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三輪車,要不買個新的?”
“算了,這個我負責,我去二手市場上瞅瞅。”
“第三個第三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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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是專用的煎餅鏊子,這玩意兒雖然不值什麼錢,可咱們這兒怕是買不到。”
李玲玲也皺起眉頭。
鏊子這事兒按說不是什麼問題,十年後隨便上網買個就行,但現在,某阿里雖然已經起步,但商城裡的貨品卻沒那麼齊全,至於快遞就更麻煩了,現在下單,怕是要半個月後才能送來,太慢。
徐楊想了想,“找人訂做個吧,反正打算用煤球,找打鍋的打一個平底兒鍋也能將就着用,甚至直接弄個鐵板也可以,哎,鐵板?對哦,鐵板不但可以攤煎餅,還能炒菜炒飯甚至做燒烤,這事兒也大有可爲,只是炒菜炒飯的話,煤球肯定跟不上,得用煤氣。”
李玲玲整個人都驚了,“大胖,你咋想到的?鐵板燒和鐵板炒菜?”
“這,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呀,很難麼?”
“不是,這個,也太超前了吧,你不說我都沒想到呢,嚇我一跳,還以爲你是也是重,咳咳,那個呢。”
“別衝不衝的了,先把煎餅攤搞起來,好了,先睡覺,明天各做各的,你找你小姨,我去找車找鍋,順利的話,後天最多大後天就能開工,剩下的事兒就看你了,李玲玲,你真有把握?”
李玲玲信心滿滿的點點頭,“我可是,我可是李玲玲啊,我敢說,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有把握的人了,大胖,等着,兩個月後咱們就不用攤煎餅了,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環遊世界,這年頭的240萬可值錢的很呢。”
這沙雕就知道個二百四十萬,先不說能不能在世界盃開賽之前賺到六千塊,也不說到時候能不能投注,更別說投注的倍率有沒有四百倍,光兌現獎金就是個大難題,國內體育彩票可以投注,也可以小賺一筆,但別想發大財。想發大財只能在國外投注,但國外投注要找代理人,一旦中獎,錢也要經代理人的手,能不能拿到錢全看代理人的心情,萬一代理人要吞掉你的獎金,你都沒地方說理去,報警都沒用。
十幾年後都有這種委託代理人在國外投注但獎金被代理人吞掉的案件,更別說02年。
所以他很想很想敲碎李玲玲的幻想,讓她感受一下現實的冷酷。
但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
還是讓這沙雕老婆先開心倆月吧,畢竟做這種美夢的機會也不多見,也就這一屆世界盃冷門跌出,換其他幾屆,連做夢的機會都沒。
想到這裡,徐楊直接朝李玲玲伸出手掌,“給我。”
李玲玲愣了一下,一臉嬌羞的把手伸到背後在T恤裡面摸索片刻,然後扯出一個罩子放在徐楊手上,“大胖,你,你輕點用,我還要戴呢。”
噗——
徐楊都能聽到自己吐血的聲音。
這沙雕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老子是要你的罩子?特麼的你什麼罩子老子沒看過摸過使用過?稀罕這麼個幾乎沒什麼弧度的保暖罩?
老子是跟你要錢吶!
錢!
買三輪車的錢!
打鍋的錢!
他忍的很辛苦!
幾乎就要把自家這個沙雕老婆摁在牀上狠狠的抽上一頓!
但是,自己娶的老婆,再沙雕也只能認了。
不然咋辦?
深吸一口氣後,一巴掌拍掉李玲玲的保暖罩,“錢,我要錢。”
“咋滴?大胖你要造反吶?這就開始跟我爭奪家庭的財政大權?呵,想都別想,”李玲玲柳眉倒豎,瞬間變身被激怒的母老虎,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要搶她的崽子。
但沙雕就是沙雕,這跟財政大權有一毛錢的關係?
而且,你特麼什麼時候掌握過家裡的財政大權?
從談戀愛開始,你特麼連買姨媽巾的錢都懶得揣,還家庭財政大權呢。
徐楊實在忍不住了,一伸手捏住李玲玲瘦瘦的臉蛋兒,“李玲玲,你特麼是不是傻,沒錢我拿毛線去買東西?”
李玲玲卻混不在意的吐吐舌頭,“忘記這茬兒了,”說着開始翻褲兜,左褲兜,右褲兜,上衣兜,甚至連粉色的高腰胖次前邊都有個帶拉鍊的兜。
一塊兩塊五塊十塊還有五毛以及鋼鏰若干,一大堆,攤在牀單上看起來到也不少,但挨張兒數數也就九十四塊五,雖然也不算少,但也不多,不太保險。
“大胖,你呢?你那麼懂理財,不會真的身無分文了吧?”
