兩個選擇中，絕大部分顧客會選擇當場直接完成交易，尤其是當那一堆現金擺在眼前的時候，很少有顧客能把持住。
現在，他更是把這一招玩的爐火純青。
沒辦法，這就是硬實力。
重生前他能調動的現金並不多，正常情況下也就五十萬左右。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如果他願意，可以調動的現金是他銀行卡里所有的餘額，甚至包括貸款，純現金，當然需要提前和銀行打招呼。
所以玩套路也是要看實力的。
實力雄厚，可以玩的套路就很多了。
比如說現金誘惑這一套。
其中的道理，是個成年人都清楚。
但有幾個人能玩得起呢？
這就是陽謀。
你知道這是計謀，但你就是無法抗拒，甚至還會心甘情願的往坑裡跳。
於是，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第一屆犀牛杯的頒獎禮開始了。
從最後的參與獎開始。
現金，參賽證書，獎牌。
每一樣都要過徐楊的手發到選手手中。
徐楊則按照名單跟每個選手寒暄幾句，有的就是簡單的鼓勵一句，有的則會拉着對方閒聊幾句家常，更有的直接鼓勵對方好好工作。
越往後，現金越多。
到前三名的時候，徐楊已經不碰錢了，拉着選手在一堆現金旁邊合影留念。
冠軍是一個剛十九歲的小夥兒，叫于振。
于振身高挺高，接近一米九，但非常瘦，像個竹竿，戴着眼鏡，頭髮亂糟糟的，穿着灰撲撲的運動鞋牛仔褲和，非常符合人們認知中的IT男生標準。
但沒有人敢小看他。
這小夥兒，技術非常過硬，六場比賽，場場第一，以毫無爭議的優勢獲得冠軍，拿下了百萬大獎。
可惜的是，小夥兒還沒有確定下家。
也因此，是好多人爭取的目標，連某虎都派了一個高管過來。
小李子也不例外。
連一向較爲耿直的張總也想破例一回，之前，張總和徐楊說的很清楚，只要排名第十二和第十六的選手。
雷老闆也不例外，不過雷老闆有自知之明，以某山的實力，無論如何也競爭不過羚羊科技和某度，甚至連犀牛網絡也競爭不過。除此之外還有某虎、某狐等一衆大公司，相比之下，某山幾乎是實力最弱的那一個，這讓雷老闆非常沮喪。
當然，該挖人還是得挖人，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
不行動起來，都對不起徐楊搭的這個臺子唱的這臺大戲。
所以，頒獎禮一結束，現場反而更忙了。
徐楊和小李子更是不約而同的找上于振。
于振看着邋遢，但面對國內兩大互聯網巨頭，卻相當淡定，“我要去你們的公司轉轉再做決定。”
徐楊和小李子對視一眼，點頭。
都有信心。
因爲某度在技術這塊，尤其是頂尖的技術領域內，在現在的國內是當之無愧的霸主，掌握着絕對的核心技術。
而徐楊的羚羊科技呢，也不差，雖然最頂尖的技術不如某度，但勝在基礎紮實，程序員數量很多，而且公司內部的環境、工作氛圍也都有獨到之處。
問題在於，先去誰家呢？
徐楊笑了笑，“先去某度看看吧，我在羚羊科技等你。”
這話，說的很有信心，彷彿于振一定會選擇羚羊科技。
而小李子也不甘示弱，“老弟啊，不用等了，免得白等一場，哈哈，於先生，這邊請，坐我車。”
看着小李子得意洋洋的表情，徐楊撇撇嘴，轉身忙碌起來。
他要招募的選手，可不止於振一個。
就算萬一于振真去了某度，他也不怕。
天才而已。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何況現在的于振最多算是一個璞玉，未來能有多大的成就，還要看怎麼打磨。
徐楊可不覺得一個沒有經過鍛鍊和打磨的于振能發揮多大作用。
這種野生的天才，現在拿回去用，最多隻能成爲技術攻關小組的一個排頭兵，連小組長都無法勝任，更別說更高的職位，像什麼技術委員會主席、首席構架師之類的職位，也是技術崗位，但更是領導崗位，職責、能力需求都不會只衡量技術。
只有技術的程序員，一輩子也就是個程序員，頂多是高級程序員。
想要擔當大任，還要具備一定的組織能力，要學會帶領團隊一起進步。
所以，他好看于振，但並不是少了一個于振就沒法活了。
如果有選擇，他寧願以要兩個王劍也不會要一個于振，哪怕于振在技術這塊的潛力比王劍高很多。
不過，要是能留下於振，那是最好的。
畢竟，打磨璞玉什麼的最有趣了，養成遊戲是人類永恆不變的愛好。
看着一個死宅程序員在自己手裡一點點變的光芒四射，那成就感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而且於振的技術，對羚羊科技和犀牛網絡，也確實有幫助。
但真不用着急。
該是他的，就肯定跑不了。
可如果人于振就是看不上羚羊科技，那他做再多準備也沒用。
只要在力氣用在對的地方就可以。
所以，他在比賽現場，再一次挨個兒找選手們談話。
這次私底下的談話就要隨意的多。
但是，依然沒有直接招募對方，好歹是羚羊科技的董事長，再怎麼求賢若渴，也不能不要臉對不對，這不是以前了。如果他把姿態放得太低，反而會讓這些人小看他。
所以，他就是拉家常，閒聊，順帶着提一提入職的事兒。
當然，也沒忘記宣傳羚羊科技的企業文化和待遇福利。
一圈轉下來，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自有王劍等犀牛網絡的工作人員帶着這些人去聚餐。
他則和譚敏返回羚羊科技。
在羚羊科技內部，這次比賽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畢竟跟他們沒多大關係，所以該下班的下班了， 該值班的還在值班，一切井然有序。
張曉穎也在。
一見面，他就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按照你的要求，一切準備妥當。”
“走，準備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