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死寂和惡寒的感覺迎面而來。
劉姐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神志,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
吳淵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唐德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衝着自己來。
這層出不窮的手段,不停的牽連到普通人的身上。
並且劉姐還算是和自己的父母認識,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不但租她的房子過意不去,也沒辦法和父母交代。
“看什麼看!拿着錢!滾!”
乾瘦老頭的表情變得獰惡了許多,就像是發現了吳淵已經看見他似的。
幾乎只剩下來了骨頭架子的四肢不停的顫動着,像是要撲到吳淵的臉上。
並且他操控者那幾根線,劉姐聲音又尖銳起來罵道。
甚至於還要朝着吳淵的臉上扇耳光。
吳淵面色難看至極,正要使用地獄空間解決了這個老頭。
身旁的王偉忽然走到了劉姐身前。
王偉直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老頭的脖子。
老頭面色恐懼,拼命掙扎了起來,王偉呸了一口唾沫。
“撕拉……”的聲音響起,那老頭的臉上直接起了一個大洞,冒出陣陣白煙。
王偉的表現,自然讓吳淵也刮目相看了。
白煙散去之後,乾瘦老頭消失不見了。
劉姐咣噹一下坐在了地上。
她脖子上面也發出一聲咔嚓的輕響。
一條繩子斷裂,半透明的佛牌落在她身前的地上。
劉姐茫然的左右四看,又捂着額頭,面色蒼白的說:“我怎麼在這裡?頭好痛。“
吳淵深吸了一口氣,將劉姐扶了起來,說道:“劉姐,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了麼?”
劉姐的表情卻格外不自然了起來,看着吳淵,一副猶豫不停的模樣。
吳淵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雖然是唐德動了手腳,這會兒劉姐就算記不清楚剛纔說了什麼。
她猶豫的也一定是讓自己搬走。
正當吳淵思索應該說什麼的時候。
身旁的王偉忽然說道:“你就是吳淵的房東對吧?”
劉姐扭過頭去,點了點頭,說:“你是?”
王偉笑了笑說:“我是白茅道場的王道人,也是吳淵的朋友。你剛纔被人下了降頭,這塊佛牌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一個惡鬼直接騎在你的頭上了。”
吳淵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王偉的話。
白茅道場?
王道人?
這是王偉開的店的名字麼?劉姐認識他?
可劉姐的表現,卻讓吳淵很意外。
劉姐將信將疑的看着王偉,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模樣。
“你是王道人?”猶豫再三,劉姐才小聲問道。
王偉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就像是想要不經意的裝個逼,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接招一樣。
他一甩手,一張名片就飛射到了劉姐的手上,表情也冷淡了很多,至少沒了笑容。
“此刻你印堂下陷,天靈被陰氣堵塞,尤其是你帶着我白茅道場的護身符,竟然去掛佛牌,並且還是陰牌,要不是我在這裡,你早就成了行屍走肉,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王偉聲音和臉色變得同樣的嚴厲。
劉姐臉色刷的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她低下頭看了什麼,緊跟着撲騰的就跪在了王偉的面前,聲音都帶着哭腔的說:“你真的是王道人?王道長,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這一幕讓吳淵瞠目結舌。
王偉這是什麼樣的一個身份?
前一刻劉姐明顯不認識他,這一刻就下跪求救?