“連你都能拿出這麼多,我當然也不差,”徐楊說着也掏出一堆零錢,也是他跟班裡處的好的同學借的,爲此不惜許下100%的高額利息。
可惜仔細數數,也就六十三塊二,倒不是他人緣差,而是男生們更窮,大部分人根本攢不下什麼錢。
兩個人掏乾淨身上所有錢還不到一百六。
不甘心的兩個人就那麼窩在小旅館窄小的牀上肩並肩的數起了鈔票,畫面倒是挺溫馨,就是寒酸了點。
徐楊毫不客氣的把所有錢都收起來,這可是全部的自動資金,可不能被李玲玲這個沙雕霍霍了,萬一這沙雕看到個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怕是會想都不想的買下來,到時候他的計劃就只能推遲甚至從頭來過。
吃飯?有李玲玲小姨在,肯定餓不着。
但就算倆人省下全部生活費也不太夠的樣子,這年頭打一口鍋倒是不算貴,可一輛腳蹬的三輪車卻不便宜,一百來塊錢根本不夠用的,哪怕是二手車。
所以,不夠的那一部分從哪兒弄?
“大胖,你不是有個姑姑在縣城麼?要不,找個藉口借點?”李玲玲慫恿道,“回頭咱們賺大錢了就百倍千倍還她。”
徐楊沒好氣的瞪了李玲玲一眼,“你小姨也在縣城開飯店,你咋不去借呢?”
“小姨可以幫我隱瞞早戀的事兒,也可以幫我隱瞞咱倆擺攤的事兒,但借錢怕是不行,而且她家生意不好,也挺缺錢的,”李玲玲悻悻的說到。
“我那姑姑更不好對付,我真要開口,她絕對會第一時間給我們老班和我媽打電話。”
“嘿嘿嘿,你是男人麼,要勇敢面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大胖,我相信你能扛得住,加油,去吧。”
“……你還未來的世界女首富呢,咱們到底是誰在吃軟飯?”
“咳咳,這不是暫時還不是麼?不過大胖放心,就這一次,嘿嘿,姐吃你一次軟飯,然後讓你吃姐一輩子軟飯,行不行?”
“真的麼?”
“千真萬確,咱們立字據,”李玲玲說幹就幹,真就從書包裡翻出紙筆“唰唰唰”寫了一份軟飯協議,還一本正經的把墨水塗在手指上留了個黑色的指紋,“你也按個手印,”說着搶過徐楊的手指用筆“唰唰唰”塗黑然後使勁兒摁在紙上,“成了,大胖,咱家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千萬別辜負姐的期望。”
“你這麼說,我壓力很大啊。”
“別怕別怕麼麼麼噠乖啊,十幾年後的你那麼優秀,現在也一定能行,”李玲玲信心滿滿的說道。
徐楊:“……什麼十幾年後?”
李玲玲尷尬一笑,“嘿嘿,夢裡,夢裡,都是夢裡的事兒,不過大胖,那夢好逼真的說,比真的還真,相信我,你肯定能做到。”
真沙雕,什麼夢能做到十幾年後,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你睡覺的時候什麼德行自個兒不知道?磨牙打呼嚕說夢話亂踢人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就是從來沒記住過做過的夢。
用這種謊話騙人,臉皮子不燙麼?
徐楊幾乎要直接拆穿李玲玲的厚臉皮,但想了想,決定還是再鋪墊鋪墊。
驚喜麼,平鋪直敘的驚喜算什麼驚喜?當然要有鋪墊,鋪墊越深,驚喜越大。
嗯,就是這樣。
所以他不但沒拆穿,還相當配合,吐槽:“你這夢做的可真夠久的,連十多年以後的事情都夢到了,也真虧你能記得那麼清楚。”
李玲玲小臉微紅,嘿嘿一笑轉移話題,“大胖,等賺錢後,咱們一定要在縣城裡買一套小院子,我覺東街國稅局後邊那幾排就挺好。”
徐楊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沙雕老婆對這事兒還有這麼深的執念,都重生了依然念念不忘,一心要做世界首富的人竟然還惦念着在屯城這小破縣城裡買房子。
好吧,他也有那麼點小小的執念。
爲啥呢?
重生之前被這事兒刺激了好幾年。
具體說,就是他和李玲玲與李玲玲一個表姐在同一年結婚也同一年買房子,花的錢也都差不多,他在市區裡花了總共八十多萬賣了一套一百三左右的高層,而李玲玲那個表姐則在縣城裡花七十幾萬賣了個獨院。
裝修費用也都是十萬左右。
市區的高層套間和縣裡的獨院算是各有優劣吧,但獨院的空間確實大,三間二層加地下室和天井總共五百多平,只要好好捯飭捯飭,住着確實比普通商品房舒服,要是在天井裡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的,逼格更高。
然後李玲玲那表姐就天天炫耀起來,更時不時的拿徐楊和李玲玲的房子做對比,把個李玲玲氣到爆炸,差點沒那家人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