王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纔已經救過你一次了,你運氣好,吳淵是我朋友,要是別人,恐怕你怎麼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
劉姐面露驚懼之色,一腳就踢飛了身前落下的那塊佛牌。
”是他……是他對我做了什麼……“
劉姐語氣還帶着一種慌張和懼怕。
接着,她一把就抓住了吳淵的胳膊:”小吳!劉姐剛纔說了啥,做了啥,你都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這都是那個唐德做的!他之前就找了姐,說讓姐把你趕走了租姐的房子。”
“你說姐和你爸媽關係那麼好,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他就又找了我,還給我送佛牌這些的東西,他這是在害姐啊……”
果然,就是唐德搞得鬼。
“王道長,你救救我!小吳,你幫姐說說情啊……”
劉姐明顯慌到了極致,就像是真的要死了一樣。
這時王偉才點了點頭,說道:“你護身符沒有全破,只是裂開了一些,帶着我名片再去一次道場吧,就說是我叫你去的,他們會幫你做法,再去一趟你家裡面,給你去去邪氣。”
王偉說完,劉姐的雙眼明顯都放光了,不停的鞠躬感謝。
甚至顧不上和吳淵說話,扭頭就跑下去了扶梯,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王偉砸吧了一下嘴巴,說:“怎麼樣,哥牛逼不?趕緊給我點菸。”
吳淵嘴角抽搐了一下,拿出來煙盒給王偉點了一支。
“王偉,白茅道場啥意思,你又怎麼成了王道人?”
王偉吐了口菸圈,眯着眼睛說道:“早兩年是全部在做白事兒的,我不是一直在學茅山術麼?錦城裡面有個老道場,也就是白茅道場特別有名,整個錦城裡面大大小小的邪門兒事情,都是道場去管的,求神拜平安,稍微懂點的都去道場裡面。”
“我一直偷偷的跟着館主學茅山術,他覺得我天賦異稟,幾年時間就將茅山術融會貫通,剩下的也就是靠時間去磨礪了,所以就安排了幾場法事給我做。”
“你聽沒聽過,錦城肉聯廠鬧鬼的事情?還有通江河裡面,撈出來的那十幾具屍體?”
吳淵臉色變了變。
的確,錦城雖然是一個大城市,但是小道傳說不會少。
耳濡目染裡頭,錦城的肉聯廠在郊區被荒廢了很多年,可每天深夜還能聽到殺豬的慘叫,周圍很多住戶都瘋了。
並且還有的住戶半夜磨刀,神志不清。
通江河更是一條詭異的河,明明周圍全都是禁止游泳下河的標示,河裡面也經過處理,可每年還是要淹死很多人。
彷彿就像是一個魔咒,只要下了通江河水,就難逃被淹死的命運。
點了點頭,吳淵表示自己聽過。
王偉笑了笑,說:“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去年我師傅安排我做法,排場很大,兩個鬧鬼的地方全部都解決了,並且他極力推崇我,說如今白茅道場裡面我的道行最高,辦法事已經無人能及,我又乘熱打鐵,給一些有麻煩的人辦過事兒,名聲就傳出去了。”
“那你是怎麼確定劉姐會認識你的?”吳淵疑問了一句。
王偉白了吳淵一眼,說:“吳淵,這就是你不認真了,剛我不還說了麼?她的手腕上,帶着我們道場的護身符。”
吳淵恍然大悟。
王偉微眯着眼睛,說:“沒想到這個唐德還有點兒門道,不過他竟然敢班門弄斧到我哥們兒面前了。他不敢出來,肯定是在忌憚什麼,不過咱們不用怕,等你這裡人少一點兒,就能夠知道鬼屋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
停頓了一下,王偉忽然說道:“說不定,對你身上的那些鬼也有好處。只是不知道這個空間會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吳淵也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人就在鬼屋外等待,鬼屋裡面的人就從來沒有斷過。
終於等到天黑,人羣才漸漸的減少。
等到九點半中,最後一撥人離開鬼屋,夏露拖着疲憊的身體關門,兩人才回到門口。
吳淵讓夏露直接下班,自己關門。
鬼屋也就只剩下他和王偉兩個人了。
王偉手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了一個羅盤,他剛走進收銀臺附近的位置,忽然就說了句:“這怎麼可能?”
白織燈光照射下,羅盤上面的磨損痕跡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發黃的外殼,上面有繁雜古樸的紋路。
伏羲六十四卦象全部集中在這個小小的羅盤之上。
指針胡亂的轉動着,指向的地方也格外不明確。
茅山術的修爲太低,吳淵看不懂羅盤。
王偉的表現,卻明顯不怎麼好。
”吳淵,你別進來,這裡的確有問題。”
王偉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自己就走進了鬼屋的過道。